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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娇后妈与冷丈夫 第93节

  王姨没闲着,她是家里的大厨,这次也主动揽了做饭的活,跟着一起洗洗刷刷。
  贺东川则有别的忙,他们这次请的人多,来吃酒的又都拖家带口,他们至少得准备十二桌酒席。
  办酒席不是说光有菜品就行,还要准备桌椅,他们自家就一张桌子,椅子共六张,有两张还是苏婷穿来后找人打的,另外十一张桌子和差的椅子,肯定只能找人借。
  但这年头绝大多数家庭,家里就一张饭桌,有些还只有一张小饭桌,所以他们没办法提前去别人家里搬桌子,只能跟人说好,酒席当天上午去搬,中午吃完酒,立马给人送回去,才不会耽误他们自家吃饭。
  所以海鲜肉类搬回来后,贺东川还得去搬桌子,贺焱爱凑热闹买,也屁颠屁颠地跟帮忙了。
  苏婷本来也准备去,但又不放心慢慢,见他们都有事忙,就回了房间守着闺女。
  也是她回来得巧,刚进房间,慢慢就哇哇哭了起来。
  苏婷早上起来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慢慢喂奶,知道她没那么快饿,所以直接去摸她的屁股。
  果然是尿了。
  确定慢慢为什么哭后,苏婷没急着给她换尿布,而是先去浴室兑热水,找出她用的毛巾,扔进盆里端到主卧。
  将水盆放在凳子上,苏婷才抱起闺女,动作轻柔地给她扯出尿布搭到床尾,再抱着她拧出毛巾,一点点地给她擦拭屁股。
  擦干净后,等慢慢屁股干了,苏婷才从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翻出新尿布给她换上。
  换上干净尿布后,慢慢觉得屁股清爽许多,当然,她是没那么想法的,只是止住了眼泪,冲苏婷咯咯笑起来。
  慢慢眼睛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瞳仁漆黑,倒映着亮光,很有感染力。
  苏婷跟着笑起来,轻声问:“慢慢,你认不认识我呀?我是妈妈呀。”
  “我是哥哥!”
  身后冷不丁响起贺焱的声音,苏婷转过头,就看到他趴在门边,正往里探头,不由惊讶问:“你不是去搬凳子了吗?”
  “对啊,我拿到凳子就回来啦。”贺焱点头说。
  “那你爸爸呢?”
  贺焱说:“爸爸还在后面,好大的桌子,他一个人拿不了,要找人帮忙。”
  他们借的都是跟家里饭桌差不多大的桌子,单说重量其实还好,贺东川一个人能扛起来,但桌子比较大,还有四只脚,一个人就不太好扛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嘈杂声,贺焱转身跑出去看热闹,没一会,苏婷就听到了他的惊呼:“爸爸好厉害!”
  苏婷听得好奇,抱着慢慢也出去看。
  一出去,苏婷就看到贺东川和石成两个人,抬着两张桌子,并若干凳子从姜家走过来。
  因为上面一张桌子是倒着放的,四只脚竖得老高,凳子也都四脚朝天放在桌子上,看起来的确有点壮观,回来一路吸引了不少小朋友,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的,热闹得很。
  慢慢也爱凑热闹,看到这景象,两只手挥舞得更起劲,嘴巴还“呀呀”叫唤着。
  贺东川本来是背着身子倒着进来的,没看到母女俩,但他耳朵尖,从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准确分辨出闺女的声音,转头看了眼。
  这一看,他眉眼就扬了起来。
  等放下桌子,话都没跟石成说一句,就走到了苏婷面前,伸手捏了捏闺女脸颊:“慢慢醒了?”
  慢慢挥着手去抓爸爸的手指,嘴巴继续“呀呀”叫唤。
  贺东川直接把“呀呀”当成爸爸,乐呵呵地说:“爸爸在这,爸爸在这。”并扭头跟石成炫耀,“我闺女会叫我了。”
  “扯淡!你闺女喊的明明是呀呀。”石成心想他又不是没耳朵,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是这么张口就来的。
  贺东川一脸理所当然道:“这是因为我闺女小,吐字不清楚,她喊的肯定是爸爸,算了,跟你这种没经历过孩子婴儿期的人说不清。”
  石成媳妇是四年前他升上副营后来随军的,当时他家里俩孩子一个七岁一个四岁,此前他们一直聚少离多,所以他的确没怎么经历过孩子的婴儿期。
  媳妇来随军后,石成倒是有心在要个孩子,这年代的主流思想仍是多子多福,两个孩子,有点少。但可能是没那么缘分,四年过去了,老三仍没有消息。
  听着贺东川强词夺理的话,石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是是,你闺女最聪明,一个月就知道喊爸爸。”
  贺东川自动忽略了他话里的嘲讽,一脸自得:“那当然。”
  石成:“……”他跟奶爸没话说。
  闺女难得醒过来,贺东川就不太想去搬桌子了,支使石成继续干活。
  兄弟闺女满月,石成虽然不介意帮忙,但他干活,贺东川抱闺女?过分了啊!
