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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

  “以前认识。”伊凡点点头,又喝下了更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林泉相信,如果是一般人,处于好奇心肯定会下意识接上一句,怎么了?或者问她做什么之类,如果他这么说,那自己接下里的话就很顺理成章了,但伊凡没这样做,不得不说,与他用语言进行交流确实是一件麻烦事。
  “她一直在暗恋你,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伊凡没有回答,只是看了林泉一眼,又点了点头。
  林泉知道如果伊凡愿意,自己想问什么他肯定很清楚,毕竟自己在意识网中有着百分之50的共享,而他又不是那种心里虽然明白,但嘴上一句话不说的人,从他现在这个态度来看,伊凡对自己所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关心留意的念头。
  林泉下意识为南宫云感到悲哀,在有些事情,特别是感情问题上,人与人之间永远都不是对等的,南宫云现在的状态几乎就是“迷”上了他,但林泉完全可以想象,以伊凡一贯的行为风格,他根本就不会在乎。
  “还记得去年除夕的时候吗?”林泉对着伊凡说,“那一天,我和吴同发现……”
  林泉将南宫云之前他们发现南宫云精神恍惚的事情告诉了伊凡,伊凡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汉语中有一个词很适合形容这种状态,缘分,缘是客观机遇,分是主观行动,我们这种状况,应该属于有缘无分吧。”
  对于伊凡说出的这段话,林泉稍微感觉到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以示赞同:“人生会有许多遗憾,爱情只是一种一小部分……我们都不难理解这一点,但似乎对她来说,爱情,或者说,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有了她生命中相当大的比重,甚至可以说,凭她自己的精神力量已经难以自拔,这段时间我一直注意她的精神状态,从表面上看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但是有一次她专门过来找过我,问了我许多关于你的问题,特别是你曾经让我们看的那些记忆片段。”
  说道这里的时候,林泉脸上皱起了眉头,犹豫了很久才继续说:“当时我也没有太过在意,但后来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于是加强了对她精神状态的监控,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她似乎,她似乎准备做一件很疯狂的蠢事。”
  “什么?”伊凡这次没有沉默,沉着有力的问道。
  “在我说之前,我希望能够自作主张,代替南宫云问你几个问题,”林泉说,“南宫云她本人还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但没有勇气明说,其实她所作的一切都取决于你的态度。”
  伊凡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华婷婷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林泉说,“毫无疑问,南宫云她也知道,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折磨自己。”
  “那你刚才说的?”伊凡有些不解了。
  “我们都承认,华婷婷是你的妻子,”林泉说,“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只是你未来五六十年,最多七八十年的妻子。”
  伊凡抬起眼睛,一瞬间他明白了。
  “所以我才说她疯狂,”林泉苦笑,“她把希望寄托在一百年以后。”
  ☆、290 袭击
  夏婧认为自己是不可能喜欢这份工作的,在来之前,她就能够想象自己工作时的境遇:穿着制服像花瓶一样供人欣赏,形形色色的人怀着不同的目的来与她搭讪,自己虽然讨厌,但却不得不接受,因为这将是自己的工作。
  夏婧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父母带自己去一家饭店吃饭,正在点菜的时候,听到饭店的经理在凶神恶煞的教训一名前台小姑娘——他说老板把顾客当成上帝伺候,而服务员则需要把顾客当做上帝的丈母娘。
  当时她的母亲就对她现身说法:告诉她如果不好好读书,以后就是挨骂受穷的命。
  这个片段给夏婧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也是她后来考上大学的一个重要动力之一,只不过等她上大学之后,才渐渐开始明白,学习成绩根本不能改变什么……
