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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妻手札之蝉衣记 第23节

  今世她并不担心自己,因为只要不跳韩忱的坑,她自然不会重蹈前世的悲催,可是项墨不一样,尤其她看到韩忱竟然和北辽人勾结,心里就更加担心项墨会遭到他们的算计。更何况那个什么千菖道人由不得人不忌惮。
  项墨有些僵硬,他听完姜璃说完了正事,心也放了下来,此时才发现姜璃软软的身子完全趴在了自己的怀中,呼吸间满是她身上幽幽的清香。
  他垂眼便看见她精致的侧颜,小小的耳垂透明如玉,想起之间手上的凝滑的感觉,心头就是一颤。他苦笑,他的小姑娘也实在是太信任他了,可是……
  他低头,试探性的吻了吻她的额角,滑下去,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伏在他怀中的姜璃身子就是一颤。
  项墨轻轻的咬着,这样,已经是他用了极大的耐力,不让自己太过鲁莽吓着了姜璃。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你们要给项二多少福利?
  话说,项二婚后会怎样啊……
  第43章 防身礼物
  姜璃抓着项墨衣襟的手就有一些颤抖,她转过脸来,细细软软的脸颊扫过项墨的唇,项墨抵着的唇舌滑过她的脸颊,热热温软的触感让他全身都有些颤栗。
  他顺势吻住了她的红唇,轻轻的捻着,不敢丝毫用力,却也不舍放开。双手已经完全把姜璃抱在怀中,感受到她在自己怀中的柔软,一边抚着她的背,安抚着怀中少女的情绪。
  姜璃的大脑也是一片空白,她想说什么,却让项墨的舌不经意间滑进去,在她的舌尖品尝着她的甘甜。
  待姜璃反应过来,要推开他,项墨却已经用了极大的意志力退了出来,把她紧紧嵌入怀中,只低哑着喘息道:“阿璃,对不起。”
  姜璃看不见他,却感觉到他心跳如鼓,此时她却又不知说什么好,脑子其实还有点蒙圈。
  两人抱着良久,项墨才松开她。
  姜璃偷眼去看项墨,项墨沉着脸,看到她小心偷看的目光,若是平日该是狡黠的,可是此时面色绯红,红唇娇艳,大大的眼睛尽是水色,项墨艰难的别开目光,把她放到一边榻上,自己站起身,站到了窗前。
  姜璃看他的背影,心里有一丝莫名。
  她此刻脑子中想的竟然是,他是这样的喜欢自己吗?她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和克制,还有对自己的珍爱,这让她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一些甜蜜。
  她虽然对刚才这样的情况有些说不出的隐隐的害怕,心里乱乱的跳动着,可是她感觉到项墨那样小心翼翼的珍爱着自己,就觉得无限的窝心,她就是相信,他一定不会伤害自己,只会把她放在手心里疼宠着。
  可是她又突然想到前世,如果他是这样喜欢自己,那前世他们逃避追杀的七天七夜,他多少次抱着精疲力尽根本走不动的自己,可是却一直守礼不曾丝毫侵犯于她,那又是怎么回事?
  项墨迎着窗吹着风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姜璃则是想着自己的心事。阵阵微风吹进来,倒是让项墨的脑子平静了许多。
  他转头看榻上的姜璃,见她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发愣,就苦笑了下。
  他走回榻边,和她隔了两拳的距离坐下,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姜璃看着他的动作,莫名其妙就冒出了一句道:“你这个姿势,是喝酒的。”
  项墨转头去看她,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脸上有些小小的探究和隐隐的喜悦,并不见丝毫愠怒,心里就是一松。
  他先前听说京都的女子都是刻板的教养嬷嬷拿尺子量着教养出来的,见到男子目光垂多大的角度都有一个标准,心里想什么不重要,但贞洁一定最重要,万不能婚前和男子有些什么,哪怕是两情相悦也不行。
  所以哪怕再喜欢姜璃,他也不敢用西夏那边的那一套男女□□上的奔放去用在她身上,生怕惹了她不高兴或者觉得自己不够尊重她。
  可是现在看来,那些传闻也不尽然是对的。
  他对着她道:“嗯,其实茶和酒,也差不了多少。”
  姜璃就有些迷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项墨看着她,想了一下问道:“阿璃,我想方法,把我们的亲事早点定下来,好不好?”
