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节

  “都给本王妃住手!”欧阳月突然冷喝一声,大厅里的人都是一愣,安静了下来。
  “姜萱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若是舍不得这几个小钱买的东西也就直说,这东西都送过来了,辰王府也不是回不起礼,现在又拉扯着是什么意思,姜萱公主既然这么喜欢这东西,那本王妃自然也不好夺人所爱,这东西姜萱公主需要,本王妃便不收了。”欧阳月面上表情极淡,姜萱却是气的不轻:“谁需要这东西了,这种死人东西谁需要了,这现在最是适合你这个死了相公的寡妇了,谁还需要!”
  欧阳月眸子平淡的看着姜萱,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妃都不介意,姜萱公主还在那里抢什么呢,春草将东西带下去吧,姜萱公主看来对这些东西十分懂行,看看这用度的全是好东西,丧礼也都用的上的,姜萱公主别是以前也替人办过丧礼吧,宁侧妃家中办过丧事自然是在行的,自然是不介绍多办的,春草你可记下了,下一次宁侧妃用的上这东西的时候可要双倍送去了,咱们辰王府可从来都不是小气的。”
  春草一听立即大声道:“王妃您放心吧,奴婢一定记得,在这箱子周围都贴上名字,保准以后姜萱公主与宁侧妃用上的时候不会措手不及,到时候咱们辰王府全包了都可以。”
  “大胆贱婢你说什么!”宁喜珊怒道,回手便要甩了一巴掌,春草却是一躲,欧阳月冷笑道:“宁侧妃怎么和一个丫环一般见识,再说我这丫环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宁侧妃与姜萱公主送了东西,不过是礼上往来的事,她也没说错啊,宁侧妃何来的怒意啊,真是让人不解的很。”
  “你!”宁喜珊气极,冷彩蝶却已冷漠开口:“辰王妃你也自己保重身体,你还有小世子。”
  “谢盛王妃关系,这份心意本王妃领了。”欧阳月看了眼冷彩蝶,眸子微闪,冷彩蝶似乎变了一些。
  冷彩蝶说完,转身便走,那宁喜珊与姜萱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姜萱直言道:“将这条子拿下来。”
  欧阳月直接一摆手道:“春草,将姜萱公主与宁侧妃带来的东西拿走,咱这辰王府钱有,还没到山穷水尽买不起这些东西的时候,既然姜萱公主刚送了礼就多番折难这东西不收也罢。”
  姜萱一听面色却不好:“这怎么行,这可是给辰王爷办丧礼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收的回来。”
  欧阳月冷笑:“姜萱公主有这心意了,你也可以在没人的地方给王爷将东西都烧了表表心意,王爷若是真死了化成鬼自然也会见你了表谢意的,必竟姜萱公主也是难动一心的。”欧阳月说的意味深长,姜萱大怒,“你不要乱说,快摘了这东西,带走!”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姜萱原可是向明贤帝请旨要嫁给百里辰的,这现巴巴的送东西,虽然传心挤兑,可在外面来说倒也表明了心迹,姜萱虽然看不上孙全,可是这未嫁前弄个这样的名声,对她也没有好处。
  然而东西刚一出辰王府,便让姜萱与宁喜珊扔在了辰王府门前,刺目的丧礼这物让人看着就十分晦气的很,欧阳月冷笑一声,直接让下人站在辰王府外烧了起来,不论是谁问起来,她们都会照实说明,姜萱与宁喜珊送了丧礼,最后送了东西又对辰王府指手划脚,辰王妃不胜其扰送还了东西,这人便将东西扔在这里,为了表达对姜萱两人的尊重这东西不能扔,自然是为两人送了!
  众人一听直感觉寒毛倒束,怎么都有些诡异的感觉,姜萱与宁喜珊回去后听到这消息,自然是气的七窍生烟,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欧阳月坐在大厅里,冷冷看着姜萱与宁喜珊离开:“我辰王府的笑话岂是这么好看的!”
