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见胡曼不遗余力的推销着合租的事情,白茵哪能不明白她的打算。
  索性,白茵对与人合租这件事也无所谓,她的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在房间里做,胡曼也不是那种不尊重别人隐私的人。
  于是,白茵道:“只要你妈同意,我随时都可以搬出去。”
  到时候只需要和她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和学校打声招呼就行了。只不过,白聪恐怕又得念叨王秋芬和白勇偏心了......
  “你在家自由度这么高吗?”胡曼羡慕的看着白茵。
  听白茵的语气,似乎她的父母并不会对她外出租房的事太过阻拦。这世上还有这么开明的父母?
  白茵挑眉:“只要我保持我的成绩,就没问题。”
  她爸妈知道她自有分寸,也愿意给她他们能承受的最大限度的自由。可要是她考试连续退步个两三次,或者在学校里传个有理有据的早恋的消息,她爸妈要是还能坐的住才奇怪呢。毕竟,王秋芬和白勇与其他心中殷切期盼孩子成龙成凤的家长并无不同。
  胡曼这么一听,觉得也是。她想到白茵那恐怖的分数,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
  两天后,白茵晚上洗漱完以后回来就看到胡曼一脸兴奋的表情,她就知道胡曼母亲那边肯定是同意了的。
  胡曼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并不太喜欢练琴,这回有个小伙伴合租,她当然虚虚的推诿几次就顺着她的意愿了。
  说到底,也是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白茵,两天后我们就搬出去吧!”胡曼兴奋道。
  因为胡曼心情激动的缘故,她并没有刻意控制音量。
  白茵余光中看到另两个室友的脸色突然就变得不怎么好,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说:“行,我已经跟班主任打过招呼了。”
  胡曼顺着白茵的脸色,也察觉到了不妥,于是她歉意的对着那两个室友笑了笑。
  那两个女生的脸色这才好了起来。
  如此,租房这件事才算定了下来。
  ——
  秋季的微微昏黄的夕阳里,白茵再次见到了胡曼的母亲。
  “阿姨好。”白茵十分礼貌的问好。
  因为一双不动而笑的桃花眼,白茵无论何时看过去,都让人觉得是笑眯眯的。她这样的,也就最招长辈疼爱。
  于是,胡母的表情再次放缓,她赶忙接过白茵的行李,然后温和的说:“你和蔓蔓先去吃饭吧,我把你的房间收拾收拾。”
  白茵知道对方是好意,开口推辞又显得太过客套,毕竟以后都是要住在一起的,于是她大大方方道:“谢谢阿姨。”
  胡母含笑,接着就去白茵的房间了。
  等胡母走后,胡曼嫉妒的推了推白茵:“我妈都没对我这么温柔过。”
  那是自然,毕竟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外人。
  虽然这么想着,但白茵还是十分领情的,于是她挑眉玩笑道:“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讨人喜欢。”
  胡曼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没好气的推着白茵往餐桌上那边走,“真应该让那些选你当新生校花的人看看你什么德行。”
  什么高冷的外表,都是骗人的!
  等她们三个人用过晚饭之后,白茵和胡曼一起洗碗出来。白茵见胡曼和胡母都没有提起房租的事情,于是她率先开口道:“既然我和胡曼是合租的,那我们的房租还是平摊吧。”
  胡母愣了一下,她看了看胡曼,她见胡曼连连摇头,就知道这件事不是她提的。
  “我妈说了,你只要教我学习,就当抵房租了。”胡曼大方道。
  白茵以胡母注意不到的角度,似笑非笑的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确定那是阿姨说的?”
  胡曼吐了吐舌头,她骗人的。
  只是......无论她怎么思考,她都不好意思问白茵要钱。
  白茵见状也不当面拆穿她,只是把早已准备好的装在信封里的钱递给了胡母。那里面不止有房租,还有胡母添置各种东西的钱。
  胡母只是犹豫了一下,就接了过来。
  ——
  夜晚。
  胡曼在胡母来给她送牛奶的时候,她有些抱怨的说:“妈,你怎么要了白茵的钱,那可是我朋友......”