  她需要留在卡梅尔,卡梅尔移民的条件需要工作,所以她接受了这份工作——第一天穿上工作制服,对着第一位前来咨询的游客露出笑容的时候,夏婧在心中暗自对自己说,她觉得这是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工作的性质和她之前所想象的场景相差其实并不太大,作为服务性行业,每天见到的人可以说比吃的饭粒还多,夏婧记得刚刚上班的时候,每天来咨询她的也就寥寥几人,工作台也就是在机场的出口通道处随便撘一个桌子,看起来就像随意摆设的一块路边摊。
  但自从半个月之前,几名记者将他们亲身“魔法门”的报道通过各种媒体传开之后,夏婧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工作压力随着汹涌的人潮逐日俱增。
  早上7.45,按照习惯,夏婧提前一刻钟到达岗位,倒不是说她工作态度勤勉,而是这里的生活逼得她不得不形成这种生活习惯,她的宿舍就在机场附近,平时除了几个来自其他国家的同事,就只能是清一色黑色皮肤的乍得人,因为彼此之间的文化隔阂,互相之间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以前在国内,无聊了还可以出去泡泡吧,找几个大学朋友聚聚,但是现在,每天晚上自己只能面对着宿舍的电脑。
  蒙戈说是说乍得的交通重镇,但是在夏婧的眼中,这里简直比自己见过最落后的乡村还要落后,没有酒吧,没有大型商场这些暂不去说,整座城市甚至连一座较干净的公共厕所也找不到,在这里生活,夏婧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娱乐的场所,如果不是宿舍内已经通了网络,而且机场附近作为重点区域也相应有了一些现代化气息,夏婧怀疑这种生活可能比得上古代女人出家了。
  宽敞的机场大厅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现代化的“养鸡场”,整个大厅都满是鼎沸的人声,以及刺眼的蓝色光芒,夏婧在工作台前坐下之后,许多人都不自觉的拥挤了上来,正准备问问题的时候,却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夏婧知道他们都在惊讶什么,从加入意识网之后,她就在许多场合遇到了这种情况——他们无法直接用意识和她对话,因为此刻夏婧根本就没启用通讯器。
  事实上,在这里,夏婧只有工作的时候才会加入意识网,下班之后则直接回家,她对意识网总是怀着某种恐惧,林泉曾经给她介绍过有关“意识侦查”魔法的一些细节,她害怕自己的过去,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会被其他人察觉,她害怕有一天,所有的意识网用户都会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自己,把自己架上道德的火刑柱。
  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定之后,夏婧从抽屉里拿出下班前放在这里的通讯器,然后横过自己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手表上的秒钟慢慢转动。
  4分25之后,夏婧的同事,夏婧称她为“直子”,同样满头大汗的挤进了这里,坐下之后,直子一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一大串听不懂的日本话,一边对着镜子做最后的妆容。
  直子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据说是因为他男朋友的缘故才来到的卡梅尔,直子的性格比较主动活泼,属于风风火火,容易丢三落四的普通女人。
  夏婧对着镜子发呆的时候,直子嘴里的话一刻也没停过,当她补好妆之后,看到夏婧桌上那只暗淡的通讯器,这才明白自己刚才讲了半天,夏婧可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咨询台面前的顾客已经围成了密密麻麻的一圈,不少人也在不耐烦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以及咨询台窗口上贴着的工作时间:8:00——17:00。
  直子已经戴上了通讯器,扬起笑容打开了玻璃小窗,但夏婧却丝毫没动,只是一声不响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分针发呆。
  当秒针正准备完成它8点前最后一圈的时候,已经开始工作的直子,感觉到意识网中情绪一阵轻微的低落,夏婧不声不响的带上了通讯器,当通讯器光亮闪烁的时候,她也拉开自己面前的那扇窗口。
  “…¥#%…@#”第一位咨询者是一位中年欧美男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夏婧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语言,听口音比较像法语,但夏婧不能确定,她只能无奈的对着他笑笑,抬起自己的右手,指着通讯器,又指了指窗口处的几排提示文字:因为工作人员语言能力限制,本咨询窗口仅为意识网用户提供服务,请见谅。