  而此事却远远没有这样停下去,只是这一回闹出大风声的,同样出身在辰王府却不是百里辰,而是百里宿。
  突然间京城里传出一些流言来,当初百里宿抓周之时,当时天空放霞光林王妃便晕了,然而皇宫里太后皇后孙昭仪的宫里花草尽衰乃是不祥之昭,且百里宿大闹抓周宴,之后皇宫里皇后又被折腾的不轻,太后身子骨也不是那么利索了,百里辰出宫办事,以前都没事,偏这一回出去竟然传出死讯来,这辰王世子可是大凶之人啊,会克光他身边的亲人,这百里辰就是一个例子啊。还有甚者觉得这百里宿是妖星转世,是来祸害人间的,所以做的事都十分邪性,不少人暗暗的觉得应该为百里宿举办祭礼,所谓的祭礼好比一些古老的村子残忍的祭祀,求雨时烧童男童女这一个旧俗,还有的觉得应该将百里宿送到庙观或是道观那让佛主洗净其污秽的身子。
  众说纷纭,不少人都倾向于百里宿是不祥之人,而就在这时候,又出了一件事,更是让这件事血上加霜!
  那就是月州城突然爆发了一场水灾,这场水灾来的十分凶猛,周连三个村子被祸连,不说今天庄嫁颗粒无收,当时被冲走淹死的就有五十多人。顿时月州府那里受到牵连的四五个村子灾民全一起涌向了京城,京城一时间人满为患,而百里宿是天上灾星之事也是越演越烈,朝庭之上已有不少官员开始起奏,便是不软禁处死百里宿,也要将百里宿远远送走到边关或者观高庙之中,明贤帝虽然一直压着,但是随着灾民的不断涌进京城,皇宫里也开始有借机搅混水的,百里宿的灾星之名更是宣染纸上,不断被人叫嚣着要处理。
  也好在欧阳月早早便将百里宿送到了霜霞长公主那里,以霜霞长公主的我威望,现在还没有人敢到那里去要人,可是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也绝对会是十分危险的。
  欧阳月确实是心烦了,百里辰一直没有消息,现在百里宿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只要上面一声令下,百里宿很可能要被无情抹杀,欧阳月很清楚古代人对于这些事有多么迷信,就算只是无中生有的事,只要为了心安,他们也一样不会在乎。
  明贤帝虽然一直压着,可是架不住后宫与前朝天天有人上奏让他处理,欧阳月头一次觉得,她不是无敌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她也无能为力,她利用过人的舆论,可是现在她也正被舆论所迫害,她第一次觉得心乱如麻,没有了主意。
  因为现在这个时候,除非百里辰好好的出现,除非那火灾能马上解决,那些人都可以不用死,否则一切的解释都是惘然,欧阳月直接将身边的一半人都调去公主府保护霜霞长公主与百里宿,就怕有人借由这机会混水摸鱼闹到公主府去,而欧阳月便一直坐着练心法,然后便是看书,有时候春草与冬雪都一副欲言又止,可是谁都不敢去打扰欧阳月。
  两日后,孙梦儿主动找上了门,欧阳月这一天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特意打扮了一下,只是明显因为睡眠不好全色有些苍白,孙梦儿一上来就是虚寒问暖的:“辰王妃这是怎么了,看这苍白的,你也不要想的太多,小世子现在在公主府那里,任谁天大的面子,也不敢去公主府捣乱的。”说着又有些叹息,“王爷他一个男人家的,也不好这种时候登弟媳门,这便让我前来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帮助辰王妃的。”
  “谢过三皇兄与孙侧妃的关系,本王妃一切安好。”欧阳月面色平淡,未有任何面对困境的颓废绝望,孙梦儿心中微疑,却是更加亲热,当天百里治派便了大总管过来与欧阳月聊了半个时辰,至于说了什么连春草与冬雪都不尽知道。
  倒是这几日里,孙梦儿时不时的上门劝导着她:“哎,以前是妾身见识浅薄了,还与辰王妃有过不欢快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什么事呢,王爷他与辰王那可是同胞兄弟,谁也比不得他们的行份,咱们这做女人的为的还不就是男人们吗,现在看着辰王府多事之秋,妾身心中也甚是难过。”
