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没那么简单
阮棠回到房间,坐在书桌边,手里拿着一支笔,若有所思的转动着。
她想着刚刚和樊海棠的对话,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也许是因为樊海棠的势在必得,也许是因为别的什么,让她有种,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感觉。
樊海棠心思深沉,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愿意帮助自己吗?
她想着刚刚樊海棠眼中的野心勃勃,心里有了一丝防备。
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樊海棠身上。
阮棠微垂下眼睛,抿了抿嘴,心里有了判断。
她要逃离沈世林,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禁区,万一樊海棠把她出卖了,她哭都没地方哭。
阮棠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决定,等今晚过后,她找个机会从沈世林那里拿到自己的证件,然后尽早离开。
樊海棠和周雅童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为达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她不能保证,樊海棠不会像周雅童那样,把自己当成敌人。
……
书房,沈世林与阮明杰简单的商讨了一下,便将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借口有事从书房出来了。
他先去了阮棠的房间,见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却呈放松的姿态,显然是睡着了,心中的冷硬顿时柔软下来,他走过去,停在阮棠面前,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侧脸。
眼角的余光瞥到阮棠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顿时心中一动。
只见阮棠手里抓着一条项链,正是自己之前送给她的那颗转运珠,第一次送给她的时候,被她扔进了垃圾桶里,第二次他半强迫的让她收下,原本以为她即便是被迫收下也只会扔进抽屉里眼不见为净,毕竟她那么讨厌自己,不是吗?
可是现在,这条项链却被她用力的抓在手里,沈世林试着去轻轻拉了一下,阮棠睡梦中却依旧用力的抓着,还往后缩了缩,梦呓道,“别动……哥哥给的……谁也不能抢……”
小姑娘似乎是在做梦,梦见什么了呢?难道是梦里有人抢她的项链?
沈世林嘴角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她对自己送的项链这样重视,让他觉得高兴。
他就知道,自己对她很重要。所以,她面上的拒绝,都是装的吧。她心里很在意自己。
只不过是因为两个人的关系,她才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抗拒。不过既然她也说了愿意试着接受他,两个人彻底放下隔阂的那一天想必应该不远了。
沈世林想到这,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滑过,眼中露出深深的柔情,他看着阮棠恬静的睡颜,忍不住又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才脱下身上的外套给她披上,轻手轻脚的带上门走出去。
他从阮棠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旁边的房间门开了,樊海棠亭亭站在门口,看着沈世林,愣了一下。
“世林?你怎么会在这?”
沈世林眼中面对阮棠时候的柔情一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他目光沉静却冰冷,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樊海棠,扯了扯嘴角,“我怎么在这,你不知道吗?”
“啊?”樊海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道,“我不知道啊,你怎么会在阮爷爷家?”
沈世林嘴角的笑意加深,眼中却是越加的冰冷,黑眸仿佛能看破一切一般,审视的看着樊海棠,“那你呢,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他倒想看看,樊海棠能编出什么理由来。
原本他对樊海棠还有些愧疚,也愿意好好安置她,可是她既然不想领情,反而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那他就不需要太客气了。
樊海棠被沈世林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毛,顿了顿,才清了清嗓子,有些难过的道,“你不想要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我知道,我能看得出来,可是我不想打掉这个孩子,我爱他,想要把他生下来,就只能偷偷的离开了,但是我走的时候,把你给我的钱全都留下了,身无分文,差点流落街头,幸好遇到了阮爷爷,这才没有饿死……世林,这些天我很想你,但是我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再遇见你,你……”
她顿了顿,有些疑惑的问,“你是阮爷爷的亲戚吗?”
沈世林勾了勾嘴角,声音微凉,“是亲戚,他是我爷爷。”
樊海棠一副很震惊的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阮爷爷是你爷爷?这怎么可能!你不是姓沈吗?”
沈世林淡淡的暼了她一眼,冷笑道,“戏不错,可惜演的太过了。”
他轻轻扯开领带,然后逼近樊海棠,樊海棠心里有些忐忑,她在沈世林身边讨好卖乖了那么久,虽然沈世林从没有对她动怒,可是她也知道,沈世林现在很不耐烦。
她在心里迅速的思考着,将自己所有的说辞都过了一遍,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漏洞之后,才稳了稳心神,道,“世林,你这是干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了吗?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有的,阮爷爷只是可怜我,等他睡醒之后,我就立马跟他告辞,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世林,你别生我的气……”
她装着一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样子,沈世林脸上的冰冷却是丝毫没有减少,他一把将樊海棠推到墙上,大手直接掐住了樊海棠的脖子!
“世林,你干什么!”樊海棠心里有些慌了,她看着沈世林眼中的怒气,一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她这步棋真的走错了?从阮老爷子身上下手,非但没有给自己增加筹码,反而耗尽了沈世林对自己的耐心?
沈世林冷冷的看着樊海棠,眼中有了一丝杀意。他很不喜欢樊海棠这样的不择手段,有些事,是该烂到泥土里的,可是樊海棠却不明白,甚至还想把这些事挑到明面上来,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当初是他碰了樊海棠,给了她机会,这一点是他的错。他该说的,也都跟樊海棠说过了,能给的,他会给,可是不能给的,他一点机会也不会给她。他以为樊海棠是个聪明人,可是樊海棠却让他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