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别离哈哈一笑道:“太有关系了!令师没告诉你么?”心里却道:“他要告诉你才怪,他会说自己冲动而让洛天阉了,这种事已够丢人的了,若在弟子面前道出事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
李寻欢虽然为人坦荡,但这事已成武林一大笑柄,甚至有人说李寻欢是嫉妒洛天娶走了林诗音,所以才会针对洛天。至于事实真相,那只能去问李寻欢自己了。反正洛天废了李寻欢的子孙根,这在江湖上早已不是秘密。只是李寻欢在江湖中为人处事不令人讨厌,也没有人大嘴巴说李寻欢是非。
叶开看到萧别离似笑非笑的眼神,他就知道师傅当年一定在洛天手中吃了大亏,不然萧别离也不会说出来。想到这里,叶开当即转移话题,叹道:“可惜在下人言微轻,也没有多大名头,料想洛公子也不大看得起在下。”
萧别离摇头道:“叶公子错了,洛先生已非常看得起你。倘或瞧不起你,他也不会用你的飞刀杀人。你若是没有令他看得起的本事,你那天连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是出来,只怕也要破费一番功夫,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的了。”
叶开佯装惊讶道:“真是这样?这太霸道了,一言不合就要杀人,那江湖岂不乱套。”
萧别离冷笑道:“江湖规矩只对其他人有约束性,对洛先生却没有半分约束。江湖在他眼里就是小孩过家家,你说他会在乎?修为到了先生这样的境界早已超脱了武学范畴。他老人家才是亘古未有的武学奇才,打破了武林固有规则,行前人不能为之事。”
萧别离一生最佩服的人就是洛天,这也是他为何花大价在茶楼边开别离馆。洛天出手杀人,他心服口服,至少洛天一点不虚伪,想杀人不会寻找理由,他就是要杀你,你又能把他怎样?
叶开叹道:“家师提起先生,似乎忌讳莫深,在下不得其解,忽听萧老板如此一说,倒是小子侥幸活了出来。”
萧别离笑道:“天下人只知小李飞刀天下第一,其实在小李飞刀之上还有五彩飞刀,当年名声极盛。就是小李飞刀在五彩飞刀之下也矮半截,失色很多。五彩飞刀号称至尊之刀,五彩飞刀一出,神鬼莫敌。就是青龙会中人也不敢挡其锋锐,武林更是谈虎色变。你若有心,不凡去调查近五十年武林大事件,其中必有先生之名。”
萧别离这般做,也是为了试探叶开,也想知洛天的心思。只有知道洛天的心思,他才敢放开手脚去做。当下他已可断定傅红雪和叶开,其中有一人必是白天羽后人,他对白天羽并无愧疚之心。何况白天羽还是他杀父仇人,儿子替老子报仇,乃天经地义之事。现在叶开和傅红雪来为白天羽复仇,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倏然间,一个腰悬青色宝剑的公子走进了别离馆,其后跟着马芳玲,萧别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没想到马空群已请来天下第一杀手路小佳,路小佳现在的名头比傅红雪和叶开大多了,在江湖上几乎是所有人的噩梦。他出道三年,至今未曾失手。手中之剑更是变化莫测,又快又准,但凡是路小佳刺杀的目标,从未有人逃脱。
马空群请路小佳出来,也是花了重金,可见马空群对眼下时局的担心,似乎马空群已对武林盟主向应天和隐盟公子羽失去了信心。马芳玲出来,其实就是为了刺激洛天,实则是警告洛天。天下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出彩,天下俊才无数,她选择的空间很大。
马芳玲对路小佳很是好奇,人人都知路小佳是杀手,只要出得起价,他都会接单,并且路小佳的信誉极佳。但凡接单,事若败,他会把定金全部奉还。最奇怪的是路小佳从来不藏头露尾,一向都明目张胆地在江湖上行走,却令人感到惊诧的是他接下的刺杀目标均是该死之人。
路小佳很嚣张,又喜欢吃花生米,身上从不离花生和酒。当路小佳经过叶开和萧别离时,路小佳直接无视两人,直至马芳玲过来笑语嫣然道:“萧叔,这是爹爹邀请来的贵客,把别离馆中最尊贵的客房打理一下,今晚路公子要在别离馆住宿。至于别离馆中的姑娘,叔叔只需按照路公子的吩咐即可,一切消费将由万马堂出。”
路小佳道:“马姑娘,请把战贴送给傅红雪,三日后我将与他在边城外一决生死。”
路小佳杀人从来都是明目张胆的,这点与洛天极其相似,似乎荆无命就是想把他培养成洛天这样的人。杀人都杀得理直气壮,至少至今为止,路小佳就很成功,也没有引起武林公愤。虽然大家都知道路小佳是个刺客,可他是人人知道的刺客,他杀人从来是先礼后兵,给予敌人最高的敬重,如果输了,那人头就是他的,赢了,他立即走人,当然,你有本事可以取下他的人头也未必不可。
他这种做法与李寻欢手中的飞刀一样,看似暗器一类的兵器,实则人家又堂堂正正的摆出来,让你无话可说。至于马芳玲今天的殷勤,路小佳只是笑了笑,他喜欢美女,但他同样不喜欢有麻烦在身的女人。
马芳玲今天的做法似乎有点对牛弹琴,功夫白费了。马芳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美女,怎么路小佳对她美丽的容颜视而不见,难道路小佳不知道她的暗示?