  “孙侧妃关爱了,这些本王妃都记在心中了,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日子还是要过的,人要向前看。”欧阳月待孙梦儿越发的平和了,好似因为孙梦儿的多次前来,对她也少了些成见。
  孙梦儿怅然的道:“我看不如去庙里拜拜吧,反正五华寺离的也不远,妾身是不相信辰王爷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小世子那么乖巧可爱的哪里又是什么灾星的,现在只要这水灾的事情能快点解决了,就算没有办法,这去求神也算是心安吧。不瞒辰王妃,担忧此事,妾身最近也一直无法成眠。”
  欧阳月点点头:“孙侧妃说的极是,本王妃也有这个想法,不如明日便去吧。”
  “那好,妾身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便陪辰王妃去五华寺上香。”孙梦儿面有忧苦,此时也冲淡了一些。
  “王妃,这孙侧妃性子未免变的太快,您真要与她去五华寺吗,她不会有什么诡计吧。”春草有些担忧的道,欧阳月眸子只是幽幽一动道:“明日让冬雪带着几个功夫好的跟着。”
  春草与冬雪互看一眼,都不明白欧阳月到底要做什么,至从王爷断了消息后,王妃便变的更加难猜了。
  翌日孙梦儿如约陪同欧阳月前往五华寺,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一路上孙梦儿也不停的劝着欧阳月想开了,且孙梦儿十分有耐心的陪着她在五华寺各大小殿佛前参见跪拜,赤诚的不得了。
  “这拜一拜就心安多了。”
  “哇……”
  回程的马车里,欧阳月与孙梦儿坐在一起,欧阳月十分安静,几乎便听孙梦儿从头说到尾,却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发生十分吵杂的声音,孙梦儿一愣的停下来,向外问到:“外面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辰王妃,侧妃不好了,外面都是灾民。”
  “什么,灾民!”孙梦儿一愣,有些惊讶的揭开车帘,便看到外面的灾民一个个身着破烂的衣服,面上全是土灰,一个个瘦的不成样子,十分可怜,“天啊,竟然这么多灾民,打眼一看这里起码就有一百来号人,这月州府的灾情据说是十分严重,这本来是收获手时候,今天不但税收不上来了,她们自己的生活也成了问题,可是这么多灾民一起涌进京城里,父皇便是想解决,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听说各部都在调动银子,但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欧阳月从那缝细向外看到,一个个灾民饥饿的面黄肌瘦,眸子浑浊,神情都呆呆木木的,或是坐或卧或是躺倒在地上直哼哼,看着确实是可怜至极,欧阳月看了一记,眸子微闪:“先走吧。”
  孙梦儿一脸惊讶:“辰王妃看她们多可怜啊,他们都快饿死了,我们今日前来求神拜佛就是求个心安,看到他们怎么能不伸以援手呢。”
  欧阳月面色冷淡:“孙侧妃,本王妃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对这些穷苦的人见死不救,你良心过的去,本侧妃良心上可过不去,你冷血冷心不在乎难道本侧妃也该与你一样吗,这也是为了本侧妃好。今天本侧妃若是就放任着他们,最后自己离开了,本侧妃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辰王妃若是不求,也别说这么绝情的话。”孙梦儿不禁扬声斥责了起来,而那些灾民一个个面目呆滞,听到这尖声却不禁坚起耳边来,听到这声音面上露出颓然之态,也没有上前。
  欧阳月面容坦然,并没有因为孙梦儿的话而有丝毫不满,也未因为这话而露出丝毫尴尬,孙梦儿此时却是将身上的荷包拿了出去,并且让她带来的下人都将身上带着的银两,还有她们随行所带的各种食物拿出来,去分给那些灾民们,就在她的丫环走过去的时候,那些灾民突然变了一个样子,抢了银子,大叫起来:“那个车里的人有银子,她们有东西吃,还有钱,快找他们要!”
