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

  正在这个时候,张萧廷率领两万宁军赶到,看到这般情形,张萧廷也被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暗打冷战。己方万余人,没有战下对方不说,还被对方杀掉近两千人,此人究竟是谁?他拢目细看高台之上的上官元让。
  此时,上官元让的白色灵铠早已变成红色,手中的灵刀也被鲜血染成红刀,向其脚下看,尸体罗起好高,他战于尸体之上,单手提刀,两眼精亮,寒光四射,虽只一人,当那舍我其谁的气势已将己方数千将士的士气给压了下去。
  好一个灵战士!张萧廷越看越心惊,随即下令,不论死活,一定要战下此人!随着两万宁兵的加入,对上官元让的围攻之势更加凶猛,人山人海的宁军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上官元让毫无惧色,仰天长笑,傲然道:“有多少人就尽管来多少吧!”说话之间,灵乱·极再次释放。由于宁军密集,灵乱·极所产生的杀伤更大,在他正前方冲上平台的宁军们首当其冲,数百号兵将被灵乱·极扫的七零八落,残碎不堪。
  上官元让喘了口气,回头又是一记灵斩·归,狭长的灵波射入宁军当中,就如同一道激光扫过似的,整整百余人被其拦腰斩断,断口处之平滑,如同镜面一般。在上官元让连续释放技能的情况下,来势汹汹的宁军再次被他压了回去,同时,地面的尸体又多出数百具之多,高台再次被磊高半尺有余。
  哎呀!张萧廷看得清楚,心头大颤,他急忙使用洞察之术,想看看此人的修为到底有多高,可是他根本就探察不出来对方的修为,这只有一个解释,此人的修为比他高出太多,已超出他的洞察范围。
  其修为能超越自己的洞察之术,这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眼前这个灵战士还是人吗?张萧廷膛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潼门方向突然冒起狼烟,张萧廷没看到,但站于他身后的田凡和徐谆二人看到了,两人身子同是一震,异口同声道:“将军,不好,潼门出事了!”
  “什么?”张萧廷听闻这此,立刻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向潼门方向看去,可不是嘛,潼门那边浓烟滚滚,那是只有发生紧急状况时才会点燃烽火产生的狼烟。
  “啊?”张萧廷倒吸口凉气,他想不明白,潼门会发生什么危急的状况以至于要放出狼烟,难道遭遇到敌人的袭击了?但不可能啊,最近根本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于敌情的消息。他眉头紧锁,久久无语。
  田凡说道:“将军,我们得立刻回撤,以解潼门之危!”
  “回撤?”张萧廷举目看向台上的上官元让,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已把敌人困住,若是回撤,岂不是要让此人跑掉?若是让他逃了,那被杀的张奉以及伤亡的数千士卒岂不都白死了?他沉吟片刻,厉声说道:“田凡,你率五千兄弟,赶回潼门,看看潼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是有人胆敢滥点烽火,以军法论处,立刻斩首!”
  “是!将军!”
  田凡答应一声,带上五千宁军,急匆匆的返回潼门。
  他们看到潼门方向起了狼烟,高台之上的上官元让自然也看到了,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想明白了,不用问,肯定是梁启那家伙趁着自己吸引宁军之际对潼门展开了偷袭。
  转念一想,他又大点其头,嘴中念念有词,嘟囔道:“好你个梁启啊,真有你的,你这是怕和我分功,故意把我支到拒风,而你则率领大队人马去攻城,等到日后,占领潼门的功劳都是你的,我他妈的啥啥都捞不到啊!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身陷万人敌阵之中,上官元让没考虑自己能不能脱险,想的却是梁启抢了自己的功劳。
  他越嘟囔越气,最后狠狠的一跺脚,气道:“你等着,等见到大人,我必将此事禀明,让大人治你的罪!”说着话,他挥了挥手中的灵刀,环视周围的宁军,厉声怒吼道:“你们还打不打了?不打老子可要走了!”
