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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金安(穿书) 第16节

  院中,辛离离撅着小嘴,一脸不开心地捡起树枝在地上写字,写着写着小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字是不是少了个横?
  司马佑安睫羽扬起,眉目舒展,他在给自己找借口啊,前世之路已然证实不对,纵然回去短期也触碰不了实权,他何不尝试一些不同,去试验一下那羊皮纸上所言是否为虚!
  一声声凄厉的“国师”犹言在耳,他理应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欲要为官!
  不靠舅父,只凭自身,获取权利。
  然他口不能言,便需另辟蹊径。
  “什么?你要当道士?”
  “大郎因何要去当道士?”
  屋中先后响起辛离离和袁依婉惊诧的声音。
  辛离离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从最开始和司马佑安并排跪坐,换到袁依婉身边,和其同仇敌忾。
  是她想的那个道士吗?
  道观中的道士?
  不行,她不同意,当国师什么的就算了,怎么可以去当道士!
  然而司马佑安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执起树枝,平静地在地上书写,论起写东西打动人心,辛离离真是拍马屁都赶不上他。
  他先是写尽现在处境,外有何家虎视眈眈,内有赋税严苛生存不易,又道他们无世家大族可投靠,唯一的办法便是他为官,只有这样才能改善家中生活,可他不能说话,也无人会举荐他,只能去道观等待机会。
  太史令有其独到的特殊性,每隔几年便会去道观招收道童,他可以把握这个机会,因为那里是唯一可以接受他的地方。
  “可是,可是,”道理都懂,让你去当道士,她还是不乐意,辛离离眼睛顿时红了,泪珠子要掉不掉的,“那你不就和我们分开了吗?”
  司马佑安没有离别的伤感,他冷静写道:“无碍,道士均可不出家。”
  见她还是要哭,他心中无奈,还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眼泪说来就来,到底还是解释了一句:“唯有此方法,才能光明正大回洛阳,入朝为官。”
  司马佑安说的这些辛离离还是懂的,虽然这是本书中世界,可到底参考了现代一些东西,大立朝的官场制度和魏晋南北朝那时期一样,都是九品中正制,说大白话就是你得让人举荐才能为官。
  再看看他们家,从母是落魄世家大族的嫡女,她自己别提了父母双亡小孤儿,父族叔父天天惦记老父亲写的书,不把他们家卖了都不错了,再看小反派。
  公主之子又如何、桓家嫡子又如何?还不是沦落到此,甚至都不能轻易暴露身份,就怕招来杀身之祸。
  他又不能说话,谁家当官的会身有疾,想当官还真只能从太史令那努努力,那太史令凭什么招你,你要怎么才能被太史令看见,那就只能去当道士了。
  只要自己本身有才能,就能凭借道法出众破格留在太史令。
  辛离离萎了,她好像没有理由劝他不去当道士,小反派未来注定要和男主对上的,如今他要上进,她怎么能拦他的。
  可是到底心中不舒服,她侧过身子拽住了她从母的衣袖。
  袁依婉从最初司马佑安提出要去当道士便一直在沉默,她收养他,从未图过什么,也并不能替他做决定。
  只是轻柔问:“大郎,你当真想好了?”
  他决绝又坚定地在地上写道:“是。”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小反派的事业线终于要开启了,腾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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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拜入破道观
  “就算去当道士也不能去白鹤观,那里离家隔着两个县城不说,大家都说他们的观主是小人!”
  司马佑安点头。
  辛离离气恼他的平静,又道:“那离家近的只有抱朴真道观了!”
  “我便去此处道观。”
  瞧见他写的,辛离离倏地站了起来,哼了一声,气哄哄跑走了。
  袁依婉慈爱的看向在辛离离跑走后,神情有了明显变化,整个人都显得很困惑的司马佑安,轻声道:“大郎。”
  司马佑安看向她,她望着他漆黑的眸子说:“你我本就是路上相识,我,是真心拿你当亲子的,你有此想法我也并没有立场去质疑,只记得一点,若是在道观生活的不开心,我和离离都在家中等你,她小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莫要在意。”
  家中等他,家吗?
