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第372节
云妃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成不成,我不去你那儿,华儿对我好。”
“我对你也好。”
“可是华儿比你长得好看。”云妃说了句良心大实话,玄天冥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偏偏他媳妇儿凤羽珩也跟着点了点头,补了句:“的确。”他抓狂。
云妃说:“虽然你摘了面具,可这脸张看起来还是没华儿顺眼。再说,华儿听我的,你没他那么听话。”
玄天冥算是明白了,“敢情这是找软柿子捏呢?你不能觉得七哥好欺负,你就欺负人家。”
“他可一点儿都不好欺负。”云妃想想自己在福州的那些个日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没想到啊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神仙儿子,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对凤羽珩道:“子睿好像答应了华儿,说他会继续到萧州去读书。”
凤羽珩听了极其欣慰,连连点头,“母妃您决定到淳王府去住是对的,还是七哥明辩是非,换了九殿下,他就只会撺掇子睿不用读书。”
两人迅速地站到一条战线上,一至对外。玄天冥也是没招儿了,天底下最让他头疼的两个女人都在这儿,他偏偏又拿她二人一点儿招都没有,除了认命听训,还能干什么?
好在淳王府很快就到了,有暗卫提前过来打过招呼,门口早就站着一队人等着迎接。玄天冥吩咐哼王府的管家:“不要张扬,确保娘娘安全。”
云妃带着兴奋的心情再次住进淳王府,距她上次逃宫到淳王府来,已经是过了好多年了,今夜她再度回归,淳王府的管家想,用不了多久,关于七殿下府里藏了女人的谣言,又该大肆兴起了。唉,真是叫人无奈啊!
送走了云妃,玄天冥把凤羽珩一把抓进宫车里,在凤羽珩的大叫声中,宫车朝着御王府疾驰而去。
凤羽珩觉着这气氛不大对劲啊,于是挣扎道:“我要回郡主府,不要去御王府!”
某人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本王要——重振夫纲!”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41章 九皇子重振夫纲
凤羽珩是被九爷夹下宫车的,就像只小猫似的被人夹在胳膊底下,任她怎么叫喊捶打都没用,玄天冥胳膊有力着呢,从府门外一直夹进卧寝里,面不改色气不喘,进屋之后抬腿把门一踹,两扇门“咣啷”一声关上了,凤羽珩心说,完了。
完了,玄天冥把她扔床上了!
完了,玄天冥开始脱她衣裳了!
完了,玄天冥开始脱自己衣裳了!
凤羽珩很想把眼睛闭上,可某人一露肉,她那小眼神就不受控制般直勾勾地吊了上去。咦?唇角有点湿,抹一把,不争气的口水啊!
她从床榻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伸手就要去摸肉,却被某人一个威压给压回了床榻上。
砰,肉贴肉。
“那个……”她脸颊有些发烫,“你兄弟有点儿不太听话。”
“恩。”某人很不要脸地说:“它说它想跟你交流一下感情。”
“我能骂一句流氓吗?”
“随你。”又往下压了压,某个地方隔得她阵阵心慌。“刚才是谁说本王没有老七好看来着?”
这个问题她回答得很痛快:“母妃。”
某人磨牙:“旁边帮腔作势的人是谁?”说话间,腰下动了动,惹得凤羽珩阵阵脸红。
“我就是……给母妃捧捧场。”她想躲,“那什么,跟你兄弟打个商量,让它冷静冷静,这样……这样不好。”
“本王到是觉得这样甚好。”他将脸贴近她,“仔细看看,本王和老七,谁更好看?”
凤羽珩到还真的瞪大了眼睛瞅了一会儿,然后她觉得自己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于是综合了一下换了个说法:“你比较酷帅,七哥比较儒雅,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那爱妃更喜欢哪个调调?”他一脸坏笑,低下头来在她锁骨间啃了几下,啃得凤羽珩咯咯直笑。“说!”
“你!更喜欢你!”她怕痒,笑得肚子都痛了,却没想到这身体的蜷缩却是给某个地方带来了新一轮的挤压。覆在身上的人,喘息更重了。
某人啃锁骨啃上了瘾,吃得津津有味,凤羽珩就想问,你这是啃绝味鸭脖呢?可这种情况下,又觉得说那样的话恐怕会遭来新一轮的“报复”,于是强忍着没说。可是真的好痒!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笑,不停求饶,某人却说:“现在知道求饶了?好像有点晚了呢。”
他的手不老实起来,顺着她尽剩的衣物就要往里钻,凤羽珩一激灵,冲口就道:“不行不行!玄天冥,我还没及笄,身体尚未发育成熟,这个时候做这种事,从医学角度来说,是不健康的,会落下病根儿的。你可不能冲动啊,要想想清楚啊!我会生病啊啊啊啊啊!”