萧别离亲自安排,路小佳的态度令他很是欣赏。如果没有洛天这块珠玉在前,他只怕会把路小佳列为近百年来武林第一人。路小佳虽然师承荆无命,但陆乘风也偷偷地给了路小佳不少提升功力的丹药,实力也不再傅红雪之下。
当然,荆无命是青龙会中人,地位极高,手中掌握的修炼资源也不少,对路小佳可谓是精心栽培,路小佳在剑道上的造诣极高。荆无命不觉江湖上年轻一辈中有人的剑法可以胜过路小佳,也没有同龄下的年轻剑手可以杀了自己的得意弟子。何况边城有洛天在,不可能看着路小佳死在他人之手,毕竟丁白云和丁灵琳都是洛天的女人。从这点关系上,路小佳在边城就安全无比,至少不会丢命。
路小佳来到二楼至尊房,忽然站住,转身看着马芳玲,笑道:“马姑娘,你已是他人之妇,何必对在下如此青睐,我从不对女人动情,所以我需求的时候均在青楼中度过。何况青楼中可以品尝到的东西,何苦找个女人束缚自己呢?我可没有那般傻,我的心将寄情于剑道,其余的在我眼里都不值钱,不希望姑娘白白浪费青春,令在下不安。”
“哈哈哈,说的对极了。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想着在外面勾搭小白脸,把万马堂马空群的脸丢干净了。”洛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路小佳前面,手正鼓起掌来,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马芳玲。
马芳玲脸色阴沉,狠狠地瞪着洛天,怒道:“我丢不丢脸管你什么事?”
洛天笑道:“不关我事?小姐,你是不是忘记了,就在别离馆中你把第一次给了我,你不是这里的女人,不是出来卖的,能把第一次给我,你不是我的人,你觉得有人会信么?我洛天的女人有人敢要么?要是不怕死,不怕灭九族,就尽管来。”
言罢,洛天对楼上楼下的人朗声道:“对不起了,我家夫人有点神经质,她这小姐病得治。”说着,洛天当即把马芳玲抱住,遂又扛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抱进了他专有的贵宾房里面去,不大会儿功夫,里面就传来大家都懂的声音。
路小佳当即从怀中拿出一张战贴,倏然落在萧别离的桌上,只见路小佳道:“萧老板,辛苦一趟,我想傅红雪不会拒绝的。”
傅红雪忽然闪身接住,冷冷地看着路小佳,道:“不需要麻烦他人了,我接下便是,三日后城外见。”
路小佳从傅红雪眼中瞧出一丝不屑,不过路小佳却没有生气,他感觉到傅红雪是一个真正的刀客,能给他威胁的刀客。显然傅红雪不是浪得虚名,的确是个值得他尊重的对手。
路小佳淡然道:“倘使失败,我立即走人,但凡有你傅红雪的地方,就没我路小佳立足之地。”
傅红雪面无表情道:“好,但愿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
言罢,傅红雪转身回房,路小佳瞧着傅红雪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亢奋,他出道至今还没有遇到过劲敌,今天却见到一个与他不相上下的高手,他怎会不高兴呢?他对傅红雪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到压力,同样傅红雪对他身上的气息也有着极大的压力,两人都想通过对方来突破自己现在的瓶颈。
萧别离对于马芳玲被洛天抱进贵宾房一点不生气,相反心里还松了口气。他看到马芳玲对路小佳秋波暗送时,他的心就不安起来,他明知道马芳玲并不喜欢路小佳,不过是想用路小佳来刺激洛天,这种钢丝绳上走的危险他可不想尝试。
萧别离看到叶开神色凝重,因为他看到了洛天也在别离馆,其实洛天只来过一次,今日来别离馆,也是因为马芳玲。不过,从洛天对路小佳友好的眼神可以看出洛天似乎很欣赏路小佳的自信和嚣张。
萧别离不知道路小佳其实是洛天的小舅子,更不知道花白凤早已臣服洛天,已成了洛天夫人中的一员。有洛天在,两人都不会死。当从洛天的神色,萧别离就想到马空群可能要失败了,遂又把目光看向叶开,道:“叶公子,我所料不错,三日后两人的比武谁也不会死?”
叶开惊讶道:“因为洛先生?”萧别离笑而不语,似乎默认了叶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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