  他自跟着袁依婉上路后,从未笑过的脸,此时露出了一个软软的浅笑,嗯,他也是有家等着的人了。他会护着她们,亦会给那些信任自己,叫自己“国师”的人创造新的生活环境。
  笼罩在阴影中的院门被砰地打开,阳光长驱直入散落一地,辛离离手里拎着螃蟹,兴高采烈道:“从母、大郎,瞧我弄来了什么!我给你们做蟹汤包吃!”
  袁依婉被挥舞着钳子的螃蟹唬了一跳,连忙起身,“这孩子也不怕夹到手!”
  司马佑安看着院中袁依婉揪着辛离离耳朵,把她拎进厨房的一幕,浅浅垂下了眸,随即将自己的袖口挽起,也跟着去了厨房,这螃蟹只怕还要他来收拾。
  他想的没错,比辛离离脸盘子还要大的螃蟹差一点点就把她手指给夹断了,可把袁依婉气得差点掉泪,当真是又心疼又要打她。
  螃蟹被放在清水中吐沙子,辛离离包着手委委屈屈坦白从宽,她在湖边扔了几个筐,里面放着吃食,就是为了捕些螃蟹和鱼,这不她跑过去,一瞧见筐里有螃蟹就赶忙拎着它回来了。
  袁依婉便问筐呢?
  她可怜巴巴仰着头,筐在湖里啊。
  哎呦,袁依婉看着她,“你就没想过用筐装它回来?你这小豚!”
  辛离离眨眼,举着受伤的手和袁依婉贴贴,“从母,痛痛。”
  “好好说话,”袁依婉不给面子,“手指不能碰水,也别惦记什么蟹汤包了。”
  此话一出,杀伤力呈百倍,顿时就让辛离离哀嚎了一声,而后小声嘀咕道:“那大郎岂不是吃不到了。”
  司马佑安闻言看向了她,袁依婉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发髻:“谁跟你说大郎吃不到的,等你下次做好,从母陪你给大郎送去好不好?”
  “啊?”辛离离傻眼,“他不是要去当道士吗?还可以吃肉吗?”
  袁依婉便解释:“道士平日不可食鸿雁、牛肉、狗肉、龟与蛇,鱼类的话无磷的绝不能食,其余倒是无碍。”
  她突然想起村里曾经风靡过一阵的“佛山无影脚”,暗道离离是受佛教影响了,赶忙又道:“现如今的道士都是可以不用出家的,他们还可结婚生子,平日可食荤喝酒,只需做法事时注意些,可懂了?”
  “啊……懂了。”辛离离恍惚,是了,她好像记得以前看《倚天屠龙记》,是这本书吧,她有些不确定,是金代才有的全真教,以前的道士好似没有那么多禁忌。
  “那,我们还是要给大郎准备些东西吧?道士那么好当,去了就能当吗?”辛离离想着古代夫子收人还要交束脩呢,她们直接把大郎送去就行?
