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难得的倒数第七

  许是长久积累量变迎来质变，苏绵握笔写字时，手不再像长期饮酒过度老爷爷的手抖抖颤颤，也终于能完全脱离搀扶自行踉跄走上一小段，尽管走姿难看，总向左边倾斜；
  为验证她现在的水平，林润、王蕴窜唆她，远程参与这次语文测试。
  “来吧，苏绵，我们再一起并肩考试，第二天就出成绩，”林润握着手机，王蕴挤过来，俩脑袋挤在一起，对着她灿笑，在屏幕上定格出一付美妙小合影。苏绵顺手截屏，发给王蕴。
  王蕴：“苏绵绵，来呀！把林润考下去，语文是这家伙弱项。”
  林润被老师喊出去帮忙搬题册，郑扬一见他过来便转身离开。
  郑扬想不通，苏绵受伤，在可能从此无法完全康复如常时，这人投向王蕴，王蕴和苏绵竟都不介意？煮得一手好茶，深得陆羽真传，绿茶屌！他服得想狠揍这人一顿。
  苏绵决定跟他们考试。
  她早早起床、洗漱、换上运动服，打印试卷扫描文件，端坐客厅大方桌前，用平板和林润连线视频，跟着同学们一道埋头做题；
  中途又开始头昏脑胀、疲倦嗜睡，像平时那样：有些词句明明就在脑里打转，她就是没法将它们纠出来，甚至有时，它们会被一个并不存在的掌扇给扇打跑！掌扇轰轰作响。
  她蹙眉、阖闭眼、摇头，烦燥地“嗬嗷”发泄。
  康复师过来给她按摩头肩颈；阿姨说太累咱就不做了；温度过来，大脑袋放在她大腿上，喷着暖暖热息，深邃安静温柔看她……
  她轻抚温度顺滑毛发，德牧并不太适合作为治疗陪伴犬，相对金毛、拉不拉多，它们不太粘人；
  但温度不同，一是性格好，另一方面，他很像温凉？外冷、不驯，内底其实不失温柔，能带你郊野狂奔、翻过障碍墙，愿意坐下来安静对视，深情不过就是岁月这般亚子……
  “温度，乖，等我好了，每天溜你……”
  “嗯呃嘤……”温度跺脚爪爪哼唧，像听懂了。
  “他会记着的哟，到时你别赖床。他一郁闷，整天面墙，可惨的。”阿姨端来温牛奶。
  她喝着温牛奶，顺抚温度头肩，平复了下心情，继续做题……
  进度跟不上，收卷时间到，她还差叁道阅读题没做，作文涂涂改改，卷面脏得很，心情很是沮丧。
  回传扫描文件后，她一个人闷坐好久。也许，记忆力减退、注意力难以集中，将永远伴随她？！她最多也就录个大专？叁本？或者温凉出钱给她出国混个海龟文凭？被命定的人生，真不爽。
  第二天下午放学前，老师公布测试前十排名，王蕴悄悄问老师，苏绵的呢，语文老师笑笑看向林润方向：“我正想说，第七，落下这么久，很难得，很厉害了，错题率并不太高，熟练度再抓抓，分数、名次就上来了，苏绵加油。”
  ——前十没她的名，这个第七，倒数的，老师说得善良委婉、又调皮……
  一个和以前完全无法比拟的名次，全班报以雷动般掌声，“苏绵加油！”
  “苏绵，下次真第七！下下次，冲第一！”全班闹轰轰地喊。
  或许，并不是全班每个人都足够喜欢她，但高叁太枯燥了，受伤后、以远程视频听课、考试的方式重返课室，她像个正向刺激，冒出来，带着大家跑。
  苏绵坐在平板前，噙着泪呵呵傻笑！她爱一中。爱老黄，老林润、王蕴、郑扬，还有后桌俩还欠她俩四个枪腿的男生……
  看着返回来的老师批改的试卷扫描卷，老师说得没错，她错题率并不高，因脑子不够清晰，每道题她都再叁斟酌；古文诗词翻译题、选择题，全对；每周打印一首古文诗词贴床头柜上的笨法子，还真有用；
  但作文就太糟了……
  她既看到曙光有些振作、又暗黑沮丧；但她会继续！
  ……
  小望江私房菜酒楼，铁板烧包厢，温凉边打开监控软件，边听老刘和老城区警所俩同事小酌吹水。
  监控视频里，苏绵坐在平板前认真听讲、打印试卷、傻乐、沮丧、书书写写，累了就rua、rua温度毛发的的样子，全落入温凉眼。
  有那么一瞬，温凉有点失落于她和自己【就这样】后，毛反应也没有，全情投入学习，他、和他的感情，好似完全无足轻重？她仿佛，分手只需几秒便走出来？
  他抿唇、唇角缓缓绽出笑，眸眼翻了翻眉锋轻挑，难得的表情丰富！
  一见借酒对他拙劣媚笑、回程路上拽着他的发缕问：【温凉，你猥琐不？】、【温凉，苏曼给我五千零花钱，你会给我多少？】暗暗汇钱给苏曼；在这孤独了，跑回去看王蕴；边写题边说：【生活回归正常，我们的事，就这样了……】
  不管面对什么：学业、情绪、感情、伤病……，一头都想努力把握、掌控节奏的苏绵绵……
  未必方式都对，毕竟她才十八。而且，对错重要吗？
  这次，他会成全她？她真实的内心会成全她吗？
  是道德继续沦丧？还是人性再度泯灭？
  他不介意、很乐意，和她重来一次，像何宝荣对黎耀辉说：【北如，我地由头来过啊？】（台词，粤语——春光乍泄）。
  老刘他们几番寒暄、叙旧，转入正题。
  温凉再看了眼视频，手指滑过她的脸、关屏。
  老刘：“前天抓了个附中的学生，一嫖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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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留言，珠珠，抱抱所有人，还有一更，应该不用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