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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在一起)

  其实宋肖在三十那天晚上跑去看了方理想一眼。
  一个小小不能称作为超市的超市,灯还亮着,他冒着被他爸大骂一顿的风险,怀里抱着饺子跑了出来。
  可怜她。
  对,就是觉得她一个人太孤单而已。
  他怎么会喜欢这种空有外貌的母老虎。
  母老虎两只手塞进暖水袋里,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脚边蹲了只猫。
  饺子把衣服捂得供热。原来她真没说谎,她就剩一个人了,过年都没有家人一起。
  宋肖看得心里别扭。
  他觉得自己可真正义,方理想待会看到饺子应该感谢他,毕竟他可是唯一一个想到她的。
  他从路边拾了块石头扔过去,把猫吓了一跳,喵地一声,蹿进方理想怀里。
  “喂,你不冷啊?”
  方理想稍稍支起眼皮,屁股没动:“你来做什么?”
  “我?”他手把装饺子的塑料盒揉得哗啦响,“就散着散着步,迷路了。”
  肯定不是紧张造成的。
  方理想听到了:“你怀里抱了什么?”
  他说:“什么?”
  他在和她玩绕口令?
  方理想皱眉:“爱什么什么。”
  “……”
  宋肖眼睛望天,慢慢地往她那边挪:“方理想。”
  “干嘛?”一个爱答不理的语调。
  “我……刚才买了份饺子,猪肉馅的。”
  “哦。”
  宋肖把东西拿出来,递到她眼前:“拿着。”
  久久未动。
  “快点。”方理想这个母老虎到底搞什么飞机,他不远万里跑来找她,情面上也得接着吧,“我扔了你再不接。”
  他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
  “别扔。”她轻声,伸出手,“给我吧,盒也帮我打开。”
  得寸进尺。
  宋肖打开了餐盒。
  方理想用手捡一个放进嘴里,木木地嚼着:“真好吃…”
  宋肖从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吃的样子:“你又怎么了?”
  “没怎么呀。”方理想抱着猫慢慢地站起来,“宋肖,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真的。”
  宋肖绝对不是心软了:“你要是喜欢我以后都给你买。”
  方理想生了一双大眼睛,笑起来好看,泪眼汪汪的时候其实更好看,很容易激起异性的保护欲。但宋肖就是看见了心烦。
  方理想的神色很不对劲,说的话也莫名其妙:“宋肖,我不能答应你。”
  宋肖听懵了:“…什么意思?”
  方理想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你这个人也没那么讨厌,虽然我对你有那么一丢丢的好感。”这么说,也算两情相悦,“但我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宋肖:“……”他想把饺子扣她脸上。
  方理想把餐盒拿到手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饺子,我中午就没吃饭,快饿死了。”
  “…你别误会。”
  宋肖想为自己的清白辩解,停顿了须臾,就看到方理想抬头冲他笑了笑:“不过宋肖,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再也不会跟你拌嘴了。”
  怎么就扯到谁对谁好了?
  “我没喜欢……不对,你感觉错了,也不是,我……”他脸红了一个度,未免越说越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错觉。
  方理想很体谅地说:“你不用不好意思。”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谁对她好,她也会千方百倍地还回去。但她不能和他在一起,她是个灾星,会连累到他。
  宋肖小声嘟囔:“别乱说…”
  “张嘴。”方理想捏了一个饺子放到他嘴边,“没筷子,用手,你要是嫌弃我就算了。”
  宋肖嫌弃死了,盯着她,慢慢地张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就吃一个饺子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肯定不喜欢她。
  其实,她好像,还有点可爱。
  想什么呢,宋肖连忙收回视线。
  真是有病,母老虎怎么可能会可爱。
  突然一阵咳嗽声响起,手腕多了层重量,方理想拉着他便往一头的胡同里跑。
  两人跑了一会,停下来,站在原地累得气喘吁吁。
  “疼疼疼,你轻点。”宋肖痛呼,她是多恨他,居然还拧他肉。
  方理想立马松了手,歉意满满:“对不起,你没事吧?”
  宋肖揉揉胳膊:“你跑什么?”借着灯光,他看到超市门被男人踹开,紧接着里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
  “我……”
  宋肖眸中覆了冷意:“你二叔还找你麻烦?”
  方理想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他是我二叔?”
  “不是你自己说的?”
  方理想反应半天,想起来了,最后低低地嗯一声:“我倒是想反抗,可我又打不过他。”
  宋肖说:“那简单,我帮你揍他一顿,把他揍怕了。”
  方理想摇头:“揍他一顿能管什么,他就这样,习惯就好,我躲着他也找不到我。”
  宋肖有些气,使劲咬了咬后槽牙:“那之前是谁差点被他欺负?”