  项墨想的是,亲事定下来,他也不用忍得这么辛苦,既然京都的人觉得成亲前太过亲热是不够尊重,那就早点定亲,早点成亲好了。
  姜璃点头,但她想的是,是啊,还是早点定下来,这样她找他商量事情做事情就更方便了,也不用说句话都要躲躲藏藏。
  想的不一样,好在是殊途同归。
  之后两人倒是很清水的说了一会儿话,项墨不想自己忍不住又做了什么,刻意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姜璃经了刚才的事,也不像以前那样懵懂,一不留神就往项墨身上蹭,只眨巴着眼睛觑着他,看得项墨心里直痒痒,无奈之下只好别开眼睛看窗外的景色,手却伸了过来摁了摁她的脑袋,姜璃便“咯咯”笑起来,蹭了蹭他的手掌心,便开始抓了他的手,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话。
  她把韩忱和千菖道人的事用她能想到的觉得又不太过离奇的点翻来覆去的跟项墨说,不外是韩忱如何狡诈阴险狠毒,千菖道人如何邪门,两人可能如何有勾结,瞅着项墨的脸色,又把项翊和韩家翻过来说一通。
  项墨听得心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安抚着她鼓励她继续讲下去,姜璃说得口干舌燥他还会适时的递上一杯茶,这样说了小半个时辰,姜璃才觉得自己说得是不是太多了点?
  项墨看她瞅着自己不说了,才笑着揽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道:“嗯,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我会仔细叫人查。你却不要为着这些事情太过忧心,有什么事都过来跟我说,我自然会处理,也会时时告诉你情况。”
  姜璃点头,见他又伸手从一旁的案几上拿过一个雕了狼纹的檀木盒,便好奇的伸了脑袋去看。
  项墨打开,姜璃就见到里面放了一只刻了细致梅花纹的一指宽的金镯子,看起来除了做工精致些,大些金多些,也没什么特别的。镯子旁边还有一枚镶了红珊瑚的戒指。
  姜璃略有些疑惑的看项墨,她见惯了名贵的珠宝,看出这些虽然也是十分之贵重,但却也算不得是珍品,项墨拿给自己,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果然,项墨拿起镯子,让怀中的姜璃伸出手来,帮她带上。
  姜璃的手幼细柔软,嫩白的让人不敢用力去捏,粉粉的小指甲有着淡淡的光泽,美得像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项墨给她带上镯子,就忍不住又揉了揉她的小手,姜璃便淘气得挠了挠他的手心,却跟挠到木板上似的,硬得很。
  项墨就抓了她的手让她别动,转过了镯子,在一朵梅花初轻轻按了按,姜璃只见眼前银光一闪,然后却什么异样也没有,赶忙往四处去看,终于在对面榻上的背垫上看见了插着的几只小小的银针,只是细如牛毛,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吃惊的张了嘴去看项墨,项墨就笑着解释道:“这只镯子里面有七十二只银针,针针都萃了剧毒。这是给你防身用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随便用,因为被人知道了,就不一定用的上了。”
  姜璃闻言大喜,忙细细的问了具体的使用的方法和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把玩了半天,才又问道:“那有解药吗?”
