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2章 乱了分寸
即便是胖老头久居高位，此时心情复杂之下，脸色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在场的人，只有两人看出了胖老头的神色变化。
一个是玄明子，另外一个是维克多莉娅。
玄明子能够看出胖老头的微妙的神色变化，一方面是源于对阴阳五行的理解，另外一个方面则是对胖老头的了解。
而维克多莉娅能够捕捉到胖老头的微妙神色变化，其实源自于某些感同身受的感觉。
胖老头在这个时候说道：“我自己走一走。”
胖老头有散步的习惯，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玄明子却是说道：“我跟你一起。”
维克多莉娅笑了笑，说道：“道长，我跟你一起，陈坚说过，希望能够从你这得到尽量多的建议，你无论想到什么可以对陈坚说的，我都会记下来，并且在回去之后转达给陈坚。”
这个借口无懈可击。
至少，萧玉柔她们是没听出什么破绽。
不过，胖老头和玄明子却是对望了一眼，可两人却是什么都没说，而是朝前走去，任由维克多莉娅跟在了后面。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胖老头笑着说道：“道长会跟着我，我能理解，但是，你为什么也要跟着？”
“我已经说过了。”维克多莉娅笑着说道。
“那不过是个借口而已，瞒得过她们那几个年轻人，瞒不过我和道长。”胖老头笑着说道。
“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维克多莉娅说道：“我觉得你此时经历的，有些像是陈坚给我看了某一些证据的时候的情况，处在一种……信仰崩塌的边缘的感觉？”
听到维克多莉娅这话，胖老头沉吟了一下，说道：“不错，你说的还是比较贴切的。”
顿了一顿，胖老头问道：“那你跟上来，是想劝劝我？”
“有这个意思。”维克多莉娅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劝不了什么，只是想跟你说一句，不管怎么样，我很赞同陈坚说过的话。”
“哦？他对你说过什么？”胖老头好奇的问道。
“他说他不会说服我，而是会让证据说服我，因此，我认为面对证据，是最好的情况。”维克多莉娅说道：“当然，有可能证据所表明的，会是残酷的现实。”
“谢谢。”胖老头笑着说道：“这是我一直以来，对陈坚说过的，我想让他接手我的工作，一直给他树立这样的观念，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我在面对证据的时候，先乱了分寸！我会调整自己的心态的。”
维克多莉娅说的是实话，她并不会劝胖老头太多，能说的也只有这些。
当证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哪怕是再不想接受的事实，哪怕是再残酷的事实，都是真相！
维克多莉娅其实也是得到了陈坚的一些提醒，一直在提前做心理建设，因此，才会变得如此坦然和从容。
不然的话，很难想象真相被揭开的时候，维克多莉娅还能不能保持坦然和从容。
“局长，不必太过担忧。”玄明子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劝说胖老头：“你这种复杂的心态，更多的还是担忧，一如你对陈坚所说，你一直以来都是以证据为准，你对羽民国的存在，羽民的存在，其实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你所担心的，神话如果是真的，将会出现什么局面。”
胖老头默默点了点头，说道：“道长看的更深一些。”
玄明子笑了笑，说道：“局长的确是乱了分寸了，你所担忧的，其实根本并不算什么，存在即合理，这话反过来说也一样，不存在即不合理。”
顿了一顿，玄明子又说道：“这话虽然有些不太完全正确，可大体上是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球世界，是一个科学科技的世界，说明这条发展的路线就是对的，地球世界就应该发展到今天，即便那些神话传说是真的，上古时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可在今天，我们看不到神仙，说明神仙的不存在也是正常的。”
胖老头只是一时受到冲击而已，被羽民国的羽民存在，还一直存活到今天，这个铁一般的证据给冲击到了。
此时，胖老头已经恢复了平静。
其实，玄明子所说的这番话，胖老头也是曾经跟陈坚聊过，并且对陈坚说过的。
只不过，胖老头没有反过来说，也就是没有说这番话的反面而已。
上古时代的面纱，一直是神秘的，从来不曾有人揭开过，甚至应该说，从来没有人触及到过这层神秘的面纱。
现在，羽民国是真实存在过的，羽民的后裔生活在维克多莉娅那个世界，这个消息的传来，不仅仅是触及到了上古时代的这层面纱，更是把这层面纱，揭开了极小的一个角。
对于胖老头也好，玄明子也罢，甚至是整个在地球世界生活的人来说，这其实都是一个原本的确存在过的，却又是崭新的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与维克多莉娅生活的世界，区别在于这个世界仍旧是地球世界。
可无论如何，上古时代的世界，已经是过去式。
无论上古时代发生了什么，结果已然是呈现在了眼前的，那就是上古时代的神话传说，哪怕都是真的，上古时代的人和物，都已经不复存在。
存在于今天的，只是胖老头，玄明子，以及这整个世界的人类，这整个世界的科技。
换句话说，上古时代的结束，也带走了上古时代的人和物，哪怕那些神话传说都是真的，也随着上古时代的结束而消失。
这就是玄明子所说的，完全没有必要担心的原因。
“道长，你在追求得道成仙。”胖老头笑着说道：“在我看来，实际上是不成立的，可是，上古时代如果真的有神仙，那么，就意味着你追求得道成仙是成立的。”
玄明子笑着说道：“哪怕真有神仙的存在，我现在仍旧是凡人，缺少的是一点仙缘，可是，这一点仙缘，又去哪里求？在我自己看来，反而有些痴人说梦，尽管我坚信自己门派的典籍记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