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节

  朝夕挑眉似有微讶,她要去见蔺辞,他倒是放心的紧。
  而一旁的凤晔也听到了蔺辞的名字,他有些诧异,随即眼底蹦出光来,蔺辞的位置,便是段祺也不敢轻易接触,可听着朝夕的语气,蔺辞来见她似乎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他早就知道朝夕并非是孤身一人回巴陵,如今才算窥见了朝夕手中势力的一二,他既开心寻到柳济的可能性更大,又觉得朝夕颠沛流离那么久如今有所依仗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
  既然商玦都说去了,那朝夕便真的去了,她一走凤晔才轻叹一声,“蔺大统领和二姐姐是什么关系?她们很早就认识了吗?”
  商玦眯眸,“她们,是很正常的朋友关系。”
  他好似有所强调,不过凤晔此刻却是关注不到这些,他只喃喃道,“蔺大统领可以找到柳济吗,这宫里他最熟悉,哪里的守卫见到了哪些人,他一定能帮我找到柳济。”
  朝夕往后院小筑去的时候宫门处只剩下最后两辆马车还没出去,这两辆马车来的最晚,除了驾车的内府侍奴之外还跟着个嬷嬷,那嬷嬷面色微白,在这大清早的时辰额头上还冒着虚汗,一双眸子簇闪着不敢和禁卫军对视,却是抬手便拿出了昭仁宫的牌子。
  原来是昭仁宫出去送赏例的,禁卫军们心知肚明,不敢多拦,挥手放行。
  嬷嬷松了口气,带着两辆马车往外走,可走了没几步身后的禁卫军小尉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眼神,两个禁卫军拦住了嬷嬷的去路,小尉上得前来,似笑非笑睨着嬷嬷道,“敢问嬷嬷,你这车里装的什么,怎有股子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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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4章 又死人了(二更)
  凤钦下了早朝,面色有些奇怪的往后殿走,王庆跟在他身后,面色也有些古怪。
  这古怪从昨天下午便开始了,宴饮之后众人相继散去,可到了傍晚时分,一道来自凤垣的折子却递到了崇政殿来,凤钦彼时还不愿看,却是王庆劝了一句才在当下看了,这一看,可就把凤钦惊着了,凤垣竟然自请去往封地,且在大婚之后便走!
  他的亲事昨日才开始议,选来选去也就那么几个人,很快便能定下,而人选一定便是日子,因着朝夕和商玦的大婚在立冬,那凤垣的大婚最晚也不过在明年年初,大婚之后当真就要去封地了?凤垣年不过十七,哪里就到了要去封地的时候?
  凤钦先是惊讶,然后便微微松了口气,凤垣在巴陵,段氏的心眼不知多了多少,凤垣一走,表明态度,段氏有劲儿也没处使,这委实是个好事,可凤钦松口气之余不由的想凤垣为何忽然有了这决断,到了今日早朝,凤钦又留下了几位朝廷老臣和宗室长辈,然而事关册立世子之事,几人都含糊其辞没说出个什么缘故来,难题还是在他这里。
  进了后殿,凤钦轻叹了一声,“这件事你怎么看啊?”
  王庆闻言笑笑,“六公子改了性子,想去外面当个自在人了呗。”
  凤钦闻言斜了王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轻哼了一声,“改性儿?你这话说的容易,可你是知道的,这一个人好端端的为何改了性儿?他又没经过什么大事,哪有那么容易就改了性儿了,你这糊弄人的话孤可不爱听。”
  王庆忙赔笑,做状想了想,“那老奴就想不出了……”
  凤钦落座在书案之后,抬手揉了揉眉心,“要么是看明白了孤对段氏的态度改了心思打算安分守己的离开这巴陵是非之地,要么……便是施了个障眼法有更大的打算。”
  王庆听得眉眼低垂,“那王上打算怎么办?六公子的婚事又如何?”
