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他洗完澡过来了。
  就裹着一条浴巾,一边走着还在一边擦拭着身子。
  末了,却是坐在了床尾,也不见过来。
  石青看书看得认真,不过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便渐渐地没有理会了。
  没多久,便觉得脚有些痒,只见那徐少邱趴在了床尾,正低着头,往她脚上在戴着些什么。
  只觉得一道清凉的熟悉触感贴到了脚踝处。
  一抬眼,便见那徐少邱挑着眉看着她道着:“不许取下来。”
  这才记起,方才洗澡时怕被水弄湿了,特意摘了下来,忘记戴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银链子改成了水晶链子哦!
  ☆、1.0.9
  往池子里投掷了几颗石子, 定是会荡起阵阵涟漪的, 不过用不了多久,终会有回归平静的一刻。
  虽在午夜梦回之际, 偶尔也曾辗转反侧,脑子里多多少少会不由自主的闪现过一些画面情节,却总在第二日被忙碌不堪给冲散个一干二净。
  石青尽量强迫着自个不要多胡思乱想, 生活, 工作中还有许多许多事情等着去一一完成呢,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操心其他有的没的。
  譬如接下来的这次月考,无论对于老师还是学生们皆是一场新一轮的战争, 石青为此已经熬了几个夜呢。
  恰逢这几日找房子的事情也凑热闹似地挤在了这一块儿,房子已经找好了,还是赵然介绍的,两人租在了同一个小区, 同一栋楼,同一个楼层,还是找的同一个房东呢。
  这一栋楼皆是些小户型, 就在学校后头的那一条街,距离学校不过十几二十分钟的路程, 有直达的公交车,不过几个站而已, 方便得紧。
  是赵然找的,得知房东手里有两套房子,还在同一个楼层, 二话不说就介绍给了她。
  石青都没有去看过,光听赵然这样描述,问好价格,微微沉吟了下,就让她帮忙将合同签好了,不多时,就将房租给她转了过去。
  后来抽空去瞧了一眼,环境倒是不错,毕竟价格也是美丽得紧。
  亦是一个小户型,比原先学校住的宿舍还要小几分呢。才三十几个平方,卧室与客厅连在了一块,里头的厨房,卫生间甚至是每一件家具皆是偏小巧袖珍型的,温馨得紧,女孩子一个人住是绰绰有余的。
  原本计划着等忙完了这一段时间,至少也得挨到元旦过后在搬过去的,结果赵然那个急性子等不及了,招呼她的朋友过来帮忙,跑了几趟就将东西一次性的给搬过去了。
  石青的东西并不多,不过是些个被子衣裳,及生活用品什么的,平日里只觉得没几样东西,结果一收拾起来,这才发现满满当当的一趟根本装不下来,还麻烦赵然的朋友给她运了两趟。
  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赵然的那位朋友,就是传闻中的那个谁谁谁吧,长相倒是一般,算不上帅气俊朗,不过为人成熟稳重,大概三十二三岁上下,鼻梁上戴了一副眼镜,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话语不多,却进退有宜。
  穿得干干净净的,虽相貌不算非常出众,但脾性好倒是真的,一趟趟任劳任怨,没有一句多余的怨言。
  据说是位医生,还是在三甲医院呢,是北京本地人。
  赵然的老家就在河北,她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定得要找个北京本地人。
  这两年断断续续的介绍了好几个呢,不过石青都没有见过,这位宏医生倒算是见的头一个,感觉还不错,看赵然主动带出来了,便觉得有些戏。
  那个宏医生的医院平日里据说也挺忙的,为表感谢,石青预计忙里偷闲的挑了三个人都有空的一天时间,请他们两个吃饭,赵然倒是欣然接受了。
  忙活了一整天,晚上整理东西就整理到了大半夜。
  石青将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擦拭了一遍,将客厅,厨房,厕所的地板全部用拖把托干净了,后又用干抹布直接跪着将地板上的水迹擦得纤尘不染的,直至到了自个满意的程度这才作罢。
  所幸,这日全部都弄完了。
  晚上,赵然过来串门借充电器,她的充电器好像落在宏医生的车子里了。
  一打开门,只立在她的门口不敢进来,嘴里不断感叹着:“天啊,石老师,你是将屋子重新粉刷了一遍吧。”
  石青笑着给她拿了一双拖鞋。
  赵然边往里走着,边由衷的赞着:“这么一比着,我都有些自行惭愧了,石青,我说,往后我可不敢让你进我家的门了,早知道你这样勤快,我就该与你一起合租的,哎哎哎,悔不当初啊!”
  说到这里,只开玩笑的道着:“你说你如此贤惠,将来哪个娶了你可当真是有福气了。”
  石青听了不由笑了,回着:“没有那般夸张吧。”
  又往厨房里给她倒了杯水出来,赵然好奇在她的这片三寸小窝里直晃悠。
  一时,瞧见了沙发脚下的那两个包装袋,顿时激动得几步走了过去,嘴里夸张的道着:“omg,这个牌子,天呐,这可是私人定制的品牌耶,石老师,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说着只一连将搁置在地上的袋子提了起来,拿在手里左右观摩着,只以为是看错了。
  末了,只两眼冒光的将里头的衣服拿了出来,随即嘴里尖叫着:“啊啊啊,这个款式我前段时间还在杂志上看到过的,上回那个一线花旦叫什么来着,她在机场街拍穿的就是这款耶!我可爱死了这个款式,不过···”
  说到这里不由有些怀疑的看向石青,睁大了眼睛,道着:“这个牌子的衣服可不便宜哦,就我手上这款,怎么着也得接近这个数了吧。”赵然用手比划了下,狐疑的看向她,眯着眼狐疑的问着:“你这个···这个该不会是a货吧?”