  要不是他,她指不定就……
  “说了没事。”方理想转身,就地找了两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她坐着其中一块,拍拍身边的位置,“你陪我坐会,别干站着,我还得仰头看你。”
  看得她脖子怪不舒服。
  宋肖心里哼了一声,坐下了。
  “今晚的月亮好小,就剩个牙了。”方理想望了望天空。
  “要那么大月亮干什么?”宋肖发现她似乎很喜欢看月亮,他是个直男,不懂那些情情调调。
  “我舅妈告诉我,人死后会飞到月亮上。”
  宋肖和她听到的版本不一样:“我妈还告诉我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呢。”
  方理想用小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很圆很圆的月亮:“哦。”那他妈妈一定在骗他。
  宋肖把小木棍从她手里夺过来:“你别总动不动悲春伤秋。”
  “我没有。”她就是想家人了。
  她每年都许愿希望时光倒流,但永远也回不去。
  “宋肖。”她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兴致盎然地问,“你带手机了没?”
  “带了。”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方理想眼里映了月亮:“那你给我拍张照片吧。”
  宋肖愣住了:“我?”
  “嗯。”
  “给你?”
  “嗯嗯,你拍完发给我。”
  “现在?”
  “不拍就算了。”
  宋肖勉为其难地拿出手机,调了调闪光灯:“往这边移移,你怎么这么黑?”
  “你才黑,明明是光线不好。”方理想冲镜头比了个手势,粲然一笑。
  宋肖手一抖,镇定地默背两遍高一古诗词,点错成了录像:“别笑,丑死了。”
  /
  宋肖开学之后敏锐察觉到了谢麒的变化。
  他和以往一样照例拉着他去食堂吃饭,谢麒说困,他便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零食,给他买回来。
  谢麒犹豫几秒,说不用买了。
  “那你中午就不吃饭了?”
  “不吃了。”正月没过,他的头发还未剪,已经阻碍了视线。
  宋肖指了指他额前的部分:“我觉得你再留长点没准也好看。”
  有种日漫的感觉。
  “我过些天就剪了。”谢麒拂开他的手,趴回桌子上,“你去吃饭吧。”
  “那我走了,真不要零食?”
  “不要。”
  宋肖出去的时候遇到两个外班哥们,几人顺道一起搭伴,他在食堂外停了下来。
  “怎么了?”
  “忘带饭卡了。”宋肖摸了摸兜。
  “没事,我借你。”
  “谢了,下顿还你。”他笑着说。
  吃完饭,他最后还是去商店买了些谢麒常吃的零食,等回了班,看到他还睡着,只是桌边,多了一个盒装的牛奶。宋肖盯着那盒牛奶,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还很热,应该刚加热过。
  他把塑料袋往桌子一放,谢麒听到动静醒的,抬头,眼里睡意惺忪。
  “醒了?”
  “被你吵的。”
  “给你买吃的了。”
  “说了不用。”
  “这牛奶谁给你的?”
  谢麒随着他慢慢地低眼,在那盒牛奶的外包装停留几秒,拆开吸管扎进去,喝了一口:“从家带的。”
  宋肖嗤了一声,合着在这糊弄鬼呢。
  “你有热奶的习惯?”
  “成,我给你买这些你留着饿了吃。”
  “听到没?说半天了。”
  “听到了。”谢麒把塑料袋收进桌子里。
  /
  后面的几天都是这样,他经常借故推脱吃饭。
  宋肖怎会猜不到:“谢哥,你和你弟…”
  静了一会,他在等谢麒的态度。
  “对不起。”
  果然。
  宋肖哎了声:“你跟我道什么歉啊。”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笑了笑,该说的还是要说,“你比我更要清楚,一旦走了这条路,有一天将会面临什么。你要不想泥足深陷,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说着声音沉了几分,“你也不用顾虑他的想法,要是他再敢做出那样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人应该顺从本心吗?”谢麒问。
  宋肖看了他许久,眼中阴沉逐渐散去,有气无力地靠着椅背:“不知道,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大概也能明白了。”
  “可我还不太明白,你一向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就会在这件事上栽了。”他左思右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谢麒的手搭在暖气片上,掌心被烘得滚烫。他想事的时候会一点点耷下眼皮,眼角眉梢皆是冷淡。
  “我前两天看到手机里的一个名词解释。”
  宋肖下意识发问:“什么名词?”
  他牵了下唇:“驯养,听说过没?”