  胡母摸了摸胡曼的头,无奈的说:“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有些人只会把你的好当做理所当然,进而得寸进尺。不过现在看来,白茵还真不是这种人。
  如此,胡母终于放心两人的朋友关系了。
  “而且,白茵家恐怕没你想象的那么穷。”胡母玩笑着说。
  那个信封里装的钱她看过了,里面的金额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
  “怎么会。”胡曼不信。
  虽然胡曼并不喜欢贪慕虚荣,但她见过白茵的父母,他们一家三口的穿着只能说是普通,无论从哪儿也看不出有钱来。
  胡母这回是真的笑了,“这世上低调的人那么多,指不定白茵就是个深藏不露的。”
  胡母说完,就把另一杯牛奶端到白茵的房间去了。
  这本来就是一句玩笑话,后来胡曼再想起来,深觉她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第53章 打开
  两天后, 又是傍晚。
  白茵已经将小狗崽儿给接了回来, 现在她正抱着它然后悠闲的拆着快递, 对于一旁正在练琴的胡曼眼中几乎要溢出的艳羡视而不见。
  因为已经不再住校了,所以两人已经不必再上晚自习,空闲时间就这么多了起来。当然, 能享受这种空闲的, 也只有白茵自己而已。
  等白茵拆开包裹, 里面不出意外的就是前几天她让白聪寄过来的铁桦木的盒子。
  胡母和白茵一样坐在沙发上, 只是她是在监督胡曼练琴, 时间久了, 她也有些无聊, 现在见白茵从快递盒子里拿出了这块木头, 她也不免好奇。
  “这是什么?”胡母好奇的问出来, 并不遮掩自己的疑惑。
  因为是在客厅里拆的快递,所以胡母判断并不是什么隐私的东西,她这才问出口。
  白茵耸肩, “以前买下的盒子,一直没打开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是盒子?”胡母惊奇。
  这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截完整的木头, 一点接缝都看不到, 也没有开口和拉环的痕迹,怎么会是什么盒子。
  白茵点头, 接着她就开始摆弄铁桦木盒子。只是她试了三、四种上辈子常规的木匠会使用造物机关开锁手法以后, 这盒子却依旧纹丝不动, 没有一块儿木头突出错位的。这下子,白茵眼中的兴味越发的浓郁。
  本来她以为这里面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藏私,但现在看来,要远比其要更加的名贵。或许,还是什么违禁的东西,半点不能现于人前。
  接着,又是半个小时过去,白茵几乎将自己所知的方法都试了个遍,胡母还试图劝解白茵直接用刀子或者小铁锤直接凿开。白茵无奈,她直接用厨房的菜刀对着盒子猛砍了几下,胡母发现上面连浅浅的白印子都没留下后就歇下了心思。
  胡曼见一大一小在那里兴致勃勃的对着一个盒子指手画脚,她几乎要把琴给扔了。
  “我才是亲生的好么!”胡曼手指停下,不满的抱怨。
  “你好好练琴。”胡母见胡曼就这么停下了,一个威胁的眼神就瞪了过去。
  白茵将菜刀放进厨房,再次走进客厅的时候她挑眉道:“到现在为止,你一共弹错了八个音。”
  胡曼目瞪口呆,她颤着手指指着白茵问:“你、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掩饰过去了......
  “我刚好会一点,听出来的。”白茵随口道,接着她就把盒子放在了膝头,然后开始沉思。
  胡曼还想问,却被胡母给勒令继续练琴,不许再偷懒。胡曼屈服,委委屈屈的就再次开始弹琴。
  顿时,房间里再次充满古琴低沉悦耳的声音。
  因为现在许多小孩子都会学上那么一两种乐器,所以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胡母并没有觉得意外,她看了看天色,就去厨房准备晚饭了。
  白茵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给胡母打个下手,但却被胡母给拒绝了,而拒绝的理由就是让白茵把盒子打开,她还准备看呢。
  白茵无奈,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白茵听着古琴的声音夹杂着厨房里切菜的“嗒嗒”声,她将脑海放空,然后不断的将自己的回忆调遣出来,试图从里面找出被自己遗忘的方法。
  良久,白茵再次伸手,她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以一条直线施加不同的力度,在盒子六个平面的每一个角落都按压了一遍。蓦然间,白茵捕捉到了盒子一块细微的移位。
  接下来就简单了。
  白茵唇角一勾,手脚迅速的开始旋转这一面的木块。
  随着细微的“咔嚓”声,盒子终于被打开。
  白茵低头看像盒子里的东西,顿时就乐了。
  怪不得盒子的主人要让木匠做的这么严密,这里面的东西被人发现了就是一个死。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印玺模样的东西,上面还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余下还有两块被切割的十分方正的石头,一块鸡血石,鸡血石与鸡血艳色并无半分区别,明丽的几乎同燃烧的赤色火焰一般,灼烧人眼。一块田黄,通身如冻,呈透明状,似胶脂若凝固的蜂蜜,这两块石头皆是人间少见的极品。
  这盒子是明朝哪位留下的没跑了,因为鸡血石和田黄都是明初才开采的东西,即使是在明后期显宗皇帝在位的时候这东西都没有特别出名,但因为太祖那块玉玺就是极品鸡血石做的,所以那些偏爱印章之类的文人儒将也会有所收藏。如此以来,极品的鸡血石和田黄还是颇受追捧的,所以她才能在这个盒子里看到它们。
  白茵下意识的想了想是哪家的东西,但因为是明初太祖在位到显宗的时候历任王侯、官员之中喜欢风雅之事人的数不胜数,她想了一会儿就放弃了。
  既然这东西落到她手里了,那她也总不可能还回去。难道要她挨家挨户去找他们的坟墓,再去挖开放里面吗?
  ——
  吃饭的时候,胡母不可避免的问起了那个盒子的事,胡曼也十分感兴趣,然后眼巴巴的看着白茵。
  实际上在她练琴的时候就已经被勾的不行了,只是碍于她妈的威严,她才忍耐到了现在。
  白茵也不藏着,她直接把打开的盒子递给了胡曼:“你自己看吧。”
  胡曼见白茵态度这么随意,她以为里面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她看了看那三种东西,然后就拿起了那个印玺,然后赞叹道:“好漂亮......”
  上面龙雕栩栩如生,几可破印玺而出,龙角龙鳞纤毫毕现,玉白如膏脂,触手即生温。
  接着胡曼翻开了印玺下面的字,登时就被下了一跳,她抬头惊讶的问:“白茵,你在网上买了块儿和氏璧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字胡曼还是知道的,这就是秦朝和氏璧上雕刻的字,然后就是电视剧上摆在皇帝御案上的那种传国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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