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惊喜和刺激,林月天对系统说,是不是很出人意料?
系统:那我谢谢你,大哥。
林月天谦虚:不用谢,不用谢,和同事和谐相处是我应该做的。
我这脑子,活该我财务自由。林月天扫视一屋子中药的木头人,又情不自禁夸了自己一句。系统对于他的自恋选择充耳不闻、熟视无睹、精神胜利,富有节奏的佛经再次在他脑内回响,系统念得仿佛泣血,速度奇快,听起来跟emo系rap似的。
林月天走上堂前,随意地从萧笠和宁颂华身上搜出醉骨香的解药一并没收。解决完这些后顾之忧,他仰头扫视十二位先教主的牌位,回头看看那些对他怒目而视的教徒、满面惊慌的武林人士,又伸手拈了下沾满血和碎末的白幡。
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有高堂在上,有宾客在旁,连会场也这么红艳喜庆。真是千载难逢的黄道吉日,拜堂的好地方。
林月天从自己袖中里摸出一对龙凤红烛,放在桌子上点好。红烛摇曳,他自觉这让会场更有婚礼气氛了。正在他欣赏自己的杰作时,林月天忽然听见背后有轻微动静。他警觉地回头一看,原来是萧笠正勉强抬起胳膊,像要拔剑。和他一对视,便是表情扭曲,似要破口大骂,只是顾及形象,并未出口。
宁颂罗已是忍耐不住,她僵在原地痛骂:林月天!你手段如此下作!你偷取我教的圣药,又竟然竟然如此辱没我哥哥的尸身,你
她突然顿住了。
因为她发现一件很可怕的事。
醉骨香是圣教重宝,若无大事不得擅自带出,更枉论丢失。最近遗失的醉骨香只有死去的宁颂华身上丢失的那一份。
是你宁颂罗喃喃,是你雇一尺红刺杀我哥哥
林月天轻轻摇摇头,解答道:不,但是很接近了。我就先不给你解答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个世界有没有地府,你到地下可以多想想这个问题,聊以解闷。
他觉得自己的回答已经足够怜香惜玉与体贴,便不再把注意放在宁颂罗身上,转向仍在试图拔剑的萧笠,看了一会儿,伸手将他的剑夺了过来,啪嗒往远处一抛。
可算消停了。
不愧是武林第一,醉骨香药力下还能有所动作,林月天向来尊重有能之士,真诚地夸奖了萧笠一句,这倒方便了,省的我动手。
他从包裹里摸出另一套婚服,丢到萧笠教主身上。
林月天礼貌地点点头,微微一笑,露出原身那枚挺可爱的虎牙:萧笠教主,您自己换吧?
第13章 在武侠世界完成业务(6)
月天看来你真的是疯了萧笠的神色恢复了平静,说话的腔调也重新变得温和脉脉,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待你是有真心的,你也应当有所感知吧?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要与我完婚,我们可以择日再议,你何必如此?
林月天哪有那个耐心听他废话,干脆抽了短剑,一剑刺透右护法宁颂罗的肩膀,宁颂罗闷哼一声,萧笠终于露出痛苦不忍之色,还真是教友情深。
林月天淡然又说:快点换吧,教主。效率就是一切啊。
萧笠不得已,只能满面耻辱地把婚服往身上套,林月天却担心这样会不会太过草率,出声制止道:萧笠教主,你我大婚,不要这么敷衍,我看你还是脱了再穿吧?
萧笠险些被他气晕,哆嗦着双手把衣物一件件脱下,只剩单衣,堂下的教徒无不大喝无礼,被萧笠一声闭嘴喝住。他最后总算把婚服艰难地套上,药力下,光是这些动作就叫萧笠就出了一头薄汗。
林月天满意了,转头和肩膀上血窟窿还在滋血的宁颂罗商量:你会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吗?帮忙喊一下吧。
宁颂罗肩膀剧痛,张嘴就骂:你这
林月天咂咂嘴,没办法,只好随便逮了个离得近的教徒就是一剑。
堂上这么多人,就是抓猪也得抓半天,但林月天不同他剑快,戳得比较快。
林月天头都不抬,一刻不停地反复抓人、戳、扔开、再抓的流程,行云流水。大概戳了二十多人吧,宁颂罗总算失控大喊:我喊,我喊!