  时至今日,他早就有了奴性。
  /
  “开什么玩笑?”宋肖听后唯一的感触就是不可思议。他的理解就像家里养了条狼犬,从最初未褪掉野性对主人露出锋利的犬牙,到逐渐被磨掉性格拴上铁链认主匍匐,可他看了看谢麒,觉得这样比喻未免不太恰当。
  或多或少掺了些侮辱意味在里面。
  他乱呸了几声:“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玩意儿。”
  在他观念里,恋爱中双方关系是平等的,只有你情我愿这个词,喜欢了在一起,不喜欢一拍两散,哪有这么多有的没的。
  “随口说的。”谢麒倒也没做多解释,“你就当没听到。”
  宋肖会错了他的意思。
  不是他被驯养,而是他们在互相驯养。
  /
  午休往往不回家,谢磷总趁这段空闲来找他。
  他回了班,他就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等了。
  谢麒要补昨天的卷子,让他起开,他坐到一旁,不出声打扰,安安静静地盯着他手看。
  谢麒就写不下去了。
  “看什么?”
  “你。”
  谢麒不自在地用袖子遮了手背:“别看了。”
  他说哦。
  貌似很乖。
  然后过一会又黏了上来,身子贴着他。
  心思被他一点点扰乱。
  停了笔。
  他问:“怎么不写了?”
  “你觉得我还能写吗?”
  “那就不写了。”他没有半分收敛心,“哥,我想你了。”
  “你不觉得你很腻人吗?”想了想,谢麒轻声说道。
  “那你觉得呢?”
  他表情乖顺,还透着些委屈,谢麒怎么也说不出很腻两个字。
  “会讨厌吗?”他又问。
  谢麒把笔盖盖好,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你注意点,万一班里回了人…”
  他说:“回了人怎样?”
  谢麒:“不怎么样。”
  他笑:“我难道见不了人吗?”
  “不是。”
  “那你倒和我说说。”他闹他,“我想听。”
  顿了一下,谢麒手指印在他的唇边。
  “谢磷。”
  他轻轻合了下眼:“不是说怕人来吗?”
  “嗯,怕。”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
  谢麒说:“我静不下心。”
  “哥,你不是让我给你时间吗,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因为他一句话,谢磷乱了心,“我等不及了。”
  他想要个名份。不需要旁人知晓,只要彼此认可就好。
  谢麒说:“我认为我表现得够明显了。”
  他声音哑了:“我不敢相信,你亲口说得才算。”
  “我投降了。”谢麒很轻地叹道,“谢磷,但我可能暂时给不了你同等的感情,你会介意吗?”
  他摇头:“不介意。”
  他要的,也从来不是对等的回报。
  只用站在那,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奉上一切。
  想到什么,又不放心地问:“那你还喜欢别人吗?”
  “喜欢谁?”
  谢磷不说了。他的私心让他不容在此时说出第三个人的名字,哪怕仅仅是个代称。
  “你上次。”想了下措辞,“惹得我很生气,我才会说出那些话。”
  他知道他脑子里有根刺,但曾经对徐清羽的那份感情真正存在过,他只想说开,没想否认。
  “那你以后别看她了。”到现在,他心底依旧不安。
  太虚幻了。怕是假的,醒了之后恢复如旧,恐怕会逼疯了他。
  “答应我行吗。”
  “离她远点。”语态放得很低,几乎在央求。
  谢麒:“我会减少和她见面。”他还有话没和她说清。
  谢磷抿了抿唇。
  听出了,只是减少,但仍会见。
  也好。
  才刚开始,不能逼得太紧,否则他哥会厌了他。
  而且,已经在退让了,不是么。
  “好。”他说,“你要说话算话。”
  /
  二月中旬,天阴,整天都看不见太阳。
  在医院外的一家小餐馆,徐清羽坐在对面,端正地坐着椅座,低头盯着刚刚拆开包装的一次性筷子。
  “怎么突然找我。”
  手微顿,谢麒缓缓望向她:“你,都知道了。”
  她嗯了声:“知道了。”然后自嘲般扯了下唇,“我说你怎么不肯告诉我,原来我哥去了那种地方。”
  “当时你的情绪很不好,我怕告诉你之后…”
  “还不如告诉我了。”很多很多年后才知道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所谓幸福,是家人用命换来的,这种认知让她无比地痛恨自己。甚至连笑容都成了一种罪恶。
  “对不起。”
  “我从来没怪你。”她不是没心的人,也能够设身处地体谅他当时的想法,而且,他付出得已经够多了,“谢麒,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我也从来没信别人口中的话。”
  “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那份最初的怀疑让她羞愧于见他,按了那通电话就后悔了,她也从来没想质问他。
  “你哥那件事,的确有我的责任。”以至于后来每一次想起,内心都受着折磨。
  要是他再坚持一点。
  要是他当初没离开家里。
  或者,再早一步…
  “我了解他的性格,就算真是你让他去的那种地方,肯定也是我哥拜托你的。”而且,“该道歉和道谢的应该是我。”
  其实,本就与他无关。
  迟疑半晌,她还是说出自己的决定:“我想等高中毕业之后把杜姨接到身边,亲自照顾她。”
  杜方明的白血病已经进入到晚期,医生说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超出了诊断预期,至于往后是多久,要看各人造化。医生或许看她年纪还小,说的话终归有所保留,但她不傻,又如何解读不出其中的意思。
  是照顾,也是弥补。
  “那你的学业。”谢麒尊重她的想法,必然不会反对,但思考到了另外一点。
  她早就想好了:“我想大一休学一年。”
  “你想好了?”
