混世刁民 第499节
隔天早上，赵出息见到吴上善和吴坤，吴坤告诉赵出息关于省厅那边的消息，其实赵出息昨天就已经和吴昌昊打过电话，所以基本都已经知道。吴上善说徐少卿的死，让整个西安圈子已经爆炸，不过徐少卿被调查倒是众所周知，毕竟周斌和徐少卿是穿一条裤子的，周斌出事倒下，徐少卿肯定紧随其后，只是没想到徐少卿会死。
赵出息又和吴上善和吴坤聊了些商业的事情，吴坤和吴上善现在开始慢慢靠近，以往一直对立的两大阵营在赵出息的撮合下，也算是开始合作了，毕竟利益才是永恒的，赵出息以后在西安的商业合作，还得这两位帮忙。
下午，赵出息在二胖和李青衣的陪同下去看韩三强，站在韩三强的墓前，赵出息也是唏嘘感慨不已，短短一个多月就已经物是人非，赵出息现在心里也没个对错，和韩三强聊了会后，赵出息才说道：“兄弟，该做的我都做了，答应你的我也做到了，希望你能瞑目，明天我就回成都了，不过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不会让再你像以前那样寂寞。”
晚上赵出息带着二胖和李青衣以及周易陈中藏到雁塔路老地方去喝酒吃肉，这也算是离别前最后一顿，苏苏也被拉着过来，反正这里离交大不远，赵出息给程子欣打电话了，但是程子欣没接，赵出息也就作罢。
这晚，赵出息喝了很多酒，却没有醉……
散场以后，其他人回酒店休息，毕竟明天大清早就要回成都，不过他却跑到水岸餐厅去见蒋清轩，总归是要短暂的分离，那多少也得打个招呼吧。
蒋清轩似乎知道赵出息会来，所以早早的就已经在水岸餐厅等着，以往她酒店以后才会过来，今天却在不到八点的时候就过来了，一直等到十点多才见到赵出息，大家对此都有些意外，从来了以后，她就独自坐在那里喝闷酒，谁也劝不住，洛羽还以为蒋清轩和赵出息吵架了。
赵出息进来后就看到蒋清轩坐在那里，所以径直走过去坐下，赵出息开门见山道：“在等我？”
“嗯。”蒋清轩淡淡点头道。
赵出息继续道：“我明天早上走。”
“我知道。”蒋清轩依旧平淡道。
赵出息还想说话，蒋清轩直接道：“陪我喝酒吧，我们都没怎么喝过。”
“好。”赵出息也没啰嗦，就坐下陪蒋清轩喝酒。
过会洛羽过来了，质问赵出息是不是惹老板娘生气了，赵出息笑着说没有，然后告诉洛羽明天就要走了，洛羽下一秒便明白怎么回事，知道自己错怪赵出息了。赵出息要走了，洛羽也有些失落，于是就陪着蒋清轩和赵出息喝酒。
最后什么结果？
就是蒋清轩和洛羽都喝醉了，赵出息却依旧没醉，最后赵出息送两个女人回蒋清轩的家里，他没待多久就回了酒店。
第二天，天亮，赵出息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西安……
第929章 最后一程……
相比于上次狼狈离开，这次离开西安，赵出息是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离开，只是这胜利也让他付出了不少代价，也得让他很长时间才能缓过来。
初晨的太阳刚刚升起，赵出息带着众人离开西安，飞机划过天空，尚未翻过秦岭，赵出息透过窗户再次审视着这座古老的城市，一座有数千年历史的城市，不知道掩埋着多少人和故事，真正能让世人记住的又有多少，他只不过是这座城市的过客，也不过是这座城市的一粒尘埃，终究会被遗忘。
这是西蜀集团的湾流g550，飞机上只有小队成员以及赵出息、李青衣和陈中藏、周易，二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再次回到大连，赵出息有赵出息的事业，他也有他的目标，一南一北，终归会闪耀这神州大地。
昨晚喝了那么多酒，加上最近的状态不怎么样，赵出息略显疲惫，李青衣坐在他的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赵出息，赵出息也知道李青衣在看他，只是从来猜不透这个女人的心思。
“三年多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凤凰村？”等到赵出息回过神以后，李青衣没有再提西安的事，而是问关于凤凰村的事情，因为他觉得赵出息现阶段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赵出息思索片刻才回道：“回啊，也该回了。”
“什么时候回去？”李青衣饶有兴趣的问道，如果赵出息回凤凰村，她肯定会陪着赵出息一起回去，毕竟她也算半个凤凰村人。
赵出息早已经想好时间，直接回道：“等到孩子出生。”
九点半飞机降落在双流国际机场，这次来接赵出息的阵容有些强大，除过芙蓉、黄土、大小王、乔峰、马成才，西蜀集团那边徐林带着宋青瓷、吴欣、范离也都出现，最重要的是，挺着大肚子的齐思也来了，这多少让赵出息有些意外。
