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如今,是我嫌你脏
慕言沉微微蹙眉,朝跟过来的关岳摆摆手,让他将门关上。
“找我有事?”
他起身绕过夜汐染,给她倒了杯水。
脸色这么差,火气那么大……
明明是他找借口让她来,结果只等到她派来的律师……
按照正常逻辑,该发火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
夜汐染接过水杯,一秒中没迟疑,全部泼到慕言沉的脸上。
清水顺着发丝、脸颊滑落,将上半身的衣服洇湿大片。
好在都是暗色系的衣服,水渍不算明显,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
慕言沉周身的气场骤然一冷,眼中瞬间溢出剧烈的火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夜汐染。
此时此刻,他恨不能有读心术,看看她奇葩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慕言沉,年纪不小了,你也该学会做个人了!”夜汐染拼尽全力压下眼中的红色:“害死自己的骨肉还不够,现在又操纵舆论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是不是在你眼里,除了慕温萱的孩子,其他孩子都不配好好活着?”
蕴含火气的话被夜汐染一气呵成的吼出来,也让慕言沉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了她生气的原因。
他抹了把脸,勉强拂去眼里的火光,走到办公桌边拿起手机点了几下,身上瞬间凝固出一层冰霜。
“你以为这是我做的?”慕言沉翻过手机,将屏幕对准夜汐染,语气冰冷的质问她。
“难道还有别人会这么无耻?”夜汐染冷笑:“这世上,谁还能狠过你?抛妻杀子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你都不止做过一次了。”
这话让慕言沉心中一阵钝痛。
过去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凝结成心上的毒瘤,割不掉、治不好,每每触碰,痛苦不堪。
最可悲的是,假设一切可以重新来过,每个节点,他还是只能做同样的抉择。
这是永远没有出口的迷局……
夜汐染恨,他也恨……恨自己。
如今他只能自嘲的想,被记恨也好过被遗忘。
慕言沉看似平静的抽出纸巾,面无表情的擦拭身上的水渍。
“为了周南钧的私生子,不管不顾的过来跟我喊,谁给你的胆子?”余光随意扫过夜汐染攥紧的拳头,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知道我心狠,就不要总是不知死活的试探我的底线。”
说话间,慕言沉已经走到夜汐染面前,趁她没有防备,一把握住她的的手腕。
她下意识的要抽回手,却被他强势拉到书柜旁边。
他俯身从最下层取出医药箱,捏出一个消毒棉球,按在她的手背。
夜汐染此刻才记起自己的手受伤了……
伤口浅的的位置已经结痂,伤口深的地方沾上药水特别疼。
丝丝痛意顺着伤口钻入心底,夜汐染忍不住蹙眉。
“受伤了,不知道自己处理一下?”
“用不着你装好人。”夜汐染完全不买账,满脸淡漠的回怼:“慕言沉,说说你的目的吧。让我瞧瞧……过了这么多年,你到底有没有长进。”
但凡能挣脱开,她绝对不会让慕言沉帮她处理伤口,还不够恶心的。
“目的……很简单。”慕言沉将棉球丢掉,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清冷的目光看进她的双眸:“我无法忍受我睡过女人转而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只要你离开他,回到我身边,一切会归于平静。”
“啪!”
响亮的一巴掌干净利落的甩在慕言沉的脸上。
夜汐染冷冰冰的看着他:“想做我的男人,你配吗?如今,是我嫌你脏,里里外外脏得连垃圾都不如。”
相似的话,换个人说出口,同样的侮辱。
慕言沉隐忍的火气终于炸掉,整个人都烧成了烈焰的模样。
将夜汐染抱起来丢到沙发上,用力按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身下。
“配不配,脏不脏,你试试就知道了!”
说罢,慕言沉将她两个纤细的手腕捏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慕言沉,你混蛋!你松开……”夜汐染一边叫骂一边用力挣扎。
她越是用力,慕言沉将她困得越紧,甚至用老方法,一吻封口,吞掉她所有的骂声。
底裤被扯掉的一瞬间,夜汐染脑袋里仿佛炸开一道惊雷,瞪得滚圆的双眸变成血红色,更剧烈的挣扎起来。
双方力量相差悬殊,如同当年一样,哪怕她使出最全部气也无法挣脱……
慕言沉吻上她,打算将她彻底拆吞入腹的瞬间,锁紧的办公室门再次被踹开。
门锁不堪重负,碎成七零八落的零件。
周南钧一个箭步窜进来,大力将慕言沉扯开,顺势把手中的外套裹在夜汐染身上。
夜汐染气到浑身发抖,恶狠狠地看着丝毫没有半点凌乱的慕言沉。
“慕先生,这事做的太出格了!”周南钧声音极冷,卷着压抑的火气。
慕言沉轻蔑的看一眼周南钧,冷笑:“送上门的点心,没有不吃的道理。”
闻言,夜汐染起身又要冲上去打他。
周南钧眼疾手快的将她打横抱起来。
走进电梯前,他步子微微停顿:“看来慕氏和钧鼎集团,只能是敌对关系。”
确切地说,他周南钧和慕言沉,只能是敌人。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慕言沉的眼神陡然迸射出一道寒光:“关岳,查一下他们近三年的所有资料,事无巨细。”
关岳战战兢兢的应下来,赶紧着手去搜集资料。
还好……他放人上来的时间不算太晚……
不然一旦慕言沉真对夜汐染做了什么,以后事情只能更复杂。
作为一个助理,关岳觉得日子真的越来越难过了……
周南钧小心翼翼的将气到浑身发抖的夜汐染方进车里,拿过保温杯递到她手中。
“作!你是不是得了健忘症,忘记慕言沉是什么人了?居然敢自己来找他讲理!”
看到夜汐染脸色苍白,双眸通红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是他也很生气……
生夜汐染的气!
她这种自己上门捐人头的做法,实在是太考验四十岁老男人的脑血管韧性了!
夜汐染裹紧周南钧的外套,浑身缩成一团,抖着手,根本拿不稳杯子。
周南钧沉沉的叹气,重新将她轻柔的搂在怀里,小口小口喂她喝水。
“好了……没事了,不怕。小叔不是把你救出来了?下次多长个心眼!别总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