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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极泰怎么还没来 第8节

  裴钱一边用袖子擦眼泪,把自己擦成了个小花猫,一边还在用力继续吸鼻子。
  “殷总,你身上好香啊,闻起来特别安心。”
  “香?什么香?”话刚说出口,殷述自己就反应过来了,大约是长年累月写符纸加修身养性沾染上的檀木香。
  裴钱诚恳地看着他:“我也说不上来,感觉您就像一个大雄宝殿上的牌位。”
  殷述:“······”
  此时此刻,没有把裴钱从四楼扔下去完全得益于殷述涵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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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纯谈智商的话,裴钱的智商非常够用,第二天事情果然就如他说的一样,刘总得了签殷述的好处,依然还是到春哥面前告了他一状。
  现在裴钱对春哥已经有些逼数了,这人就不是个东西,但凡自己占点理就绝不能跟他妥协,殷述这种救星该抬出来用的时候千万别客气,靠山有一个算一个,否则就是无底线的单方面被压榨。
  谁知他正理直气壮的辩驳,忽然春哥手机响了,接起来听了几句后霎时面色大变。
  “你他妈把谈宏湄打了?!”
  裴钱愣了一下,被灵异事件占据的脑容量缓缓勾勒出昨天晚上的另一件事来——他为了把谈宏湄拖住死皮赖脸不给他走,结果被恼羞成怒的谈宏湄赏了个熊猫眼,但最后谈宏湄没打赢他,他和谢老板合伙把谈宏湄给绑柱子上了。
  并且双双忘记去解绑。
  裴钱:“······”
  深吸一口气,裴钱解释道:“讲道理我没有打他,主要是他单方面殴打我,你看我这黑眼圈就是他打的,他看我不太顺眼。”
  春哥的脸色绿了又红红了又紫,宛如一条变色龙,最后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你脑子有泡跟人打架?谈宏湄本来就闹着要解约好不容易哄消停了两天你妈的比你打他?傻逼东西你他妈就是条乱吠的狗你也配动他?!”
  裴钱很想把这堆脏话原样还给春哥,但他确确实实因为后面发生的事情忘记去给谈宏湄解绑了,估计谈宏湄被人发现的时候丢脸丢大发了,便有点理亏地避开话题说:“谈宏湄他是一定会走的,这两天消停估计是为了去宴会不想那么多人跟着,宴会上的人告诉我他这次又去就是为了找个金主牵资源,我还隐隐约约听见他对殷述说什么他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放你娘的狗屁!谈宏湄说被你打到了脸,他的脸做过颧骨内推缩小手术!要去医院返修了!!!如果他的脸出了问题你就去死吧!”春哥哧呼哧呼喘着粗气:“贱骨头就是贱骨头,长得好看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现在给我收拾东西去跟谈宏湄道歉!”
  裴钱是真不记得他打了谈宏湄的脸,反而是当时他挨了一拳,头昏眼花的,也有可能是谢老板力气大不小心打到的,现在已经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结结实实算在了他头上。
  一个小时后,裴钱坐上了去医院道歉的车。
  谈宏湄并不在普通医院里,他在一个医美医院的vip观察室里,他一边脸肿得老高,连带着鼻子上的假体也朝一边膨出,护士和医生已经给他解释了一早上只要消肿了假体就会缩回去,但显然这并没有让谈宏湄心情变好。
  裴钱和春哥进去的时候正好飞出一个杯子砸在两人脚下,哗啦一声四分五裂。
  “废物!都给我滚!!!”
  裴钱惊得大气都不敢出,春哥深呼吸了两下后挤出一脸慈祥又心疼的表情走了进去:“小谈啊,好点没?”
  谈宏湄赤红着眼睛恨恨地扭过头,看见春哥的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讪讪跟在他身后的裴钱,立刻抓起另一个杯子朝裴钱劈头盖脸砸去:“贱人!”
  裴钱侧身一让,杯子擦着他的脸飞了过去,砰一声砸在地上。
  “你还敢躲!狗比东西!”谈宏湄怒不可遏的从床上跳下来,冲着裴钱上去就要抽他巴掌,裴钱见状赶紧闪躲,谁知春哥那王八犊子一边喊着别别别一边却伸手按住裴钱拉偏架,害得裴钱有两下没躲过去,结结实实挨了俩巴掌。
  谈宏湄还不解气,正要抄起暖瓶里的滚水泼裴钱,忽然视线越过病房大门看到了什么,瞬间把暖瓶放了回去,跑回床头柔柔弱弱地抽泣起来。
  下一秒,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怎么了宝贝,怎么又哭了?”
