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姥爷是盗墓贼 第228节
“小爷,您没事吧?可别把这古董给摔坏了,咱还指望它还钱呢!”云强给无双摩挲摩挲腿上的灰。
“没事,抓紧时间赶路吧!”三人继续往前走。
大概他们离开了十来分钟后,石洞中见到的那第一具女尸的身体渐渐柔软了,也有了热乎气,眼睛中的神魄不再是凝固的了……
他并没有想到就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却放出了一个真正从地狱深处牢笼里挣脱的恶魔,这个恶魔也许是他生命中最可怕的敌人。一直到后来,无双与其他伙伴探索兴安岭地缝子时才重新见到了这具邪恶的女尸,她险些要了无双的命,因为她的复活,盗门损失惨重,许多兄弟都为此而丧命,这祸根就是无双亲手种下的。
第29章 三号农场
最后这间石室其实就是真正的主墓室,墓室前端是这四位女护法,后边就看到了一口不大的水潭,水潭中的水清澈无比,可以清楚的看见里边有一座尸台,尸台上躺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高八尺有余,长相眉清目秀,两鬓均是苍苍白发,身着一套飘逸的锦缎长袍。他的面容很安详,根本不像是一具死尸,更像是一位沉睡的美男子。
“这是我见过第二个真正的帅哥。”无双说。
“啊?哈哈……小爷您真会开玩笑,咋个意思?您是说最帅的是您自己呗?”云强笑道。
“我可没那么不要脸,我说的另一个是那条公狐狸纳兰鸿。”
这水潭正前方有一个祭坛,祭坛上分别摆着四个石碗,四个石碗里没有任何斑纹和雕花,但摸着手感十分光滑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不过虽然是好东西,但怎么搬也搬不走,那四个碗就好像最早就是在原地烧造的,与地面混成一体一样。
“可惜了,可惜了,奶奶的,为啥好东西咱都拿不走呢!”
无双告诉云强,这四个是成殓人血的,人血都是用来祭祀这位大帅哥的,这祭坛应该还有其他讲究,只要能够正确的举行一场祭礼也许能唤醒这家伙。咱现在没空研究它,就算真明白也不可能唤醒它,这家伙指不定是个啥恶魔呢。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穿过水潭再往前走洞穴越来越窄了,不过石洞中的气流也越来越强了,这说明前边一定有出口。
果不其然,当无双他们走出这主墓室的时候,在石洞的顶部发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树根倒插下来,有些树木生长的十分茂盛,千百年来根茎长势疯狂,已经把头顶的岩石挤碎了,抬头就能看到一丝温暖的阳光直射下来。
三人大喜,挨个顺着头顶的树根从石洞中爬了出去。
再次死里逃生众人均是疲惫不堪,倒在岭子里的草甸子上抬头望着暖暖的阳光又是哭又是笑的。为了配合现在的情绪,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丫儿,现在几点了?”无双问。
“6点多了。”
“呵呵……行,折腾一宿总算是出来了,也别说咱浪费时间,这不是还顺出来一面铜镜嘛?等我回去找人帮我看看,兴许能出手。”
这个地下岩洞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他们在地下行走了整整一夜,早就失去了方向感,现在根本无法判断处于兴安岭的什么区域。跟谁斗也别跟自己的肚子斗,你怎么抗也抗不住。好在身边有马丫这个小憋宝客。
小丫头从小跟爷爷在野外逛,野外生存能力很强,一打眼就能认出脚下草甸子里生长出的蘑菇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也该着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离他们不远处就有条小溪缓缓从山里流出,马丫本想打点水洗洗脸再给无双炖点蘑菇汤,走到小溪前一眼就看到水边上一棵老松树下的土壤在慢慢蠕动,马丫有经验,知道这树下肯定藏着一个哈什蚂子窝。
哈什蚂子其实就是蛤蟆,现在是春天,万物复苏,冬眠的蛤蟆也刚刚从洞内爬出来,蛤蟆这东西一般冬眠都会群居,相互挤在一起用体温取暖。一挖就是一窝,一窝哈什蚂子最少也有几十只。它们饿了一冬天,肚子里没食,即好捕捉又干净,直接扔进锅里炖了就能吃。
背包里虽然没带啥野炊的锅碗瓢盆,不过却有个饭盒。马丫用松菇和哈什蚂子给无双炖了一下美味的天然大补汤。别看没有什么佐料,可无双却吃了个底儿朝天,连一滴汤都不剩。他就觉得这一饭盒的汤简直就是人间极品美味,就算是福义德的大厨也做不出来这个味道。
他其实就是体力严重透支饿疯了。
“小爷儿……您……您慢点,别撑着了。”云强在一旁看的直流口水。
“呵呵……强子哥别急,这山里食材多,有的你吃呢。”马丫笑道。