  凤钦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之上沉吟片刻,而后摇了摇头,“不行,岳氏的事还是不行,段氏和岳氏不能在一起,他自请离开便离开吧,这个孤准了,至于和岳氏的婚事……简单,让钦天监卜测一卦,就说他二人八字相冲便可,然后在蒋氏和薛氏里面选一个。”
  蒋氏和薛氏也是巴陵中的世家大族,不过都是以诗书传家,如今虽然没有人在朝中位高权重,可族中出了不少名士大家,其族内两位老族长也都曾任过帝师,如今门生无数,家族昌盛,家风清正,又极有声望名望,如此人家的女儿做公子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王庆闻言忙点头应是,钦天监的一句八字相冲实在是最好的理由,无可辩驳。
  “就这么定了吧,他自请封底的事先搁着,你马上去钦天监吩咐安排一下,最好今日便能得出卜文来,然后去和他说一声。”凤钦吩咐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王庆应声而出,只要是凤钦吩咐今日要卜文,那钦天监就能立马写一篇出来,根本无需多等片刻,只是这差事可没有昨天的差事好办啊,王庆摇摇头,叹口气朝钦天监的方向而去。
  王庆一走,屋子里就格外安静空寂的厉害,凤钦靠在椅背上心底仍然在疑惑凤垣的变化,想了半晌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不想了,他要走便走,以后若是自己改了主意,还可以让他回来不是?只是眼下,他对这个六儿子委实没有一点栽培的意思了。
  曾几何时,凤钦也是将凤垣当做未来世子培养的,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这心思淡了,随着对段氏的怀疑和忌惮,他心底越发不愿将这位子交到六儿子的手上,如今,要走就走吧,随他去吧,相比之下,凤晔得他心意的多,他还小,可以慢慢教导,可以慢慢为他培植亲信势力,这么想着,凤钦心中稍定,他虽不愿将王位交到凤垣手里,可也绝对不许王权旁落,倘若以后别无选择,或许真的会让凤垣回来也不一定。
  念头百转千回,凤钦只觉又有些疲乏了,正想着要不要去内殿休息会儿,耳边却倏地响起阵极快的脚步声,来人走的极快,脚步声震得他脑仁儿疼,眉头一皱,凤钦睁眼便想呵斥,然而他这一睁眼,对上的却是满头大汗的王庆,凤钦一愕,“这么快回来了?”
  “王上,不是的,老奴还没去呢。”王庆大步跨进殿门来,哭丧着一张脸满是不情愿的道,“是出事啦!咱们宫里……又……又死人了……”
  ·
  朝夕沿着回廊往临湖的小筑走,这邀月台只有外院有侍奴守着,这处临湖的小筑最为安静幽寂,是个见客的好地方,朝夕到的时候,蔺辞正背对着她看薄雾冥冥的湖景,眼下天色还算尚早,小未央湖这边又是靠着葱茏的绿意,总是这宫中最后一处被阳光暖起来的,晨起时的浓雾散了一半,这会儿只剩下稀薄的一层,饶是如此,也让这处临湖小筑仙气莹然。
  听到脚步声,蔺辞转过了身来,晨光之中,他颊上的面具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将他常年冷沉幽暗的眸子映照的敞亮了几分,再加上他松弛的唇角,依稀可见两分柔色。
  “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朝夕走近,站在蔺辞三步开外,开门见山的道。
  蔺辞闻言果然挑了挑眉头,“你和谁说话都是如此单刀直入?”
  朝夕摇头,“我们的时间不多,这件事很着急,越直接越好。”
  这是在宫里,虽然邀月台僻静而这里都是她自己的人,可还是要避人耳目,再加上柳济失踪的时间太长,再拖下去真是一点希望也无了。
  蔺辞闻言不置可否,“何事?”
  “帮我找个人,一个人在宫里消失了。”朝夕明显的看到蔺辞眼底闪过微讶的光,而后她又不疾不徐接着道,“这个人你应该见过,是十三公子的贴身护卫,有几分功夫,却不算是高手,两日之前他去昭仁宫外面盯梢,后来不见了。”
  朝夕直接将昭仁宫说了出来,蔺辞眸色微深,明知道这里面必定有别的故事却未多问,反应极快的道,“就这些线索?他自己去的?”
  朝夕点头,“他自己去的,他离开之后就没回来,昨夜我派人入了昭仁宫寻找,未果,但是不排除有遗漏的地方,我们私下找的,没有盘问宫中侍从,宫中的这些纠葛你应该都知道,十三公子上次在春日宴上遇险保住了性命,这次他的侍奴失踪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这宫里你比我熟悉清楚,时间太紧了,你得最快速度的找到他。”
  蔺辞大概知道了朝夕的意思,点头转身便走,“知道了,等我消息。”
  朝夕站在原地看着蔺辞消失在了回廊尽头才又往前院走,到了前院,商玦站在院子里,凤晔则聋拉着肩膀站在廊檐之下,朝夕出现,凤晔比商玦还激动的望过来。
  “等消息。”朝夕眉眼微凝,“现在只能等,若是天黑时分还没线索,便只能禀明父王。”
  凤晔呆呆的点头,随即目光微暗的垂眸,小小的人儿好似个提线木偶般的委顿着,朝夕多看了他两眼未曾多说,这会儿她的劝慰起不了什么作用。
  “去屋子里待着吧,我怕你待会儿晕了。”
  凤晔又一夜未睡,失魂落魄的真是一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
  闻言朝夕走过去揽着他肩膀往里走,商玦也跟了上来,三人还未进门,后面又有侍奴走到了院门口,“公主殿下,有客来访——”
  今日这么多人来访?朝霞回头,那侍奴却又道,“还是先前那位客人。”
  蔺辞不可能这么快去而复返!朝夕心头一震,一股子极其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她一把搂紧了凤晔的肩膀,赶忙吩咐,“请进来,请来这里——”
  话音没落,蔺辞却已经出现在了侍奴的身后,他大步而来,“是从紧急我直接过来了,你吩咐找的人找到了,可是人已经……”蔺辞好像没看到商玦似的,可眼风扫到了站在朝夕身边的凤晔,他话头一顿,剩下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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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5章 新杀人案(一更)
  上过沙场的男人,总是会对血腥味儿格外的敏感,这宫门处的小尉便曾在沙场之上待过两年,因此,当那马车从他身前经过,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劲。
  “敢问嬷嬷,你这车里装的什么,怎有股子血腥味儿?”