  “请问要去卡梅尔该怎么去?”这是第二个。
  “目前卡梅尔仅对移民申请者开放,暂不开放旅行服务。”夏婧第200遍回答这个早就回答烂了的问题,“如果有其他特殊原因需要去卡梅尔,可以在意识网移民办,或者监察员联系,具体联系方式……”
  在大部分人的认知中,卡梅尔和所谓的“魔法门”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许多人过来除了为了体验一把“穿越空间”的离奇感,还想顺带游玩一下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转动中的城市”,在那些记者的报道中,许多人都提到乍得的普通人对卡梅尔的向往,称那里是天上的城市,是天界,是天堂,从那里过来的人,都是近乎于神仙下凡——因为很多人都有一部分的魔法使用权。
  “卡梅尔国家交通公司仅仅是一家公司,这是公司行为,但卡梅尔是一个国家,公司的业务未必包含本国,卡梅尔国家交通公司目前的全部业务只限于蒙戈、阿姆斯特丹以及鹿特丹三座城市,一个月之后可能会在巴黎伦敦开通……”
  这段话所包含的信息量在夏婧的脑子已经是非常熟悉了,往往是咨询者刚问出一句话,她就将这一整串信息瞬间给他抛回去,而对方一般都会在窗口愣上几秒钟的神,然后一言不发的离开。
  使用意识网工作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需要夏婧动嘴皮子,也不需要她刻意摆出笑脸,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大部分咨询者都不会有空暇去想其他的内容,比如打量她的脸之类,在地球上服务人员面对这种行为可能还不能说什么,但是在意识网当中,尤其是面对面的时候,这种明显的思维活动很容易被另一方所察觉,根据咨询员的规章制度,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们有权拒绝为其服务,如果顾客因为而感觉不快,可以通过正常的投诉渠道去投诉……
  大多数来到蒙戈的游客最初都是兴奋的,在钻过那个普通的小房间之后,每一个人都在用各种办法确认,自己确实是在万里之遥的非洲,机场大厅内滞留的一般都是这种游客,来自天南海北的游客兴奋的用意识网彼此交流,就在几天前,夏婧还看见有来自据说是瑞士什么科学院的一群年轻人,扛着各种仪器在大厅里大呼小叫,之后还一个劲的询问,怎么联系卡梅尔的“技术负责方”……
  大部分游客都会在24小时之内离开,因为这座城市除了机场,实在是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也完全没有能够吸引人的景观,而且这座城市也没有做好容纳这么多人的准备,蒙戈的全部人口也不过数万,而就在这最近的一个星期,根据公司内部的交流资料,平均每天前来体验的人流量已经从第一天30人不到,到现在每天超过三千多人次,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逐日增加,据说,受这个因素影响,现在各大城市发往阿姆斯特丹和鹿特丹的航班都因此而爆满。
  按照这个速度来计算,也就意味着,在目前白天开放的8小时内,平均每10秒钟就有一个人通过,公司正在计划把原先设计的玻璃移门加以改装,成为类似地铁交通的刷卡闸口,以应对日益上升的用户流量。
  作为一名工作人员,夏婧很难体会那些游客的兴奋,但不可否认,因为意识网的原因,她总是要受到来自他们的影响,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心情也算是有了一些好转,起码要比刚刚来工作那段时间强点,这里的工作也许没有达到她理想的标准,但是比她之前想象的那种服务行业,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彷徨和错误的人生似乎已经成为了历史,夏婧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中似乎露出些许的一丝微光,尽管这光亮还很薄很暗,但它能够被感觉到。
  下午四点半的时候,大厅里的拥挤人群陆续开始离开了,早上通道的开启时间是7点,比她们工作时间提早一个小时,但关闭时间却是相同,5点钟这里下班之后,通道也会关闭,如果现在还不走,那只有在蒙戈过夜了,受最近游客潮的影响,许多头脑灵活的本地居民把自家的房子改装成简易旅馆,不过因为条件实在太差,而且价格又贵,所以大部分人都会提早选择离开。
  4点47分,夏婧在机场大厅里四处闲转,看到楼上不远处有几个零零散散,人高马大的老外正在商量去哪,在他们面前的两条通道并行着排列,左边写着阿姆斯特丹,右边则是鹿特丹,夏婧对荷兰没什么印象,只知道非常遥远,围海大堤,还有那里的郁金香很有名……
  就在她看着几个老外,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大脑中猛的传进来一个非常强烈,就像有人贴着她耳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全部趴下!
