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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61节

  周郡定睛一看,那不是赵家舅舅吗?
  周林他们也看到了,几个人收起脸上的笑容,周郡道:“周明你腿长跑得快,回去报信,快!”他们抬着野猪本来走的就不快,是摆脱不掉他们了。
  看来这头野猪恐怕遭了赵家舅舅的眼了。十里村抬回来的,他得到消息肯定就带着人追过来了。
  “路拾,你也跟着哥哥一起跑。”从大姜村村口到他们村口步行走得慢要半个小时,周明跑得快,十分钟应该能到。
  让路拾走,是害怕待会儿伤到他。而且这两个村口就一条路,路拾知道路,周明又在前面,不会走丢。
  说话间那些人已经到了跟前。周郡只来得及吧身上的背篓拿下来,然后放到田里,大鹅还好,捆住了,可是小狗汪汪小声的叫声也激烈起来。
  说不清楚是怎么打起来了,好像连两句话都没说完,然后就听到赵家大舅喊了一声:“抢回野猪!”然后周郡就感觉自己被踹了一脚,接着几个人就扭打起来。他们都拽着野猪,但是后来网兜破了,打得厉害了,也不管野猪了,而是专注地打架。
  野猪绑着四肢钓到地上,网兜被野猪挣脱了,还有一只蹄子的的草绳也松了,但大家都在打架,也没人顾得上野猪了。
  对方七个人,年轻力壮地,也带着锄头,他们这边也不相,还有着锄头之类的武器,打得也是难分难解。周郡心里暗自祈祷周明快点把人带来。不然他们这边肯定支持不住。说着周郡感觉自己背部又挨了一棍子,疼得很,错眼一看,有两个人正抬着野猪要往后跑。
  周林就去追,他背上的弓箭已经被人卸下了。王仓也赶紧推开和他打架的人,挥舞着锄头去敲抬着野猪的人的头,被躲过去了。但野猪他一松手也掉在了地上,野猪头上的绳子松开了。
  野猪嚎叫起来。王冬嵩发狠了,抱住一个人的腰,拼了命地用头撞他的肚子,然后一个矮胖子拿着锄头就要对王冬嵩背部敲。
  “小心!”周郡赶紧用脚一踹,将那人踹了一个踉跄,王冬嵩起身,就在这个时候,周郡感觉有人拿着棍子对自己头敲——是赵家大舅!赵家大舅拿着棍子就对准了周郡的头,他面色狠辣,眼里冒着寒光!
  “谁要你们欺负我哥哥!”路拾不知道从哪跑回来,搬着一块石头咋了过来,正巧砸到赵家大舅的腿,赵家大舅膝盖一疼,手里的棍就偏了准头。然后赵家大舅一回头一只大鹅朝自己飞过来,鹅翅膀煽动着,许多尘土飞到他眼睛和和嘴巴里。
  周郡瞳孔一缩,头一歪,赶紧就地翻滚,躲了过去,“路拾,谁要你跑过来的!”他厉声喝道:“快离开这!”
  路拾是个小孩,赵家大舅看了路拾一眼,也就没管他,他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动手。但是这只大鹅真碍事。他用锄头打大鹅,大鹅扑棱着翅膀走了,回到路拾身边鹅鹅鹅叫着。
  路拾听着哥哥严厉大声的话,小脸一绷,听话地跑到一边,但是手里还是抱着石头。那个野猪还在翻滚着,周林吼着:“这周明怎么这么慢?”
  再不来他们人就撑不住了。王冬嵩已经挨了好几拳头,眼睛肿了起来,鼻血都流出来了。他们中间只有周林和王仓战斗力强,周郡吗拿着锄头在里面捂着,也挨了好几脚几棍子,头脑发昏,头晕眼花的。
  “别打了,抬着野猪走!”赵家大舅吩咐道:“下营村人快来了!”他们说好一盏茶的时间就搞定,只要把野猪带回十里村,谅他们也不敢追过去。
  眼看着又有三个人脱离战局,去抬野猪,准备把野猪抬上板车。
  “不准走!”周林怒吼着,“这是老子打回来的!”然后他扑到马车上,周郡看着他们又围着周林,锄头冲着他的脖子去,赶紧也冲过去,然后又乱起来,车子倒了了下去,野猪身上的绳子都松了,野猪从板车上翻滚下去,然后野猪挣脱了绳子,嚎叫着要跑。
  众人一惊,慌乱中周郡一抬眸,看到那头野猪疯了一般地冲到了路拾的方向。周郡脑子炸了,他厉声喝道:“路拾,闪开!”接着扛着锄头冲过去。
  路拾看着野猪往他这来,也不害怕,嘴巴叫着:“野猪野猪,快去撞坏蛋!他们是坏蛋!我不是!”
