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南逛街的最深处种着一片桦树,枝繁叶茂的生长。
  宋词喘着气,小脸染上不自然的红,不能怪她想歪,送礼物嘛,还是精巧的礼物,这架势不是要表明心迹她都改姓梁!
  她忽然叫了声,“呀!”
  梁叙靠着树根,尽管跑了这么长的一条路,面色如常,丝毫不觉辛苦,“怎么了?”
  宋词揪着头发,脸上就写着苦恼二字,她没有洗头!一头油发被告白,心也是好痛痛。
  “没怎么。”她眼中含着柔光,把手递给他,“我做好准备了,把东西给我吧,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不用怕。”
  她说完就闭起眼。
  梁叙闷声发笑,把纸袋上的带子勾在她的手指上,“给你。”
  宋词满怀期待的睁开眼,伸手把东西给掏了出来,厚厚的重重的,还是四边形,不等她从震惊中回神,梁叙咳笑一声说:“暑假不能荒废,这几本教材都要写完的,开学检查。”意味深长道:“没有完成,后果自负。”
  心理落差太大,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宋词脾气也上来了,气呼呼的把袋子还给她,“我不要!”
  哪有送别人教材当礼物的?她自己会去买的啊!
  梁叙的掌忽然控住她的腰,把人按在树干上,宋词的后背被粗糙树皮硌的有点疼,“要不要?”
  宋词别开脸,“不要。”
  梁叙凑在她耳边,阴森森的说:“不要就不让你回去了,这小树林看起来还不错,这地点最适合做一些......”
  可耻的,宋词想歪了。
  “我写写写。”她急急的说。
  梁叙满意的笑笑,原本放在她侧脸的手指渐渐往上爬,轻掐着她的耳垂,“把脸对着我。”
  对着他就对着他!谁怕谁!
  宋词转过脸,瞬间她的唇就被人捕捉住,吃进嘴巴里,麻痹感蹿遍四肢,梁叙的唇凉凉的,还有点软。
  她的一张脸被涨的通红,梁叙咬了她的下半唇瓣,“换气。”
  宋词依言照做,才缓过气来,事毕 ,她就跑掉了,一颗心还噗通噗通的,快要跳出来一般。
  她说什么来着,梁叙就是对她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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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高三的暑假只有一个半个月,八月中旬就要进学校,这几乎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那天之后,宋词就再也没见过梁叙,大着胆子打电话给他,也只有嘟嘟声,没有一次接通过,每每这时,宋词就要念叨一句,她再也不要喜欢梁叙了。
  她也开始乱想,上次他亲她,是不是在耍她玩?他好恶劣。
  可到开学,宋词就又眼巴巴的跑去理科一班找他了,在他们教室门口喊了好几声,“梁叙,梁叙,你出来。”
  她豁出脸皮的举动,也惊动了不少其他人来看热闹。
  梁叙这个暑假头发把额前的刘海剪短了,没有过眉,这发型衬的他五官更精致,他瘦了不许多,宽大的白衫黑色的运动短裤,神气十足,“什么事?”
  宋词打量他好久,眼神不躲不避的,她觉着梁叙哪里变了,不过这下她没有多想,“暑假我给你打的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不是没看见?”
  如果真的是因为没看见,她就原谅好了。
  梁叙迟疑一瞬,“恩。”
  宋词长舒一口气,然后就把已经写完的教材交给他,“我完成了。”
  就等着他的夸奖呢。
  梁叙脸色依然深沉,看不出情绪变化,他接过来,“好。”
  宋词嘴边的笑僵住了。
  他就是变了。
  宋词回了原九班,也就是现在的文科四班,班级上的人换了一大半,多数人都跑出去学理了,不过也有好多个其他班的人被分了过来,脾气凛性都不怎么好。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因为不想学理才学的文。
  新学期的第一天,座位就重新排了,仍旧是按照成绩,宋词名次进步,座位也就往前挪了,这回没有同桌的是张文浩,至于肖茉莉转出去学理了。
  宋词有了个新同桌,一位戴眼镜的男同学,娃娃脸,笑眯眼睛时可爱死了,他叫崔袁山。
  两个话痨聚在一起就说个没停,从早到晚都是有话讲的,宋词觉得她和崔袁山就是相见恨晚的知己。
  不过几天时间,两人就好到可以一起去厕所了,当然了一个去男厕所,另一个是女厕所。
  他们两个平时去小店又去的勤奋,宋词会经过理一,但她再也没有往里看过了,也再没有叫过梁叙的名字。
  有些关系是莫名其妙冷下来的。
  梁叙的座位就在窗边,时常能看见她笑着跟那个男孩说话,他的眼神极度的冷,指间的笔给他掰断了。
  周三,一次课间,他拉开窗户,叫住了刚好走过去的宋词,她没停,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梁叙起身,拖开椅子,“刺啦”的巨响,刺耳难听。
  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梁叙眸中泛着凛冽的寒,走进相距不远的文四,那两人已经回来了,在分同一包薯片。
  梁叙气得眼红,上前,目光带着狠意,不客气的踹了崔袁山的桌角,高叠着的书本摇摇晃晃掉落一地,他眉间的桀骜尽数回来,拽过她的手腕,“她是我的人,所以离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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