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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四本虐文里当主角受 第41节

  本想再“不小心”砸一个,又怕做的太明显,系统判他违反人设,只能作罢。
  对于商延的英雄救美,他没有太多的感激。
  不仅不感激,反而很生气这段剧情,觉得作者用脚写情节。
  如果没有这段,他俩或许路归路桥归桥,作者非要强行让商延受伤,从而使他产生内疚,还会开启各种脑补模式。
  “他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救我?”
  “救我是不是说明在乎我?”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因为我受伤,我不能不管。”
  欸不是,这有什么好内疚的?
  也没见商延掐着他脖子,羞辱他的时候内疚。
  顾淮俞把冰袋放在冰箱里,然后出了病房,坐在长廊的休息椅上定了一个震动模式的闹铃。
  这种冰袋只能维持两个小时,两小时后顾淮俞还得给他换一条。
  顾淮俞想玩一会儿消消乐打发时间,但人设不许,他这个时候只能表现出担忧,纠结的情绪。
  在走剧情点时,顾淮俞人设不能偏差太大,其余时间对他的管制倒是没那么严格。
  硬熬了两个小时,顾淮俞钻进病房,从冰箱拿了一条新冰袋给商延换上。
  这次顾淮俞没再出去,坐在病床旁看了一会儿商延。
  之后又给商延换了一条冰袋,顾淮俞才趴到病床慢慢睡着了。
  睡觉也是在走剧情,得让商延知道他照顾了他一夜。
  等顾淮俞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商延睁开眼睛,见他枕了一角自己盖的被子,商延立刻从他脑袋下抽了回来。
  顾淮俞睡得不算踏实,五官拧了拧,脸蹭在病床上,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
  蹭了两下,他枕上自己的手背又睡了过去。
  病房没有开灯,走廊的节能灯映进来,勉强照亮了屋内。
  夜色涂在顾淮俞精致的眉眼上,面部的线条虚化模糊,让他看起来很乖,很无害。
  但仅仅只是看起来。
  林白安害怕虫子,尤其是怕那种身上有刚毛的虫子,他总觉得这种虫子很畸形。
  有一次顾淮俞跟林白安在树下说话,一只毛毛虫掉到了林白安身上,他吓坏了,让顾淮俞帮他把虫子拿走。
  顾淮俞好像也很害怕,抖着手去弄,结果把虫子抖搂进林白安的衣领里。
  那个时候他们还在上学,商延跟朋友打球回去,正好看见这幕。
  他沉着脸走过去,拿湿巾把虫子捏了出来。
  林白安洁癖发作,惨白着脸回去洗澡。
  顾淮俞六神无主站在原地,似乎想要跟过去,但碍于他在场不敢动弹。
  商延盯着顾淮俞那张惊慌的脸,几秒后,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你是故意的。”
  顾淮俞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红了,委屈的情似乎能溢出来,“我没有。”
  商延不为所动,看着那种极具欺骗性的脸,冷漠道:“别再让我看到你整他,否则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顾淮俞眼里噙着泪,挂在眼眶欲掉不掉,他哽咽着又说了一遍,“我没有。”
  商延冷冷的,“你骗不了我,你这种手段我见多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顾淮俞捉弄林白安。
  他俩从小是朋友,顾淮俞很了解林白安,知道他怕虫子、有密集恐惧症,不太会游泳。
  每一次顾淮俞都很巧合的利用林白安的恐惧,吓唬他,让他出丑,自己却在一旁装无辜。
  商延俯视着顾淮俞,眼底是冰冷的厌恶,“我只说一遍,离他远一点。”
  顾淮俞哭了,像是被他吓的。
  但商延没心情看他装,嗤了一声,然后离开了。
  顾淮俞仰着脸,眼泪还是不停掉,直到商延走远了,他才抹掉眼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装忧郁装了好一会儿。
  商延鉴定的没有错,他确实故意的。
  知道这里的树上有毛毛虫,所以带林白安来这里说话,故意让毛毛虫掉他身上。
  但那也是因为林白安先开始整他,他才开始偷偷捉弄他。
  林白安一直就不喜欢顾淮俞,只是因为他们俩家有合作关系,他父母让他跟自己搞好关系,他才跟顾淮俞做朋友,但心里对这个小暴发户不满意极了。
  从幼儿园到高中,顾淮俞被同学骂土鳖,被孤立,被霸凌,都是林白安背后搞得鬼。
  但作者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傻子,被林白安骗得团团转,还觉得对方是好朋友,掏心掏肺地对林白安好。
  凭什么?