幸好他们这次走的是贵宾通道，不然如此阵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出现了，跟众人简单寒暄客套以后，赵出息等人随后上车，他自然跟齐思坐辆车，上车后赵出息皱眉道：“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还乱跑什么？”
“你回来了，我肯定得来接你。”齐思知道赵出息没别的意思，只是关心她，所以挽着赵出息的胳膊笑着回道：“知道了，以后不乱跑了。”
赵出息苦笑摇摇头道：“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安安静静的等这个小生命出生了。”
齐思一脸幸福的浅笑，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当妈妈了，过会她才想起一件事，轻声问道：“青衣姐怎么跟着你来成都了？”
“她最近休假，西安有点事需要她帮忙，忙完以后就跟着来成都，她也有些日子没来成都了。”赵出息随口解释道，这个解释齐思自然不用怀疑。
齐思淡淡说道：“好久没见青衣姐，我也有些想她了。”
“她应该会待几天，这几天你们就多聊聊，反正你现在也不能乱跑，待着也无聊，就当是解解闷。”赵出息笑着回道。
半小时后回到蔚蓝卡地亚六号别墅，赵出息先让齐思陪着李青衣去楼上，自己则跟众人在一楼的会客厅里聊天，安排完一些事情后，众人这才纷纷离去，只有宋青瓷和徐林留了下来，毕竟他两跟李青衣关系要熟悉点。
回到成都，回到牧马山，回到六号别墅，熟悉的人，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赵出息在西安时候那种压抑终于慢慢退散，西安发生的事情，终归需要一些时间让他慢慢消化掉。
几个女人坐在沙发上聊天，大多时候都是李青衣和宋青瓷在问，齐思这个准妈妈在讲，说的都是些怀孕期间的事情，三个女人都和赵出息有着不同的关系，这场面多少有些怪异。
跟徐林聊了会天后，赵出息有些累了，就先回房间补觉去了，将客厅留给几个女人……
赵出息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在熟悉的床上睡的这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他很久都没睡这么舒服的觉，等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别墅里已经没有什么人，讯问后才知道，齐思想要出去逛逛，于是李青衣和宋青瓷带着她出去，还喊着蒋开山的老婆萧湘。
赵出息这会没什么事，也不想出去见谁，就让周易师叔喊来黄土、大小王、陈中藏和马成才，他在室外游泳池那里等着他们，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他得交代清楚。
一壶茶还没喝完的时候，黄土等人就来了，众人围坐在赵出息旁边，今天没有太阳，所以这会并不是很热。
“苏家现在什么情况？”赵出息径直问道，苏西洛的事情让赵出息内心多少有些愧疚，所以他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弥补这次犯下的错误，也算是让自己心里能舒服点。
黄土沉声回道：“出事后第二天，苏家就已经接苏西洛回成都，我得到的消息是，后天中午下葬。”
“问清楚时间和地点，到时候我会去。”赵出息不假思索地说道，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也得去送苏西洛最后一程。
“至于苏家和蜀都集团，苏西洛父母双双住院，现在苏家的事情由苏秦和直系亲属负责，自从上次你让我们停止针对蜀都集团后，目前我们没有再做任何事。”黄土如实汇报道，对付蜀都集团的事，都是按照赵出息的要求来的。
赵出息有些伤感地说道：“蜀都集团的事情就到这里吧，重启和他们合作的项目，他们的资金问题，回头让西蜀集团那边帮忙渡过危机，银行那边也打点下。”
“嗯，我回头就去安排。”黄土平静点头道。
苏家和蜀都集团的事情安排好以后，赵出息看向大小王道：“川北那边现在整合的怎么样？”
“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屈家倒下以后，剩下的都不过是胆小鼠辈，自然不敢和我们作对，大多数立即表态支持我们，极少数顽固分子也都不足为患。”小王知道赵出息肯定要问川北的事情，所以早就做好准备，虽然他们跟着赵出息在西安待了段时间，可川北的事情并没有落下，一直在遥控负责着。
赵出息若有所思道：“川北和川东南那边都是新地方，要说真正拿下，至少也得个两年时间，人心这东西最难磨，所以你们多上点心。”