  袁依婉沉思,而后道:“虽说不用,但我们还是要准备些的。”
  司马佑安闻言便起身,给她们打起手势:“不必,送我上山即可,我会让他们下我。”
  两个人谁也没把他的手势放在心上,先是辛离离脆生生道:“大郎,我们先确定下手语,家里都知道你什么意思,可山上的道士不知道啊,到时候你可以用手语与他们交流。”
  而后又是袁依婉道:“冬日马上就来了,也不知道观可有充足的冬衣,还是要给大郎备上两身,明日去县城我便找有没有绵,若是没有便只能找些柳絮和皮子了。”
  她们一人说上一句,愣是没有再给司马佑安插话的机会,他就看着两人宛如陀螺一般绕着家里转。
  去了道观应穿道服,他的衣服可留在家,待他回家的时候穿。
  要给他缝个全新的小荷包,还有钱袋。
  可不能再穿草鞋了,布鞋也得有两双。
  据说抱朴真道观的观主年岁大了,道观又有许多年岁不大的小道童,辛离离原本想做点鱼肉丸子,这样能放的时间长些,奈何自己手坏了,顿时急的不行。
  好在夕阳十分陈柏卓打鱼归来照旧来说今日收获,瞧见她们两个忙忙碌碌,顿时开始上手帮忙。
  一听司马佑安要去当道士,还有袁依婉话语中描述他要去当道士的原因,竟是佩服起这个孩子。
  不光是司马佑安,这一家子的人都令他刮目相看,一般人家可不舍得送孩子去当道士的,尤其袁依婉刚才话里隐隐还有炫耀之意,可见他们是真心听从了司马佑安的意见。
  有了陈柏卓的加入,速度便快了许多。
  因着司马佑安入道观是家中大事,是以家中这几日都没做生意,便是陈柏卓都放了假不用去打鱼,而是跟着他们跑前跑后的置办东西。
  等采买冬衣的时候,辛离离都傻了,她最开始以为她从母要柳絮和芦苇是逗她玩,结果好家伙,这个年代都还没有“棉”这个字,用的是“绵”。
  棉花虽已经从东南亚等地传入大立朝,但是在边境地区才有种植,想在京口县买到,得提前一个月预定,且价格高昂,就司马佑安那个小身板,一身的棉花竟然要五两银子,抢钱啊!
  眼看她从母还要给她弄上一身,她急忙道:“从母,我不用!”
  袁依婉没听她的,付了定金给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身,她自己便只用柳絮就好,至于陈柏卓的衣裳,她届时给钱,让他自己来买。
  如此,林林总总收拾出来好几个包裹,选了个黄辰吉日,她们便要送司马佑安去道观了。
  抱朴真道观就在京口县旁的小山上,为了节省脚力,租了辆牛车帮忙拉到山脚下,再往上山间小路车就上不去了,得人力攀爬才行。
  陈柏卓背着最大的包袱在最前方开路,袁依婉本不让他来,他却如何也不同意,那么多东西凭她们几个要如何拎上山,再说有他在,便是道士们也不敢随意欺辱大郎。
  袁依婉承了他的情,就没在客气,她拉着辛离离和司马佑安并排走在后面,每人身上都背了个筐,均装得满满当当。
  “离离,来,从母抱你。”
  辛离离白着一张脸摇头,她也算是每天都跟着从母去京口县卖鱼肉夹馍的人了,万没想到这个抱朴真道观的路这么崎岖难走。
  她充分理解了什么叫望山跑死马,才爬了一半的山路啊!
  后背一轻,司马佑安将她的背篓拎了起来,轻摇两下示意她脱下来给他,辛离离喘着小粗气把背篓卸了下来。
  那方,袁依婉已经喊住了陈柏卓,他们得原地休息会儿了。
  山林中树叶沙沙作响,陈柏卓敏锐回头捕捉到一道黄色的身影一晃而过,他默默挨着他们母子三人坐下,没再向以往那般恪守礼制。
  司马佑安瞧了他一眼,随即眯着眼望了望山头,从背篓中拿出水囊分给众人,他与袁依婉都是喜洁之人,故而水囊都是分开使用的,属于辛离离的水囊是在她强烈要求下用皮子做的巴掌大水囊,正好可以让她能背动。
  接过水的辛离离都快热烈盈眶了,水真甜!
  山上抱朴真道观正门处,一道黄色的身影猛地冲了进去,因为着急脚还在门槛处绊了一下,被里面的瘸腿道长接住抱在怀中。
  “师父,有吃的了,又有人来烧香了,我瞧见他们背了好多吃的!可以给师祖吃!”
  瘸腿道长将其放下,细心为他整理道服,说道:“无甲,不得对香客无礼,你怎知对方的吃食是带给我们的?”
  被叫做无甲的小道童瘦瘦小小,辩解道:“以往的香客都会捎带吃食,他们要是不给我们的,还能给谁,整座山就我们一个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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