  就在这个时候周郡的锄头打住了野猪的后踢子,野猪嚎叫一声,叫声凄厉,陡然停住了。周郡心里一松,野猪扭头朝他冲过来,他也赶紧跑。
  路拾没事就好。王仓刚才和一个人在地上扭打,就在路拾的左边,他趁着这个时候把路拾提留着放到了安全的地方。
  路拾看到野猪追哥哥,扭着身子大声吼道:“野猪野猪!我哥哥不是坏蛋,他们才是坏蛋!”
  这小孩子鬼叫什么?赵家大舅他们皱眉,拿绳子的拿绳子拿锄头的抗锄头,那木棍的拿木棍都去追野猪,抓野猪。今天这头野猪就是他们的!
  “别打了,野猪都逃了!”
  “逃了就逃了,今天这一架也得打,老子非打死你们!”周林戾气翻滚,他被激起了狠劲和不要命的架势。刚才那赵家三舅直接往他下三路打,他娘的,这是要他断子绝孙啊!
  这回野猪谁也别要了!打!打死再说!
  周郡快跑不动了,然后腿一软,感觉野猪都要扑上来了,野猪却陡然转了个弯,一头扎进了刚才的混战中。
  周林王冬嵩还有赵家大舅二舅三舅几个人打得难舍难分的。野猪一冲过去,他们都散开了。凑巧的是野猪在几个人中间转圈圈,然后似乎找准了对象,专门朝着赵家大舅和二舅冲撞。
  然后大鹅也加入战斗中,不过这个大鹅是无差别攻击,谁碰到了它,它就用鹅嘴咬人,扑棱着翅膀还有劲的,和野猪一前一后的,鹅毛飞的那都是。
  “这野猪怎么回事?”有人叫着,“快,快来救我!”
  “啊,俺的屁股!这大鹅疯了吗?”
  周林吐出嘴里的鹅毛,“娘的,活见鬼了!”
  邪了门了!
  众人都傻眼了。
  路拾笑嘻嘻地拍着手:“野猪野猪,大鹅,大鹅。对,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坏蛋!大坏蛋!”
  这野猪还真是认人。
  周林也被撞了一下,大鹅又扑棱他一下,然后他倒了下去。这回野猪和大鹅都放过了他,然后就不撞了,就专门朝着赵家大舅和二舅撞,猪嘴巴里还发出哼哼吼吼的猪叫声。然后赵家大舅和二舅架也不打了,就开始往回跑。野猪的撞击力可不小,那些人都人仰马翻比和他们打架来狼狈。
  周郡抱着路拾惊魂未定,这回也顾不上什么伤痛的了,抱着路拾就往下营村走,刚才野猪朝着路拾冲过去的时候,他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脑子炸的轰轰的,一片空白!
  后来路拾没事,野猪朝他撞过去的时候,他也是只管逃跑。这回野猪朝着赵家舅舅们那边撞,他也没心情看了,只想赶快带着路拾离开这危险的地方。
  路拾却笑嘻嘻的,似乎没感受到哥哥的害怕和惶恐,“哥哥,野猪好厉害。你看,哥哥,你看呀!”
  “还有大鹅,咱家的大鹅也厉害!”