  没等周围的宁兵做出反应,上官元让已猛的从高台上蹦下来,跳到宁军人群中的同时,手中灵刀连挥,发出数道灵波,在人群中硬是斩出一块空地,他也刚好落入其中,随后看准狼烟腾起的方向,突杀过去。
  上官元让的突围大出宁军意料,人们准备不足,被其冲的一阵大乱,只听场内人喊马嘶,叫吼连天,一排排的宁军倒于上官元让的刀下,难有人能近其身两步之内。
  第294章
  上官元让想从拒风营寨中冲杀出去也不容易,虽然没有灵武高强的宁将能与他抗衡,但毕竟周围的宁兵太多,而且经过刚才的恶战他的灵气消耗也很大。
  冲杀中,上官元让看到宁军中有个骑马的千夫长正在指挥周围的宁兵作战,他眼睛一亮,挥舞灵刀,直接冲了过去。
  刚到那名千夫长近前,对方便迎面刺来一枪,上官元让哼笑,侧身闪过锋芒,没等对方把枪收回去,他猛然一伸手,将枪头抓住,随后向回一带,喝道:“下来!”
  那名千夫长倒也真听话,受上官元让的拉力,一头从战马上摔下来,不等他起身,上官元让另只手里的灵刀也已恶狠狠的劈砍下来。
  扑哧,这一刀正中千夫长的脖子,随着一声脆响,千夫长的脑袋应声而落,上官元让看都未看一眼,抓住战马的缰绳,飞身纵到战马之上,紧接着把转马头,边塞门外突围。
  有了战马,上官元让的冲刺更快,手中的灵刀连续挥斩,不时释放出灵武技能,周围的宁军不敢抵其锋芒,连连退让,这正好给上官元让让出一条通道,他策马狂奔,一口气冲出营寨。
  见他要跑,张萧延震怒,急忙喝令手下的将士全力追杀。只是,连他都不敢上前去拦截对方,手下的将士们又哪里敢上?宁兵宁将门只是喊的凶,真正敢冲上前去阻拦上官元让的没有几个。
  上官元让策马加鞭,一路狂奔,直向潼门方向而去。
  且说受张萧延指派的田凡率领五千宁军赶回潼门,查看潼门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当他回到潼门的时候,三水军早已将潼门占领,正展开血腥的屠城,城头上都是身穿黑盔黑甲的风军,只是烽火还没有熄灭,浓烟滚故,弥漫开来,城外的人也看不清楚城头上的情况。
  不过,城外满地的剑支、血迹以及城下的滚木、礌石等物,田凡可看清楚了,他心头一颤,急忙策马上前,等他接近潼门城门的时候,仰面向上大喊道:“城上的兄弟,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看到了三水军还未来得及清理的战场,不过田凡根本就没有想到潼门以及失手了,毕竟潼门去往拒风才一个多时辰,如此短的时间内,潼门根本不可能发生意外。
  听闻他的问话,留守在城头上的一名兵团长在心中暗笑,在城头上他谈着脑袋问道:“你是何人?”
  “田凡!”
  “没听过!”
  “什么?”田凡鼻子差点气歪了,自己虽然不是潼门的守将,但也是张萧延的心腹手下,己方士卒竟然没听过自己的名字,岂不可笑?他大声喝道:“开门,我要进城!”
  “对不起,你进不来了!”三水军的兵团长嗤笑一声,同时举起手臂。
  “怎么?”田凡眯缝着眼睛,举目上望,小看清楚这个和自己对话的人究竟是谁。
  随着一阵山风刮过,城头上的浓烟被吹散一些,也直到这个时候,田凡才看清楚,说话的人是名身穿黑盔黑甲,头顶红缨、后披黑色战袍的将领,此等装扮,绝不会是宁军,只有风军才会这样。
  “你……你是……”田凡看罢,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抬起手来,指着城头上的那名兵团长。
  “我乃天渊军三水军第八兵团兵团长张风是也!尔等入城不能,进鬼门关倒是可以!”说话之间,这名兵团长举起手臂猛的向下一落,喝到:“放箭!”
  在他的一声令下,城头上的三水军将早已经搭好的箭弩齐齐向城下射去,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箭矢破风之声不绝于耳。
  哎呀,不好!田帆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暗叫糟糕,潼门失守了!来不及细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天渊军又是打哪杀来的,他边罩起灵铠,边拨转马头,大声喝到:“撤!快撤!”
