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故作洒脱
平静的话语却不像低分贝的声音听起来那样平静...
柏林能隐约感觉，方圆很用力很用力的才将这句话说的这般风轻云淡...
或许别人的故事听起来最多带着的是点悲情的感触，故事的主人公的心态却是旁听者难以想象的。
此刻，他才能恍然大悟的对之前方圆的那些话做出结论——‘原来，是这种原因....’
“嘛，想想其实也没什么的，读书时过于提前的和人恋爱，结果没能走到最后，能理解，毕竟高中时我也有过那种冲动，加上结婚后她也一心一意只有着这个家...那么多年了，那些不适应的早早都适应了。”方圆似乎注意到了柏林变化的神态，他故作洒脱的样子却没有真如话里那般的不以为然。
“如果是我，我也会有些芥蒂...”柏林不知道他安慰的话是对的还是错的。
“算了，不提了不提了，都这岁数了，想这些膈应自己，没必要...哈哈，就是，纯粹的不甘心作祟吧。”
方圆想终止了这个话题，柏林这附和的停下了追问。
当原因得知，那些看起来简单的生活埋怨与诉苦，原因都是那么一目了然了。
突然，柏林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他想，如果陈可欣是这样，他会何种感受？
看到她与类似前男友交流的电话而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在内心深处反复深究她的过往，耻笑与讥讽自己的庸俗情节？
柏林能想象到些许画面...
‘真是傻，非要让自己难受...’
幻想着，柏林就开始后悔了。
这念头埋在了他心里...
是啊，她会不会和林曼曼一样呢？
只遗憾，柏林不知道，他无法得知。十年后发生的一切，只有十年后的他知道...他也不会去知晓答案，他宁可去猜。去猜测与选择探知答案是不同的结果。探知的结果你往往面临着百分之五十失败的几率，而猜测的结果，起码可以往百分百的的美好去臆想...
“你上次离婚，是真的想离婚吗？”冷不丁的，柏林问出这么个问题。他重新审视了下方圆之前离婚的话题，有些在意了。
难道是认真的？
方圆笑了。
他打量着柏林，疑惑问“那你的离婚，是真的想去离婚吗？
“....”
对话就此结束。
两人喝完了那两三瓶啤酒，吃完了烤串，不带着半分醉意，也带不上三分饱意，各自回了家。
夜比起最开始的几个月清凉了，原因也很简单，这个夏天快要过去了，将要是秋天了。
秋天啊...
柏林感慨，在那个季节里，起码没有沉闷的午间，沉甸甸的空气，火辣辣的太阳与那烫的骇人的热浪了....
是美好的季节。
....
柏林回家了。
吃完花了半个小时，他回家补了顿晚饭，随后与陈可欣谈起了钱的问题。
其实柏林一开始与陈可欣谈起想和方圆做生意是感觉不妥的。毕竟家里的条件还是那么差，才刚开始能攒几千块钱，就想投几万的事情，那不是没学会走路就想跑吗？想法也是异想天开。
只是柏林也万万想不到陈可欣会支持自己。
“我姑姑那，愿意借我们一点钱。”
两人晚上交流沟通后，陈可欣这样开口“我也不知道是多少，我今天去找她时，和她提了这些事，她说她这些年有攒点钱，要的话可以暂时借我们...”
柏林能看出陈可欣说出这些话时，眼里的些许担忧与犹豫。
柏林能理解。
老人家孤苦伶仃的，这辈子就攒了那么点钱，要是血本无归了，等真的老了，没有收入了，那该如何是好？
一瞬间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僵硬。
不知如何开口，产生了放弃念头的柏林，以及犹豫的陈可欣。
“柏林，你这个事需要多少钱？”
“6万。”
“啊？！”
“哦，你不要担心，我不是要那么多钱，方圆那，愿意给先出个四五万。我再补一万就够了。”柏林连忙解释。
陈可欣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真要那么多钱呢...”
说到这，陈可欣思考了下，最终开口“我去给姑姑那看看能不能借一万吧...不过这么一大笔钱，我不知道姑姑愿不愿意借出来。不愿意，我们再想办法，你看行吗，柏林？”
“好。”
柏林唯一的惦记就此松了下来。
如果能借到，那一切就可以开始实行了。
“对了柏林。”陈可欣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看了眼正在写作业的妮妮，轻声道“妮妮那边要开一个家长会，你去还是我去？”
家长会？
熟悉的词汇把柏林的回忆拉到了许久许久之前。
每当学校家长会时，柏林是最不愿意去学校的。不爱学习的他能想象在学校里老师会在他爹妈面前以何等严肃的语气训斥着他多少的不是....
“你去吧。”柏林立刻给出了回复。
“你不去吗？”陈可欣笑着道“我觉得应该会挺有趣的。”
柏林摇头，找了借口“下次吧，我工作呢。”
“好，那我后天自己去吧。不去也好，没必要请假特意去一趟。”
....
时间匆匆过去了半个月。
在半个月里，柏林和陈可欣得到了老太太的回复，老太太愿意把钱借过给他们。而老太太的话柏林也大致明白了个大概，她表示自己年龄大了，亲人也没几个，陈可欣是最亲的，她不花钱，钱放着也没什么用，用得上就就拿去，赔了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死了，都是留给可欣的。最后还补问了柏林一句，钱还要多些不？
这让柏林怎么敢再要?连忙表示足够。
当15号发的工资到后，家里的钱与老太太那借来的合在一起，总算有了一万五。柏林与方圆一商榷后，立刻就开始了计划。
柏林一如往常的工作，而方圆在前几天确定林曼曼肯给四万五后，已经开始和这批货的负责人进行交流。
“什么意思？他当我傻啊，你给我的底价是6万，他要我10万。磨了几天，前天他愿意7万了，还表示这是最低价了。”
这天，两人继续聚在一起，聊着这些天方圆沟通的结果。
“那怎么办？”柏林脸色有些难看，6万是原价，哪怕卖出去也还是亏一些人工费和时间费，这柏林很清楚。工厂开7万，确实到了不怎么赚钱的地步了。
“我怎么可能应？”
方圆白了柏林一眼“咱们手头的资金就6万，他多要一个字我都不给。我直接拒绝了。”
说完，见柏林脸上有些不安，淡淡道“放心，比起亏一些，他不会亏更多的。等！这两天，有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
柏林有些疑惑，也只能选择相信方圆的决断了。
对话刚结束，柏林搅拌着烤的几串韭菜时，忽然，方圆的手机电话响起。方圆看了眼，笑着比起手机给柏林示意“说啥来着？”
他接通了电话。
所幸今夜晚间的烧烤店无人，冷清中，柏林能听清楚电话里微弱的女声。
那人打来电话表示，愿意亏本卖给方圆，问方圆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结果方圆却是一副犹豫的态度，表示暂时不需要这批货的，听的柏林心里忐忑，这不是刚符合两人的目标吗？
电话里一阵扯皮，方圆不知道哪编的一个准备和别人订购一批糖果了，显然电话那边女声急了些许，好半晌，两人达成了协议，表示6万卖给方圆，而且还附送原先几十件之前多余出来的。
“这就是谈生意。”方圆挂断电话，对柏林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