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绝望
“抓稳了，我们要坠落了！”煞多卡大声的喊道，控制室内能量尽失，灯光已经不再开启。装甲板从天花板上被震了下来，塌陷到了甲板上。一块10m长的金属横梁的残骸有半节还吊在天花板上面，由于下落以及船内的爆炸这让它变得像根被被疯狂的巨人胡乱挥舞的铁棒。领航员当场毙命，他的保护措施不足以挡下致命伤害。他的半个身体都被一下子削掉了，内脏还有肠子被从打飞了的上半身飞了出去，鲜血到处都是。
恶运连连，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三颗鱼雷击中了在原本已经断掉的机库部分上方的薄弱环节，彻底将这艘船分割成了两半。此时已经没有东西能救的了它了，在这之后它的下落速度再次加快了，短短半分钟内它就会坠毁于提兰尔的地表面。
ue这时候用尽了他的能力试图只是维持控制室的完整性，他通过操控“力”试图把支离破碎的房间拼在一起，可将是将上千吨的东西拼在一起实在是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如果是在百吨之内他或许能够办到，但上千吨实在是无能为力。
“太多了，我，撑不住了”ue痛苦的说到，他的血管从皮肤表面绷起，他的眼睛睁的极大，头部周围的外延骨的皮肤上变得赤红。他的身体核心温度超过了五十度，这足以让任何变温生物即刻毙命，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他超负荷的使用自己的变种力量使得他的机能停止，他晕倒了过去。
“ue！”煞多卡大声喊道，他侧步走了过去，试图唤醒ue。他打开了ue的万用工具中的紧急处理设备，让他的身体进入冰冻状态，尽可能的保持他的身体能够以最低程度的新陈代谢运作。
但就在煞多卡正准备开启这项功能前，地板突然塌陷了下去，根除者们就像是被风吹落的树叶飘落。前一秒里ue还在他的视野中，而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完全消失了。煞多卡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小时但是上只过去了一秒而已，当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早就已经为时已晚。控制室的底部开始塌陷，他眼睁睁的看着ue还有其他的控制员往下掉落，直到再也听不到，再也看不到他们，唯爆炸以及崩溃声环绕着他的大脑。至于他们是否还活着就不得而知了。
煞多卡脚下的地板也在随后塌陷了，但他抓住了一条断掉的能量回路，想办法让自己能够再爬回稳定的甲板上，但他失败了。突然之间他发现有几个强烈的光点正闪着他的眼睛，他转过头看去，发现那几个光点越来越近了。在不断坠落的飞船残骸还有3千米就要撞上地面的时候，他以为是幸存的海妖号来救他了的时候，他的希望彻底被磨灭了。那些光点变得如此的清晰，是剩下的中子鱼雷。
“。。。”他以心如死灰，永决女王这时候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放弃了生的希望，放开了手，任由引力对自己做剩下的事情。他已经准备好了拥抱湮灭，与他的好友拜托尔·坎·独特存在，还有他已故的情人拜托尔·欧罗奇·尤莉一同在虚无深渊中见面，然后被遗忘。
在他死之前的最后几刻里他感到了自己的装甲被逐渐的剥开，露出了原本他那副残破的身体。他的下半身早就已经被机械所替换，那是在曾经与人类的战争中他得到的惨痛代价。他怀念家人，怀念朋友，怀念情人，甚至可以回溯到3000年前他们最初的所有祖先。他甚至都还没念完祈祷文。残留的装甲还有机械的身体还在试图帮他挡住来自头顶上飞船残骸传来的高温，以及掉落的晃动。他知道他哪里都不能去，他的命运已定成局。
他的身体在落到地面的一瞬间就粉碎成了一团模糊不清的有机体还有合成体的混合物。他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有痛苦，因为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后巨大的残骸压到了他的尸体上，将他的尸体完全掩埋在了这个星球的地壳中。被这个宇宙完全的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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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煞多卡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上那件残破不堪的装甲已经不见了。他的周围空无一物，他朝着远方望去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他正坐在一片白色的沙漠里。他不知道这里是不是虚无深渊的底部中还是其他地方。