  周郡看到赵家大舅被顶了一下腰,身子立刻踉跄起来,那野猪穷追不舍,赵家大舅又被撞到了,倒在了地上,然后他又朝着赵家大舅旁边一个矮胖子撞过去。然后哀呼声和惊叫声那骂娘声音此起彼伏。一个白色的大鹅在里面像个球一样转动着,咬一口拍打一个的,有人要打它,它就扑棱着翅膀飞到你头上,躲过去。
  赵家三舅和他带来的人急的团团转。这回也不打架了,开始打猪赶大鹅。
  他看到路拾一直拍着手,嘴巴里嘟囔着:“让你们欺负我哥哥,野猪咬死你们。”然后他还大声叫:“野猪,野猪,撞,对就是他们,咬他们呀!加油加油!”两只小奶狗在路边奶声奶气的汪汪叫,像是给加油助威一样。
  周郡捂住了他的嘴巴,路拾闭嘴了,摸着哥哥的伤口。他给周郡呼呼,“哥哥一定很疼,我给你吹吹。”
  “大哥!,周林哥!来了!”路云的声音传来,王冬嵩听到了,他也倒在地上,抬着头,松了一口气,周明带的人终于赶到了!路云飞快地往这里跑,他身后也跟着乌泱泱一群人,虽然离得远,但是声音却都能传过来,带着杀气和狠意。
  周林爬起来,一看也乐了,野猪撞到了赵家大舅,又去撞赵家二舅,后面的人纷纷追着野猪,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玩杂耍呢。他虽然也被野猪撞了,那一下也顶的不轻,但却是乐了,鼻青脸肿也掩饰不住他的幸灾乐祸:“这头野猪好样的!”撞死这群鳖孙!王八蛋!
  路拾点点头,显然很同意周林哥的看法。
  第107章 后果
  最后,周明带来的周大福王虎王铁牛他们也没有用武之地。因为一头野猪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大姜村的人也都赶到村口来看热闹,都觉得稀奇的不行。
  后来郑村长也赶来了,看到野猪把赵家舅舅们都撞倒在地,在地上□□,然后野猪还跟发疯一般继续撞人。他好说得说要周大福王虎他们救人,总不能让他们死在这吧。
  真是邪了门了!还剩一个赵家三舅和张麻子还苟延残喘着,其他赵家大舅带来的人早就跑没影了,躲在人群里。
  野猪呢,现在的对象是赵家三舅,赵家三舅被撞倒在地,野猪又朝着张麻子撞过去。
  后来几个人帮忙把赵家三个舅舅抬上了板车,赵家大郎和赵五兄弟终于赶了过来。他们看到自家三个舅舅躺在这里,一些人再追野猪,听了乡亲们的议论,不敢置信。
  周林头昏脑涨地,这个时候家里的板车也到了,他和周郡王仓王冬嵩三个各自都躺在板车上。大鹅还在扑棱着,最后被抓住了,路云又将它捆好了,把小狗们也放进背篓里背着了。
  赵家兄弟几个看到他们,眼神恶狠狠的,赵老婆子眼睛一瞪就要找麻烦。嚷着他们把人打坏了,要他们赔偿要他们偿命。有人嘀咕,又没死人偿什么命。不过看着那几个倒在地上的人恐怕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周郡道:“这回是张家兄弟三人找茬。但他们的伤可不是我们干的,是野猪干的。”他指着野猪,“这么多人看到呢,可别赖到我们们身上。而且你舅舅们抢我们抓住的野猪,是他们不对。”
  周林也说,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是呢,这就是报应。他抢野猪,是想杀了吃,野猪也抢着撞他,是给自己报仇。畜生做的事情,可赖不着我们。”
  赵家人当然不愿意,女人们又是那老一套,在地方打滚着拍着大腿哭喊着命苦啊被欺负之类的,还想上来扯人,赵家男人们当然就是在后面怒视着时不时地想动个手。
  周家人也不害怕啊,之后就看着周家村和王家沟的女人们也赶了过来,小周氏和王虎媳妇一马当先,也哭喊起来。王寡妇这个大肚子地一走一歇地还在后面。
  王铁牛看到媳妇,吼着:“你大了个肚子,望着跑弄啥,快回去!”村民们也纷纷看见了,议论着,整个苦口嗡嗡的,那头野猪已经被抓住了,嘴巴没堵上,还在嚎叫着。
  郑村长感觉自己头突突的一跳一跳的疼,要命了!他儿子扶住了他,郑村长深吸一口气,“都给我闭嘴!”