玄天冥头大了,无奈地从她身上坐起来,一把捞过锦被给她盖好。“是不是大夫都如此理智?本王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种女人,真行啊!”
凤羽珩眯着眼听出了点门道,一抓住锦被也坐了起来,小脸儿一板反问道:“那你到是说说,别的女人是什么样的?玄天冥,是不是别的女人都上赶着爬你的床?你这样一番挑逗,她们欢呼着就从了?我说,你这府里本郡主是不是也该研究研究了?万一哪个院子哪间屋子里藏着几个通房丫头或是小妾什么的,姑奶奶也好早早的把她们都给砍了。”
玄天冥失笑:“爱妃请视察,御王府上上下下恭迎济安郡主搜找。”
“切!”凤羽珩知这人没那个嗜好,也知道这个事儿拿不住他,于是便换了话题:“那你给我说说,你一个月俸禄多少啊?你们家有多少下人,每月开销多少?你有几间铺子几个庄子多少亩地?每年的收成入帐之后都是如何花销的?你在外头的生意都有哪些,能赚多少钱?你现在府里有多少财产,现银银票分别是什么数?还有,咱们家以后谁管钱啊?谁管钱啊?”
玄天冥头大,“钱肯定是你管,但我赚了多少,存下多少,我真的不知道啊!这事儿你得问周夫人。”
“哼!”凤羽珩大声地哼道:“那至于你和七哥到底谁更好看的问题,你也去问问周夫人吧!”说完,重新躺下,把被子一裹,“睡觉!”
某人摸摸鼻子,风向到底是从何处开始转了的呢?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亦躺了下来,想要抱住身边的丫头,可这死丫头把自己裹成了一只粽子,他试了几次把手伸到里头均告失败,无奈之下只好隔着锦被把人给抱了住。“把被子分给我一半好不好?”
“不好。”
“很冷。”
“活该!”
某人不吱声了,就那么抱着粽子浅浅睡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凤羽珩就听到身后抱着自己的人呼吸间带着轻微的抽鼻子的声音,她伸出手去往腰间的手臂上摸了一把,冰冰凉的。
入秋了,京城温差很大,夜里极凉。
她的心忽悠地疼了一下,赶紧转回身来把被子给玄天冥盖上,再一触上他冰凉的胸膛,就更是懊恼刚刚自己的小性子。
某人的鼻子又吸了几下,然后极为自然地把小丫头给捞到怀里来,“叭嗒”一声在额间亲了一口,还抿了抿嘴回味一番,然后点点头,“香。”
她气得捶他:“装睡!没个正经。”左右也是醒了,便也睡不着,干脆半撑起身子抓了个软垫放在身后靠着,见玄天冥仰头看她,她便将那日在宫里见到元淑妃时听到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然后又问:“八皇子我只见过一次,后来就没了消息,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去了哪里?”
玄天冥见她说起这个,便也半起身靠在她旁边,告诉她说:“老八也是武将出身,但他的功夫却并不是特别好,准确的说,他的心计胜于武艺,是一位谋臣。这么些年来,他一直也没有明确的表过态是站在哪一边,可也正因如此,他的立场也就渐渐地明朗起来,他是自成一派的。他人如今在南界,以军师身份介入南界帅营,主持攻打边南大计。据悉如今的边南地带战乱已平复大半,老八在那头立了衙门,已然结成了一股势力。”他顿了顿,再道:“父皇看似糊涂,其实心里明白得很,他是有意将皇位传于我,但无奈皇子们个个都心高气傲,更有老三老四包括老八这样的人,这皇位又怎能传得顺利。他老人家一生看重亲情,除去老三非其所生之外,对于其它儿子,都是能罚就不要杀,能改就不会罚。所以,玄家的嫡位之战,是钢柔并进着的。”
这是凤羽珩头一次仔细打听那位少有接触的八皇子,却没想到竟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物。再想想元淑妃,不由得苦笑,“看来,元淑妃敲打可以,大惩却是做不得的。”
“恩。”玄天冥点了点头,“这事儿不急,想必父皇定会交给皇后来交,别看皇后平时不参与任何纷争,但真若处理起事情来,却也是当仁不让。相信她会选择一个最合适的方式来解释这件事情,不用咱们操心。”
这一点凤羽珩是相信的,只是又提醒玄天冥说:“白巧匠已经被我接回郡主府,他出宫那日被人跟踪,事后我让班走去查,却也没查出个究竟,也不知道是他太敏感还是对方太高明。”
玄天冥却道:“定不会是白巧匠过于敏感,被困在宫中近一年,他不是糊涂人,手艺精的人心也精,这里头是不是有猫腻我相信白巧匠一定有些判断。暂且就让他在你那里避避,你也得留神,以防对方找上门去。”
“应该不会。”凤羽珩想了想道:“与白芙蓉接头的人是千周国君派出的,如今千周国君已死,这个任务的源头就已经断了。千周不存在了,他们再控制着白巧匠或是白芙蓉,已然没有了任何意义。”
玄天冥却不这样认为,“那样的人做事都是不讲什么意义不意义的,你想,如果你出了危险,即便不能够再向班走发号施令,他难道就能流入江湖再不问世事?”