然后他抬起了头，发现了三个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中，这里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三个月亮。月光亮的让他感觉不真实，但死后的世界或许就是如此。在这里没有风，但气温却异常的低，他感觉只有几度而已。他没有感觉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感，然后他发现了他的身体变得完整了，机械义肢已经不见了，他原本完整的身体在经过了6个世纪后他再次见到了。他不知道他该喜悦还是悲哀，因为他现在正被各种疑问困惑着。不过他身上一丝不挂，他裸着身体站在着沙漠的中央。
这里的天空呈墨绿色，重力，空气密度都要比拜尔还要低2倍，煞多卡在这里一跳就能跳到2米高。空气纯净的让他感到神清气爽，只是呼吸就让他感觉重获了新的生命。
在持续坐在了原地一段时间后他觉得继续坐在这里并不是一个有效的办法，他站了起来。朝着天上能看见最左边的月亮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不知为何，但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朝着那边走。前路漫漫，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在这个世界中发疯。
在路上他大喊着ue的名字，想要知道他是否也在这里，或者任何还“活着”的人。这片沙漠荒凉的不自然，没有任何沙丘或者生命的存在。这里寂静无比，煞多卡能清晰的听清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当眼球移动的时候那微小的噪音。太安静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或许他会来这里度假一段时间。
在两周后他停止了计算时间，因为他觉得在这里并没有任何作用即便知道了时间。有一天他试图拼尽全力的尖叫一声看看有没有任何事物回应他，但即便是回声都没有穿回来。他想着这个地方是多么的广大也许要比一个星球还要大，因为那三颗月亮从没有改变过位置。
在途中他遇到了片由大量的生物质组成的壳制区域。那里无边无际，颜色偏向米黄色，非常的透明，可以隐约的看见下方那些黑色的器官和组织液。壳区非常的脆弱，他尝试用脚踩上去，结果刚刚把半个身体的重量压了上去就让它破碎了。他的左脚卡在了里面，那些壳再生速度非常的快，在他还没来得及把脚收回去那些壳就再生了过来把他的脚卡在了里面。这些壳似乎能够阻止他的再生。因为就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它们就切断了他的腿。他第一次在这里感觉到了疼痛，那是他绝对不想要再经历一次的。
在经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他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这里没有日夜交替，只有永恒的黑夜。他感觉已经走了几千公里了但却一点都不觉得累或者饥饿。在这段时间里他见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巨型生物，可能是在这个地方的原生生物。它们高数公里，用他在军事学校学来的技巧去计算了它们的身高在3000米左右。当这些生物发现了他后，便大步的走了过来。煞多卡一开始试图逃跑，但巨者比他要快的多。巨者抬起了巨足向他“温柔”踩了下来。似乎这只是出于好奇，想要知道他的身体有多耐踩，所以他踩的非常的小心翼翼，但动作非常的愚蠢。
煞多卡理所当然的被压成肉泥，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并且他的身体在巨者踩完了他后的几分钟里他就再生了回来。这样事情他已经经历过了4次了，他已经习惯了。他发现只要诚然接受这些好奇的巨人这些没有恶意的踩踏的话它们的同类下一次即便再次见到他后也不会再对他进行相同的举动了。
