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你的唐黎，会比我还惨

  浴室里面热火朝天，女土匪和她的压寨夫君还真的是不知疲倦。
  厉墨在中途捏着唐黎的手臂，拇指在她手臂的一个地方打圈圈。
  起初唐黎是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一直到后来，厉墨贴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是在这里吧。”
  唐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他说的，是她之前做的避孕皮埋的位置。
  关于避孕皮埋，是她自己去做的，男人不懂得保护女人，自己舒服就够了。
  可是女人要有准备的。
  她那时候真的太清醒了，想好了前进的路，也做好了后退的打算。
  唐黎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如今伤口都看不见了。
  她嗯了一下，“是这里。”
  厉墨盯着那处看了好半天，最后也没说话。
  唐黎其实有一瞬间，是希望厉墨说点什么她期待的话出来的。
  结果并没有。
  但是她似乎也不觉得失望，厉墨一向都比较理智，他们两个如今这样的状况，确实不应该奢望太多的东西。
  两个人精力充沛，折腾到了后半夜，全都脱力了，这才停了下来。
  唐黎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闭着眼睛就要睡过去。
  厉墨还不忘记来一根事后烟，他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亮看了一下。
  上面有未接来电和信息。
  未接来电是厉准和赵金丽的。
  这两个人打电话给他，他都很意外。
  未读信息是手下发过来的，主要是关于那个狙击手的深层信息被挖出来了。
  老八的关系网覆盖面积比较大，即便是诈死的人，他也能给挖出来，不过是花费一些时间的问题。
  厉墨把信息看了，然后手机放下来。
  唐黎缩在一旁，已经睡了过去。
  她身上青青紫紫，是他刚才下手没控制好力度。
  厉墨把才抽了几口的烟掐了，也躺了下来，伸手把她抱在怀里。
  唐黎完全是没有意识的朝着她凑了凑，厉墨闭上眼睛，慢慢的笑了。
  本来这就睡得够晚了，结果第二天天还没亮，厉墨的电话就响了。
  唐黎直接一个翻身，扯着被子就把头盖住了。
  厉墨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抚，然后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下屏幕。
  是赵金丽。
  这么早打过来，看来昨天晚上确实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厉墨把电话接了起来，那边赵金丽马上就开口了，“阿墨，二婶有个事情，想和你说。”
  厉墨嗯一下，声音中还带着沙哑，“怎么了？”
  赵金丽叹了口气，听得出来声音里面，带了一些商量，“阿墨，医院这边说你二叔的情况不是特别好，我想着，既然这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不在这边耗了，我想带他去别的地方试试。”
  厉墨一下子没说话，果然让厉致诚给说中了。
  厉致义离开，厉致洪是怎么也不可能留在这边了。
  想来也是，厉致诚那种脾气性格，什么都做的出来，厉致洪留在这边，那可真的就是案板的肉了。
  厉墨就问了一下，“那你们想去哪里。”
  赵金丽吐了一口气出来，“我想带你二叔出国看看，你二叔这样，青城这边的医院都表现的很为难，我也就不相信别的地方了，我想去国外试试，国外的医疗总还是先进一点，我不想拖下去，万一最后错过了最佳时期，我会后悔的。”
  厉墨慢慢的坐起来，赵金丽这个决定，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想必她也知道，厉致洪中毒的事情不简单，从前他们在云城，离着青城那么远，厉致洪都被人算计成这样。
  于是哪里都变得不安全了。
  出国此时应该是赵金丽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厉墨说了句也好，然后就没有别的了。
  赵金丽抿嘴，没挂电话。