三人吃饱喝足后开始侦测地形,昨天晚上在地下岩洞中走了一宿,早就迷失方向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深处何地,辽阔的大兴安岭林区到了春天漫山遍野都是绿色植被,人处于其中显得十分渺小,抬眼望去仿佛天上的云朵都被映照成翠绿色。
“丫儿,你能确定咱们现在的方位嘛?”无双问她。
“这里树木翠绿长势疯狂想必地下土壤中的水分充足,我们应该是在多布库尔河附近了,我虽然没来过这里,但听爷爷说,多布库尔河下游六十年代时曾有一个林场,那时候住着十几个南方来的知情,不知道现在林场那边还有没有人住,我想我们可以暂时去那边休息一下,从林场出发,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黄泥沟。”
三人连续在岩洞下奋战了一个晚上可是早就人困马乏了,兴安岭中白天可不能给打盹,林子里随时都能窜出几只要人性命的野兽。而且这原始森林中多毒蛇,要是被咬上一口恐怕都等不到送进医院就一命呜呼了。
三人手拄着书叉子穿过茫茫林海,顺着多布库尔河一路向北,再翻阅了一道山梁后最终看到了一小片住宅区,说它是住宅区可能有些夸张,它仅是几座盖在林海中央的小木屋,小木屋一圈还用荆棘围起了栅栏防止野兽袭击。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栅栏外疯狂生长的草木正在入侵这片区域,草藤野草在这面区域中占领了绝大部分面积。甚至木屋房顶上都长出了树芽子。
“可能知青回城以后这里就被遗弃了吧。”马丫说。
“没事,荒郊野岭的,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不错了。我听说当时插队在兴安岭林区的知青生活挺苦的,这里渺无人烟,整天都要担心被林子里的猛兽袭击,他们紧靠一台电匣子了解外界的信息。丫儿,你们黑龙屯距离这里算是最近的了,这群知情当时没去过吗?”
第30章 镜中的另一半灵魂
“我听爷爷说那群知青刚来的时候还常常去我们屯子用他们打来的兽皮采来的山药换些生活必需品,但到了七十年代时基本就没有联系了,后来,国家又允许岭子里狩猎了,我们屯子才派出几个猎户来看望这些知青。”
无双笑说估计他们都变成野人了吧?当时那个年代确实毁了不少文化青年的前途。
“爷爷管这里叫三号林场,他们生活的区域叫三号大院,也就是咱们现在看到的这几间房舍。”
黑龙屯的猎户们早上出发,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到达三号林场区域。山里边的猎户都很有经验,他们会一路打猎一路留下方便日后屯子里人经过休息的木屋,每隔一段路就会修一座这种简易的小木屋。岭子里也分布了几个小村寨,有些是少数民族,比如鄂伦春人,蒙古族人,还有满人等等。
猎户们沿途打猎,累了就在以前留下的小木屋中休息,一直顺着岭子往西北方向去,途中经过这些少数民族的村落,就短暂停留把打来的猎物贩卖出去,换些钱粮。
这不,到了晚上,几个黑龙屯的猎户终于抵达了三号林场,他们也没想再这里兜售什么,林场里住着的都是知青,前几年他们还偶尔会长途跋涉到黑龙屯,可这几年竟然音讯全无,猎户们生性淳朴,担心这些孩子发生意外,所以放弃了继续向前,便带着打来的猎物打算去三号大院看看孩子们。
三号林场的位置不是很好,西临多布库尔河,东临鸡冠子山,左右都是无人区,当年国家政策是开发大东北,不知为何当地要在这里建一座林场,兴安岭中本就是郁郁葱葱,在这儿种树那不是没事闲的吗。
猎户们站在鸡冠子山上远远俯瞰三号大院,几座房舍中鸦雀无声,连一点灯光也没有。带头的老猎户就说,这些孩子可能回城了,要么就是已经……其他人纷纷说既然到了咱就去看看吧。
五六个猎户下了鸡冠子山进入了林场。却发现,林场外围还有几个年轻的知青正在顶黑砍树呢。他们长出一口气。
猎户们把几个知青叫了回来,他们给知青们留下一头刚打的狍子想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
当他们进入小木屋中时发现,这屋里布满了灰尘,好像若干年无人居住过了。老猎户很有经验,抬头一瞅,那几个知青眼中根本没有生气,一副死鱼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看。他立刻就觉得不对劲儿。他借口赶路要紧便带着猎户们匆忙离开了三号农场。
回去后,老猎户把这事跟马四海说出,马四海说,还无法判断那群孩子是不是已经死了,不过以前当地林业局在建造三号林场规划的时候他就曾进言告诉他们,三号农场下是一片特殊区域,最好不要居住活人。他没敢直接说三号农场的位置距离兴安岭地缝子太近了,很危险。那那时候正是文革破四旧,老爷子的进言领导哪里听得进去。
从此以后那地方可就再没人敢去了,一直到今天,那群知青到底是死是活也无人知晓。
“估计八成是全死了,那群知青一直在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生前的工作,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魂魄已经离体。”无双说。
“哥,那咱们还去吗?”
