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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高考那一年 第75节

  这群考霸们拼是真的很拼,纪时跟着他们大开眼界。
  由于和2班的人慢慢熟悉了起来,纪时听到了不少1班的八卦,如果说2班和11班学生的相处还算和谐的话,2班和1班因为天生的竞争关系,私底下暗暗都卯着劲,他们的准则是——输给普通班的都行,但绝对不能输给1班的。
  可以说,1班不少人纪时都不知道他们是谁,可已经知道了他们私底下的八卦,以至于这些人的学霸光坏在他眼里慢慢褪去。
  反正不管成绩好坏,这群高三生们就是很八卦,这是天性,改不了的。
  第86章 学习日常 周一讲话
  春节一天天临近,大家的心情也愈发浮躁,具体表现在他们晚自习放电影的频次越来越高了,纪时练化学题的时候,教室的大背投开始轮换播放好莱坞大片,所幸是英文原声版的,他就当是英语听力的练习。
  “给。”姚蒙把纪时的保温杯放到桌子上,“老驴这个点还没走。”
  “还没走?”
  “之前7班不是有人上晚自习摔了吗?学校好像要求班主任晚自习时间都留在学校。”
  天冷了之后,学校的饮水机就不太够用了,矿泉水送上来的速度赶不上学生喝的速度,老师们就让去他们办公室接水,办公室也有饮水机,不过老师们平时不爱用,都是用电水壶烧。
  纪时其实也不是很爱喝矿泉水烧的开水,感觉味道怪怪的,z县这边没有什么污染企业,自来水的水质还不错,他们一般在接水之后加点柠檬片之类的,比喝白水舒服。
  老驴人不走,学生们就会乖一点。
  不过老驴倒不拦着他们看电视,他在这种细节上并不苛责,他只是很擅长抓苗头,学生一旦有什么不对劲,他总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源头,并把可能的风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学校门口开始挂起小旗子,马路两侧的路灯上也开始挂起红旗。
  z中门口这条路属于z县内最新最宽的路,刚修好没几年,道路宽阔,不像别的水泥路和柏油路混合的地方,路面上总是斑驳着一片片的。
  不少学生已经在倒数计时过年了,不过在过年前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那就是期末考试。
  纪时感觉自己高三上半年就要平稳度过的时候,他某个周五忽然被老驴喊住:“下周有个国旗下讲话,年级上指定了你,你好好准备了一下。”
  纪时:“……”
  过了一会,他默默看向老驴:“能不去吗?”
  老驴的答案很干脆:“不能。”
  那就是不得不去了。
  纪时整个学生时代还真没干过在国旗下讲话这种事情,小学的时候他常年在班级第10徘徊,基本没考过第一第二,他爸老是说科学研究表明小学排第10的孩子长大了最有出息,虽然纪时到了现在也没找到这个研究的理论依据,所以国旗下讲话这种事基本是轮不到他的。
  后来上了初中,他也没被老师叫过一次,到了高中就更别说了。
  他觉得高三生根本没必要参与这种活动,可既然老驴说点了他的名,他没有反对的理由。
  纪时只能唉声叹气回了教室。
  “国旗下讲话?”曾泰然大呼小叫,“放心,我到时候一定给你拼命鼓掌。”
  “加我一个。”
  “我也会给你加油的。”周伟乐笑了笑,“保证咱们班的起哄声最大。”
  纪时:“你们是想气死校长还是气死我?”
  主要是纪时内心里还不认为自己是优秀学生的代表,感觉老师完全可以找别人,没有必要找他。
  “不过咱们班到现在还没有人去国旗下讲话吧?12班班长好像去过。”
  “12班对这种事情比咱们班积极多了,你看老驴哪天强迫我们参加集体活动了?”
  论成绩排名,11班绝对比12班要强不少,可到了年度评优或者考核之类的,11班还真比不过12班,主要是隔壁对纪律活动之类的一向抓得挺紧。
  纪时抓着头发,他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讲话很尴尬是一点,还有一点是他的文采一般,尤其不擅长空话套话,到时候讲不出效果老驴不是会很尴尬吗?