最后他终于见到了直插天际的巨大山峰，足足有35公里高，比他曾经见过的任何山峰都要雄伟，陡峭的多。这座山峰看起来是那些巨者的家，因为他发现了几十只巨者都集中在那里。在山的附近有一片池塘，深度和面积未知，然而这个池塘就像是只扁平的生物平躺在地上，他推测可能是某种原核生物。为了得到更多的视野他决定走到那座山的顶上，同时不要触怒了那些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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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之中ue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这种虚无的感觉十分的冰冷。到底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他在半昏迷的状态中感觉只过去了几分钟，但实际上已经过去了九个小时了。他曾经历过这种感觉，那是在拜尔上的濒死经历。他脑中只感到了微小的暖意，他不知道这股暖意何来。是来自自己的身体里还是来自装甲。
然后他突然像是发怒起来的猫炸起的清醒了过来，晚霞的光芒被赛兰尔的卫星挡住了，不过还是足够看清东西。他发现自己无法移动，甚至无法抬起一根手指，他感觉到疲倦，疼痛，反胃，混乱，就像是有人用搅拌器伸入了他的脑子里疯狂的搅拌着它。鲜血突然不止的从他嘴里喷了出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头盔的面部装甲早就不见了。
火热的空气灼烧着他的皮肤，灰烬跌落在它的脸上到导致了大片的烧伤，但他却对此无能为力，甚至无法用手挡住。他想要起来，却做不到。因为他的装甲已经彻底锁死，只有从外部操作才可以打开他。ue大喊着煞多卡的名字，还有其他的船员，以及根除者们。但唯一回应他的东西只有四处的爆炸声还有火焰燃烧时候劈啪作响的火星声。他就在在坠毁的飞船旁边不远，ue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幸存下来的。或许自己应该要感谢他的装甲足够坚固才让自己活了下来，他这样想到这个想法。
“救命！”没有人回应他，而他这一喊更是让他倒吸入了炽热的灰烬到他的肺里。导致了他的咳嗽变得更加严重，每咳嗽一次他就感觉那些灰烬被吸入的更多了，灼烧带来的痛苦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糟糕。ue在用了很长的时间去适应了如何在不吸入灰烬的同时呼吸，他的痛苦才得以减轻。由于他的处境，又花费了2个小时才让他恢复过来。
“煞多卡，你在哪里，有人在吗？求求你了，有人能来救我吗”ue用出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出了这句话，但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把他的装甲染上了色。他这个时候已经感觉不到大半个他的身体了，下半身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知觉了，不知道是因为压麻了还是那部分的神经已经坏死了。当他用余光看向了他的左侧，他发现了他的左胳膊整个都不见了。
“不，不。。不”
他想要尖叫，但发不出声音来，他想要哭，但没有眼泪还可以流出来，他想要怒吼，可被悲伤盖过了。悲伤还有疼痛交加着在他的心里还有脑子里钻腾着。ue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变得沉重了起来，他感觉十分的累，很想睡觉，可他知道如果他现在睡了过去就再也不能醒过来了。他用余光看了看身体的左方，从断掉的部分还在涌出更多的血液，染的地面上全都是。或许已经有10升的血液流出了他的身体里，这已经超过了能够威胁到拜托尔人生命的出血标准了。
他心想为什么湮灭号还没有来救他，但头顶上的天气回答了他的问题。只见巨大的黑云已经开始笼罩了天空，日蚀中的晚霞已经变成了照片里的美好回忆，因为那道晚霞不过是在从黑云之间的细小缝隙里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绝望之光。紫色的闪电在黑铁一样的黑云里打着，雷声在不久之后就传来了，不过它们非常的低沉就像是巨大的重低音音响弄得ue更加的痛苦了起来。突破了云层的紫色闪电劈产生的闪光把他致盲了一下子，还没等他恢复完全，又是一道雷电劈了下来，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想要恢复模糊的眼睛是不可能办到的。闪电震撼着大地，不知道这是变异后的赛兰尔原本的天气就是如此还是因为这些海珀尼斯所作所为的。