  村民们静止了一刻,然后赵老婆子顿了下又嚎丧,“村长啊,老天爷啊。这回你可不能再偏袒他们,我哥哥啊。”
  郑村长被吵得头昏脑涨地,大吼道:“行了!收起那一套!”他怒喝,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都闭嘴,让我把事情问清楚。”
  他指了指自己的儿子,儿子扶着自己坐在了一条板凳上,大姜村的人真是爱凑热闹啊,都扛着长凳出来了,郑村长坐过去。然后挨个问人,不光问了周林他们还问了赵家舅舅,当然还有看热闹的大姜村的人。
  大姜村的人可不管那么多,一言一语地说出来,其中有个人口才不错,说起那场面惟妙惟肖的,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野猪这么灵性,说完了还问了句这野猪能卖给他嘛,他觉得这个野猪有灵气,想养着。
  他这话说完,还有几个好事的也响应,也要问怎么卖,让人哭笑不得的。接着又有人去看抓住了的野猪,摸着它,议论纷纷的。
  后来是赵家大郎突然嚎了一声,说舅舅没气了,这可不得了啊,郑村长赶紧去摸脉搏,还好,还好还活着,他也不耽搁了,立刻道:“驴车和牛车已经来了,送他们回十里村,这和我们村无关。”
  郑村长按着自己的头皮,“赵家的,你想去就跟着去。这件事许多人都看到了,是野猪撞得,少在那哭哭啼啼要死要活。还有你们想打架就在这打,打完再回村。”他指着周家人和赵家人,一副你们谁打死谁就打的模样,他管不了了。
  他真是累了,扶着儿子的手,慢慢走了。他本来就天气一冷,身子就不怎么爽利,女儿又来信说他家大夫人又要给财主老爷讨小妾,正在哭哭啼啼的,他婆娘心情也不好,和他吵了两句嘴,还没怎么着呢。就听到有人喊赵家和周家又要打起来了,出人命了,一听说这里有事,他一把年纪了拼了命地跑过来。
  脑子乱哄哄的,声音吵成一团,在他耳边嗡嗡的,赵老婆子又冲了过来,寻死觅活的,王家那个大肚婆娘也在那嚎丧,哭着儿子。
  郑村长脑袋轰然麻木了,看着儿子把他护着,那些人围着他都要他讲理,他突然觉得做这个村村长一点意思也没有,也不知道图什么。现在他是真的累了,刚才还被赵老婆子拽了两下,随她去吧。
  打吧,打吧,都打吧。
  打死才好!
  郑村长离开后,周家人也要离开,赵家还要扯着他,但是周家人这么多,赵家还有两个兄弟和两个大孩子还没来,根本拦不住。大姜村的人在那说别找事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是野猪撞得,还不赶快抬走去找大夫,说他们赵家这外甥不地道啊,是不是想看着自己舅舅死在跟前啊。
  好事者说话就很难听了,然后什么话都说出来了。十里村来的这五六个人只有他们舅舅伤势最重,其中三舅舅还能说话,但是腿好像动弹不了了。大舅二舅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十里村从这里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程,赵家大郎让儿子小跑着去舅舅家送信,找堂哥表姐舅妈过来,还要和张家人说一声。剩下的人看到舅舅那快断了气的模样,咬着牙送着舅舅们去镇子上治病。
  周里正吩咐一声,让人把野猪抬回去。这事闹得,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搞呢。但是这真的和他们没关系啊,是野猪干的啊!周郡他们几个伤的也不轻,张大夫来了,给他们包扎了伤口,敷药后又开了几幅汤剂。
  周里正把周家村和王家沟的人都叫了过来,“郑村长不管了,但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先下手为强。”然后他让除了受伤的几个人歇着,剩下的男的都扛着锄头和榔头还有铁锹,说是去十里村找张家人算账。不过周里正先安排好,说是去十里村,其实是去大姜村,一定要等到孙里正看到后才能行动。
  这事郑村长懒得管,孙里正作为他们的里正要管,而且十里村那边的张家人肯定也不罢休。赵家舅舅本家姓长,兄弟三人也是子孙很多,和赵家一样在村里也是霸道的。但这回没想到能做出拦路打劫的事情。
  对,就是拦路打劫,周里正道:“他们就是土匪,我们要这么对孙里正说,让他们十里村的里正也过来,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就去县衙告状。”动手抢劫,打伤多人,朝廷律例是要打板子判刑的。接着又让路嫂子和几个小媳妇去找刚才在村口看热闹的大姜村的人,家里的鸡蛋鸭蛋干菜之类的拿着,去唠唠嗑。