  这衣服还是方才整理东西的时候临时放在沙发边上的,正在想着该如何搁置呢,赵然便来了。
  此刻,听她这样说着,石青闻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赵然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笑眯眯的问着:“啧啧,看来有情况啊,石老师,是不是有人在追你啊,啧,看来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这年头愿意为女人花钱的才是真爱啊,无论是哪位,看在这么大方的份上,你就从了吧。”
  下了血本?
  那可未曾见得。
  这么两件衣服对于她们这些寻常老百姓而已,不过是杂志上遥不可及的图片,可谓是穷极一生,也不见得会舍得掏钱这样去消费吧。
  而对于他们那些富家子弟呢,哪里会放在眼底,不过就刷刷卡,随口一句话的事儿,就如同顺手为你带了一瓶水,就这样简单而已。
  你心心念念的为着辗转反侧,若是人家知晓的,怕是得当做笑话看了吧。
  追她?
  石青苦笑着,在他们那帮子里,不过是招招手的事儿,只要想,后边成群结队的给排着呢,哪里用的上去追啊!
  她自个有几斤几两的分量,自个是有这个自知自明的恶,究竟得有多大的脸面,才能够配得上他的追求啊!
  与赵然聊了会子,她旁敲侧击的问着,石青倒是四两拨千斤的回了,本就没得这样的关系,自是不会承认的。
  赵然走后,石青又洗了个澡,换好了睡衣躺在了被窝里。
  夜已经深了,许是这日忙过了头,又许是换了新的环境,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摸到了凌晨一两点,脑子里还是非常清醒的。
  她是有些认床的毛病,这个脾性是随着母亲的,母亲比她还要严重了。
  以往过年过节,但凡随着外出走亲戚,只要隔得不是特别远,几乎是不会留宿的,金窝银窝比不上自个的狗窝,家里的条件虽并不好,但总觉得在那样一盏三十多度发着晕黄光芒的灯泡照射下,才觉得安心。
  石青不由叹了口气,怕是得有段时间讨不了好了。
  失眠的下场,便是导致第二日一整天脑子都有些昏沉,精神不济,只觉得一整日过的极为缓慢,怎么也到不了头似地。
  赵然见她气色不大好,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探了探额头,感觉温度还算正常,许是这几天忙坏了吧,也并没有在意。
  过了几日,待月考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便想起了还欠了赵然及宏医生一顿饭呢。
  若是单独请赵然,随意些便也无所谓,可是此番是为了感谢宏医生的帮忙,到不好过于寒酸了。
  她往日去过的一些体面场并所不多,还是随着顾溱城,或者她们的圈子一道去过好几个高档的场所,不过大部分都是坐着他们的车一块儿去的,也没有留意到具体的位置。
  倒是上回那个音乐餐厅,她依稀还记得位置,距离学校也并不怎么远,距离住的地方好像更近些。
  只是那里头的消费好像有些偏高了,石青上回粗略的翻了翻,只觉得有些咂舌。
  犹豫了片刻,到底不知道定在哪儿比较合适,又听赵然说想吃西餐,便咬咬牙,决定又去哪里算了,反正她一年到头也难得请人吃顿饭,在学校里赵然与她的关系算是挺好的,此番搬家又亏得二人帮了这么大的忙。
  就任性这么一回吧。
  找到那地址,那装潢极为精致华丽,餐厅人不多,安静,雅致,那优雅的音乐从精致的乐器中溢出,情调十足。
  赵然一进来,便有些微微拘谨,偷偷地拉着她的手小声的道着:“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也不用这样破费吧,这里肯定贵死了。”
  石青笑着回着:“你平日里不总说着要好好敲诈我一顿么,喏,这回可好不容易机会来了,怎么,不忍心呢?”
  赵然闻言,顿时就乐了,道着:“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就等着看待会儿我如何大杀四方吧!”
  石青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后头的宏医生闻言,亦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倒是没有料到那位大堂经理竟然还记得她,远远的看了一眼,立即笑脸迎了上来,“哟,石小姐您今个来啦,真是贵客啊,
  ☆、1.0.9
  那晚徐少邱向来傲娇的自尊心仿佛受辱, 石青耐心轻哄了半个晚上, 这才作罢。
  结果,他倒是老神在在的先睡过去了。
  反倒是剩下她这个孕妇, 十足难眠。
  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石青默默地瞧了许久。
  只忽然间轻轻地呢喃了一声:“你会···你会要我么?”
  声音带着些许迷茫及隐忍后的失落。
  许久,石青方闭上了眼。
  而那边徐少邱却恍然间睁开了眼。
  五一假期, 石青与徐少邱的关系终于和好了。
  日子就这般有条不紊的过着。
  近来, 徐少邱好像又变得极忙,整日早出晚归的,偶尔接着电话, 也时不时的看了她一眼在接,又或者未接,有时接了也不怎么说话,或者走远了些, 弄得神神秘秘的。
  石青这几日亦是稍微有些忙,高考进入了真正的倒计时了,眼看着, 倒计时的天数一天天的变少,由着两位数, 慢慢的快要变成了个位数。
  许是因着他忙,这几日每回回来便倒头就睡, 结果第二日一醒,便又未见了人影,石青已经好几日未曾与他好好说过话了。
  又许是, 因着学校里的气氛过于紧张,便是连着她这个老师都随着紧张难眠了起来,越是到了这最后几天,越是让人止不住压抑。
  又或者,许是···因着担忧着肚子里的宝宝。
  许是···这样不明就里的日子,本身过的就令人有些心慌。
  她是一名未婚妈妈。
  以前,暗自决定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着,无论多么辛苦,多么累,无论遭遇着什么样的目光,什么样的说道,只要宝宝还在,只要宝宝健康,她一定是可以的,无论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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