  整个大厅里凡是带着通讯器的人,仿佛全部都听到这声音一般,下意识就趴到在地,只有夏婧还稍有犹豫的朝通道处看了一眼,下一个瞬间,她看见从通道处传来汹涌的爆炸火光,仿佛来自地狱的死亡烈焰!
  ☆、291 失去
  4月17日下午4点52分,阿姆斯特丹国际机场爆炸案发生,袭击人员未知,应该不是意识网内部人员所为,爆炸的中心应为第三候机处男用卫生间,也就是空间门所处房间侧下方,直线距离不到30米。
  有200多人在第一时间死于爆炸,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在待机处等待或者安检的旅客,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让这些人根本无从反应,在这两百多人的死亡人员当中,包括两名卡梅尔国家交通公司的员工,爆炸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他们甚至来不及用魔法逃跑,就被爆炸中产生的一根高速不锈钢钢管当场横扫在地,当场死亡。
  爆炸产生了大量的高速飞溅残渣,细碎的混凝土颗粒、钢制座椅、甚至是墙上挂着的不锈钢广告牌,在这一刻都成了最锋利的杀人工具。
  两分钟后,当林泉和安娜带着两百多人的魔法军队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惊讶的发现,整个大厅已经成了一片人间炼狱。
  之前坐在候机大厅椅子上的人,如今有许多已经成了躺在地上的,血肉模糊的尸体,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惊慌失措的恐惧,受伤的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整天叫喊,更严重一点的则躺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呻吟,更多的人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抱着脑袋在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当林泉他们出现的时候,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有两名正在救人的机场警察甚至以为这是一场“军事入侵”,竟然下意识的想掏出枪,林泉好心的帮他们把枪保管了起来,同时向他们解释道,他们是来现场援助的。
  当伊凡赶到现场的时候,现场秩序已经基本得到了控制,来自阿姆斯特丹的救护车在机场门口排成了一条长龙,大厅里到处都是白大褂的医生以及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在二楼,他找到了正在和几个荷兰警官交流的林泉以及封敬亭,两名警察正对着他们面前的地面的一个大窟窿比划着什么。
  “伊凡,你怎么也来了?”是李立天的声音,伊凡转过头,李立天有些警惕的左右看了一眼,“警察还在附近进行搜索,目前并没有排除二次爆炸的可能,这里很危险!”
  “我知道,”伊凡随口回答,身体却径直朝前走了几步。
  正在说话的这名警察手上正带着通讯器,为林泉他们解释这起案件的一些技术细节:“……使用了大概上百公斤的高爆炸药,可能是放在卫生间的水箱内……爆炸的能量直接将整层楼板都炸穿……但凶手使用炸药的方法比较业余,在现场我们发现了一些没有充分爆炸的tnt,另外炸药安置的地点也……”
  “这就是恐怖袭击?”李立天大概跟着听了一些,但不是很明白,于是问林泉,“是针对荷兰,还是针对我们?”
  林泉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地上被炸断的钢筋混凝土截面,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不远处写着“卡梅尔欢迎你”的通道入口,那里并排横放着两个已经被蒙上白布的担架。
  在他们背后,这样的担架沿着墙壁,还有整整几排,一些担架上白色的布甚至还浸染了大片的红色,不少人一时时间还没有死去,但因为伤势过重,医生只是尽人事的为他们打了吗啡。
  “针对的是谁并不重要,动机并不重要,”林泉突然转过身,声音低沉有力,“犯下这样的罪行,不管是谁,他必须付出代价!”
