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2

  「你怎么没说她又跟你联络上了？」鸟兽散时，柴仲苓开车载周冠臻回家时问。
  叶阿姨过世后两个月叶少彤也跟同事b正式失去联络，或许失去了阿姨让叶少彤更孤单，叔叔又放飞自由了而到处去泡妞都不回家把家留给叶少彤，最近交到新女友同居中。
  因此对同事b更强求，同事b可能吓坏了把所有可以跟叶少彤能联络的管道全部封锁还急速回菲律宾了。这让叶少彤再度落得深层孤单也离职了，没有了工作动力总是在家喝酒发文，累积起来的寂寞孤单让她又想起周冠臻。
  「她上个礼拜才跟我联络而已。」周冠臻回。
  「她有要挽回你的意思吗？」柴仲苓发现问这句时舌尖很苦涩。
  「不知道。她先是跟我诉苦。说她没想过失去妈妈竟然会让她这么难过，难过到让她很想死，她当下已经在伤害自己也喝三瓶啤酒了。于是我打电话过去叫她快点先睡觉不要想那么多，她又跟我讲和同事b的事，说真不明白同事b为什么要这样子对待她。」
  「听起来很醉吗？」
  「嗯……如果她没有说在喝酒我不知道她有喝酒。」
  「她每次发文说自己喝醉都是唬烂多吧？」
  「或许吧……满可以确定的是都不至于失去判断力。」
  柴仲苓看一眼周冠臻，她讲话总是比较婉转点，或许对叶少彤有分愧歉加上自从在这间心灵诊所工作后，周冠臻改变极大，她不会像柴仲苓跟柴仲范或甚至叶毅昔跟蒋丞封都操着一口咬定叶少彤不会死与不想再理会叶少彤死不死的就讲话酸，就算她明知浪费唇舌，还是寧可选择花点时间去劝叶少彤或安抚叶少彤。
  恐怕这也是叶少彤更加离不开周冠臻的原因吧。
  想想叶少彤曾经说过知道周冠臻其实是个好人，她只是（当时）对叶少彤不太好，在当时也有拗脾气，否则周冠臻心地是善良的。
  「可是你知道她只会又当作你一再给她机会。」柴仲苓说。
  「但如果她这次真的自杀了呢？」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但她不会。我是希望你可以释怀，说实在的你现在也很忙，心知肚明没那么多时间可以在她需要陪伴时陪伴，如果她想自杀，随时都会走，我不希望这会影响到你的心情让你感到自责。所以我觉得你可以放下，她的死活早不是你的责任了。」
  周冠臻暂时没有讲话，到了她的大楼住所，柴仲苓停下车后她才转过头来说：「谢谢你。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对我而言这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我没有办法想像有一个我认识很久的人可能会非自然死亡，或者是被谋杀……虽然两者都不是我可以阻止的，但前者……或许也是一种听到她仍活着，是因为我不想面临这种恐惧。」
  「你不应该任她让你一直陷在恐惧里。」柴仲苓转半身面对周冠臻说：「她就是知道你们会恐惧所以才一直说这种话，就像叶阿姨也会很恐惧一样，各种恐惧。」柴仲苓低下眼说：「以前我跟华仔及依樊也是有这种恐惧……因此我们⸺尤其我⸺都没有意识到她其实在做出骚扰人的行为。」便微蹙眉说：「也许某方面就是我在鼓励她继续骚扰那些女生……其实我明明听了就觉得不对劲的，明明这么觉得的，却会说全部都是那些女生的问题……」
  「别这样想，反正你说是她的问题她也不会听进去嘛。」周冠臻安抚着柴仲苓说：「别想成这样好吗？这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是故意的。」
  「某方面无心也是有份责任在，要是我能够再更细心点就好了。」
  「别鑽牛角尖了。」
  柴仲苓舔舔唇后又望向周冠臻问：「你应该……不会再跟她有很亲密的关係吧？」
  「当然不会！」
  「我不是怀疑你啦。我只是怕你又……心软之类，反正，我希望你不要再相信她任何邀请你跟她见面或去她家而说的话。」
  「我也没笨到这样。」
  「我、我不是说你笨啦。」柴仲苓脸胀红说：「只是你可能会有愧疚……反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周冠臻笑了出来回：「嗯！」柴仲苓也露出大微笑看着周冠臻，内心突然有股骚动。
  跟周冠臻道别后，柴仲苓看着走进去大楼里的周冠臻，旋即垂下头用手抚着胸口，表情出现一丝温暖，马上又转为愁容。
  这真是让人有点不知所措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