  苏婷也不好意思让石成一个人忙活,伸手推了贺东川一把:“你自觉点。”
  贺焱跟着鹦鹉学舌:“爸爸!你自觉点!”
  慢慢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也不会说,但她会跟着喊:“呀呀!呀呀呀呀!”
  “听到没有,你闺女都让你自觉点。”石成帮忙翻译,“这可是她的满月酒,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的。”
  贺东川叹气,捏捏闺女脸颊:“等爸爸回来。”跟着石成干活去了。
  慢慢挥舞双手:“呀呀!”
  贺家住的是排屋,院子偏窄,就算桌椅摆到姜家门口,也顶多摆三桌。但王丽霞跟段晓英闹僵后,性格越发刁钻,苏婷懒得跟她打交道,就没让贺东川跟姜伟说这事,门口只摆两桌,加上客厅里一桌,共三桌。
  另外他们找前面余小芳和她邻居借了地方,这次办酒,苏婷也是的她们,还有另外一名厨艺好的军嫂。
  本来余小芳是说不要钱的,她们关系那么好,慢慢满月,她愿意纯帮忙。
  但苏婷觉得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办酒她要请三个人,她不可能用人情找这么多人白帮忙。倒不是她人缘差到这种程度,而是很多时候,人情比金钱更贵,能用钱解决的时候,苏婷通常不太愿意花人情。
  给别人开工资,余小芳纯帮忙这种选项苏婷更不考虑。
  哪怕她们关系好,累死累活一天下来,看到别人都有钱拿,干同样活的自己却什么都没有,余小芳心里肯定不好想,所以苏婷坚持给她开了工资。
  而余小芳刚开始虽然推三阻四不肯要钱,但真说定后,她跟丈夫提起这事时,也忍不住夸一句苏婷大方。
  到了干活的时候,她也更卖力,毕竟是拿了钱的。
  余小芳邻居也一样,两家出地方也格外痛快,连客厅都借出来了。排屋客厅不大,里面就能摆一桌,再加上院子三桌,前面一栋共能摆五桌。
  剩下四桌他们没再找人借地方,直接摆到了栋与栋之间的过道上,反正过道地方宽敞,军用吉普都能过,摆张桌子完全没问题。
  而且今天太阳大,外面又有风,在过道上吃也不错。
  话说回来,因为自家要摆的桌椅已经搬回来了,接下来贺东川应该直接将桌椅搬到前面一栋,但他惦记着媳妇闺女,放好桌椅后又绕了回来。
  到家看到慢慢还没睡,贺东川又是一阵得意,跟石成炫耀他闺女聪明,能听得懂他的话。
  石成觉得,他就不该跟着贺东川绕回来,废话那么多!
  等他们搬完桌椅,贺家也热闹了起来,夫妻俩关系好的朋友很多提前过来了,两人各自招待客人,贺焱也没闲着,朋友们带来的孩子由他招待。
  于是慢慢变成了家里最清闲的人,睁着眼睛玩了一会后,她打着哈欠就睡着了。
  ……
  满月酒说是吃中午饭,实际上十一点不到,客人就差不多到齐了,反正是周日,大院里绝大多数人不用上班,来得自然早些。
  那些上班来不了的,也基本都是让家里另一位带着孩子来。
  一时间,贺家里外都是人。
  王丽霞坐在自家客厅里,听着隔壁的热闹,忍不住撇嘴说:“一个丫头片子,还请这么多人!”
  点烟时发现火柴用完了,回家拿的姜伟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说:“别人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话干什么?而且这话让蓉蓉听到,多不好。”
  被数落的王丽霞脸色拉下来:“你也知道是别人大喜?别人家的喜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热情干嘛?”想到姜蓉,“我是她妈,难道我说话还得估计她?再说我这话哪错了?苏婷生的本来就是丫头片子。”
  姜伟听得心烦,懒得跟她吵:“行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进屋找火柴去了。
  看见他这态度,王丽霞心里非常窝火,跟着到主卧,站在门口板着脸问:“你中午在哪吃?”
