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塑料姐妹情
但是,马嫂子却不一样,她还要养着自己的小孙子,她小孙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没有足够的口粮吃怎么可以呢。
马嫂子偷偷跑到赵二柱家,想让赵二柱的媳妇帮她出个主意,哪怕没有主意,接济她点吃的也是好的。
奈何她在门口喊了半天,赵家的人就跟没有听到一样,根本不理会她。
马嫂子耐着性子在赵家门口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自己的妹妹,却等来了一纸赵二柱的媳妇和她划清关系的书信。
看到书信,马嫂子无疑是震惊的。
她和赵二柱媳妇的关系不说是顶好的,但这些年也相扶相依着走过来了,怎么忽然就要和她划清关系呢?
马嫂子想去问问赵二柱媳妇是如何想的,可是在赵家人的严防死守之下,她根本连见赵二柱媳妇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这时,她才算是真正相信赵二柱媳妇已经舍弃她了。
什么是塑料姐妹情?这就是塑料姐妹情!
马嫂子泼辣惯了,在栅栏外,骂了赵二柱的媳妇好一阵子。
最后,马嫂子向赵家门口吐了一口口水,转身不再留恋地离开了。
“她走了?”赵二柱的媳妇听到外面没了动静,问自己的儿媳妇。
她儿媳妇去门外看了一眼,回屋回道:“走了!”
“我这麽做是不是太绝情了一些?”纵然马嫂子有种种的不好,可那毕竟是她的亲姐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您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正事!”她儿媳妇实在不明白,她婆婆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心思关心别人,难不成是公公打的还不够狠?
幸好,赵二柱的媳妇不会读心术,否则听到儿媳妇的心声,非得被活生生的气死不可。
时楚依知道马嫂子和赵二柱的媳妇得到了报应,也就没再关注她们了,而是和施子煜趁着夜色去了镇上。
经过上次的事,红卫兵在看守上面相对严了一些。
时楚依和施子煜改变了策略,不直接使用武力,而是使用蒙汗药。
他们两个人配合默契,一个把人用蒙汗药迷倒,一个到各个屋子里找人。
可是,他们找遍了全部的房间,都没有找到爷爷的人。
“你说,他们是不是把爷爷给转移了?”时楚依问。
“问问就知道了!”施子煜找到水缸,将水缸轻松举起,一头浇到红卫兵头头的身上。
红卫兵的头头受了凉,“腾”地从地上坐了起来,茫然地问:“怎么突然下大雨了?”
施子煜揪住红卫兵头头的衣领,冷声问:“时即安在哪里?”
红卫兵头头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他想把施子煜的手掰开,却怎么也掰不开。
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红卫兵头头不敢再不答:“他……他死了!”
“死了?不可能?”时楚依专门了解过有海外关系的人会有怎样的处罚,最惨也不过是像臭老九一样住牛棚而已,不会把人直接弄死的。
“真的!”红卫兵头头一副肯定的语气。
施子煜心里一凉,却还是努力保持冷静,继续问:“什么时间?怎么死的?现在人在哪里?”
红卫兵头头想答,可他被施子煜勒得快要喘不上来气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时楚依道:“施子煜,你先放开他。”
施子煜将手松开,红卫兵头头刚要起身逃跑,就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刀,而刀的主人正是站在一旁的时楚依。
“你还不快说?”时楚依将刀柄往前送了一分,在红卫兵头头的脖子上留下一圈血珠。
被两个还没有成年的孩子给威胁了,红卫兵头头心里有一万个不服气。
可他再不服气,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忙磕巴着答道:“是……是前天,省里的刑警把人带走的,往年被省里带走的人,从来没有活着回来的。”
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时楚依心里一沉,眼眶通红地问:“他被带到了省城的哪里?”
“这我怎么知道!”红卫兵头头心道,他就是镇上的一个小喽喽而已,省城的人和事哪里是他能管的。
“你说不说?”时楚依将刀又往前送了几分。
红卫兵头头已经感觉到了脖子上的疼意,额头上不停地往外冒冷汗,声音不稳地道:“小姑奶奶,你手下留情啊,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着我养活呢!”
“别废话,你究竟说不说?”时楚依现在的心情很乱,根本没有时间和红卫兵头头废话。
红卫兵头头感受到脖子下的刀又用了一分力,赶紧道:“说!我说!时即安应该被带到了省公安局。”
“你确定?”时楚依颇有一副,他不说真话,就将他就地了结的模样。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红卫兵头头其实心里一点成算都没有,但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撒谎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时楚依还想继续问,被施子煜拉住了胳膊:“依依,差不多了!救时爷爷重要!”
红卫兵头头已经被他们给吓破了胆,要真知道更有用的消息早就说了。
时楚依红着眼睛点了下头。
施子煜当机立断,用手在红卫兵头头的后勃颈一劈,人便立刻晕了过去。
时楚依将刀放下,颓然地坐到地上:“我要去省城!”
施子煜握住时楚依的手:“我陪你!”
“那施奶奶……”时楚依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施子煜已经不是刚到青山村的那个施子煜了,他身上还肩负着身为人孙的责任。
“先救时爷爷,奶奶那边等把时爷爷救出来之后再说。”时楚依现在这情况,施子煜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
“好!”时楚依强忍着眼泪不落下来,从地上利落地起身。
她告诉自己,此时绝不能倒下,爷爷还在等着她救他呢!
“时爷爷是好人,他一定会平安的!”施子煜安慰时楚依。
尽管他也知道这样的安慰十分苍白无力,可他实在想不出如何能让时楚依的心情不那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