凤羽珩摇头,“自然不能,班走定会为我报……你的意思是说,小心千周人给千周国君报仇?”
“以防万一吧!”玄天冥轻叹,“说来说去都是猜测,他们不报仇自然是最好,若真要走那一条路,咱们小心提防就是。”他伸开手臂揽过她的肩,“还有不到一年,你就要及笄了,说起来,本王也该筹备着明年咱们的大婚。”
“好快啊!”凤羽珩感叹,掰着手指算算,这身体十二岁那年的盛夏,她来到这个世界,如今一眨眼,已经两年多了。“玄天冥。”她偏头问他,“咱们的大婚是不是会很热闹?”
“当然。”他极为自豪,“我玄天冥的大婚,定然轰动天下。”
她咯咯地笑,目中也是满带企盼。明年就要大婚了,前世没能嫁得出去,今生却得如此良缘,又有爷爷亲自坐阵,老天也不算薄待了她。
两人就大婚再次展开了热闹的讨论,直到说着说着一并睡去,再睁开眼时,黄泉告诉凤羽珩:“殿下已经去上朝了,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小姐。”说完,又紧着拉了凤羽珩一把,急着道:“小姐还是要快些起来,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奴婢得跟小姐说呢!”
第四卷:十五及笄,缔结良缘 第642章 错乱的姚氏
凤羽珩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带着黄泉出了御王府,坐上宫车往自己府上赶。
黄泉告诉她:“咱们府里来报过信后,忘川就先回去了,唉,奴婢也是想不明白,夫人怎么突然就回了府去?老爷子不是说不让她出那个小宅子的吗?”
凤羽珩也无奈了,她也不知道为何姚氏今儿就突然出了府,还去了郡主府,偏偏又让她在郡主府看到了傅雅。
今日早上醒来,黄泉就告诉了她这个不太好的消息。凤羽珩只觉一阵头大!关于傅雅,她原本是有打算带着去见见姚氏,可到底什么时候见,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身份去见,她自己都还在斟酌。姚氏自从上次被人投毒之后,神经就一直比较敏感,特别是对待她的问题上更是有着强烈的排斥。以至于她回京之后一直没敢去看,就怕再刺激到姚氏好不容易养好的神经。
却没想到,傅雅被姚氏先发现了,真不知道眼下郡主府里闹成了什么样子。
宫车在几次催促下,终于赶到了郡主府门前。凤羽珩下车时,本以为立即会有守卫来报关于姚氏的事情,可在车下站了半晌,守门的御林军除了跟她恭敬热络地行礼打招呼外,并没有多说其它,这就让凤羽珩十分诧异。
直到进了院子,清玉首先迎了上来,笑着跟凤羽珩说:“小姐,奴婢刚从白巧匠那边过来,拿了两样修补好的首饰。”一边说一边拉了凤羽珩往里院儿走,同时小声道:“夫人回来了,可是她把傅雅姑娘当成了您,拉着人家在原先的院子里唠得热络。奴婢们瞅着,竟像是完完全全的认准了那个就是她的女儿,还逼着人家叫娘亲。”
凤羽珩也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有点不太好受,毕竟姚氏长着那样一张与她前世的妈妈同样的脸。可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姚氏能把傅雅当成一个心理寄托,到也不是一件坏事。就是不知,当她也站到二人面前,姚氏又该如何对待,毕竟这个糊涂不能不清不楚的装下去,她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三人一步步走到姚氏原来住的那个院落,才一进去,就看到忘川正站在院中,一脸平静地看着院中小亭子里坐着的两个人。见凤羽珩来了,赶紧快步上前,小声道:“小姐,您可回来了。”
黄泉看出忘川面色不太对,刚刚还一脸的平静,现在看上去却是有些委屈,于是问了句:“你怎么了?”