  裴钱捂着脸:“······靠。”
  敢情是金主爸爸来了,搁这装委屈呢。
  春哥听见声音,回头和那男人打招呼:“哎呦,这不方老板吗?”
  方老板看起来四十多岁,身宽体胖,一副标准暴发户的模样,他朝春哥摆了摆手:“春子啊,就算宏湄要解约,你们又怎么能这么对他?”
  第10章
  “哎呀这从哪里说起啊。”春哥露出职业语气:“小谈是咱们派星传媒的门面,他想走我们一直在挽留,高层给他开了新合同新待遇,小谈前两天才说了考虑考虑,我正等着他开金口呢!”
  方老板过去哄了谈宏湄两下,但谈宏湄埋着脸只管抽噎,根本不让金主看他的正脸。
  “我不管!就是他们签的这个赔钱货打了我,我的脸小时候摔伤过,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骨裂!”
  裴钱茫然道:“啊,你是骨裂吗,我听说你是做了医美那个颧骨内推······啊!”
  话还没说完,脚上被春哥狠狠踩了一脚,裴钱差点抱着脚原地跳起来。
  “呜哇你听你听!他还污蔑我!”谈宏湄哭得一抽一抽:“我没有做过什么颧骨内推,我是天然脸,他当着面都能这么侮辱我,天知道他昨天是怎么打我的······”
  裴钱惊呆了,论演技,他确实需要好好磋磨了。
  方老板显然被他骗得团团转,哄完无果后站起来对着春哥说道:“春子,这个新人我不想在荧幕前看到他,你明白我的意思没?”
  春哥连连道:“方老板,这事不用您操心,我已经想好怎么处罚他了,光荧幕上看不到怎么能解气?小谈最近不是接了一部古装吗,您就注点资加个十八线角色进去,让那角色天天挨小谈的耳光,完事儿拍完了说不满意效果,让导演把那角色剪了,您是资方,剪个不影响剧情的十八线导演肯定愿意啊!这不是又出了气又在荧幕上见不到他?”
  裴钱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他从没想过原来人可以如此无耻,还不如昨天晚上那个鬼,至少曾经提醒他远离坏人。
  谈宏湄那头的抽噎声渐渐低了下去,方老板见状一锤定音:“就这么办,这事儿你必须给我办妥了。”
  “一定一定······”春哥点头哈腰地跟对方握手。
  寒暄了十几分钟后,春哥带着裴钱离开了医院。
  隔天,裴钱坐上了回b市的飞机。
  他在飞机上消化了两件事,一件是想赚这个圈子的钱不能要脸;第二件是他应该把那天晚上的见鬼事件当个屁放了。
  他活了二十三年都是个正常人,偶尔见一次鬼这种几率是可以忽视的,不能让这事影响他本来就很倒霉的生活。
  不过他也从这件事中得出一个启发——改名可以有。
  既然神学鬼怪是真的,那八字之说肯定也是真的,谢总说得对,说不定他改个名字,就能时来运转了呢?何况混这个圈子起艺名的人多了去了,不求名字多好听至少不能叫赔钱吧!
  想到这里,裴钱划开了手机的通话人栏,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传入耳膜:“喂,裴小帅你终于想起我了?”
  “是的强子同志,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儿。”裴钱握着手机说道:“我准备改个名,你知道怎么改名比较靠谱吗?”
  强子全名林琦强,是裴钱的好哥们兼大学室友,裴钱踏入社会工作的这几个月,他也一样在当社畜,裴钱还有另一个好朋友,是他在福利院从小到大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名叫海琪,但海琪毕竟是女生,他不方便冷不丁给异性打电话。
  林琦强闻言啧啧感叹:“早就好改名了啊裴同志,你那名字叫着就不吉利,天天把不吉利的词儿挂嘴边,想运气好都难。”
  裴钱问道:“你觉得改什么好呢?”
  林琦强双手双脚支持裴钱改名,但改成什么倒一时真没什么概念,沉吟了片刻后建议道:“你找个神棍算算命吧,改名得看你八字需要什么,万一改了个克你的,还不如不改呢。”
  “有道理!”裴钱拍了把大腿:“那你知道哪里有靠谱点的神棍吗?”
  林琦强也不知道哪里有靠谱的神棍,思索一阵后说道:“也许你可以看看万能的······某宝?”