  他有灵铠护体,又有战马可骑,跑的飞快,可是下面那五千宁军都是步兵,身上盔甲又沉重,想跑都跑不快,被城上的箭阵射个正着,只听城下惨叫声连成一片,许多宁兵连怎么回事都没弄清楚便被飞来的箭矢射成了刺猬。
  只顷刻之间,五千的宁兵便被射到一片,剩下的人反应过来,连声尖叫着跟随田帆向来路逃去,他们是跑一道,被箭阵射一道,不时有背后插满雕翎的宁军士卒扑倒在地,潼门城前又变成了人间地狱。
  田帆是率五千宁军士卒来的,等逃到三水军的箭阵之外,再清点人数,仅仅剩下千余人,士卒们折损大半,再向后看,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宁军的尸体,尸体连同地面,皆被箭矢所覆盖。
  “哎呀!”田帆骑在马上,忍不住哀叹一声,潼门竟然被天渊军所占,这……这可如何是好?他此时心乱如麻,恨不得背升双翅,飞到张萧廷的身边将此事禀明。
  他冲着参与的手下士卒挥手道:“大家快随我回拒风,向将军禀明潼门的情况!”
  潼门失守,对于这些宁军而言就等于是家没了,人们表情木然,直到此时都还难以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田帆带领千余残兵败将急匆匆的往回赶,路程过半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将正快马奔来,田帆一怔,由于距离较远,他看不清楚来将是谁,等对方到了近前,他定睛一看,身子猛然一震,这不是那个杀害张奉的缝国刁民吗?将军不是把他困住了吗,怎么又让他杀出来了?
  田帆来不及细想,急忙将马鞍桥山的战刀取了下来,施展兵之灵化,与此同时,他大声喝道:“来者止步,此路不通……”
  他话还没说完,来人已策马到他近前,灵刀摩擦空气,发出嘶嘶的呼啸声,什么话都没说,招呼也没打,由下而上的将灵刀挑了出去。
  他的出刀本就快极,此时又借着战马的惯性,速度更是迅猛。田帆吓的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但现在再想策马闪躲已然来不及了,他急忙横刀招架,想把对方这上挑的一刀挡下。
  当啷!咔嚓!
  随着两把灵刀碰撞到一处,爆发出刺耳的金鸣声,同样是灵刀,但两人的修为相差悬殊,对方一刀把田帆的灵刀斩断,同时刀锋去势不减,正挑在田帆的肚子上。
  “啊——”
  田帆惨叫一声,低头再看,自己小腹上的灵铠连同里面的钢制盔甲齐被挑开,腥红的鲜血和白花花的肠头都从伤口处流出,当二人双马交错的时候,那人突然又反手一刀,回取田帆的后脑,此时后者的肚子上已受到致命伤,哪里还能闪躲开这背后削来的一刀。
  咔嚓!
  寒光闪过,田帆斗大的脑袋从肩膀上滚落下来,无头的尸体向外喷射着鲜血,在战马上摇晃几下,侧身摔到地上。
  太快了!来人只是一走一过之间便把田帆的脑袋削砍下来,周围的宁兵们见状,直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上前动手,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哗的一声四散奔逃。
  来的这位不是旁人,正是赶去潼门找梁启算账的上官元让。
  可怜田帆没有死于三水军的乱箭之下,却在返回拒风的路上与上官元让这个杀神碰个正着,后者正为自己忘记带回张奉的首级委婉叹息,看到迎面有员宁将拦路,他哪能放过这个机会,顺手牵羊,取了田帆的性命。
  对溃散而逃的宁兵也不追杀,上官元让勒住战马,用灵刀将田帆的断头插起,然后继续向潼门方向奔去。
  当上官元让赶到潼门的时候,城头上的狼烟已散的差不多了,宁军的大旗也完全被风旗所取代,看罢,上官元让心中哼笑,果然,梁启把自己支开,他倒先把潼门打下来了,上官元让策马前行,到了城前,大喊道:“开城门!”
  又来一个!城头上的兵团长张风险些笑出声来,己方刚刚射跑了一批宁军,现在又有人来送死了!他再次举起手臂,让周围的士卒们做好放箭的准备,他自己则探出箭垛,说道:“来将通名!”
  “通个屁!我是上官元让!开门!”
