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电话
再三确认顾子芊已经睡着了，顾杭瑞有些脱力地将自己摔在沙发上，难得的挫败感席卷了全身，在商场上大多数人都会忌惮于顾杭瑞的名声，然而也就像医生说的那样，不论在生意场上他是多么有名的企业家。在生活中他总是缺席的那个人。他相信自己是爱着方晓依和顾子芊的，但他也确确实实错过了他们生命中的太多。现在，方晓依走了，他没能拦下她。而他们的孩子他也没能保护好。
似乎确实如此，从方晓依失忆开始，段修崇的出现以及之后方雨溪的一系列事件，他总是默认自己是最前线发起冲锋的那个人，他想当然的认为只要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么便没有人会在其中受到伤害。
他太高傲了，他自认自己能够解决一切现行的攻击，却从没想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浅显的道理。很多时候，那些实体的恶意算不上什么。真正会让人痛苦不堪的其实是源自心灵上的谴责。
顾杭瑞感到了深深的挫败，已经有太长时间了，他们没能好好的坐在一起，去聊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在忙著和段修崇争，争事业，争荣耀，甚至还在争方晓依的归属。不知不觉间他们把方晓依看成了自己荣耀的体现。而忽视了方晓依真正的内心，他自认自己比段修崇好上太多，但在这方面，他和段修崇一样的混蛋。
为什么不去追呢？顾杭瑞这么问自己。他应该知道的，刚刚经历过失忆和绑架的方晓依内心是有多么的恐惧，因为失去记忆，把段修崇当做顾杭瑞这件事情对于她的爱情来说会是多么大的打击。
他应该知道的，那些所谓的“离我远点，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到底也是不自信罢了，对自己的不自信，对他的不自信，对这份感情的不自信。然而，这么简单的事实他居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还在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有多厉害，到头来不过是傻子罢了。
如果……如果当时自己放下自己手中所有的工作。不管方晓依说些什么，毫不犹豫地赶到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安慰她，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放手。那么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他们也就不用再忍受这分离所带来的痛苦与无奈。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顾总电话，有人联系你。”身为顾杭瑞身边的左膀右臂。韩景自认为这时候离开他是一件非常不好的选择——不管是朋友角度还是下属角度，开什么玩笑？放任一个颓丧的顾杭瑞在一旁自怨自艾?他做不到。顾杭瑞最大的特点就是傲，霸气与绝不服输的态度。。而这份傲气，没被方雨溪打倒，没被方振业打倒，到最后却依旧败在了方晓依身上。他算是明白为什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不是公司事务，电话备注是老板娘。”韩景知道现在的顾杭瑞不应该被打，扰他也绝对不会做出那公司业务去烦他的这种事情，他对这位个老板娘有些印象，挺好的一个人，思考了半天，还是决定通知顾杭瑞一声。毕竟顾杭瑞说到底和方晓依不同，一整个顾氏企业在等着他的决定，因此，他绝不能一直沉沦下去。
“喂，老板娘，怎么了?”那怕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不好。顾杭瑞多年以来的对人的经历，让他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小顾啊，对于你们家的这些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有件事儿我觉得我还是给你们说一下比较好。”老板娘点声音经过电话听起来有些不太真切。但明显的，里面包含着浓浓的愧疚。
老板娘也知道自己这时候打电话有些在伤口撒盐的嫌疑了，但是结合今天听到的消息。她觉得这通电话是不打不可的，顾杭瑞和方晓依都是好孩子，如果她听到的这些信息都是真的的话，那么，现在这两个人的处境一定非常的危险。
“我当初不是想着，你们对我也照顾颇多嘛。现如今你们出了这么多事，我一个人这么远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着找个时间跟老李头上上坟，也算是帮你们进一些心。可没想到，听到了一些消息，我听他们的意思说这件事情好像都是早已预谋好的。”长话短说，老板娘简单的介绍了下事情的起末。相约等一会儿把准备的录音资料发给顾杭瑞便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前还因为担心顾杭瑞的情况默默地提醒着。