  项墨就又伸手拿过盒子里那枚珊瑚戒指,先给她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然后在指环处的一个刻纹处一推,就看到上面有些细细的小孔,摇了摇手指,便有粉末落出。
  项墨推回细盖,又转了转镶珊瑚的环面,就见到珊瑚下面的两粒小小的药丸。
  项墨道:“那个粉末外敷在伤处,是用了缓解□□发作的,真正的解药是药丸。但解药制作材料难寻,不要随意给人服用。一般情况用粉末即可,拖延时间,交给我处理就行。”
  姜璃点头,对收到的礼物极为喜欢,喜滋滋的跟项墨道谢,如此,她就不担心韩忱使什么卑鄙手段了。
  项墨又嘱咐了她一些话,看时间不早,虽然极其不舍,还是放了她回去。
  五月初四,北辽三王子元真觐见大齐皇帝景帝。
  而这一日,一些宗室勋贵世家的王妃夫人们又陆续带着家里的公子小姐们住进了大历皇庄。到得下午,连宫妃公主们也到了皇庄。
  无他,明日端午节,景帝在皇庄亲自设宴,招待北辽三王子,又邀请了西夏王府的二公子等人,一起在皇庄观龙舟赛。
  因为皇庄就是依着京城最大的河流沅河而建,沅河河畔风景秀丽,每到佳节,都是最为热闹的郊野赏玩之地,但凡放花灯、龙舟赛,甚至青楼每逢月底的佳人赛什么的都会在沅河举行。
  而大历皇庄就建在沅河穿檀山而出的弯流处,在其东园的阁楼上,便可以将河中景致尽揽眼底。每年的龙舟赛,也都是以沅河的这一段为起点,方便贵人们在皇庄观看。
  然而皇庄中只有宴会和美景,却没有各种市井热闹可看,爱玩的宗室勋贵家的公子小姐们在皇庄中安顿下来,总爱结伴出了皇庄,沿着沅河河畔玩耍。
  初四这一日,沅河河畔已是热闹非凡。
  机灵的商家早搭了棚子卖各种小吃杂玩,参加龙舟赛的人也都在忙着训练,游玩的人员一拨一拨,就是不看那河间景色,不看那华丽的龙舟,就是打扮美丽娇俏的小姐们,也是让人目不暇接。
  更何况,每年各种佳节,在沅河河畔不知促成了多少姻缘,其中美丽的贫家女嫁给贵公子的事情也是不少,平日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于是打扮的漂亮得少女们真是不知凡几,谁知道今日会不会遇上自己的良缘?
  姜璃午后也和宜兰约了文郡王家的宜安县君一起去河畔踏青。
  若是往常,宜欣县君必然也会过来找姜璃,只是经了江宝阁铺子里的事,两人心里都或多或少起了些疙瘩,便不约而同的避开了彼此。
  虽说这日天气阴凉,又有微风,但到底已是初夏,几人虽然都是在阴凉处闲逛,但走了半个多时辰,也都有些乏了,便一起去了沅河河畔一家名叫“仪厢阁”的茶楼去坐坐。
  第44章 草原男人
  仪厢阁不是沅河河畔最大最豪华的茶楼,但却可以说是贵女们最为安全放心的酒楼。
  因为这是当年开国祖皇帝特意给祖皇后建的茶楼,因为祖皇后爱出外游玩,佳节时来沅河河畔逛逛那是常有的事,祖皇帝不想自己的皇后逛累了跑去普通茶楼听书,但又不舍得她没个休息的地方,就建了这座茶楼给她。当然,建好后也不能只招待自己皇后一个不是,便开放给了宗亲勋贵世家的夫人公子小姐们。
  所以能上这座茶楼的有钱也是不行的,得是有品级有爵位的官员家眷,或者是被特别邀请准允了的。
  几人进得茶楼,侍女邀请几人上楼上包间。虽说楼上包间有限,几日前便有不少的家族预定,但茶楼一定会预留一些给皇室贵人的。
  不过几人却都觉得上包间很是无趣,便指了窗前雅座,道:“就是那里吧。”她们是出来看热闹的,难道上包间就看着彼此大眼瞪小眼吗?