  厉墨知道，她还有话想要说，而且接下来要说的那些话，厉墨差不多也想到了。
  过了好一会，赵金丽才终于开口，声音比之前还小心翼翼，“阿墨，你二叔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们家算是垮了，二婶想厚着脸皮，求你个事情，你能不能，帮我把小慧救出来。”
  说完这句，她马上又说，“我知道，这句话说出来，挺不要脸的，之前你们在我们家的时候，我态度那么不好，现在落难了就求你了，可是我们真的是没办法了，阿墨，二婶求求你了，你二叔现在下床都费劲，天天念叨的也是小慧，我真的怕，我怕你二叔突然不行了，这父女两个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说到这里，赵金丽又哭了。
  厉墨没什么同情心的，听着她的哭声心里也没有所谓的心软。
  一旁的唐黎慢慢的把被子拿了下来，背对着厉墨睁开眼睛。
  她把赵金丽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厉墨沉默了一会才说，“你之前不是去找了厉准么，厉准怎么说的。”
  赵金丽在那边抽泣两下，“阿准也没办法，他说他因为小慧的事情，彻底惹恼了你父亲，他怕继续下去，你父亲一气之下会对小慧不利，阿墨，二婶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要是能帮忙把小慧救出来，我们可以保证，这辈子都不回来了，我们出国之后，就在外边定居了，再也没回来了，行不行，你看这样行不行，你父亲比较看重你，你去帮我们求求情好么。”
  厉墨眉头皱了起来。
  厉致诚能不能让厉致洪离开都是个未知数，他把厉慧抓在手里，就是为了拿捏厉致洪的。
  根本不可能轻易放了他们。
  赵金丽在那边没等到厉墨的回答，凄凄惨惨的继续哭。
  唐黎就翻了个身，过来面对着厉墨，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厉墨垂目，看着唐黎，唐黎也抬头看着他。
  唐黎也属于比较冷血的人，脸上看着也没什么表情。
  厉墨抬手，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对着那边的赵金丽说，“小慧的事情，我帮你想想办法。”
  厉墨能这么说，赵金丽都感觉像是看见了曙光一样，在电话那边千恩万谢。
  厉墨直接把电话挂了，实在是不太想听那么多。
  他把手机放下来，唐黎才开口，“厉慧那边，你去说情的话，会不会惹祸到自己身上来。”
  厉墨笑了笑，“没事，事情没那么严重。”
  唐黎闻言就搂紧了厉墨的腰，厉墨说没那么严重，她也不确定这话说的是真是假。
  厉墨又躺了下来，两个人已然是全都睡不着了，他们就这么互相抱着，一句话不说，思绪放空。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厉墨才起床。
  唐黎还不想起来，她全身散架一样的不舒服，继续缩在被子里。
  厉墨去洗漱一下，出来换衣服，然后对着唐黎说，“你如果想出去逛逛也是可以的，这次安排在你身边的保镖，身手都不错，应该是出不了乱子。”
  唐黎笑了一下，“我怕被人爆头，那个东西躲远一点，瞄准就行了。”
  厉墨也笑了，一边系领带一边转头看着唐黎，“不会了，那些人哪里能始终这么能耐。”
  上一次他们计划失败了，折损了那么厉害的人物进去，接下来一时半会，不会重复用这招了。
  本身枪支和能熟练用狙击枪的人员都挺宝贵的，那些人就算想动手，想来下次也会选择一个稳扎稳打的方式。
  唐黎似乎这才放心了下来，她拉着被子裹着自己坐起来，“那我今天出去转转，这两天，我真的要憋坏了。”
  厉墨嗯一下，凑过来亲了亲唐黎，这就转身出去了。
  这边唐黎兀自又躺了一会，才起身去了浴室。
  她躺在浴缸里面，然后抬起胳膊，摸了摸自己皮埋的位置。
  昨天最激烈的时候，她其实想说一句，要不去把这东西取了吧。
  可是最后这话还是被自己截住了。
  她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取了这个，根本也不能有所作为。
  唐黎盯着胳膊看了看，然后嗤笑一下。
  女人啊，还真的容易感性，因为最近感情不错，就开始想给他生孩子了，唐黎事后想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可能是从来没遇到过对自己这么好的人，也可能是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轻易的就把天长地久都划进了生活中。