说完赵出息看向马成才道：“成才，以后你多跟着他们学学，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赵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马成才连表态度道，先前赵出息没让他跟着去西安，相反让他去做别的事，这让马成才对自己的能力和信任有些怀疑，后来才明白，赵哥这是想让他开始上位了。
赵出息看向陈中藏继续道：“以后西安那边，中藏你负责联系，都是老熟人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陈中藏简单直白摇头回道，既然西安那边吴坤和吴上善都已经成为朋友，赵出息自然要打开川陕这条路，日后必有更多的合作。
安排完这些简单的事情后，赵出息让黄土和陈中藏负责筹备一件事，那就是这个圈子的聚会，今年他们斗唐家兄弟、斗红爷、斗屈家，现在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也该论功行赏了，最主要是赵出息想要在这场聚会上，将权利细分下去，该上的上，该下的下，确定一些东西。
黄土等人走后，赵出息回到书房开始干活，直到下午的时候几个女人才回来，除过齐思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少袋子，显然今天肯定没少买东西。
“你们再不回来，我就得去找你们了。”赵出息皱眉说道。
萧湘笑着解释道：“别担心，我们不会把你老婆拐走的，适当的走动有益胎儿的健康。”
“萧湘，你也是孕妇了，开山就这么放心你，不过来陪你？”赵出息随口说道，萧湘也已经有三个月了，赵出息早已答应萧湘和蒋开山，成为他们未出生的孩子的干爹，就像二胖早早预定了这个位置一样。
萧湘摸着肚子说道：“他一会下班就过来，你回来了，他能不过来么？”
“晚上我们出去吃火锅，青衣想吃，我也有点馋。”赵出息随意安排道，他离开成都这段时间，确实没吃过火锅，还真有些想念。
其他人倒没什么意见，随着赵出息和李青衣的意思……
晚上，城南天府新区某家火锅店包厢里，赵出息、蒋开山以及徐林夫妻，外加宋青瓷、周易师叔，没有太多外人，大家吃着火锅聊着天，蒋开山知道赵出息回西安报仇，但并不知道西安发生的一些具体的事情，所以想问这件事，却被李青衣不动声色的打发掉这个话题，蒋开山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所以也就没再问。
第二天，赵出息陪着李青衣闲逛了几圈，齐思不方便所以就待在六号别墅，不过他们也就中午下午这段时间在外面，早上和晚上都早早回来陪齐思，看得出来，对于将要出生的这个新生命，李青衣也很期待，赵出息问她喜欢孩子们，她也不加掩饰的回答，挺喜欢。
回来后第三天早上，苏西洛最后的日子，赵出息早早就出发了，比所有人都到的要早……
第930章 选择答应……
除过周易师叔，赵出息没有带任何人，也不适合带任何人，他只想安安静静的送西洛最后一程，为他们这辈子的这段孽缘画上一个句号。
赵出息没有去殡仪馆，而是直接来到苏西洛所在的公墓，这会还没有别人来，其他人应该还在殡仪馆那里。不过苏西洛的墓碑已经立好，只是还没放进骨灰盒而已，墓碑上的照片，苏西洛笑的那么开心，说实话认识苏西洛这么长时间，赵出息很少见苏西洛笑的如此开心，但他知道的是，苏西洛笑起来很美。
赵出息摸着苏西洛的照片，久久不语陷入沉默，他不去殡仪馆只是不想过早和苏家见面，毕竟对于苏西洛的死，苏家肯定怪在自己身上，但他们自然不能拿他怎么样，他只不过是照顾他们的情绪而已。
短短几年时间里，身边不少朋友走的走，离开的离开，这让赵出息的心有些压抑，他知道自己短时间还放不下这些东西，所以打算好好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不再理会任何琐事。
“西洛啊，老天爷总是喜欢开各种玩笑，也不管我们能否承受的起，让我们认识，又让我们分开，如果能有下辈子，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而不是像这辈子，恩恩怨怨一场。”也许是这两天平静下来后，赵出息终于能正视这件事，也能说出这些话。
周易站在很远的地方，没有打扰赵出息，给他留出足够的私人空间，他知道赵出息可能有很多话要和苏西洛说，也或许什么话都说出不口，他们两的关系，真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也许只能让他们自己下定论。
“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的对还是错，我也不想去纠结了，就让这些东西随风而散吧，至少我不会忘记，我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叫苏西洛的女人。”赵出息继续说道，声音平淡而释然。