忘川轻叹了声,道:“我到是没什么,就是替小姐不值。”她一边说一边指向那亭子里,再道:“夫人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把傅雅姑娘当成了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奴婢拦着,刚刚她们就要到小姐的房间去坐着说话了。”
凤羽珩微皱着眉看向那亭子里,但见姚氏握着傅雅的手,唇角自然上扬,眉目舒展,一脸的慈祥模样。这个样子的姚氏她也不是没见过,但却是在原主的记忆中,自从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姚氏与她与有关心,但却总觉得少了几分亲近,总不像是她对子睿那般毫无保留的欢喜。
她本以为姚氏就是那样的,本以为跟子睿更亲些是因为子睿年纪小,正是讨人喜讨人抱的时候。可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本在姚氏心里,她早就已经不是女儿了,早就变了,变成跟从前完全两样,以至于她那个做娘亲的终于再假装不下去,选择与之决裂。
可母性的亲情还是在的,无处宣泄,对于女儿的思念也还是在的,无处安放。
今日,傅雅的出现相当于重新激发了姚氏的母性细胞,以至于母爱泛滥汹涌,覆水难收。
她止住了三个丫鬟,让她们不必跟着,自己一个人抬了步一点点往那亭子处走去。待走得近了一些便听到姚氏正跟傅雅说:“娘亲记得你本不爱吃蘑菇,但在山里的时候也没有旁的吃食,我那时什么都不会做,村里好人家为了让我们贴补家用,送来些衣裳让我帮着洗,洗完了就能换吃的,可是我却把人家的衣裳给洗坏了。后来又有人送来针线活儿,我把自己双手扎得都是血,也没缝好一件。慢慢的,就再没人肯帮着我们。你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亏得从前跟你外公学了不少本事,你说你认得蘑菇和野菜,便自己独着蒌子上了山,每天起大早出去,晚上渐黑了才能回来。回来的时候总能带回一大蒌子蘑菇,至少能够咱们娘仨吃上半月。”
傅雅也是带着笑意看向姚氏,姚氏每次话一说完,她都点点头,含糊地说一句:“那时的日子太苦了。”
姚氏又说:“要说起在山里的生活,那时候我们连烧火都不会,还是隔壁邻居来教的我们怎么生火,连锅子都是人家给的。也多亏了临离府时你安姨娘往子睿的衣领子里塞了把碎银,咱们好歹能换些被褥,还能把那破草房子修一修,不至于漏雨。后来你用半蒌子蘑菇又换了几只碗和勺子,咱们总也算是过得上平常日子。”
姚氏越说越是感慨,面上满布着回忆,按说山里的那段生活该是这些年中最苦最苦的,可现在让她说起来,却也是乐趣多多。
凤羽珩听到她说:“后来村子里的人见我们煮蘑菇吃得香,就也进山去采,可他们哪里懂得那么多,采回来的蘑菇吃完就中了毒,还是阿珩你用山里采来的草药帮着他们治的病,然后又教给人们采什么样的蘑菇才可以吃。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是知道了什么样的蘑菇能吃,会分辨了,也再没有人愿意去吃那玩意。所以那些年,咱们娘仨到是把山里的蘑菇吃了个够。”她说着,老话又重提:“可是你不爱吃蘑菇,都是我和子睿吃得多,你总是煮些野菜吃的。那几年下来,你瘦得吓人。”
傅雅有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便只能是笑着,轻轻地搭一句:“是啊!”
姚氏也不怪她,到是一遍一遍地看着傅雅,满眼的欣慰,“这才是我的女儿,娘亲就知道,我的女儿她只是出去玩耍了,总有一天会回来。可惜子睿不在,不然他见了你一定开心。回京这么久了,他都没有见过姐姐呢。”
姚氏说话间,傅雅已经看到了凤羽珩在亭外站着,她面上渐露疑惑,朝着凤羽珩投去了一个不解的目光。
姚氏盯傅雅盯得紧,这一个细微的小动作立即就被她捕捉到,随即一怔,猛地就回过头来,顺着傅雅的目光就看到了凤羽珩。
就是这一个对视,凤羽珩明显地在姚氏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她心中难受,她的母亲竟然怕她,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
好在姚氏的恐惧很快就消失,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刻意掩盖下的平静,和浓浓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