  唐黎过了一会，起身擦干，出来换了衣服。
  下楼的时候，张婶已经做好早饭了。
  唐黎过去，“吃了饭我想出去转转，厉墨说有保镖在，应该没有什么大危险。”
  厉墨这么说了，张婶那本来想要阻拦的话，也就不说了，她点点头，“出去转转也好。”
  唐黎还真的是饿了，主要是昨晚太累了。
  她东西没少吃，张婶在旁边笑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怀孕了。”
  唐黎一愣，半晌后翘了一下嘴角，“我啊，一时半会，估计是不会的。”
  情况不允许。
  唐黎这边休息了一下，然后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几天没出门，感觉像是刚放出来一样，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
  一个保镖算是贴身保护她，跟在她身旁。
  唐黎知道，应该还有别的保镖在不远处跟着，这种感觉，其实并不是特别好。
  让她稍微有点不是很自在。
  唐黎去了商场，快换季了，她想给厉墨买两件衣服。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需要的，于是直接去了男装一层。
  男装这边人没有女装楼层人多，所以逛起来也并不拥挤。
  唐黎知道厉墨一般穿订制，所以特意去了高端品牌店看了一圈。
  厉墨的衣服款式差不多都是那样的，还算是挺好选的。
  唐黎看了几款，然后选了两件。
  店员给打包好，她拎着出来，一转身，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就看见了唐嘉。
  唐嘉也在买衣服，手里大包小包很多。
  唐黎以为唐嘉身边会有顾朝生跟着，还特意朝着她前后左右看了看。
  好半天之后，她才确定，唐嘉确实是一个人过来的。
  唐嘉拎着东西有点多，一开始她没看见唐黎，实在是唐黎的打扮和从前与她见面的时候完全不同。
  唐黎今天的穿着，完全是名媛级别的。
  唐嘉是等着唐黎走到面前了，才恍然认出来她。
  唐嘉一愣，“唐黎？”
  唐黎点点头，视线在她手里的东西上转了转，都是奢侈品的品牌，顾朝生也算是大方。
  唐嘉有些挑剔的盯着唐黎看了看，哼笑一下，“还真巧了，在这边都能遇见。”
  唐嘉还是化着大浓妆，如今的这张脸，再也找不出从前一丁点的样子了。
  很好，唐黎觉得自己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摆脱她了。
  唐黎嗯一下，“我也觉得意外。”
  唐嘉换了个姿势站着，手里东西多，拎着挺累的。
  唐黎因为身边跟着个保镖，东西都是保镖在拎着，看着倒是挺清闲。
  唐嘉看着这样的唐黎，有点不太舒服。
  她自顾自的解释，“本来阿生是要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他太忙了，没办法，顾家的生意大，业务多，你懂得。”
  唐黎翘着嘴角，笑了笑，不想听她废话，“行吧，我觉得咱们俩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拜拜。”
  她错身，从唐嘉身边过去。
  唐嘉哎了一下，“唐黎，我还没自我介绍过。”
  唐黎停下来，半转身看着唐嘉，“不用，其实我对于你叫什么，是谁，一点也不感兴趣。”
  唐嘉一顿，有些拉不下来脸，她梗着脖子，还是说了，“我叫susan，记住了，我以后是susan。”
  唐黎一听就有点嫌弃。
  这家伙换张脸，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唐黎嗤笑了一下，一句话没说，转身赶紧走了。
  据说白痴会传染，她可得离得远点才行。
  唐黎在这边逛了一会，然后带着保镖去了咖啡厅。
  还不等坐下来，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她这手机，能打过来的也没几个人。
  她还没看，就笑了，把手机摸出来，果然是厉墨打过来的。
  唐黎把电话接起来，声音娇滴滴的，“怎么了，这么快就想我了？”
  时间还不到他中午下班。
  厉墨在那边说话也是带着笑意的，“是啊，想你了。”
  不过他接着就说，“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今天你准备一下东西，明天我带你出门。”