  所以这几天,纪时在做数学题之余,都要把他那一千字的稿子改了删,删了改,还要在教室外面找个没人的角落提前模仿,他觉得这么练下去他都能直接去参加普通话测试了。
  他觉得挺头疼。
  为了这篇稿子,他找黄雅琼帮忙看了好几遍,有时候晚上做完题时间就不剩什么了,他还得把稿子带到宿舍去念。
  学校倒没要求他全文背诵,不过在国旗下至少得读得通顺些。
  好在老驴是周五通知的,他这几个晚上都在学校,做完试卷之后时间还算比较充足,放在平时纪时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你觉得行吗?”同一个问题纪时把周围一圈都问遍了。
  “我觉得非常行。”曾泰然和周伟乐同时冲他竖起大拇指:“比校长讲得好多了。”
  “可以了。”黄雅琼拍了纪时一下,“咱们时间多宝贵,你愿意上去讲就很给他们面子了,那还得是老驴找你,一般人咱都不用理的。”
  纪时默默叹了口气。
  他准备得够充分了,至于到时候能不能让人满意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尽力了。
  “做题做题。”周伟乐又从后面给纪时递来一道数学题,“这题帮我看看你的思路。”
  纪时接过了题,他虽然挺关心自己国旗下讲话那个稿子的,不过他也不愿意耽误了自己平时的学习,孰轻孰重纪时还是分得清的。
  事实上,到了高三这一年,最顶尖的那些学霸都会一个个卸掉自己在班里的职务,毕竟杂务影响学习效率,学校没什么事一般也不会麻烦高三生,校方很清楚,不管学校在外面吹得有多响,招牌还是靠升学率打出来的。
  尤其在苏省这种教育大省,家长们除非没得选,能有得选的都是竭尽所能为孩子争取最好的学习环境,真因为什么破事影响了高考,家长们能把校长的头发揪下来。
  纪时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会儿,思绪便沉浸进去了,能让周伟乐花心思的题目难度基本都不会低,纪时不认真琢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解。
  见纪时这么投入,姚蒙转过身,盯着题目观察了片刻,随后冲周伟乐伸手:“什么题目,给我看看?”
  周伟乐把题目抄给了他:“这题看着挺简单的,结果算起来特别麻烦。”
  姚蒙拿过去琢磨了一会,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也开始思考这道题了。
  本来他们这一圈都在讨论纪时国旗下讲话的事,一算起数学题,他们就一个比一个都更认真了,黄雅琼本来还想说什么,见他们这样,就也把书拿出来认真地看。
  教室里似乎都因此变安静了。
  纪时平时玩也玩,闹也闹,但一旦他进入学习的状态,他就会变得百分之百投入,他也刷题,但随着成绩渐渐上升,他刷题的量已经变少了,更重要的是把一道题所反映的知识点掌握清楚。
  从之前几次考试的实践看,这样的做法显然还是有用的。
  这道题就属于越算越难的典型,乍一看好像挺简单,结果越是往下算就越麻烦,纪时花了快半个小时才觉得思路顺了点,他转过身,周伟乐还在埋头沉思,前面的姚蒙也还沉浸在这道题目里。
  纪时把自己的小纸条递了过去:“这题如果在考场上,我绝对拿不到分。”
  他倒也不是算不出来,只是在考场上时间太紧张了,这种题目隐蔽性很强,光看表面还不是那种难度很大的题,所以纪时估计,如果考试的时候真出了这种题目,它恐怕会被放在中间蒙蔽学生,等学生真把心思放在题目上了,做后面的题的时间也被耽误了。
  “出卷老师应该不会那么变态吧?”周伟乐感慨道,他和姚蒙这会也差不多把题目解出来了,关键就是思路的问题,思路一到解题就快,思路不到就怎么都没有头绪。
  “不一定哦。”
  别的年份纪时不知道,但他们那一年的试卷是公认的难,考清京的学生可能数学统一卷都不到140分,所以该练的还是要练,难度该提的还是要提。
  ……
  纪时一边保持着平时的学习节奏,一边抽时间准备国旗下的讲话。升旗仪式一般在每周一的早晨,早读课上着上着班长就通知去教室门口集合,纪时没有和大家一起下去,而是早了一点在操场上等着。
  升旗仪式他站在班里第一排,等广播响起他的名字,他慢慢走上了台阶。
  11班队伍里响起一片掌声,过了一会,2班也特别起劲地拍起了手,直到教导主任冷酷的视线扫过来,大家才暂时安分了点。
  其实排在队伍后面的人一般是不太看得清谁在前面讲话的,但因为最近纪时在年级上特别有知名度,念到“高三11班纪时”的时候,不少人都好奇地冲他看了过来。
  “他就是11班的纪时?”