  “我前两天和我爸妈商量了,他们一开始反对,但拗不过我。我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听话。”她微微一笑,对谢麒说,“麻烦你经常为杜姨的事情操心了。”
  “清羽。”谢麒往杯里添了茶,推给她,“你其实不用和我见外。”
  徐清羽:“…有吗。”
  她仔细思考一下刚才那些话,似乎正如他所言,过于客套。
  她目光躲闪,有些狼狈:“我可能表达有问题,并不是那个意思。”然后不等谢麒开口,慌张地起身,“我,我回去了。”
  巨大的酸涩将她掩盖,让她意识到不能接着说下去了,否则估计下一秒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她一点都不想这个时候在他面前露出软弱。
  以前没想过与他长久分离,而这一刻,她想的是,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该是时候分道扬镳了。
  /
  “还没看够吗?”他阻挡在身前,迫使谢麒不得不转回视线。
  “没。”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
  谢麒如实道:“以前的事。”
  以前的什么?
  是和她相处的日子吗?
  他目光柔柔:“哥,我们回家吧,不在这了。”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
  他掩藏住心底的妒火。
  等出了店门,在无人的角落,他把谢麒推到墙根,惩罚似地咬他唇瓣。
  哥,我说了不喜欢你们见面。
  可你不是答应…
  “我没答应。”他态度强势,出尔反尔。
  连仅仅面对面坐着都无法容忍,在这种事上,他做不到想象中的心胸宽广。
  还是囚禁更适合他。完完全全地独占,不让他踏出家门,用爱欲添满空缺的一部分。
  但爱对他来说永远是比欲更吸引人的存在。
  于是退缩了,开始战战兢兢地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感情。
  谢麒:“你想怎么办?”
  “你亲我。”
  酥麻感逐渐侵袭全身,他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大脑异常兴奋:“不够。”
  启了唇,方便更深地探入:“吻重一点。”
  谢麒伸了舌,被他缠得接近窒息。
  实际成瘾的不止有他,还有自己。否则怎么会在周围随时可能过人的前提下,白日里任他胡闹。
  舌尖被吮得发麻,他握住谢磷的肩膀,单方面结束这场纠缠。
  不能继续了,整理好刚刚被他掀起的衣服。
  他眼神意犹未尽。
  “以后,给我些自由。”谢麒突然提起。
  “这样不好吗?”他疑惑不解。
  “你觉得好吗?”连他和人吃饭都要一路尾随。
  谢磷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但还是问:“你说的自由,是什么意思?”
  “正常的人际交往。”
  “可我给你了。”还不够吗?
  谢麒安静地看着他:“你明明懂。”
  谢磷便不能装下去了,企图避开这个话题,牵住他:“我看你没怎么动筷子,等下想吃什么?”
  他往外走,谢麒只好跟上他的步子。
  “你如果一直这样,我会累。”
  他停下,手渐渐攥紧,半晌,心底才重新恢复平静:“哥,以后不要说这个字了。”
  “我只是不愿意,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别人身上。”
  谢麒:“抱歉。”
  他笑笑:“我不会做你讨厌的事了。”
  “你不喜欢什么,都告诉我,我一点点去改。”
  改成他喜欢的模样,那样是不是等将来有一天犯错的时候,能挽留住他。
  “谢磷…”
  这是谢麒第一次明晰地察觉他们彼此地位的不对等,这种不对等让他心口发胀,开始反思那句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
  就像谢磷迫切希望自己接纳他的感情一样,他也希望他能摒弃那些极端的想法。
  该循序渐进才对。
  “我不是要你一定改成什么样子。只是在有些地方,能多一些空间。”
  “那你讨厌我吗?”
  “我没说过。”随口一句话,他竟千思百转地误解。
  他说:“哥,我在变好。”
  变好以后,就不能讨厌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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