  唐黎一愣，又出门，“去哪里啊？”
  厉墨声音听起来似乎是有点无奈，“送我二叔二婶出国看病，不知道要出去几天，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
  唐黎想起来早上赵金丽的话，她啊了一下，“这么快就决定了啊。”
  厉墨嗯一声，“也不算快，商量了一上午才决定下来的。”
  他现在人根本没在公司，而是在老宅。
  赵金丽才从这边离开，看起来心力交瘁的。
  老太太刚才也演了一场戏，表现的多么多么惊讶，多么多么痛心，多么多么舍不得。
  他全程没参与这场影帝影后级别的较量，但是看了一场下来也觉得挺累的。
  本来赵金丽是想让厉准送他们走，可是厉准自己拒绝了。
  可能是知道最近自己表现的不太好，厉准明显是想从这个事情中抽身。
  厉准不出面，能替补上去的也就只有他了。
  厉致诚对于厉准主动避开这个事情的举动看着还是挺满意的。
  唐黎想了想就问，“厉慧那边，你提了么。”
  厉墨开口，“提了，到时候厉慧会和我们一起走。”
  厉致洪一家，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厉致诚今天能同意把厉慧交出来，也算是用这个做交换的。
  厉致诚和老太太今天还算是好说话，只要厉致洪他们不回来，老太太和厉致诚也就真的不打算赶尽杀绝。
  厉墨其实能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有这样的反应，应该是厉致义的功劳。
  厉致义这次过来，对厉致洪的也是有帮助的。
  今天厉致诚网开一面，主要应该是老太太那边的意思。
  而老太太能放了厉致洪一家，估计也是不想闹起来被厉致义知道。
  即便是那母子两个的关系不是特别亲厚，可毕竟是血亲母子，老太太自然不想在厉致义面前垮了母亲的形象。
  唐黎点点头，“也好，这样你二叔一家走了，烂事还能少一点。”
  她想起来上次厉慧的那个视频，虽然她不心软，可看着也是糟心的。
  厉墨那边还有事情，和唐黎交代了一些事情，这通电话也就挂了。
  唐黎把手机放下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没问厉墨，这次出国去什么地方。
  他上次说带她出门，结果没和她说地点，就去了云城，把她惊喜个够呛。
  这次她真的想提前做做功课了。
  唐黎在这边点了咖啡，因为身边没别的人，就和坐在一起的保镖聊了聊。
  这保镖跟着厉墨好多年了，从厉墨还没成为一名纨绔的时候就开始跟着了。
  唐黎顺势问了一下厉墨的事情，她侧重的，自然是厉墨身边的女人都是什么样的。
  保镖似乎是想了想，“其实先生身边女人虽然不少，可也没见过他和哪一个走得近。”
  厉墨以前性子比较冷，即便是那些女人被他养在外边，也没见他对她们多好。
  就如同最开始的唐黎一样，厉墨很多时候，虽然不经常过来看唐黎，但是也没有在别的女人那边。
  唐黎听到这些，就点点头，也不确定这保镖是在替厉墨说好话，还是真的就是这样。
  不过依着厉墨从前和自己说的那些话，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
  两个人在这边坐了没一会，就收拾了一下回去了。
  唐黎到家里，把新买的东西挂在衣柜，然后把行李箱拖出来。
  明天就走，可是挺着急的。
  ……
  厉墨那边去了公司，和厉准车子一前一后停在公司门口的。
  两个人同时下车，厉准关上门，看着厉墨，“明天都要出门了，不去准备手续，还来公司，爸看见你这么踏实任干，不知道要多高兴。”
  厉墨抬脚朝着，哼笑一下，“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动手，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动手。”
  说完厉墨就走了，厉准在后面站了一会，盯着厉墨的背影看，慢慢的勾了嘴角。
  厉墨手里的工作要交接一下，不知道这次要出去多久，就暂且把能想到的东西都交代一下。
  厉致诚没来公司，厉墨从老宅出来的时候，厉致诚正好接了个电话，表情不是很好的从老宅离开。
  那样子看着，就不是来公司的。
  厉致诚事情多，厉墨也懒得管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反正厉致诚干的大多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听见了只会觉得烦躁。