  那时顾淮俞十七岁,已经摸透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经常偷摸干坏事,只要他把戏演真一点,系统都会被他骗了。
  而且他跟商延需要误会,他俩的恋爱之路本来就是误会叠着误会。
  顾淮俞踩着那根红线,恰到好处的平衡了他们三个人的关系。
  他每次捉弄林白安,都会被商延抓包或者撞见。
  商延对他有偏见时,他就是茶,是坏,是心机白莲花。
  等商延爱上他,放下偏见再回想过去,一切就会变成巧合,顾淮俞善良,天真,且倒霉。
  自从那天被商延骂了,顾淮俞就放弃了林白安这个目标,转而投向商延。
  他那时已经是制造各种意外的天才,开始把多年积攒的手段都用在商延身上。
  后来他们毕业了,顾淮俞也过了叛逆期,心态越来越佛,开始老老实实走剧情,很少在整什么花活。
  今天‘顾天才’重新登场,让商延再一次感受上学的滋味。
  前几年只要顾淮俞在身边,商延就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且倒霉的都是他。
  这几年没有了,因为顾淮俞不总在他身边转悠了。
  看着顾淮俞熟睡的脸,商延掐住,然后拉近自己,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顾淮俞皱了皱眉,隐约有醒来的迹象。
  商延松开他,躺回了床上,心里烦得久久睡不着。
  -
  顾淮俞趴着睡了半夜,腰酸腿疼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醒来商延已经不在病房,顾淮俞揉着发酸的脖子,去洗手间看了看,人没在,又去走廊转了一圈,还是没见到人。
  虽然大活人不至于丢,但顾淮俞还是下楼找了找,表现出十足的关心。
  他来医院时匆忙,连件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下楼后被寒风一吹,立刻想回空调屋里待着。
  顾淮俞站在住院部门口四下扫了一眼,心想这也算找过了,找不到也不能怪他是吧?
  正要回去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顾淮俞停在原地回过头,
  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手里拎着两份早餐,一脸惊喜地走过来,“真的是你,顾先生。”
  是秦岩。
  他母亲得了重病,是顾淮俞找人托关系,挂到了一位专家号,还花钱支付了所有的医药费,让他母亲能在这里住院,得到最好的医疗。
  顾淮俞笑着跟秦岩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又问了问他母亲的情况。
  “身体好多了,晚上不像过去那样疼得睡不着,谢谢您。对了,您怎么来医院了,是生病了吗?”秦岩担忧地看着顾淮俞。
  顾淮俞说,“我没事,来这里探病。”
  见顾淮俞穿得单薄,脸颊都被吹紫了,秦岩连忙摘下自己的围巾,走上前裹到了顾淮俞脖子上。
  这条围巾还是顾淮俞上次送他的,秦岩一直舍不得戴,今天下午有重要的面试,他当幸运符戴的。
  没想到真的很灵,早上就碰到了顾淮俞。
  围巾暖烘烘的贴着脖子,顾淮俞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冲秦岩笑了笑,“一直想过来看看你妈妈,今天我也没太多事,现在方便吗?”
  秦岩受宠若惊,“方便的,她一直再当面谢谢您。”
  顾淮俞放弃去找商延,跟着秦岩去看他母亲。
  远处的垃圾桶旁,商延咬着烟,青白的烟雾中,他看着住院部门口的俩人,漆黑的眸阴沉晦暗。
  顾淮俞跟秦岩之间的气氛总是很融洽,哪怕上次商延带他去顾家挑衅,也没激起顾淮俞对秦岩的厌恶,反而关系更亲密了。
  呵。
  秦岩突然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然后裹到顾淮俞的脖颈,动作透着小心翼翼,像是怕把顾淮俞弄不舒服似的。
  围巾的款式很眼熟,顾淮俞以前似乎戴过一条,简约素雅,不是他一贯的风格,所以商延印象深刻。
  顾淮俞审美不知是随他爸,还是并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穿着,总之穿得很土气。
  后来他认识了罗菲菲,风格开始转变,偶尔会穿一身能让人顺眼的衣服。
  两人又说了几句,顾淮俞就跟着秦岩离开了。
  商延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半晌后将嘴里的烟抽出来,然后狠狠碾灭在垃圾桶。
  -
  秦妈妈的精神确实比顾淮俞上一次见到时好了很多,她说话时很温柔,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
  很像他妈妈,徐方姿。
  这个联想让顾淮俞觉得她亲切。
  陪她说了一会儿话,顾淮俞见她有些困顿了,不好多打扰,这才起身离开了。
  回到商延的病房,人已经回来了,而且身上带着烟草的味道。
  顾淮俞跟他说话,他也没有理会,靠坐在病床上,单手拿着手机在打字,神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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