“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懂。但好歹我也活了这么久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有些事情别人说了千百遍也不如自己好好体会一遍。你们俩不放弃 ，就没有什么事是熬不过去的，小顾啊，听我一句劝，别放弃。有些事情一旦放弃了，那往后那一辈子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作为一个长辈 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快快乐乐的。啥事，说清楚。没什么大不了的.。”
“知道了，谢谢老板娘。”顾杭瑞先是被老板娘话中的意思惊了一下。如果老板娘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从始至终自己都跳进了对方的圈套里，一步一步按着别人设定好的轨道走，那样就太可怕了。然后还没等这种心思完全转过来，就又被老板娘的话安慰了个彻底，没错！他确实想的有些太过了。或许他和方晓依之间确实错过了太多，但那是以前。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正所谓是“吃一堑长一智”他顾杭瑞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犯第二次错误。
老板娘很快就把录音资料传过来了。不听不要紧，一听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多少事情。因为距离原因，录音的具体声音听得不甚清晰。很多字句都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梗概，但这并不能掩盖背后的真相——两个人在李光墓前忏悔，希望他能原谅她们一时的财迷心窍。
收人钱财，成人之事。人们永远不清楚自己的语言有多么大的威力。也是，谁能想到听到的人生个疯子呢？谁又能想到几句话就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不知不觉间，就当了刽子手。到最后在各种哭诉当时的自己是多么愚蠢，望能取得原谅。可笑，人都死了，如今去乞求一个死人的原谅。有何意义呢？
“顾总，你听这一段。”韩景在征得顾杭瑞的同意后将音频稍微后拉了一段重播出了两个人的对话。
“看那个人衣冠楚楚的样子，谁能想到是这个结果啊。”
“对呀，还带着一个眼镜。看起来就像是精英分子。谁能想到他会让我们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不怎么喜欢说话，别的也不让我们多问，我们不是想着就几句话吗？谁能想到那个女的是个疯子啊。”
“对对！老李头我们也是不知情啊，你可千万别怪我们。”
韩景把这段对话重复播了几遍。最后下了结论“顾总，居然知道这么多相关事情，看来是有意的啊。看起来也是圈内人士。准备混水摸鱼的吗？要不我去查查？”
“不，你别去。你的目标太大了。”顾杭瑞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否决了韩景的提议，“你离我太近了，绝大部分人看见你就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我。一些正大光明的事情，可以让你去查，这种事情让你去恐怕会打草惊蛇。”
“况且前段时间你查东西的时候。我就怀疑就有人在不断地干扰你。现在你恐怕是他们的重点提防对象，让杰瑞去查。”顾杭瑞仔细的评估了一下双方的风险程度，最后敲下结论。韩景的效率是十分让人放心的。像是前两次的那种状况，肯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实施干扰。而且，以他对国内市场的了解来说，很少会有人不长眼的这种地步。是怕幕后黑手的背后。也有着国际人士的支持，这种情况下如果再将韩景明晃晃的摆出去不就是在等着打脸吗？
对方是当他傻，还是真当他顾杭瑞无人可使。“我估计这背后的水不浅。涉及到的恐怕不仅仅是国内势力，让杰瑞查，也能很好的防止国外有人动手动脚。”
“顾总，你是怀疑……”韩景是多么心思剔透的一个人啊，当下便把顾杭瑞的言下之意理解了个七七八八。
“我也不想怀疑他，但特殊时期特殊情况。”顾杭瑞叹了口气，最近恐怕又是没有什么安生日子了，顾子芊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恐怕自己终究是成为为不了一个好父亲。有些无奈地揉揉额角，心里对于顾子芊的愧疚感又多了几分，“韩景，我有另外的任务给你。你偷偷的带孩子去唐夏天家里，记住，千万别让任何人发现。最近段氏企业暗地里抢了我们不少单子。我到新他们又有些小动作。”
“知道了，顾总。不过你是认真的吗？”韩景知道他最后一句话问的多少有些逾越了，但是顾杭瑞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这才问了这一句话。
“嗯，认真的。”看着韩景明显担心的眼神，顾杭瑞突然间就笑了，“别这幅表情看着我，我到要看看谁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到那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子芊那边，我会经常去看他的。”顾杭瑞微微一笑。
“别让我太失望了，段修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