  厉墨回到办公室，把文件整理一下，需要交接的东西比较多，他一样一样的整理好，然后把助理叫了过来，都吩咐下去。
  厉墨在这边忙了一会，那边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是齐云兰。
  齐云兰来公司，厉墨还是有点意外的。
  齐云兰一直都是个家庭主妇，公司这边，事情她都不懂，也就从来不过来掺和。
  只有公司年会，需要带伴侣的时候，她才会和厉致诚一起出现。
  齐云兰拎着个保温桶进来的，看样子是送温暖来了。
  厉墨没什么表情，“都要中午了，我可以自己出去吃。”
  齐云兰笑了笑，“你早上应该没吃吧，这离着中午还有段时间，你先垫垫，身体是本钱，可别这么不当回事。”
  厉墨想了想，起身从办公桌后面出来，坐在了沙发上。
  齐云兰也过来，把保温桶打开。
  是鸡汤。
  她给厉墨倒了一碗，然后说，“这次出国，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你自己东西都准备齐全一点，你身边那个老八，要带着，有点什么事情，也有人帮衬。”
  厉墨嗯一下，“我自然知道的。”
  齐云兰就叹了一口气，“你二叔二婶那边，也不知道在那边会不会作妖，你到时候自己小心点，那一家人，我是不放心的，指不定玩什么把戏出来。”
  厉墨把汤碗拿过来，喝了两口。
  唐黎之前也做了鸡汤，味道比这个好多了，齐云兰这个，应该不是佣人做的，估计是她自己做的。
  齐云兰两手不沾阳春水，弄出来的东西，不说特别难吃，但是也没好到哪里去。
  厉墨勉强吃了一点，就放下来了。
  他看着齐云兰，“你来这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齐云兰想了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听你二舅说，家里工厂那边总是出乱子，车间里面，好几次生产出来的东西都返工重做了，你爸为此还过去看了几次，我想着，你走之后，我也回那边看看，在那边住一段时间。”
  厉墨皱眉，一个是因为齐家工厂那边就算出了事情，厉致诚过去其实有点多余。
  还有一个是，齐云兰想要回齐家去，根本不需要通知自己。
  她之前回去，也没说专门过来和自己说一声。
  厉墨看着齐云兰，先问了工厂那边的事情，“生产什么东西，还要返工重做。”
  齐云兰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说有个小玩具，某个细节的地方没做好，还是车间主任检查出来的，海外的订单很多是你爸托关系开发的客户，你爸可能也是怕影响自己的名声，过去监工了几次。”
  厉墨就笑了，“我爸还去齐家工厂监工？这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吧。”
  齐云兰其实也觉得没必要，齐家那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厉致诚过去。
  厉墨抿嘴，思考了一会，才继续问，“那你回去，是想干什么，你想回去监工？”
  齐云兰有些不太自在，撩了一下头发，“我就是觉得你爸总过去不太好，我反正也没事，我就回去看看，你二舅那边，因为查封了一处别墅，这几天状态也不好，家里那些人说的，他都不听，你知道的，他也就听我的话，所以我想过去看看他，顺便也看看工厂那边是怎么回事。”
  厉墨盯着齐云兰看了一会，看的齐云兰眼神都不知道定在什么地方好了。
  厉墨突然就笑了，“行，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你之前也是经常回去的。”
  他这么一说，齐云兰身子又是一震。
  她过了几秒钟，呵呵的笑了，笑的有些生硬，也有些心虚。
  厉墨把视线转了，“好了，我这边还有事情，你先坐着，我去忙了。”
  他去忙，齐云兰自然不能待下去了，于是也收拾了一下东西，起身走了。
  等着齐云兰离开，厉墨的表情才冷了下来。
  老八的电话是下午打过来的，说是手续都好了，厉墨嗯一下，想了想，“给我找两个人，去齐家那边守着。”
  齐家那边，是派了人在的，老八有些意外，“那边，我们是……”
  他还没说说完，厉墨又说，“我妈应该明天会回去，跟着她。”
  老八那边赶紧就应了下来。
  ……
  唐黎不知道要带什么，只带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反正轻装上阵就对了。
