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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这个当口儿,金秀拉对着五月悄悄说:“以前不是钟桑么,什么时候变成五月酱了?不赖嘛,有你的!”
  泽居晋放下陶罐后,向床头的一把扑克牌看了看:“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金秀拉想来想去,不知道“炸金花”用日语该怎么说,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说:“这是一种在我们中国赌徒中最受欢迎、最有人气的扑克游戏,规则也不难,我们和五月酱刚刚就在玩。”
  “然后她就输了?”
  金秀拉一乐:“对,我们赌注是抽耳光,这家伙输了想赖账。哎,泽居桑玩过没有?”
  泽居晋摇摇头:“从来没有。”
  “要不要一起玩,我可以教你。”
  泽居晋表示感兴趣,走过来,想找地方坐下,但房间里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挤了两个技术女,两个技术女的大腿上还坐着个豪放女,三个女人都伸头看着他的脚吃吃笑。金秀拉往旁边挪,示意他可以在床上坐下,他笑着摆摆手,坐到床下铺着的地毯上去了。这块地毯说起来也有点故事,就是五月上次去他家做保洁工赚来钱,后来去宜家买的。
  豪放女转身,和屁股下的一个女人耳语:“细节处看家教修养,他妈的,喜欢死人了。”
  “啥意思,啥意思?”
  和她并排挤在椅上的另一个说:“此人腔调是有的,但我还是喜欢林志颖那一挂的,双眼叠皮,眉清目秀,如花美男子。”
  豪放女不屑一笑:“幼稚,男人不能光看脸美不美,要看腔调浓不浓,懂吗?懒得和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才是炸金花
  想起之前一个读者的提醒来了,钟桑用上海话来念的话,发音有点像骂人。用日语读来还好,sho san,音同笑桑。
  第155章 22.9.28
  泽居晋在五月床前的地板上坐下,两条长腿在床脚下无处安放,只好盘起来坐着。金秀拉很是热心地教他炸金花的规则技巧,怎么算牌等等。五月看了很久人家的脚趾头, 再看一眼自己又短又肉的十根圆乎乎的脚趾头, 偷偷从抽屉里摸一双棉线长袜出来,默默套到脚上去, 然后爬上床,把一床被子顶在脑袋上,面向墙壁, 坐着不出声。
  金秀拉把泽居晋也教会, 又吆喝着大家一起来赌牌,五月装死不出声, 金秀拉把她脑袋上顶着的被子一把掀开, 强行扳过她的脑袋,在她耳边说:“你看看清楚, 这人是不是你老板?你考评归不归他管?年底奖金想不想多拿?快打点精神给我巴结起来!可别说姐没有教过你!”
  五月一听,觉得十分有理, 忙说:“噢,好的。”丢掉被子,又不知死活地加入了炸金花的队伍。
  第三把,还是五月输,输给了对手泽居晋,金秀拉个促狭鬼,故意安排她和泽居晋对赌。她有点心不在焉,泽居晋记牌算牌又太厉害。金秀拉吆喝外面客厅里一个哥们开了一瓶西班牙起泡酒拎过来,咕嘟咕嘟半瓶起泡酒下肚,梁山好汉再度附身,而且一来就是两个,甚是凶猛,她一边对嘴吹瓶子,忙里偷闲在一旁煽风点火吆喝着:“抽耳光,抽耳光!抽,抽她!惩罚她,拍黄片,小处女!爱情动作片!”
  五月气得要哭,实在忍不住,牌一把丢了,上去一下子把她推倒在床,往她身上屁股上噼里啪啦乱捶乱打,狠掐狠扭,对她叫:“坏女人,大嘴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的啦!脑子被抢打过了是不是?损人不利己的二百五,我明天就和你绝交!”