  小尉上前两步,目光从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马车帘子上扫过,再一看,面色发白的嬷嬷在他这一问之下面露两分慌乱,又掩饰似得换出一脸怒色,“什么血腥味儿?!这里面放的乃是宫中上好的贡品香料,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这些奇楠沉香价值万金……”
  小尉还真不懂什么奇楠沉香,瞄了眼嬷嬷手中紧攥着的昭仁宫腰牌,小尉又道,“这内府的东西通常都是内府自己人送出去的,嬷嬷怎么也要出宫?是王后的吩咐?”
  嬷嬷将牌子攥的更紧,腰板亦挺的直如僵木,“自然是奉了王后的命令,这里面除了给段氏族中的赏例,还有一份给段氏小将军的赏赐,小将军归来多日,王后做姑姑的自然要亲赏关切,你这小尉,王后要赏自己的侄儿也不成吗?”
  小尉对这嬷嬷没什么印象,不过宫里每个主子身边都有几个管事的嬷嬷,他没印象也正常,这嬷嬷手中拿着牌子,只要拿着牌子便可放行,所以今日这放或者不放都是可以的,若是遇着别人只怕也就害怕惹了事端给放了,可今日这小尉却是出了名的严苛,孙岑有玉面阎王的名声,今日这叫林励的小尉却有个御林军罗刹的名头,碰到了他手里,那些想浑水摸鱼出宫的宫奴,那些想夹带宫里宝贝出去的内府管事,一个都讨不了好。
  “王后要赏谁便赏谁下臣可不敢置喙,不过嬷嬷这马车委实有些古怪,就这么出宫于理不合。”林励说完,目光锐利的落在嬷嬷脸上。
  这嬷嬷目光果然躲闪了一瞬,“那、那你还想如何?还想翻王后的东西不成?”
  小尉笑笑,“不敢对王后的东西不敬,不过看看总是好的,下臣不敢质疑王后,却有些怀疑嬷嬷在这马车中藏了什么,嬷嬷看如何?”
  这嬷嬷一愣,额头上的虚汗冒的更甚,她抬手摸了一把,背脊仍然硬挺着。
  “你……我都说了这是王后的赏赐,你可看清楚了这是昭仁宫的牌子,你若是胆敢查,那便是算在昭仁宫的头上,你怀疑我?呵,你倒是会说话……”
  说着嬷嬷又一怒目,“你的上司是哪个?叫过来说话!”
  林励被嬷嬷这这一连串的话说笑了,在他眼底,这嬷嬷眼下委实慌了,摇了摇头林励不打算和她多言,看了看两边的兄弟,指了指面前的两辆马车,“弟兄们小心着点,可别碰坏了王后的赏赐,什么奇楠沉水的,咱们可赔不起。”
  他说着话退后两步,双手抱怀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嬷嬷,而那嬷嬷见两边四个御林军上得前来一下子就慌了,上前来拉扯其中一人,却被那人毫不留情的一个抬肘推到了一边去,嬷嬷面色大急,又去看驾车的两个侍奴,可那两个侍奴乃是内府的小随从,哪里敢和御林军对着干,当即避着嬷嬷的目光退到了一边去了,嬷嬷面白腿软颤声道,“不能搜不能搜!你们好大的胆子!我要禀告王后!禀告王上!撤了你们的职将你们法办!”