  她不知道厉墨那边订的明天几点的飞机。
  所以想了想，就先把行李拎着下楼，放在客厅那边。
  等着她放下行李箱，厉墨的车子正好开了过来。
  唐黎笑了，去了院子里等着。
  厉墨下车，看着像是有点累，“我今天晚上不能在这边，要回老宅，吃过饭就走。”
  唐黎过去搂着厉墨的胳膊，“没关系，你能过来，已经很好了。”
  他看着这么疲惫，还专门跑过来和她吃顿饭，她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
  张婶那边做好了饭，两个人就去了餐厅。
  吃饭的空档，厉墨就接到了厉致诚的电话。
  他皱眉，看起来似乎很无奈，不过还是把电话接了。
  厉致诚那边说的话唐黎没听见，但是依稀，是和厉慧有关系的。
  厉墨这边嗯了一下，“一会我过去。”
  那边又说了什么，厉墨说了句好，就把电话挂断了。
  唐黎看着厉墨这样，真的是有些心疼了，厉家那边乱，也不知道厉墨要被多少事情牵连进去。
  这顿饭时间用的不长，厉墨估计也没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一点就起身了。
  唐黎便也放下了筷子，把厉墨送去院子里。
  厉墨已经走到了车门旁，想了想还是回身过来，抱了抱唐黎，“明天老八过来接你。”
  唐黎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见。”
  唐黎就看着厉墨开车离开，过了一会，她重新回到饭桌旁，本来她是没吃完的，结果现在也没了胃口。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还是转身上楼去了。
  而那边的厉墨开车并没有回老宅，中途他换了一辆车，直接奔着山林去了。
  到达山林那边，天色全黑下来，厉墨开门下来，山下这边好几个人，最引人注意的应该是那个灰头土脸的人。
  那是厉慧。
  厉慧换了一身衣服，可是依旧遮掩不住她的狼狈。
  她眼神不聚焦，如果不是睁着眼胸口还有呼吸，真的和死人差不多。
  厉墨过去，盯着厉慧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上车吧，明天带你离开。”
  厉慧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保镖推了她一下，她才跟着厉墨的脚步，上了车。
  厉慧脸上还有伤口，虽然结痂了，但是也挺明显的。
  厉墨只看了她一眼，就把视线收回来了。
  车子从山地开出去，一段距离后，厉慧突然开口了，“我今天受的，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尝到这个滋味。”
  厉墨皱眉，还没说话，唐黎接着又说，“你的唐黎，会比我还惨。”
  说完厉慧转头看着厉墨，突然就哈哈的笑起来。
  她蓬头垢面，加上笑的有些癫狂，真的越看越像是个疯子。
  厉墨表情冷了下来，厉慧笑了笑，突然就凑近了厉墨，声音压着，带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在里面，“你护不住她的，厉墨，你爸是个魔鬼，谁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厉墨一抬手，就把厉慧推了出去，厉墨撞到了车门上，不过接着就继续哈哈的笑起来。
  她像是真的疯了，眼泪出来糊了一脸，嘴里嘟嘟囔囔，“不管怎么样，她都跑不掉的，谁都跑不了，你们都是魔鬼，都该死，全都要下地狱……”
  再往后，说的话就有点连不成句子了，想来真的是刺激受的重了。
  厉墨转回视线，闭了闭眼，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厉慧絮絮叨叨了一会，可能是累了，就靠在车窗那边，停了下来。
  车子开到市区里面的一家酒店门口，厉墨和保镖一起下去，带着厉慧进了酒店。
  里面已经给厉慧开了一间房。
  厉墨带着厉慧进去，保镖留在外边。
  两个人进了房间后，厉墨开口，“明天带你和二叔二婶见面，送你们出国，离开这边，你们就彻底自由了。”
  厉慧一愣，明显是没想到，自己还能逃出生天。
  她抖动了两下嘴唇，半晌后才开口，“厉墨，厉致诚就是个魔鬼，你真可怜。”
  厉墨一听，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