“去呀,干嘛不去?要不等着喂狼呀?咱们找找吧,如果能找到他们的尸骨就把他们安葬了,那群知青确实很可怜。”
三人走进三号林场大院,院子里到处是荒草与荆棘。无双看了下三号林场的位置,这位置实在是不好,虽然西邻多布库尔河吃水没问题,可一旦多布库尔河水涨第一个被淹的就是三号林场。这里地势太洼了,附近没有遮掩,那几根荆棘围墙也根本无法阻挡大型猛兽,在兴安岭人熊的眼中几乎是如履平地。
“哥,你先进屋休息会儿吧,我和强子去附近给你打点野味,咱晚上还要继续走呢,可不能空着肚子。”马丫把无双安置在一间小木屋里后,他和云强拿着枪走了。
小木屋里虽然简陋,但简单收拾下还能住人。无双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从包里掏出了那面铜镜。这个“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上古宝物,盘古开天镜?
他越是好奇就越抵御不住宝物的诱惑,心里明知道镜子里封印着一个魔鬼还是想照一照看,他没敢正眼去照,用眼角余光一撇……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现在是白天,就算在里边看到什么异象也没有第一次看到那么害怕了。
不曾想宝镜之中竟然没有看到那魔鬼的阴笑,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男子的脸。
“嗯?”无双一屁股从炕上坐了起来把宝镜正冲着自己眼睛再去看。哎哟,镜子里的确是一个男人,不过他确定这男人不是自己,镜子里男人的表情也随着自己的变化而变化,镜子里的男人也很惊讶,愣愣地看着自己。无双抬起手,他也抬起手,无双笑他也笑,仿佛镜子里仅是现实世界的倒影。
无双确定镜中倒影绝对不是自己,那男人虽然与自己有些神似,但年龄可比他大,脸上留着重重的胡茬子,左眼到鼻子上还有一道刀疤,那男人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眼神中充满了邪恶的杀气。那股杀气是无双似曾相识的,跟他动了杀机时一模一样。
镜子里的男人脖子上也带着魁符,不过他的魁符明显比无双的要显得新点,无双这魁符已经在地下封印了四十多年了,多少带了点土色,可他的却十分光滑。假的?不会,张作霖亲手题字的那个“魁”字全天底下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无双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镜中人可不就是太老爷吴功耀嘛?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镜子里为什么会出现太老爷的影像?