林月天满意了。
他温柔地拉住萧笠的手,萧笠面对他的表情已经称得上恐怖,但林月天仿若不见,只扯着他一块对着外头满堂动弹不得的武林人士和各种比较暴力的东西。
宁颂罗的声音像要哭了:一拜天地!
林月天躬身一拜,萧笠铁骨铮铮,背挺得笔直不肯拜,被他摁着头拜了。
二拜高堂!
林月天把萧笠押到那十二座先教主灵位前,萧笠满面屈辱,大喊道:林月天!这是这是我圣教十二位先辈,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月天哪里理他?萧笠又被强摁着一起拜了一拜。
宁颂罗都快哭出血泪,满面无声泪痕,哆嗦着嘴唇:夫、夫妻对拜
大点声。林月天说。他一剑刺出,又戳了一只教徒。
夫妻对拜!宁颂罗扯着嗓子大喊。
林月天把萧笠摆好造型,和自己面对着面:教主,拜吧。
萧笠一言不发,要杀人一样的嗜血目光灼灼盯着他。
林月天无奈:洞房花烛夜是人生大喜,萧教主应该高兴点,不要这么垮着脸啊。
萧笠一动不动。
林月天长叹一口气。
他不喜欢暴力,这是真话。暴力只是一种手段,过多的暴力只会增添他的工作负担。今天闹了这么久,林月天也是真的很累很累了。
大生意,大生意工作第一。林月天心中喃喃,自我催眠,终于重新找回职业素养。他坚定了目光,随后一剑快如闪电地刺向萧笠双膝。萧笠吃痛,兼又身体无力,猝然下应激地跪倒在地。林月天便顺势一转手腕,抽出长剑,反将剑从萧笠肩膀穿下,将其维持着跪伏的姿态钉在地上!
林月天对着萧笠行了这最后一礼。
满堂死寂。
堂中又泛起了新鲜的血腥气,将眼前恐怖诡异的一幕衬得更加诡谲。在萧笠痛苦的挣扎声中,林月天偏过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宁颂罗。
他说:该喊礼成了。
礼礼成宁颂罗已经不再骂他了,她现在看林月天的眼神就像看什么怪物。
任务三:和教主完婚完成系统说话了,他的声音在发抖,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你不会觉得你的这一系列操作太恐怖了吗?
林月天随手抽出一张干净方帕,擦擦手,闻言不解,甚至微笑了: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我有共情能力的话,我就不会当杀手了。
林月天转向萧笠,平心静气问道:萧笠教主,你后悔了吗?
后悔个p,系统缓过劲来了,声音还有点不对劲,他如果还能爱上你,那我真服了你了,真的。
萧笠嘴唇惨白,冷笑:后悔?
林月天点点头,十分温柔地指着那对龙凤红烛:你看,萧笠,昔日你也是在此处,在你我的婚宴上大杀特杀,今日我又如此,这难道不是宿命吗?你当日特意饶过我,我相信你的心中一定和常人一样,有着不为人知的柔软,我相信你对我是有情的,你邀请我来武林大会,不就是为了保护我吗?我真的很感动我们本来可以在那日就完婚的,昨日今朝,前尘种种萧笠,你要听从你的心声,你对我的感情,你是不是有一丝后悔?
萧笠笑了。虽然他很虚弱,但这个笑容还是挺帅的: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我不凑近,林月天知道很多人临死反扑招数里都有咬掉耳朵这一手,你我夫妻一体,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大声说吧,我听的见。
萧笠气地吐出一口血,大骂道:我后悔个屁!
这还是他第一次讲粗话。
你看。系统意思是我早说了。
算了,先完成任务一。林月天打算节约时间。
他不再理会破口大骂的萧笠,开始提速在堂内戳戳乐。事实证明戳戳动弹不得的教徒可比抓猪容易多了。不管萧笠和宁颂罗什么反应,林月天只一心一意地从左戳到右,好像面前这些人都是萝卜一样。
最后,他提着剑走到宁颂罗面前。
别、杀我别杀我宁颂罗眼睛亮亮的,有泪花。
很多人都这么跟我说过。林月天平和地讲理,这种事他早已看惯了,再怎么不可一世的人物面对死亡,总会不自觉地变得软弱,这种软弱早就不能给他带来一丝触动,我的剑很快,很干净利落,不会痛的。
别杀我
林月天本不打算解释什么,可总感觉宁颂罗这反应搞得他像什么大反派或者愉悦犯一样。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温柔讲理、重信严肃、恪尽职守的行业精英,怎能受这种误解?