  把金秀拉一顿狠揍,揍得她终于不敢再胡言乱语了,然而,看赢家泽居晋似乎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坐回来,等着赢家来惩罚她,抽她耳光。
  她老板泽居晋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慢慢朝她靠近,在大概三十公分的距离停下来,看着她,对她笑笑,左手缓缓举了起来。输家五月不敢像刚才那样躲闪,用幽幽怨怨的小眼神看向赢家,指望他能手下留情,可惜,他的手却越举越高。
  五月双手紧紧环抱在胸前,眼睛不敢直视他,眯得细细的,透过两排睫毛偷偷看他,心里恨死了金秀拉,不用等明天,等会他耳光落下来就和这大嘴巴绝交。
  泽居晋的手高高举起,用力落下,她吓得一缩脖子,眼睛紧紧闭上。他的手落到她脸蛋上方的时候,猛地顿住,伸食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同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胆小鬼,吓得脸都白了。”
  这个时候,新拖鞋终于拿来,椅子也搬了上来,泽居晋换下人字拖,没有在她房间过多停留,转身出了房间,去客厅里和生野他们吃饭喝酒聊天去了。
  五月把几个技术女连同金秀拉赶出房间,自己也跳下床,扎好头发,换下一身家居服,把白天的衣裙又穿上,然后去了厨房。今天来人太多,准备的食材已所剩无几,看来只有动自己的私货了。拉开冰箱,找到一袋新鲜秋葵,拿出一半,水龙头下冲了冲,丢到锅里去煮。正好昨天刚做了卤菜,有藕片和鸭胗,也从冰箱里端了出来,糟卤里浸了一天,今天正好可以吃,不咸不淡,味道正好。
  藕片和鸭胗摆好盘,秋葵也煮好了,捞出来,冰水里过一过,码在盘子里,另倒一小碟鲜酱油,加几滴橄榄油,又剁了细细一碟蒜泥也放在旁边。三个下酒小菜准备好,放到托盘上去,看看,觉得似乎不太够,再去翻橱柜抽屉,找出一堆小零食,挑出奶酪条和牛肉干,撕开倒在碟子里,整整齐齐摆好,旁边再放两小包小老板海苔卷。
  四个小菜都准备好,也才用了五分钟时间,她用托盘端出去的时候,泽居晋刚喝下半杯啤酒。她一手托着托盘,一手把泽居晋面前清理出一块地方来,再把托盘上的小菜放下去,他含笑道谢,说:“不必这么麻烦。”
  生野本来已经吃不动了,见四个下酒小菜的色面清清爽爽,用来下酒最合适不过,实在眼馋,又伸筷子夹了一片藕片,吃到嘴里,连连点头:“哈哈哈,这个好,这个好,五月酱怎么和哆啦a梦似的,什么都能变出来。”两片藕吃下肚,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心有不甘地看着泽居晋拿秋葵沾酱油慢慢吃。
  司机小唐挤在角落里坐着,正闷头喝鸡汤,见五月眼睛看过来,忙说:“这里菜还有很多,你不用招呼我,我不喝酒,那些小菜不必了,等会来点主食就好了。”
  金秀拉忙说:“冰箱里有我姐们自己做的春卷和馄饨,你想吃什么和我说。跟你说,她其实做的最好吃的是牛肉饭,吉野家什么的在她的面前屁都算不上,我正打算存点钱和她去收购吉野家呢。等着啊,等会我叫她给你做碗牛肉饭吃吃。”指着泽居晋和小唐两个人,向五月说,“来两碗牛肉饭,加小葱——”
  小唐塞了一嘴菜:“慢慢来,慢慢来,我先帮你们把剩菜都解决掉。”
  五月退回厨房,一会儿工夫又炒了两个快手菜送出来,一个水芹香干,一个蘑菇肉片,都是刚才招待生野等人剩下来的材料。热菜上好,转身回厨房接着忙活去了。金秀拉在客厅里喊话:“五月,动作快点,主食的材料可以准备起来啦——”
  五月在厨房里说:“知道啦。”探头出来,“我马上做啦,请等一等。” 然后就是哗啦啦放水的声音,已经在洗菜了。
  金秀拉又喊:“牛肉饭别忘了加小葱啊——”
  五月就不答她的话了,独自在厨房里忙着。小唐鸡汤喝了两碗,把人家吃剩的一块红烧肉连盘子端进厨房来,问五月:“有没有米饭,我用米饭拌酱汁吃。”
  “有,有。”五月刚洗好香菇肉丝,两只手都是湿的,指给他看电饭锅,叫他自己盛。
  小唐盛了半盘米饭出来,把酱汁和热米饭拌匀,扒一口到嘴里:“你们有这样的聚会蛮好早点通知我们的,总会本来今天有事,要早点回去,平时都是九点以后下班,今天八点半不到就结束了工作……”
  五月忍不住插话:“他今天外面肯定有聚会的。”
  小唐说:“……反正他接到生野电话的时候,我车子刚出公司大门,等他电话打好,我也快上高架了,他又叫我掉头开回来。一来一回,耽误了好长时间。”
  五月红晕上脸,含糊支吾:“好的,好的。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说完又觉得好笑,明明是金秀拉请客,自己有什么好道歉的。悄悄伸头出去看客厅,泽居晋一手拿着啤酒杯,嘴上衔着半支烟,邻座的生野不知说了什么话,他点头,微微一笑,取下烟支,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夹着烟的那只手又端起半杯啤酒,仰脖喝了一口,喉结跟着动了一下。
  锅里水开了,她都没听见,正伸着脑袋往外偷看,泽居晋突然一个回头,不偏不倚,目光正好和她对上,然后,朝她轻轻一笑。她受了惊,急忙缩回脑袋,半天不敢再看向厅里。
  吃了一惊的同时,心里有点小小的雀跃,还有点小小的、不明所以的快乐,手上忙着做事情的时候,忍不住轻声哼起了歌,一句歌词反复哼唱许多遍后,才发现歌词原来是“一鸭一鸭哟”。
  正“一鸭一鸭哟,一鸭一鸭哟”个起劲,突然听见身后有人低声闷笑,回头一看,是她老板泽居晋。他酒喝到一半,忽然要喝水,就起身离座,手里拿着个一次性纸杯,进到厨房来找她,见她一脸做了坏事被人发现的怯怯的笑,忍不住又笑出了声,问她:“水有么?”
