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不速之客

  当门外传来门铃声的时候，魏成的演算正处于极其关键的阶段。没有丝毫纠结，魏成选择忽略这扰人的铃声。
  然而，门外的门铃声换成了敲门声，随即又换成了砸门的声音，魏成识趣地明白过来，如果不开门，门外的不速之客将会持续制造噪音。
  魏成飞速地跑去门口，打开门，也不理睬门外的客人，便迅速回到房间继续进行运算。
  纸上的运算终于告一段落，魏成将它导入计算机进行验算。
  “计算已完成”电脑上显示出这样的字眼。
  “搞定了。”魏成压抑着激动低声说道。
  他开心地甩着承载着最终结果的纸张，喃喃地说，“庆祝一下，庆祝一下。”
  他四处翻找着，终于在厨房柜子顶上找到一瓶酒。他也不讲究，将洋酒倒入了三个啤酒杯，酒只覆盖了杯底浅浅的一层。他开心地将另外两个啤酒杯分享给了懵在一旁的史强和徐冰冰。
  “是变量，不是恒量。我一直以为是恒量，其实他是变量。呵哈哈哈哈哈！”说完这句话，魏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几率问题，几率问题。”魏成继续自言自语。
  史强和徐冰冰满头雾水地随着魏成转圈。
  “那你这是…，算出来了？”史强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魏成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只是走出了第一步。”
  “那一共多少步呢？”史强语调上扬，故意带上了魏成的口音问道。
  魏成沉凝过后，说道，“可能还有一百多步，或者更多。”虽说如此，魏成脸上洋溢着的是希望的光芒，说完，便又饮下了浅浅一层酒。
  “那有什么可高兴的呀。”史强回道。
  “错！如果走错了方向，你走多少步都是白走。但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我走在正确的方向上。为此，我应该再喝一杯！”魏成声情并茂地反驳。
  魏成为自己又倒了一层酒，没等这口酒喝完，魏成便感受到一阵眩晕，赶忙找到之前的那张计算纸，如获至宝地拥在胸前。他随手将茶几上的羊皮垫子扯在地上，抱着那张计算纸就准备躺在垫子上入睡。
  “那你算的是什么呀？”史强追问。
  魏成畅快地舒一口气，并没有理会他。
  “诶，你到底算的是什么呀？”史强不死心地问。
  “进化算法，进化算法。”魏成嗫嚅道。
  “什么算法？”史强显然没有明白魏成的意思。然而魏成翻个身，似乎已经睡着了。
  史强试图喊醒他，“嘿，哥们儿！你别睡呀，什么算法呀？你到底算的什么？诶，你醒醒，接着喝！”史强还不死心地上脚推了魏成的屁股一下儿。
  申玉菲从门口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厉色道，“他不能喝酒。”
  史强心虚地站起身，“我，我，我没让他喝！”
  “今天史队又来问什么？”申玉菲丝毫不理会史强的辩解，自顾自地问道。
  “不问什么，就随便聊聊。恭喜你先生找对了方向。你们研究什么啊？这是？”史强将话题转回。
  “研究什么跟你有关系吗？我先生是搞数学的，我告诉你他算的是一加一等于二，你有兴趣吗？”申玉菲并不在意史强的笑脸，冷漠地回道。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地理解他。”申玉菲将地上的羊皮垫子捡起拍了拍，重新铺回了茶几上，似乎没有注意到羊皮垫子旁边单薄的睡着的魏成。
  “他唯一的喜好就是数学，他这一生，没有其它任何的喜好。我为了满足他的追求，我雇了很多人和他一起算。”史强对申玉菲的解释点点头表示理解。
  申玉菲自顾自继续说，“现在终于取得了成绩，我为他感到欣慰。”
  史强仍旧坚持，“那，到底在算什么呢？”
  申玉菲直视着史强，并不回答史强的疑问，强调，“他真的不能喝酒。”
  “我没有让他喝。”史强只好无奈地说，摊手离开了申玉菲的房子。
  魏成听到史强和徐冰冰离开的脚步声，终于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