所以他还是说了一句话。
林月天说:当日,我爹娘好像也这么求过你们。
他的剑确实很快。
右护法宁颂罗挂掉的同时,系统开腔了:任务一,报复魔教完成。
林月天漫步走到萧笠跟前。萧笠已经再顾不上维持自己的伪装,被钉在地上,眼中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的恨。
你后悔吗?林月天问。
利用你,我从没后悔过。萧笠一字一句答,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月天笑了笑:我不是问这个。
他说得很慢、很清楚:我是问:当日放过我,你后悔吗?
萧笠停了很久,久到林月天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最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同样说得那么慢、那么清楚:悔恨交加。
任务二,让教主后悔完成系统说。
第14章 在替身世界完成业务(1)
系统在宣布任务完成后,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任务全部完成恭喜契约者获得1000积分奖励你这是在钻空子。
林月天早在系统宣布任务完成后就潇洒一剑了解了萧笠。面对系统的质疑,他说:有空子不钻真的对不起空子。
他收了剑,把这个混乱的灵堂抛之脑后,扬长而去。
林月天在这个武侠世界倒没待多久,也没继续接什么单子,隐姓埋名差不多把那七天收的几百两挥霍一空后就跟系统说要离开了。
林月天表示武侠世界虽好,但不像仙侠世界那样有法力,各方面都挺落后的,享受生活的质量也不高,没必要多待。
系统的回复是:踏马的,阿弥陀佛
林月天这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干干净净的单人病房中。屋子里亮堂堂的,还有一些现代科技产物。虽然科技发展水平似乎比林月天原生的那个世界落后些许,不过凭借他的常识也能猜测出大概是电视机和空调。
现代社会啊?真好,我爱科技。林月天一边感动地说,一边尝试坐起来,这让他有点吃惊了,这位原身的身体素质好差啊,感觉上比普通男性水平线都不如?
系统笑了,笑得很真诚:嘿嘿嘿,是吗?算了,先接受记忆。
这个世界的原身林月天,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大学生,过着自己的正常生活。然而在一次暑期打工时,他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本市最年轻的首富,总裁沈俊誉。而沈俊誉似乎是对他一见钟情,很快展开了声势浩大的追求,只是原身是个直男,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高富帅实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便委婉拒绝了。
原身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拒绝之后到来的,就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沈俊誉在a市手眼通天,面对原身的拒绝,他很快采取了新的举措,也就是强取豪夺。他强迫原身退学跟了自己,用很不光彩的手法和原身确立了所谓的包养关系。而原身则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被拘禁在沈俊誉名下的一栋荒郊别墅内。他的一切信息都被隐藏,明面上看,他出国了,可实际上他却被当作一个男人的情人拘禁了起来。
原身尝试过逃跑,可每次都被抓回。每一次他逃跑被抓回来,沈俊誉都会把他关进别墅的地下室一天一夜。没有光、没有食物和水,没有声音,那种极致的寂静和恐怖很快摧毁了原身的意志。而这种折磨则是持续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原身终于认命,放弃逃跑。
相比之下,有时被不顺心的沈俊誉殴打什么的,几乎不值一提了。
就是这些破事,多年累积,搞得原身的身体非常差。
后来几年的原身差不多已经罹患斯德哥尔摩了。他人生的唯一的信念几乎变成了沈俊誉对他所谓的爱。沈俊誉这么对自己,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自己是被人爱着的、关心着的。他就这样,靠着这点虚无缥缈的爱意支撑着活着的信念。
可是,他的命运似乎尤其凄惨,就连这一点病态的期望也最终走向幻灭。
就在上个月,沈俊誉出了一趟门,他说他要接一个朋友回国。这个朋友叫白梨,一个有点可爱,但却给原身留下了无法抹除的恐怖印象的名字。
原身只和白梨见过一面,沈俊誉带他去公司。这也是偶然会有的,多半是沈俊誉想玩什么play。而原身跟着沈俊誉离开公司时,正巧撞上了来找沈俊誉的白梨。
白梨看见原身后说了一句话:这人和我长得有点像真恶心。
就这么一句话,沈俊誉就把原身赶走了。那天原身才知道,他一生噩梦的开端,那次一见钟情,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张该死的、和白梨很像的脸。他从来都只是一个道具,一个替身,一个可有可无的、可悲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