  她忙关了灶上的火,说:“有的,我来倒。”
  泽居晋把纸杯递给她,她说:“泽居桑不是不喜欢用纸杯喝水么?”把纸杯随手往旁边一放,踮脚去头上橱柜里拿马克杯,知道自己够不到,但是他在旁边,不好意思去搬椅子来踩。橱柜门是打开了,但是看不见里面,伸着手,跟盲人摸象似的在橱柜里摸了摸,什么没摸到。
  正着急,听见泽居晋在背后嗤嗤闷笑出声,她脸更红,想着干脆去搬个椅子或是箱子来好了,还没转身,他人已经站了过来,伸手拿了一只马克杯,递到她面前。
  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对他说了声谢谢,等着他让开。他手随意插在裤兜里,丝毫没有走开的意思,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吟吟的,也不说话,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呼吸拂在她的额头上,她赶紧低头,理了下头发,手顺势留在额上,遮住半边面孔,轻声说:“那个,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泽居晋一笑,终于退到一旁去,她用开水烫杯子的时候,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半倚在墙上欣赏她养在水池旁边的香菜小葱、蒜苗和其他小菜们。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和男神的某一次谈话
  作者:很多人反映你总爱撩拨调戏女下属五月,这不科学。
  泽居晋:你是说这样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
  作者:肯定啊,大家对此很不能接受,认为你不应该是看见漂亮女孩就要调戏的那种人。
  泽居晋咳嗽一声:她不一样。
  作者:她哪里不一样呢?就算人家和你外面那些妖艳女友不一样,也不能成为被你调戏的理由呀。
  泽居晋:每次看她出丑,我心情都能好上一天,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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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22.9.28
  五月把水倒好,水杯递给他,泽居晋正要喝,忽然顿住, 问:“这是什么?”
  “甘蔗汁哦。”
  “为什么是热的?煮过了?”
  “不是哦, 是蒸的。”顿了顿,带着些忸怩的神色, 轻声说,“泽居桑最近烟好像抽多了,有点点烟嗓……喝点甘蔗汁应该有好处的。”
  泽居晋对着这杯甘蔗汁左看右看, 又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味道:“其实还好, 一天三五支而已。”说完,很有些勉强似的端起来喝了一口。
  五月转身, 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水重新开火烧了,欠身去窗户台上的泡沫箱里拔小鸡毛菜时, 听他又在身后笑。
  她回头,手里抓着一把发育得不太好的小鸡毛菜叶子, 脸蛋红彤彤的,望着他无奈一笑。以为他已经出去了,原来还在。
  泽居晋一口气喝下大半甘蔗汁,把杯子还给她:“半杯就够了,太甜,喝不完。”
  “哦,好的。”泽居晋转身出去了,她手里端着他剩下的半杯甘蔗汁,试一试温度,还是热的,手伸到水槽里准备倒掉,杯口才倾斜了一点,不知怎么想的,又不想倒掉了,缩回手,把杯子小心放回到料理台上。
  把小鸡毛菜从洗菜盆里捞出来,放到水龙头下面冲了一遍,那边水也烧开了,赶紧下面条,再时不时地看一看那半杯甘蔗汁。面条煮好,捞出来,面汤倒掉,倒油炒香菇肉丝。正忙着,金秀拉跑进来倒水喝,半杯温水喝下去还不够,看见料理台上的半杯甘蔗汁,拿起来晃一晃,再看一看,仰脖一口气干了。
  五月想拦都来不及:“你干嘛要喝那杯甘蔗汁呀,你为什么问都不问就喝呀!”