  裴钱:“······”
  五分钟后,裴钱看着手机某宝上搜出来的改名链接,茫然地随机点了一个进去。
  “您改名的原因是希望名字补足一下八字的不足,提升自己的运势,但是您的主要问题在于无法提供准确的生辰八字,那我只能给您做逆向推断。”
  某宝视频对面的大师念念有词地跟迷茫的裴钱分析道。
  裴钱是孤儿,福利院长大,只能具体到自己是哪一年生的,连日期都无法判断,更不用说时辰了,最多推断到季节罢了,只能跟着和他开视频的大师一脸懵逼的点头。
  “您这个名字已经用了二十三年,从人间因果的角度不建议您连名带姓大改大动,否则容易把好的事情也变坏,裴字属木,钱字属金,很显然金属性克您的八字,所以我们排除掉所有带金属性的字,给您改后面那个字即可。”
  这句裴钱听懂了,叫钱是不对的,不仅寓意不吉利,属性还克他。
  “你本身秋季戍月出生,火旺土相金死水囚木休,大方向应该要补金水木,但是八字五行分量并不是数量越多就越重,目前来看你最缺的是水,金则相克,而裴字已经属木,水生木是大吉大利,故第二个字属性为水最佳。”
  裴钱连连点头,学到了,第二个字改成水属性的,水属性的字大多很好听,裴河裴汝裴游裴沁裴汐裴澜······就算叫裴浪也可以啊!!!
  “同时名字的寓意也很重要,好的寓意往往能带动运势,您改名的初衷是因为做艺人要起个顺风顺水的艺名,那寓意就要以出名为主,适合您的就不多了,可以起ming这个读音,名和明都属水。”
  裴钱道:“虽然我不懂这些,不过明和名也太常见了,本来名字就只有两个字,一不小心就撞名了,我公司连人设都不让撞,到时搞不好还要让我再改个名呢,既然改都改了,至少别那么大众吧?”
  对面的大师略一思索,说道:“洺字也是不错的,水上再补三点水,洺水之河,源出太行山,东经临洺关北,自洺河之后,天下河道屡改,来头大得很哪!”
  裴钱满意了,拿起手机点击了确认付款并火速来到派出所,于三个小时后改掉了身份证上的裴钱,只等新身份证寄到。
  从此以后,他就脱胎换骨,改叫裴洺了!
  “裴洺?裴洺不错啊!”林琦强重复念了两遍:“读起来有一点点奇怪,可能是洺字太少见了,但比赔钱强一万倍!”
  裴洺非常满意强子同志的反馈,说道:“就是要这个效果嘛,老裴自己叫裴千易,怎么轮到给儿子起名就叫赔钱?我看裴洺就很好,又补八字寓意又好,我已经把身份证改掉了,社保医保毕业证什么的到时候让派出所开个证明就行。”
  林琦强笑道:“那行呗,为了庆祝你新生,咱们什么时候约个饭搓一顿?”
  “等我忙完这阵,”裴洺说道:“忙完这阵有工资,发了工资咱们去搓!”
  “行,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裴洺呼出一口气,这阵确实有活干了,那个十八线挨耳光专业户角色已经火速批了下来,指名要他演,薪酬两万块。
  侮辱性极强,但他不能拒演。
  即使没有那五百万合约,眼下放着挨十几个耳光就能拿到的两万救命钱,他也会去演的。
  毕竟他母亲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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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水马龙的市区里,高架桥和错落的大街小巷如蜘蛛网一般覆盖到城市每个角落,车辆在繁华的空气中穿梭,红绿灯两侧的人流如潮水,熙熙攘攘。
  二十七局位于市区与郊区交洽的点上,今天局里的气氛有些莫名诡异。
  “你听说了吗,殷局被一个男的夺走了初吻耶!”
  “卧槽,怪不得你们都一脸八卦,殷局可是吻戏都不拍的人,这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才来问你的啊,我听凯哥说还是个不干不净的卖身上位的三流戏子,殷局为了办案亏大发了。”
  “凯哥永远的八卦之神,所以殷局的初吻真的没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啦。”一个摸约三十岁的男人摆手道:“严格来说你们的初吻难道不是小时候给了爸妈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殷局完全可以无视这个意外,下一次亲人的时候当做初吻就好了嘛!”
  “唐一枫同志,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听说殷局和那个男的亲、了、两、次!”
  “噗!”唐一枫正在喝水,闻言差点喷了对面的一脸:“所以初吻已经没法挽救,怎么样都圆不回来了吗?”
  “是的,你没看见今天殷局的脸色那个哀怨吗,都没人敢进去汇报工作。”
  唐一枫想了想,道:“哎,初吻这种事谁说得好呢,只要咱们殷局别被这种三流戏子夺走了初夜就好。”
  “睡觉得脱裤子,凯哥和霄哥盯着呢,殷局是能卧推四百磅杠铃的人,一拳头砸死十个嘤嘤怪,哪那么容易被夺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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