  “不说好了吗,我去隔壁吃。”姜伟翻找着衣柜问,“之前买的那一包火柴你给搁哪了?”
  王丽霞走进主卧,拉开衣柜最下层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一盒火柴递给姜伟,问:“那你打算送多少钱的礼?”
  他们家虽然是王丽霞管钱,但姜伟不会把工资全部上交,每月给她七八十做生活开销,剩下的一部分寄回老家,一部分攒起来。
  因为满月酒这事,贺东川是直接跟姜伟说的,而王丽霞跟苏婷关系不怎么样,不乐意给他们送礼,而姜伟坚持要去,所以礼钱从他的存款里出,要送多少钱也没跟王丽霞通气。
  王丽霞老早就惦记这事了,但每次问姜伟只有不耐烦的一句:“你不是不想管这件事吗?现在问这么多干嘛?”
  王丽霞气得够呛,也真的不继续问了。
  但她心里仍惦记着这件事,她也没法不惦记,虽然钱在姜伟那,但这是他们夫妻共同的财产。
  而且姜伟越这么说,她就越觉得他送的钱不会少,心里不知道骂了苏婷夫妻多少遍,觉得他们狡诈,借着闺女满月酒敛财。
  姜伟拿到火柴,心里火气消下来少许,想着毕竟是夫妻,他也不想为这事总跟她吵架,说道:“你放心吧,人压根不稀罕你这点钱,老贺没要我的红包。”
  说起这事,姜伟都忍不住在感慨,贺东川夫妻俩是真大方。
  这年头办酒,都要讲个收支平衡,一桌安排十三四人,收礼起码要二三十块,准备的酒席的不到十块,最后匀下来,一场酒席倒赚百来块。
  就这样,已经算大方了,像之前韩家办酒,一桌总共就十道菜,六荤两素,大家说起来都是夸的。
  没想到这次贺家更大方,一桌酒席十二道菜,光荤菜都有十道,剩下一道青菜,一道凉盘,一听就知道是花了大价钱。照他们这酒席规格,收礼钱都不一定能回本,他们倒好,一个红包都不肯收。
  听说姜伟红包没送出去,王丽霞心里放心了,但听了他的感慨,又忍不住嘀咕:“贺东川家境好,当然不在乎这点钱。”
  至于苏婷,又不是她挣钱,她算什么大方呀!
  但这话王丽霞没说出来,姜伟听了她前半句,叹气说:“这倒是。”
  其实调来平川岛后,贺东川一直挺低调的,跟家里打电话都是去的市里邮电局,从没在战友面前说过自己的家庭,所以直到苏婷生产前,他们都不知道贺东川家里的情况。
  苏婷生孩子后,贺父因为孙女的名字,给贺东川办公室打过几次电话。
  这时候的电话都是人工转进来的,再加上部队电话有专人监听,一来二去,贺东川父亲是部队领导的消息就传开了。
  这段时间里,那些看不惯贺东川的人没少说闲话,比如难怪他年纪轻轻就当上营长了,又比如有个当干部的爹就是好,少奋斗十年啊,恨不得把他这些年的功劳全部抹杀。
  不过这些人也就背地里嘀咕两句,当着贺东川的面半句话都不敢说,背景不如人家呀。
  姜伟刚听说这消息时,心里也酸,部队升职不容易,他今年三十三,才是个副营长,能不能在营级干部上转业都是未知数。
  别看正营副营就差半级,转业后的待遇可大有不同,这时候转业都会往上提半级,正营能提半级就是副团,转业好的话能进县革委会当一二把手,差点也能去县级机关单位,或者国营厂当一二把手。
  副营就没这么好待遇了,最好的安排是进当地公社当一把手,不好的话可能就是个主任,或者进县里机关单位当个小领导。
  说起来好像也是干部,但这干部跟干部大有不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个能进县级单位当一把手的,愿意放弃大好的机会去公社?
  姜伟年纪越大,就越焦虑,这时候听说贺东川父亲是首都那边的领导,心里怎么能不羡慕嫉妒。
  不过他跟贺东川虽然不熟,但他听说过他的一些事迹,不像有些人,恨不得把他的功劳全部抹消,给他扣上靠爹的帽子,心里承认贺东川的能力。
  他就是忍不住想,要是他家里能多给些助力,也不用这么发愁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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