  金秀拉打了个饱嗝:“乖乖,好甜,好饱。“顶了顶她的肩膀,亲昵说道,“你冰箱里不是还有么?喝完大不了我再给你出去买,一根八块钱而已,别生气呀,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五月使劲推她:“你没事不要进来了,出去出去。”
  五分钟后,一大盘香菇肉丝炒面炒好,端到桌上。生野捧着肚子,摊在位子上,笑着说:“我们哆啦a梦酱又来了。”
  金秀拉一看,说:“不是牛肉饭啊,哎呀,你怎么不露一手绝活给大家看看,震一震泽居桑他们啊。”
  五月说:“正好有面条和这几样材料嘛。” 转身回厨房,拿出几只空盘子,给几个还能吃得动的人和小唐分了些,剩下的才端给泽居晋,问他,“这些够吗?”
  泽居晋朝她笑笑,没有说话,把半截烟从唇间取下。她恐怕他又要有出格举动,不动声色地避开一步。他见状,又是一笑,扭头,把烟吐出,慢条斯理说了一声:“谢谢,够了。”
  小唐和泽居晋把炒菜、炒面吃得七七八八,所有的酒也都喝光,闹腾到夜里十一点多,生野一看时间不早了,和五月打了声招呼,谢谢她和金秀拉的招待,然后穿上外套,纷纷告辞出门。金秀拉这个时候也不提帮她打扫了,装出醉得东倒西歪的样子,混在一堆同事里,悄悄溜到门外去了。
  泽居晋手上还有半支烟没有抽光,他也不急着走,就留在最后,等大家都陆续出了门后,这支烟才抽完,香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站起来,穿上西装外套,向五月也说了一声:“谢谢招待,五月酱亲手做的料理真是不错,今天很开心。”
  她微笑着客气了一句,帮他拿公文包和外套,他不忙穿外套,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两只深色中筒袜套到脚上,然后穿上皮鞋,出了门后,五月把他的公文包递上,向他鞠躬,和他互道晚安。看他微笑着朝自己挥手,将要转身下楼之际,心里一阵冲动,那句话终于还是脱口而出:“泽居桑,生日快乐。”
  泽居晋微微一怔,继而一笑:“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可惜没有蛋糕,也没有礼物,因为不知道你会过来。”想了想,又说,“对不起,还耽误了你其他的……事情。”聚会二字已经到了唇边,赶紧改了口。
  他忽然退后一步,伸手过来,在她脑袋上揉了揉:“不要紧,吃到五月酱做的炒面就够了。”
  “泽居桑也知道么?”
  “嗯,泽居桑也知道的,泽居桑什么都知道,回去早点休息吧。”
  捂着脸,腼腆地笑了又笑,然后,再次向他摆手:“泽居桑,路上小心点哦,做个好梦,晚安。”
  泽居晋拎着公文包,头也不回地朝她挥了挥手,跳跃着下了楼梯。
  周日下午,七月从山东回来,五月知道她的火车时间,就乘地铁去虹桥火车站接她,七月不知道她要来,见到她,倒吃了一惊。五月从她手里接了拎包,问她:“好几天没看见你,都有点不习惯了。你行李就这么一个?”
  七月说:“我交通卡忘记带了,你身上零钱有吗?”
  五月说:“等走到地铁站里面我给你买。对了,你回家的时候不是拉着一个大行李箱的吗,怎么回来的时候没带着了?”
  七月不太想搭理她,看了看四周,指着旁边一家小店说:“口渴死了,你去给我买杯饮料来喝吧。”
  五月说:“好的,等一下啊,站在这里别乱走啊。”把拎包交还给七月,她自己跑去买饮料,等人家榨果汁时,恐怕七月不见了似的,时不时地就转头看她一眼。七月大部分时候都面无表情,或是嫌她太烦似的白她一眼,她觉得不好意思了,就会吐舌头笑一笑。
  乘地铁回去的路上,七月突然说:“街上碰见你外婆那边的亲戚了,听说你弟的房子买好了。”
  五月低下头去,说:“我知道,上午才给家里打过钱。”
  今天一大早,钟爸爸就打电话给她,说家润房子看好了,定金已经交了,但首付款还短缺几万块,正四处借钱,叫她把手头的钱都打回去。她起先以为家里买房子,至少首付是有的,没想到首付都不够就敢交定金。钟爸爸解释说:“钱本来是够的,后来我想想,既然要买,干脆一步到位,买了中心城区的学区房,房价比周边要贵出三四成。这样一来,首付就短少了,只好找你想办法。”然后在电话里再三问她手里还余有多少钱。
  她手里存的钱并不多,也就五六万元,都是进津九后存下来的。津九工资并不算高,但奖金的数目比较可观,而且一顿午餐加住宿、以及水电煤都不收费,所才几个月的时间就存了这几万块。
  钟爸爸对她手里还有存款一事既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没想到她手里还有钱,正好首付就差了这几万块,这下一来就够了,可谓意外之喜;生气的是她敢不声不响地存了这么多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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