无双并不知道,这面古镜中照的乃是无双的魂魄,他有一半的先祖魂魄。镜中影像正是吴功耀无疑。
第31章 梦魇
“哥!看我们打到啥了?哈哈……今晚你有口福咯。”疑惑间,外边传来了马丫和云强的脚步声,无双赶紧把铜镜收了起来。
马丫兴高采烈地扛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大肥兔子推门进来了,山里兔子都是吃的无污染的草籽长大,味道想必肯定十分鲜嫩。
“好了,大家累了一晚上了,快睡吧,强子,把门锁好,别睡的太熟喂了野兽。”无双嘱咐。
都是江湖儿女,现在又是非常时期,三人没什么讲究,为了安全起见也没分开休息,这是个通铺火炕,在东北有些人家里经常能见到这种大火炕,家里边地方小,一家三四口人晚上就都睡在一起。
三人累坏了,爬上炕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都很死,也不知睡了多久,无双就隐隐觉得胸口发闷,当时他脑袋里十分混沌根本无法分清这种感觉是做梦还是现实中自己的手压在了胸口。他下意识就想换个姿势,可他不管怎么给自己的身体下命令,身体都无法动弹分毫,就好像现在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属于自己一样。
可能是梦魇了,梦魇这种现象一直到现在科学家也无法解释。
无双是个倔驴脾气,越是不能做到的事他就越是想勉强自己,他使劲儿地支撑着自己想坐起来。不过浑身松软无力,根本不听使唤,越是使劲儿胸口就越发闷,闷的他几乎喘不上来气。有股被重物压住胸口的感觉,那绝对不是自己双手的重量,足有上百斤。
“强……”无双想开口喊云强,可喉咙里就跟卡住了石头似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又干干地把云强的名字咽了回去。
“不要……不要……别碰我!走开!你走开呀!哥……救我……救我……”这时,无双耳边传来了马丫的呼救声。
从声音判断马丫就躺在自己身边,他们的距离不会超过十公分,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马丫口中呼出的口气。马丫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她手舞足蹈地胡乱拍打着。
她可能是做恶梦了,无双想去安慰她,但自己被梦魇根本动弹不得。
“求你!不要……不要……哥救我呀!救我呀!”马丫的呼喊声越来越大。无双可以感觉到马丫噩梦的真实。她遇到危险了。
再联想到现在自己的处境,无双觉得这屋里肯定有脏东西,那东西用某种力量控制住了他和云强欲对马丫不轨。可他非但没法救马丫,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无双紧紧攥着拳头,但一点力气都没有,拳头又很快摊开了,他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那东西不允许他做出威胁它的举动,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更沉了,沉的无双已经无法呼吸。
妈的!他心中暗骂一声。
他是个狠茬子,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是走山人的后代,走山人在山中行走难免遇到些无法解释的超自然现象,他们总有自己的应对之策。
无双吞了口唾沫,上下牙堂死死咬住自己的舌头,顿时一股暖流伴着腥味在口腔中爆炸开来,无双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可身上压着的那重物依旧没有移开,再这么下去他都得憋死。无双意识恢复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去摸靴子里的匕首。
噌啷啷……宝刀从刀鞘中拽出,传来一声悦耳的龙吟。
顿时无双就觉得自己能使劲儿了,而且在宝刀拔出刀鞘的一刹那,压在他身上的重物也瞬间消失了。
无双顾不得多想,一屁股坐了起来。外边天黑了,小木屋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不要……不要,你走!你走!”马丫躺在无双身边呻吟着,眼角渗出无助的泪水,双手死死捂在自己的胸口上。
“妈的!哪来的不要命妖鬼这般不识趣?若再不走小心我打得你魂飞魄散!”无双大喝一声把手中的匕首递给了手舞足蹈的马丫。然后他从自己胸襟中把那枚盗门圣物魁符拽了出来。这东西是盗门魁首的象征,更是最好的辟邪宝物。
那黄铜子弹头顿时射出一道金光驱走了黑暗,马丫好像也恢复了意识,手握短刀向着自己胸前位置刺了出去。屋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嚎叫后,一缕黑烟飘了出去。
“啥玩应?啊?到底啥玩应?有本事出来跟老子单挑!”无双的魁符中射出一道金光后,就好像无形中驱散了木屋中的脏东西一样,云强也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他骂骂咧咧的,估计遭遇敢跟无双差不多,全都被梦魇了。
无双见大家都安然无恙调侃他说道:“你这保镖可不太合格呀,主子这边被脏东西缠住了,你自己还在那呼呼大睡呢?”
“小爷,我魇住了,我都听到小丫儿喊了,可是我起不来呀。”
“好了哥,你别说强子哥了,不怪他!”
“你怎么样?没事吧?刚才到底咋回事?”无双轻轻抚摸着她脑门上的刘海宽慰着她,她出了一身冷汗,头发都被打湿了。
“我梦到……一个穿着绿军装的男人……他……他……”马丫羞红着脸低下了头。“幸好我摸到了你的匕首,立刻身体就有劲儿了,他被我刺伤了,我看他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