  说是也不要他们干什么,就是把知道的事实说出来。然后小孩子嘛,也有事情,就是把野猪专门撞赵家舅舅们的事情当做稀奇的事情在村里说,让没去看热闹的人也都知道了解了解。
  周郡真是打了一架后浑身都疼,他以前可是好好学生,没想到来这里打了两次群架了。不过周郡对路拾道:“好了,养一段时间就好,我们的大鹅呢?”想起那大鹅还真有一丝说不出的得意,虽然大鹅战斗力没有野猪厉害,还是无差别攻击,但这只大鹅的凶猛还是惊着了他。
  厉害厉害。“在后院呢。”路拾跑过去,接着又出来,大鹅在他身后,然后身后还有两只小奶狗,“姐姐已经喂过他们了。”
  周郡嗯了一声,“你照顾好他们,哥哥睡一会儿。”头打得还疼,懵的,周郡睡了。然后剩下的事是第二天他醒过来,路嫂子来说的。说周里正带着他们去十里村,还没走到就被他们的孙里正拦下了,然后十里村那边的里正带着张家的人过来相谈了。
  周家这边要求他们赔偿药费,那边就不肯,说他们的人也伤了。但是他们这边的伤是张家人打的,而张家人的伤是野猪干的。
  张家人叫嚣要他们交出野猪。周家要他们拿钱,反正两不相让,最后两个里正嘀嘀咕咕的商量半天,说让张家人出钱买了周家的野猪,把野猪拉回去,想报仇就杀了报仇,想留着就留下来养着。
  张家人不干,他们的里正怒了,说跑到人家村口闹事,抢劫,丢人不说还没打赢。张家人说那野猪本来就是十里村的山头打得,他们下营村的人凭什么能拿。这回他们的孙里正说要是这样说,那山头可是朝廷的,是豫章王的,难道他们张家人比豫章王厉害,还敢占山为王了。张家人被这个糊弄住了,又说他们张大张二张三还在大夫那躺着呢,伤的不轻,赵家大舅还没醒呢,赵家三舅腿断了。
  周家人就老话重提,这是野猪干的,那么多眼睛看着呢,可不是打架打得,再说他们的四个孩子还在床上躺着呢,也伤的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多天,以后还不知道该在怎么下地干活呢。你们明摆着是抢人家东西,被野猪弄成这个样子。真能说坏事做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能找谁。这事他们愿意退一步,要是不愿意退步,就闹到县衙呗。大不了那个畜生给你们偿命,但你们要照样赔偿我们。
  张家人和他们的里正见他们有备而来,而且这事特么的真是邪乎,野猪怎么就这么巧撞张家那几个,别的人也撞了,但是人家撞得没那么重,莫非这张家人真的是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伤天害理的事情。
  里正也知道张家和赵家霸道,平日里偷鸡摸狗横行乡里的没少干那缺德事。没看如今许多人都在看笑话嘛。行了,两个里正商量着强行压着张家人,让他们闭嘴,这是比谁嗓门大吗?人家周家一下子来了十多个壮劳力,各个都不肯让,而他们张家躺下了三个,还有两个在照顾他们,女人们又只会撒泼地哭。张家的侄子呢,还是下营村的,现在还没露面。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的。
  最后张家人熄火了,他们没出钱买野猪,但也没要到钱。周家人退回来,赵家五兄弟又开始闹,不过这回没有打起来,郑村长发话了,谁要在村里打架,赶明儿他就带着人给谁搬家。要想打架出了村再打,不论是死是活都在外面弄了干净再进村里。路嫂子说完了,问他:“这事还有的闹呢,你近来不要随意出去了,养着。”
  周郡点头,路嫂子走了,又让周娇他们把院门关紧。这回河对岸两边正在骂战,打架不能打,但是骂战却是少不了的。路嫂子看到大着肚子的王寡妇和王虎媳妇还有几个妇女们在河边跟唱戏似得吐出一连串脏话,和对面赵家的媳妇有来有往的骂着。这骂人的唱词花样百出不重复,然后对面的赵家媳妇就是复读机,重复着骂断子绝孙什么外地人祖宗十八代之类的。
  突然王寡妇一弯腰,捂着肚子疼起来,路嫂子赶紧去扶着她回家去:“你说你和争这口闲气做什么,肚子里的孩子重要啊。”
  王寡妇眼珠一转,“我装的疼,这孩子乖得很,我这阵子郁气的很,骂着也舒服。那野猪在那养着,我们真的不杀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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