  这色厉内荏的话丝毫震慑不到御林军和林励,嬷嬷见此几近晕厥,口气一下子变了,从袖中掏出几片金叶子就要往林励那边凑,“不能搜……各位军爷……”
  林励呵呵笑着退开,“嬷嬷可别这样,下臣可害怕您禀告了王后王上,若是落个徇私收贿的名头下臣可真是别想干了,嬷嬷没在这里面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慌什么……”
  “大人!有发现!这是……啊——”
  一个御林军在后面的马车之中不知发现了什么,一句话没说完整竟然惊呼了一声,与此同时,林励听到另外几个人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林励笑意一收,大步上的前去,站在马车门口往里一看,却看到了一马车的绫罗绸缎和一只箱子,此刻绸缎被拨到了一边去,只剩下箱子醒目的露出来,箱盖子被打开,昏暗的箱子里林励清晰的看到一个人的背脊。
  那是一个成年男子宽厚的背脊,那人身上还穿着一身绸缎短打,而此刻,那人跪在箱子里,以面朝下折叠成三段的姿势僵硬的被框在箱子里,哪怕没有那刺鼻的血腥味,林励看到这身体的第一眼也知道,箱子里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眼底最后一点轻松散去,林励眼底生出两分幽寒,即便闻到了血腥味儿,林励也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将一具尸体藏在马车上送出宫去,而这尸体,若是换了别人守着宫门,极有可能就会真的被送出去,一把握住身侧的御林军腰刀,林励豁然转身看向不远处已瘫倒在地的嬷嬷,这昭仁宫,这段氏的王后,真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是……不是……那……军爷……”
  嬷嬷瘫倒在地,面色如纸,嘴唇亦不见一点血色,她慌忙徒劳的解释着,手亦抖得不知道往哪里放,林励的目光犹如实质,她仿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眼底的慌乱继而变成绝望,又隐隐藏着几分视死如归的狠厉,就在这时,宫道通往仪门处的方向忽然走出来一行人,林励转回头去一看,眉头顿时大皱,朝臣百官下了早朝陆陆续续的往这边来了!
  “我……我……那马车里……”
  嬷嬷仿佛没看到远处正朝这边走的人影,仍然茫然又无章法的说着几个字,林励浅吸口气,转头扫了一眼旁边两个驾车的太监,这二人不知道马车里面装了什么叫嬷嬷如此慌张绝望,但是看着嬷嬷的表现和林励几人的面色他们也知道这次一定出了大事,二人不敢多看多问,慌忙跪地身体也跟着抖起来。
  林励咬了咬牙吩咐,“人扣着,派人禀告蔺统领!”
  有御林军侍卫应声而去,那嬷嬷则彻底的瘫倒在地爬不起来,林励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朝臣百官给了一边的御林军一个眼色,那人会意,当即上前抓着嬷嬷的胳膊往一边拖,这边林励一把放下马车的帘子,又让另外两人将马车赶到了一边去。
  在事情没有论断之前,林励不想让此事闹大到百官皆知朝野动荡的地步,他想先压着此事,可那嬷嬷显然忘记了这一茬,那御林军侍卫刚将她拖出了几步远,她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是我!是我干的!这件事和王后无关,和王后无关……都是我干的……”
  嬷嬷年纪一大把,这会儿挣扎吼叫起来却不输年轻人,被御林军侍卫抓着还一下子又爬到了路中间,且一路朝着林励爬过来,好像林励要给段王后定罪似得,林励看的眉头大皱,那嬷嬷被御林军侍卫扯在半路,还在继续哭号着说话,“军爷!军爷明鉴,这人是我杀的……是我一个人干的,和昭仁宫和王后无关,都是我……”
  下了朝的百官们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本以为只是寻常带了违禁物品出宫被扣了下来,谁曾想一下子听到了“昭仁宫”和“王后”的字样,再一听,还听到了“杀人”二字,众人神思一提,忽视两眼都发现了不对味儿,忙朝着这边疾步而来,走的越近,越是听得清楚看的清楚,与此同时,这狭窄宫道之间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也在昭示着是什么,朝臣们目光各异的打量着马车,脚步缓缓停下,谁也不急着出宫回家上衙门了。
  他似乎无意中撞破了一桩和昭仁宫有关的杀人案,可在朝臣们投过来的数十道视线之中,在嬷嬷越来越撕心裂肺的哭号之中,御林军小尉林励觉得今天这事有种诡异的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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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伤心傻了(二更)
  “到底是怎么回事!”凤钦猛地一拍桌子,瞪视着王庆。
  王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语速极快的道,“奴人还没到钦天监便碰上了蔺统领,蔺统领得了属下的信儿正赶去宫门口,奴这一问方才知道今日乃是送内宫各位主子家中赏例的日子,就在刚才,宫门禁卫军扣下了一辆马车,那禁卫军小尉觉得马车里面味儿不对,打开一看,竟然藏着个死人!”
  艰难的吞咽一下,王庆又道,“那马车是昭仁宫的马车。”
  凤钦心底咯噔一下,“昭仁宫?!昭仁宫的马车去送赏例?!”
  摇摇头,王庆忙道,“不是的不是的,是王后准备了东西赏给刚回来巴陵不久的段小将军来着,然后就派了宫里的管事嬷嬷和送去段氏的赏例马车一起走了。”
  凤钦眉头紧皱,“死的人是谁?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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