  “老杜之前说,他语数外三门放在强化班都能排进前五,这么猛的吗?”
  “据说他是咱们学校高三这一年进步最快的学生,他上学期在年级上排名一千名上下吧?”
  “一千名?”
  “货真价实的一千,但人家现在是年级前五十了。”
  纪时这篇讲话主题是关于青春的,他的讲话内容不算出彩,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不过感情还是很到位的,该说的话都没有保留地说了出来,算是表达他自己对青春、对高三这一年的感悟。
  登台的时候他特别紧张,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明明天气这么冷,纪时却觉得手心都冒汗了。
  好在老驴就在他们班队伍前面看着他,算是给了他不少鼓励,纪时把前面几句话念完了,后面的内容自然就通顺了。
  到最后那几句话,他语速也在不自觉间加快了,等念到最后一句,没等广播通知,他立刻飞奔到11班的队伍,让自己的身影隐藏在人群中,也挡住了不少关注他的视线。
  “活下来了。”纪时拍着胸口,又从第一排蹿到最后一排,“下次这种事千万别叫我了。”
  曾泰然搭住他肩膀:“你讲得挺好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贼棒,棒呆了!”
  “其实谁会听上面人讲什么,鼓掌就行了。”周伟乐嘀咕道,“刚10班就有人盼着你赶紧讲完,他要去拉屎。”
  纪时:“……”
  “别想了,你长得又不帅,没人会多看你的。”
  曾泰然这话说得纪时就不爱听了,他踹了对方一脚,问曾泰然:“去食堂不?”
  “去。”
  “我也去。”周伟乐拽住两人,也没忘嘱咐姚蒙,“回头老师要是问我们去干嘛了,就说去厕所了。”
  这会早自习时间还没结束,不过升旗仪式一办,也没谁真正把早自习放在心上了。
  学生跑食堂跑超市这个时候都挺平常的,也没有老师会揪住这个事不放,当然,z中也是有这种变态老师的,全程就待在教室里数表,看学生能在厕所里蹲多久。
  纪时和曾泰然他们跑去食堂买了两个包子,又去超市拿了饮料,现在他们班有不少人喝咖啡,那种冲泡型的雀巢咖啡,说是怕精力不够上课打瞌睡,纪时倒不爱喝咖啡,他受不了咖啡的苦味,他宁可喝各种味道的水。
  他们这个年代脑白金还没有从电视广告里完全消失,之前纪妈还问他要不要去点来喝,纪时赶紧拒绝了,他觉得这完全是智商税,可抵不住脑白金广告天天在电视上轰炸,确实很洗脑,中老年人确实很容易受骗。
  不过他们或多或少的都吃过各种补品,朴素一点的就是核桃牛奶这些,高端一点的真的有人在喝保健品,但纪时对这些向来不感冒,纪妈买了核桃他会吃,但他不是冲着补脑去的,相反,他觉得剥核桃壳挺解压,一边吃核桃一边思考题目,算是给大脑一个缓冲。
  他们毕竟才高三,从早学到晚都不会累,因为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学习,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是和学习有关的,不像成年之后,工作本身或许不累,累的是由工作衍生的各种人际关系。
  国旗下的讲话结束之后,纪时总算可以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复习上,他的复习进度其实没受这件事的影响,不过纪时或多或少还是有种分心了的感觉。
  毕竟他之前从没有参与过这类事情,准备、写内容包括让自己适应也是需要时间的。
  他后来还听说,年级上有老师想让他讲讲自己的学习经验,但被老驴给推了。
  有老驴在,他们班其实省去了不少麻烦,年级上一些杂事学校基本都不会考虑11班,因为知道老驴这人难对付。
  像国旗下讲话这种就属于老驴挡不了的,估计是学校专门安排的,纪时就不得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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