赵出息就这样在守在苏西洛尚未放入骨灰盒的墓碑前诉说着自己的一些心里话，直到苏家众人到场后，赵出息这才起身走到旁边。
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让人很感伤，赵出息见到这一幕再次感慨起来。苏远平夫妇自然看见赵出息了，却只是瞥了眼再没搭理赵出息，他们没心情去跟赵出息争论一些事情，面对强势的赵出息，他们也不可能找回公道，所以只能让这事情就这么算了。至于苏秦，倒还想跟赵出息打招呼，毕竟赵出息的身份依旧在那里摆着，如果不是赵出息决定放蜀都集团一马，那蜀都集团现在已经破产了，可是碍于苏远平夫妇在场，他也不好过分。
赵出息站在最后面，目睹整个程序过程直到结束，轮到他的时候，他拿着自己手里的菊花缓缓向前而去，将菊花放在花堆上，赵出息长叹口气道：“人生若只如初见，多好。”
以前，赵出息觉得他和苏西洛，人生若只如初见，那不如不见，现在呢，赵出息真希望人生只要如初见，最好。
起身，赵出息走到苏家众人面前，苏秦依旧是那副献媚的奴才样，见到赵出息后屁颠屁颠地喊道：“赵爷。”
赵出息自然不会理会这种货色，他只是看向苏远平夫妇道：“叔叔，阿姨，有些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后苏家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我答应西洛，会照顾好你们。”
“走吧。”苏远平没有发火，只是扭过头挥了挥手，显然什么话都不想和赵出息说。这段时间，他们苏家他们蜀都集团被赵出息折腾的已经够惨，虽然最后西洛是为了保护赵出息而死，可如果不是赵出息，又怎么会出现这些事，所以苏远平对赵出息心里充满恨意。
赵出息叹口气，没有说什么，避免气氛太尴尬，只得提前离开……
回到牧马山，李青衣陪着齐思刚刚从湖边散步回来，她们知道赵出息今天早上有事，见到赵出息心情不太好，齐思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有些话赵出息自然不会给齐思说，所以只得如此随意的应付过去，李青衣倒是知道赵出息干什么去了，同时也知道赵出息没什么事，只是心情可能受到了点波动。
“我听孙倩说，下个月底齐思产后，孙家那边可能会过来，应该是她妈和孙晴她妈。”李青衣只得寻找话题，转移赵出息的注意力，这样也不会让齐思受到影响。
“上次在北京，她们提过。”赵出息淡淡说道，当时觉得可能只是客套话，现在看来这孙家确实把自己当回事了。
齐思并不知道孙家的事，疑惑道：“孙家？出息家的亲戚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回头你让出息给你说吧。”李青衣哭笑不得地说道，这些渊源和故事，估计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赵出息思索片刻道：“孙家是老和尚的故交，前段时间去北京，我去拜访过，还记得我给你说的，小时候凤凰村有位孙老师么？他也是孙家的，他们听说你怀孕的事，所以说到时候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赵出息这么简单直白的一解释，齐思也就立刻明白了。
说起孙家，赵出息这时候也想起一件事，抬头看向李青衣道：“有件事，上次在北京的时候，忘记给你说了。”
“什么事？”李青衣略显疑惑的问道，看得出来赵出息很认真。
赵出息给自己添了点茶，沉声道：“孙家想给老和尚迁坟，他们询问我的意思，我一直没有答应，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想。”
赵出息说完，李青衣皱起眉头，眼神微变，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赵出息以前说过，老和尚叮嘱过，死了就埋在凤凰村，现在孙家要迁坟，肯定会让赵出息很为难。
“那你什么态度？”李青衣低声问道，孙家想迁坟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但赵出息作为老和尚的传人，他答不答应才是重点，所以孙家才会询问赵出息，而不是他们直接动手。
赵出息摇头道：“我刚开始不想答应，毕竟老和尚已经入土为安，就不要折腾他了，何况他临终前也嘱托过，把他埋在凤凰村就行。不过后来我再想想，人讲究一个落叶归根，老和尚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也该回去了，再者他还有妻儿，应该让他们团聚，所以我打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