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偏过头就是你
姚越把书合上，抬手揉了揉眉心，耳边还是同学们刷刷解题的声音。
他扭头看了看窗外，夜色笼罩，闷热非常，一点凉风也没有。
看样子这两天是准备下雨。
晚自习结束，他收拾了一下拿着书包起身走出教室。
陆陆续续离开的学生经过身边，他们仨到了校外的分叉路，杜连和刘彦挥手说拜拜。
“我说的那道题记得啊，明天找你讲解，哎哟，我怎么也解不出来。”杜连叹气。
姚越微笑应着，往家的方向继续踩着车。
闷热让他难受，他想起肖纯昏厥那次，梁辰给他发信息说肖纯人一头栽下去的时候他差点就失控，还好梁辰快速补了下一句“有些发烧中暑但现在没事了”。
不然他就要往车站奔了。
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有些心有余悸。
他不在，他没有办法，他接不住他，他陪不了身旁...
认识他一年，没见过他生病，有他在，胃病也没见他发作过。
想到他自己生病那次，想必也是吓到了肖纯，他的心情，太能理解了...
那蠢东西一个人生活，忽然让他很不放心。
去他的一人生活了几年，连天热多喝水他么都不知道，跟个蠢驴一样！
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估计又是饮食不规律，估计胃病也时常犯了吧...
卧槽，烦。
姚越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再训一训那不长记性的蠢货。
他回到家就先收到肖纯的信息。
-姚大宝宝。
草！
姚越又气又好笑，这人都学的什么鬼的称呼？
“阿越，快下雨了，记得把你房间窗户关上。”
“知道了爸，我去冲凉了。”
“好。”
老爸没有了以前那么丧气，最近在他们公司还升了职，只是关于另一半他始终还不愿接受别人的介绍。
姚越也不多说，只要老爸能走出来已经是一件让他非常放心的事了。
“爸，早点睡，晚安。”
他听到老爸笑了起来，“儿子晚安。”
冲完凉出来直接电脑拨了视频过去给肖纯。
肖纯一头发都湿漉漉的出现在屏幕上，“姚大...”
“停！”姚越指了指他，“你他么要是敢喊出后面那两个字你就惨了。”
“嘿嘿。”肖纯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今天跟梁辰学的，那家伙，去我们班偷偷看何湘的时候教我的。”
姚越觉得好笑，“嗯，还有啊，现在虽然没那么热了，但是你该注意的必须注意啊，别让我真的过去打你一顿才知道严重。”
他一边拿出书一边说。
“知道了，我说你怎么跟个老奶奶似的这么啰嗦啊，哎，你那次生病我他么就没你这么啰嗦的。”
肖纯拿着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头发，“我周日想去理个发，头发长的可快，真费钱。”
姚越啧了一声，“爷我有，赏你了。”
肖纯被他逗乐了，“赚了点兼职工资看把你嘚瑟的，土鳖！”
姚越笑着不说话。
肖纯又说道：“马上十一了，姚越。”
“哦。”姚越被他这么一说，愣了愣，他停下笔说，“过几天就是了，真快。”
“估计也只有一天假，每年高三都这样。”肖纯有些叹气。
“满足吧，有就不错了。”
肖纯也把书拿了出来，“那，十一没时间，月底的生日...呢？”
他显得有些小心翼翼，甚至书本都没有翻对。
请问你翻到最后一页干啥子嘛？
姚越抿了抿嘴，伸手往电脑旁摸了摸，然后点了根烟，“月底，我看看是不是周日..”
“不是周日，我看过了。”肖纯也叼了根烟，盘腿靠着椅子看他。
“这么不巧？”
“啊，”肖纯说，“当我没说。”
姚越挑眉，不知道这家伙这又闹的哪一出。
“静音吧，学习了。”
肖纯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放弃，抽完烟继续埋头学习。
十月，一天的假期，肖纯这一天没有碰书本，背着画板就来到了去年今日带着姚越来过的那片草地，那条潺潺小溪水依然清澈见底。
那副把他画进去的画，他自己在家装裱后收在了储物柜，他一个人看就好。
今天天气还算不错，没有高挂烈阳，无风无雨。
他先是靠着树接梁辰的电话，应承了下午去打球，然后发了语音给姚越，附加潺潺小溪水的照片。
“你看，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站在那里拿石头丢我。”
“想想我真是可怜巴巴，带你出来玩吧，你他么还没良心这样对待我，何其残忍！”
他笑了笑发送过去，顺手摸了摸左肩膀，曾经那块石头打中的地方。
如果你还在这里，我还会那样看着你，我还愿意你拿石头丢我。
他找了个方向后拿出画具，画纸夹好，手上的画笔转了转，然后放在两眼中间拉开前方一些开始取景找比例。
他戴着姚越留下的棒球帽，刷刷几下在画纸上勾勒线条。
姚越发了个太阳给他。
-国庆快乐啊纯哥，这会儿还想丢你一石头，你就长的欠。
肖纯反而乐了半天，就他敢这么天天损他。
画完之后发给姚越，画中已经没有了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两个人。
背对背靠着，同时微微偏头，想看对方，又掩于盲区。
“我要去吃个饭，然后还要去和梁辰他们打球。”肖纯跨上自行车，脚蹬着往前。
姚越的低沉声音在电话那头传来，“嗯，我这会儿和我爸一起，我伯父带着姚向也来了，信息聊吧。”
假期过去，又恢复日复一日的高三生活中，中旬就迎来了一次小考试。
成绩没让人失望，肖纯在和爸妈通话的时候没有以前的吊儿郎当，认认真真听着他们说着高三的重要性，提醒他别的学校大把他这样成绩的存在。
他何尝不知道其他学校成绩好的很多。
每年的高考人数，竞争力等等，数据就摆在那里，他不得不往前冲，在庞大的数据中拼出来。
压力压下来，肖纯除了下午放学偶尔打个球画个画放松一下，晚上晚自习回来，继续把复习的时间加长。
姚越也同样，两人的书桌上堆满了试题卷子，电脑挪到一边，要偏过头才看到对方。
偏过头就是你的努力的样子，是你对我微笑的样子，是彼此相互鼓励的样子。
我解题，你背书。
想说喜欢你，却又掩于压力中。
也没关系，总会等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