现在他几乎连最后的感官都彻底丧失了，他的耳朵几乎要被试图开天辟地的雷声震聋了。他那模糊的眼睛隐约的还是能看清远方的大地，他看到了一大片黑色草原在蠢蠢欲动着。几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出现在了他的周围，不是雷声，像是说话的声音。有人在黑暗中高声嘶吼一样的声音，丝毫不想要窃窃私语。说话的声音如同幻影，他移动了移动眼睛看见了几个模糊的人形身影正在站他的周围，有的正坐在地上，有的是站着。它们没有五官，身体是一团黑烟一样的物质构成的，它门的面孔甚至让ue感到了惊悚，那些人没有面孔，而是一张看起来和身体用一样的物质构造成的虚幻的烟雾面孔，两个像是光球的东西似乎就是它们的眼睛，就飘在着那样的头上。
ue想要问这些人是谁，但它们只是在互相自己聊自己的。他数了一下，一共有9个这样的实体在他的身旁。这些实体一直在用ue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着，完全没有意图来帮助他或者对他施加更多的伤害。它们似乎是在讨论ue，由于他们的整个眼睛就是一整个光球，无法确定他们到底是在看着自己还是互相盯着。几分钟后，那几个实体便消失了，只留下了ue在远处继续躺着。
狂风声呼啸着像是恶魔的大笑声，嘲笑着现在这个连手指都动不了的弱小存在。不可一世的拜托尔皇帝，湮灭的先行官，1000个世界的征服者，收割者们的催化剂，现今居然落得如此的下场。地面震动了起来，是海珀尼斯大军再次的涌了过来，黑色的草原疯狂的涌了过来。
他在心中呼唤着先驱者，希望它能来救自己。然而先驱者没有来。ue也已经认定了他的命运，然而他不打算坐以待毙，而是战死至最后的一刻。他集中起了精神，用着自己的能力触碰了万用设备，装甲终于解除了锁定。止血措施立刻启动了，阿尔法胶从装甲上注入到了他的伤口部分停止了血液的喷涌，随着装甲的变形他断了手臂的那一侧身体被装甲临时制作的保护罩包裹着。
在他感觉身体最终解放了后，ue颤抖着站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无法感觉到下半身了，因为他的双腿早就已经脱臼了，从腰部往下的身体因为骨折的原因已经被装甲内的注射设备注入了麻醉剂让他可以不用再感到更多的痛苦。装甲的腿部现在完全靠他的神经操控着。他脱下了头盔，将它丢到了地上，拿起了在旁边的一台已经死亡的根除者身上的武器，一把能量战戟，两把步枪，一把重型步枪还有一些热能弹夹和奇点手榴弹。
他狂吼着，以全速冲向了巨大的异形之潮。（算了，现在写第三人称的时候就叫他们异形算了。海珀尼斯锁起来不押韵）
他扛起了所有的枪械朝着异形们无差别的射击，当那些长着头冠的异形还有无数普通异形太接近ue的时候，他丢出了奇点手榴弹制造出了一个微型黑洞，把它们吸了进去，但每个黑洞也在几秒内就蒸发掉了，手榴弹不出一会就连同热能弹夹全都用完了。异形的血溅到了他的身上他毫不在乎它们。他头部左侧的外延伸骨被一只禁卫军撕扯了下来，然而疼痛不再困扰他了，他已经变得无所畏惧。转过身对着那只禁卫军异形挥动了战戟，把它斩成了碎片。
更多的异形源源不断地冲了过来，一波又一波的虫海。战歌是为了强勇之人而撰写的，在一位战士即将面对自己的终焉时必将有人会为其高声吟唱送行的挽歌。
对他而言信念已死了，这一刻他抛弃了自己的信仰，他做了自己，最后的拜托尔人。不论结果如何，他是战死沙场还是得以逃出升天，最终所有斩杀这些异形的荣耀将全数归于他。ue大声的哭嚎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陷入了杀红眼的疯狂里了。对抗着异形冰冷的爪子。
一只接一只，异形扑在ue身上嘶鸣着，试图撕裂开他的躯体，并从他的骨头上将他的血肉和盔甲扯下。当他破碎的躯体还在如此的情况下战斗的时候，疼痛已经消失了。并不是因为装甲还在向他的身体里还在注射麻醉药，而是ue的大脑拒绝接受这种感觉。
装甲拖着他已经支离破碎的躯体还在奋战着，即便那把能量战戟已经被腐蚀的似乎任何时候都会断掉。破碎的装甲让ue脆弱的皮肤露出，毫无保护，任由异形们猛攻。他体内那对萎缩又烧焦的肺部还在努力呼吸，来对抗那几乎要折断的骨头。
ue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角色，他是一国之君。即便当他自己那座坚固的城堡崩塌了后，他依然是一位不可否认的君王。他的职责是绝对不能让帝国沦陷，即便它早已沦陷，他也要穷尽一切将这座陨落之国再次带上世界之巅。
“死吧！全都去死吧！”ue不停的狂吼着。他的声音震撼了大地，震撼了空气中每一个分子，以超音速传播到了赛兰尔星上每一处地方。血液从他的双目，双耳，鼻腔和口腔中喷出，他战斗到了最后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最后ue用尽了所有力量，逐渐的，异形淹没了他。在这衰落的世界中，一位君王倒在了异形之前。太阳最后一次闪现出美丽的晚霞，伴随着闪电与雷霆，归于了黑暗。
力量，王权转瞬即逝，即使是王者也有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