  上官元让?张风闻言,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大半个身子都探到箭垛外,眯缝着眼睛仔细大量,上官元让是白色灵铠,可此时他的灵铠已变成血红色,单从外表看,还真男把他认出来。
  “哦……”张风沉吟一声,说道:“城外若是元让将军,就把灵铠散掉,让属下看个清楚!”
  “看吧!”上官元让散掉身上的灵铠,在灵铠散去的同时,身体周围都腾起一团暗红的血雾。
  张风细看,城外不是上官元让还是谁?
  他举起的手急忙放下来,冲着周围的士卒兴奋弟大喊道:“快、快、快!快开城门,放元让将军入城……”话到一半,他已率先向城下跑去。
  上官元让几乎是只身一人去的拒风,吸引住宁军的主力,人们都以为他已九死一生了,此时看到他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人们哪会不激动兴奋?
  张风带领手下一干士卒,将城门打开,看到马上的上官元让,张风又是兴叹又是佩服,急忙单膝跪地,插手施礼道:“属下恭迎元让
  将军入城!”
  第295章
  “嗯!”上官员让用鼻子应了一声,随后将手中刀向张凤一扔,说道:“接着,刀上的人头是宁将得,张奉的人头我忘记带回来了。”
  张凤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把战刀接住,看看上面龇牙咧嘴的人头,忙转身交给身边的士卒,令其挂到城头上。
  “梁启呢?”上官员让环视左右,没有看到梁启的身影,质问道。
  “回元让将军,将军现在正在城内,围剿城内残余的宁军……”
  没等他说完上官员让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去找他,”说完话,他双脚一刻马镫,飞快的向城内跑去。
  要找梁启很容易,只需向街道上过往的士卒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所在的方位。
  上官员让一路策马狂奔,很快就在化为灰烬的瓦砾的将军府附近找到了梁启。远远地,看到梁启正在将领们的簇拥下指手画脚的作者安排和布置,上官员让气不打一出来,大喝道:“梁启,你这个小人。”
  说话之间,他冲到梁启附近,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向梁启走去。
  见到上官员让平安回来,梁启眼睛一亮,心头大喜,同时也是暗暗松口气,又看上官员让气势汹汹的模样,梁启心中一动,没等上官员让开口质问,他倒是抢步上前,冲着他深施一礼,满面含笑的说道;“元让将军得胜而归,真是可喜可贺啊。”
  “你少……”
  “这次我军能顺利攻占潼门,元让将军居功至伟,功不可没。”
  “你废话……”
  “等日后我一定禀明大人,我军之所以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潼门,完全是元让将军的功劳,在下只是从旁协助一二而已。”梁启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像连珠炮似的自顾自的说道。
  听完他这句话,上官员让一愣,斜眼睨着梁启,不确定的说道:“当真。”
  “当然,”梁启心中暗笑,上官员让好大喜功,有孤傲张狂的性格他早就摸透了,不管他有多大脾气,只要说点好话,他的气势肯定回软下来,我身为三军统帅,怎能出尔反尔呢?日后见到大人我一定如是禀报。
  果然,梁启的话让上官员让的满腔怒火瞬间化为乌有,他咧开大嘴,嘿嘿笑了,墨黑的脸略显红晕,挠着头发说道:“攻下潼门也不能劝说时我的功劳,当然如果没有我吸引了那么多的宁军,想打下潼门也不容易。”
  “是、是、是。元让将军所言极是,在下替三水军的将是门谢过元让将军。”说话之间,梁启半真半假的又冲着上官员让深施一礼。
  “哎?”这一下,反倒是上官员让有些不好意思了,急忙拖住梁启的双臂,笑道:“梁将军客气了。”这回他也不直呼梁启的名姓,又改成他为梁将军了。
  白勇在旁边边看边暗笑不已,上官员让固然勇冠天下,单论头脑,他可比依靠差远了,不过这二人一个满腹计谋,一个勇猛无敌,在一起到真称得上绝配。
  他看地没错,粱启和上官元让再日后一起的配合的次数确实较多,上官元让能取得无敌将军的封号,横扫天下诸侯,粱启也是功不可没,这二人就如同一狼一狈,一个动脑,一个出力,统帅三水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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