  窗前的雅座比下面大堂的位置高了几个台阶,每个坐席之间也都用了一人多高的屏风间隔,既有一定的**,又能看到大堂的热闹,窗外还正是沅河的风景,可以看到边上的画舫,河中心的龙舟。
  几人坐下,要了茶和点心,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窗外近处画舫上凭栏的美丽画舫女子们对着岸上的公子少爷们娇笑吟吟,这景象可不是她们平日可见到的,她们面儿上都不显,心里却都是十分有兴致,又好奇又兴奋的看着。
  姜璃正看着一个画舫姑娘对着一个书生样的公子目送秋波,把个公子魂都勾走了一半,直直撞到了河边的围栏,然后画舫姑娘便掩着团扇吃吃笑着。
  姜璃正看得津津有味,身边的宜兰却是推了推她,用蚊子般的声音唤道:“三姐姐。”
  姜璃转头看她,却见她示意着大堂的方向,唤她去看。
  她再拧过头,便从屏风的镂空缝隙里看到一拨人进来,竟是左充仪所出的十三公主玉阳公主,成郡王家的宜欣县君,还有昭阳公主的嫡孙女郭和雅以及外孙女闵幼姝等几人。
  这个组合还有那么一点奇怪,因为据姜璃所知,平日她们可是算不得要好,难道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她们的情谊有了新的萌芽或突破?
  “三姐姐,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宜兰小声问道。
  姜璃摇头,她可没什么兴趣。她瞅了一眼对面的宜安县君,也是坐着喝茶,纹丝不动,看见姜璃看过来,两人便会心一笑,顿时一种默契油然而生。
  这仪厢阁非一般的茶楼,玉阳公主一行人一进入店中,侍女便认出了她们的身份,自然要邀请她们去楼上贵宾包间。
  这几人的想法却也是和姜璃她们一样,并不乐意去楼上包间,而是眼睛扫过了靠窗的雅坐,就指在了姜璃她们的隔壁那里,道:“就那边吧。”
  侍女应诺,领着几人过去。
  姜璃等三人见了无奈,坐的这么近,一会儿说话都能互相听得到,想扮作不知道可能都不行了。
  正在扫兴中,却听得门口又进来一拨人,接着是一个惊喜的声音,对着玉阳公主几人就唤道:“玉阳公主殿下?”
  声音带着异域的口音,显然就不是常说汉话的。
  姜璃心头闪过一丝惊诧,这声音,不正是那日江宝阁中那名唤札木的好像大熊般魁梧的黑衣男人的声音?玉阳公主……
  姜璃顺着声音往门口看过去,果见北辽的三王子元真带着一群人进了茶楼中。今日的三王子没有着京都人的打扮,想必是特意着了北辽的礼服觐见陛下。
  他们进得楼来,就发现了宜欣她们几人。三王子旁边的札木已经惊喜万分的走快了几步,正向着就快到雅座的玉阳公主几人走去。
  三王子则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宜欣等几人,目光又扫过茶楼各处,在姜璃她们所在的雅座停顿了几秒,便若有所思的移开了目光。
  然后便顿在了宜欣县君几人身上,一脸笑谑的看着她们,似乎坐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玉阳公主错愕的看着唤住自己的札木,再见这男子身着异族服饰,魁梧到不像话的身材,立即想到了进京来的北辽王子一行人,脸色就是一白。而她没注意到的是,她身边的宜欣县君更是吓得脸色惨白。
  玉阳公主作为现在老皇帝唯一的待嫁公主,她不想跟异族人有任何牵扯,尤其是北辽人。
  她的异母姐姐,和她母亲同住在临秀宫的王修媛所出的七公主悦阳公主嫁的就是北辽现在的皇帝,这位三王子的父亲。
  据传来的消息说,悦阳公主并不受北辽皇帝宠爱,三次怀孕三次小产都是不了了之,反倒是说大齐朝的女子体弱,连生个孩子都生不好,在北辽国的境遇十分的凄惨。
  那个王修媛每日形如槁枯,一开始整日的以泪洗面,现在就是每日吃斋念佛,曾经也是个美人儿,现在残得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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