  ……
  夏婧醒来的时候,她的神智还不算太清醒,各种念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四处乱窜,她以为是刚睡醒通讯器的原因,于是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她只能看见一团白色的绷带。
  “你醒啦,”这时候,夏婧听到一个略带惊喜的女声,随后她看见一只手凑到自己眼前,轻轻的晃了晃,然后这个声音再次出现,“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这个声音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夏婧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头顶淡蓝色的天花板图案,她感觉好像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但又感觉那是一个逼真的梦,她努力尝试着回忆了一下,但得到的只有脑袋中传来的剧痛。
  刚才的脚步声又进了,很快一个清晰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医生的手撑开了她的眼睛,又过了几秒,她听见那人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夏婧努力的想了十来秒,回答:“夏婧。”
  医生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夏婧这次思考了更长的时间,就在医生准备另外提问的时候,她吃力的一字一顿的说:“是不是……爆炸?……我……受伤了?”
  昏迷前的片段逐渐出现在她的脑海,她记起从空间之门对面喷涌而来的火焰,当时她本能的用手去遮挡,一股急速强劲的灼热气浪却将她掀倒在地……
  医生朝她露出了微笑:“还好,看来恢复的不错。”
  “那……那我……的伤?”夏婧有些焦急的问,也许是她的动作过于急促,夏婧猛然感觉到,随着她的动作,脸上传来钻心的疼痛,就像自己的血肉被活生生撕裂开一样,这痛疼感让她感觉如坠冰窟。
  “你别着急,你刚刚经过手术,刚刚脱离脱离生命危险,”医生低下头,温和的安慰她说,“现在你需要休息和静养,其他的事情不要多想,对了,你有没有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不……不必,”夏婧小心的慢慢开口,说,“我……我有……有钱的……”
  她以为医生是在担心医药费,后者对她微微一笑,慢慢解释道:“不是钱的事情,你的医药费有人全付了,是你的病情有些严重,你看是不是需要家属来陪同。”
  夏婧沉默了半晌,吐出几个字:“我家……在z国……”
  “看不出来你刚醒就会开玩笑,看来心态不错吗,”医生和护士对视一眼,都笑了,“这里就是z国,宁州啊。”
  医生的话让夏婧的眼神顿时就变了,她眼光一扫,顿时就在医生的白大褂上,看见“宁州华山医院”的字样。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回来了!就在这瞬间,夏婧觉得自己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硬塞进了一团浆糊,一时间,那两个追杀自己的军人,林泉和她说话时的态度,安排她去工作,爆炸……这所有的一切凌乱的交织在一起,夏婧感觉自己像是一条掉进了陷阱的猎物,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脸上,脖子,手臂,头皮,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别胡思乱想。”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的大脑,是林泉,她听见这个声音,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在病房四处张望,但却没有看见林泉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又人轻轻叩了一下门,门开了,夏婧看到走进来的人,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大口气。
  待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林泉对她解释道:“因为卡梅尔的医院太小,荷兰本地的医院又爆满,所以我们临时把你送来宁州,你放心,等你伤好了之后,我们会接你回去。”
  卡梅尔和z国不是处于冷战状态的么?夏婧心里想。
  “别想太多了,你就安心在这里养病,放心,我们专门给你安排了一名军人保护你,有他在,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林泉话刚说完,门打开了,走进来一名黑人小伙子,他看了病床上的夏婧一眼,点了点头,通过意识对她说:“我叫雅达,卡梅尔皇家近卫军下士,负责保证你在这里的安全。”
  “医生刚才跟我说你现在的恢复情况很好,也许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出院。”林泉又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告诉我,通讯器是一直打开着的。”
  林泉说完,站起身来,看起来似乎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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