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一步到位,步步逼近,完全不给我喘气的机会。
  “我是个人,不是废物,我想证明我自己,也想让你知道,我是一个值得你去爱的妻子。”我决定撒个谎,打死不承认我离婚的阴谋。
  “可是你完全没必要瞒着家里,你可以跟我商量。”
  “商量?”我冷冷一笑,“你回家后,基本上都在书房,我睡下了,你才回房,我想跟你说话,你说你累,我想关心一下,你说不需要。江烨,我也想知道,我们究竟还能如何交流和商量家里的事情。”
  江烨蹲下来,握住我的手,歉意地说:“我尽量改,尽量让我们的交流多一些。或者你说我应该怎么改,你才觉得心里舒服,总之,我能尽可能地配合你,只要你不提出离婚。”
  合着半天,他说他改,他态度服软,是因为他害怕我跟他离婚。
  不过很可惜,无论他再如何挽救,这个婚,我必须离。
  正文 第30章 伪装
  婆婆为什么会知道我偷偷开店的事情?婆婆为什么会找社会上的小混混砸了我的店铺?婆婆为什么会想到我开店赚钱的目的?
  太多疑问纠结我,她厉害,但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开店的事,也不可能和小混混有瓜葛,她是个讲究的人,也一直很在乎江家的声誉,如果和这些小混混有瓜葛,说不定还会惹来更多麻烦,她没理由冒这个险。
  我下了楼,看到婆婆和杨文华在客厅聊天。
  如今自己只剩下不到两万块,要想东山再起好像有点困难,而那个暗中使计的人应该也是不想我跟江烨离婚,这么说来,会不会是杨文华在里面搞的鬼?
  婆婆去厨房泡茶,我趁机坐在沙发上和杨文华打声招呼,他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还说我气色不太好,我当然好不了,整晚都失眠。
  “你跟踪我?”我不知道该如何问,想了几秒,凑近他突然问道。
  杨文华不解地眨了眨眼,我又问,“婆婆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小绘,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你跟我玩花样,我随时可以跟你终止协议。”
  杨文华愣着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小绘,这可不像你,怎么学会威胁别人了?”
  “别逼我。”我拧着一股气,瞥见婆婆走出厨房,于是恢复淡定。
  婆婆一见我就要我去厨房给他们做点心,正好觉得尴尬,我马上去厨房缓了缓神,我觉得杨文华似乎并不知道我开店的事,婆婆也没有跟他说昨天家里的战争,为了顾全面子,婆婆不会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难道不是杨文华从中作梗?想来想去还是梁子柏的嫌疑最大。
  眼看画展的时间逐渐接近,我也有了我自己的计划,拿下梁子柏滥情的事实倒是其次,而这次我觉得我可以彻底反击,最好是拿到梁子柏拉皮/条的罪证,一旦曝光他们的糜烂生活,我看这家伙还怎么翻身。
  冷静下来,我跟自己定下一个规定,如果画展并没有弟弟的画像,我可以放手,反正我已经决定跟江烨离婚,他们爱咋咋地,我不想管了。
  不过,梁子柏肯定不会欢迎我参加他的画展,所以我打算变装,然而男扮女装似乎更加容易些,所以我扮成男人装恐怕有些冒险,但是我还是在网上买了假发,买了一顶鸭舌帽,还有一些小号的男人衣服。
  画展那天,江烨去上班了,婆婆也出去跟人打牌。我在房间开始着手上妆,我得处理自己脸上和脖子的皮肤颜色,男人一般都是古铜色,偏暗沉,跟女人的皮肤完全不同。
  “叩叩。”有人敲门,吓我一跳,我放下粉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看,是江旬一。
  他打量我,眼神的疑惑令我反应过来,这时,再关门就显得更加不自然了,于是我侧了右边身子,我的右脸很明显肤色不太一样。
  “有事吗?”
  “你,你在做什么?”江旬一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内,我警觉地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又说,“我还有事。”
  关门的时候,江旬一突然伸出手,阻拦了我的动作,他说,“下午会下雨,出门要小心。”
  “谢谢。”
  “岑绘,你跟大哥谈的怎么样?”
  “很好,就这样挺好的。”我抬眸注视他,他的眼神锐利非常,像是会看穿我的心思,我心虚地别过脸,还是强硬地关上房门。
  他看起来好像知道了什么,他又偷窥我?我皱起眉头,不悦地板着脸。
  为了安全起见,我将衣服和假发一并带出去,我不想节外生枝,我只是去看一眼,我很想看看梁子柏还能做出多恶心的交易,也想确定他会放过岑楠。
  我上了出租,在红砖厂附近下车,我找了一家便宜点的酒店,在酒店里换了衣服,裹了胸戴上假发,我将自己的衣服暂时放在这里,等办完事情退房的时候,我还要变回女人才能回家。
  手机和相机不能忘了,我对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窗外的天气阴阴沉沉,或许真的会下雨。
  从酒店步行去红砖厂大概只需要十分钟,这个废弃的砖厂随着时代的变迁,慢慢地被打造成年轻人装逼的场所,所谓的艺术家汇聚在此,他们偶尔办个展览什么的叫交流活动,总之,我以前从没来过,只是耳闻此地的事迹。
  可能由于天气不好,红砖厂的人不多,这里的店子的确很有特色,里面卖的东西也价值不菲,我找了两条街还是没有看到举办画展的商铺。我只有前往更深的巷子,这个方向能看到形单影只的男人,他们走到尽头后转弯,我想,我也知道画展的地方了。
  并不像青姐说的那样,梁子柏的画展并非真的全都是男人的裸体,至少门口挂着的几幅画都是山水田园,看起来挺柔和惬意。
  我对绘画一知半解,什么抽象派印象派也听人说过,梁子柏的作品偏印象派风格,里面参观的人不多,我装作欣赏绘画的同时张望四周的环境,我已经听到梁子柏的声音,却不知道他在哪里。
  隔间里面也是挂满了画像,这时,琳琅满目的男人裸画就真的赫然眼前了,突如其来的视线冲击力让我不由自主地脸红心跳,我以为梁子柏只画了男人的背面,最多就是侧面,哪晓得画展展出的画像,还有男人的正面。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办法欣赏他的艺术。
  就在我浑身不舒服之际,隔间的角落因为有两个人对着画像评头论足而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注意到他们,也注意到画像上面的人物。
  眼前一黑,我差点没站稳,好在及时扶住身旁的墙壁。我身处门口,梁子柏突然转身冲着门口嚷嚷,他看起来很兴奋,朝着我的方向快步靠近,还说什么,你终于来了。
  他认出我?我心里咯噔一沉,由于过度紧张,指甲在墙壁上划了几道印迹。
  梁子柏越过我走出隔间的门,我身后的男人抱着他大笑两声,两人握手拍照,俨然是很亲密的朋友。我偷偷瞅一眼,那人就是唐立杰,梁子柏刚才朝着门口打招呼,其实是因为看到了唐立杰。
  我松了一口气,为自己捏把冷汗,他面对着我,没认出我。
  拍摄的工作人员都聚集在梁子柏身边,他走到哪里都能将画展的人吸引过去,此时所有人已经离开隔间,我见时机正好,于是奔过去站在画前,我看到角落的这幅画,裸背的臀部有个月牙形状的胎记,那是我弟。
  抬手准备扯掉这幅画,与此同时,措不及防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扭头一看,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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