  “我饿,求求你给口中饭吃……”
  “我饿……”
  “我饿……”
  这些灾民突然将马车围了起来,那孙梦儿带来的丫环银子与食物都分光了,现在手中哪里还有东西直叫着没有轰人,没想到却是激怒了这些灾民。
  “别听他们胡说,她们身上肯定还有,这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吗,天天吃着我们的辛苦劳果贪图享乐,在这时候却不肯伸手帮忙,大伙将他们抓起来,一定能换到银子。”
  “对,她们装饰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抢了她们,将她们都抓起来。”顿时那孙梦儿的人被推挤而开倒在地上,那些灾民忽的冲上来,根本不管不顾她,一人一脚狠狠踩在她身上,那丫环顿时噗噗喷血,一会功夫身上便全是血迹,而且因为踩蹭事件肚脏俱裂,死壮恐怖。
  孙梦儿吓的花容失色,下一刻惊叫出来:“啊!”
  275,孙梦儿之死!
  “这!这……他们怎么……”孙梦儿是真的怕了,她本来只是想借由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的善良,给予这些灾民以帮助,到时候还不是免费帮助她宣传她的好吗,借而她在这里败坏下欧阳月,她们之间谁好谁坏还不是高下立判,哪知道这些人竟然爆动了,这也与当初说好的不同啊。
  孙梦儿却是不知道,这些灾民一路逃难到了京城,虽然朝庭现在正在紧急的调动粮草与银两,甚至也有一些大户人家会免费施舍粥,可是一天也不过一碗粥,难免于他们被饿死,可是根本不能让这些灾民免于饥饿。只见这其中几个刚刚挨着孙梦儿丫环近的抢到了点心,便赶紧往嘴里去塞去吃,然而其它没抢到的,现在正一个个伸着脏兮兮的手过来抢,那些人直接拿着黑手指往那几个人嘴里抠去,那些吃到的人尽力挣扎着咬着往肚子里吞,有些被折腾下来的碎渣都会有不知道多少手在下面接着,然后直接往嘴里塞。
  甚至有些没的抢到食物的,出于愤怒会直接抡出拳头毒打,这些灾民饿的已经只能用原始的本能来行事了,孙梦儿给出的那些东西,不但没有让他们感激,反而得到的全是埋怨,还有的便是疯狂。
  可以想象,当一个快死去的人,他已经绝望了,当看着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他什么也不会想,甚至会渐渐的变的麻木,直到他死去,因为不会有人救他。但当有一个人突然停在他身前,并且自认为好心的将他背走了,然而没有真的救了他让他免于死亡,只是将他放到一个铺有草地的地方,比起刚才冰冷的地面温暖了一些,同样都要死,是不是冻死鬼有区别吗?这个人不但不会感激你,反而痛恨你给了他希望,这样救,还不如像匆匆离开的那群人一样看着他去死了。
  现在孙梦儿遇到的就是同样的情况,她就是那个救了一半,但最后还是离开的人。
  “啊,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乃治王府侧王妃,你们再过来就是冲撞本王妃,都要受罚的!”孙梦儿惊的大叫出声,马车里的欧阳月差点骂她蠢货,越是紧要关头,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智商来。
  “什么,治王侧王妃,很大的官吧。”
  “看她穿的那么好,一定很有钱,快抓了她,到时候去换银子,换粮食,快抓了她。”其中一个黑兮兮的女人道。
  “对,抓了她换银子,大家一起上啊!”其它的人顿时附和起来,纷纷伸手要抓住孙梦儿,孙梦儿急的冷汗直冒:“不对,不对……你们抓错人了,这个……这个是辰王正王妃,她比我身份尊贵多了,她还是个公主呢,抓她,抓她啊。”孙梦儿急的不行,看着那一条条脏兮兮的胳膊要抓上她,她立即急的抓着欧阳月往前推。
  “辰王王妃,对,抓她,快点抓住她!”人群中又是一人大喊出声,孙梦儿眼神微微一闪,嘴角勾着抹笑意:“辰王妃,你刚才麻木不仁,你看看他们现在有多可怜,她们已经饿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帮帮她们吧,别人我不知道,你一定可以的,你一定能填饱他们的肚子的。”
  那些人听到填饱肚子,已经双眼冒着绿光了,一个个饿狠狠的盯着欧阳月,好似在盯着一大块肥肉一样,欧阳月看了孙梦儿一眼,冷笑道:“这就是孙侧妃今天叫本王妃出来的原因吧。”
  孙梦儿疑惑道:“你在说什么,妾身也不过就是希望你能出手相救罢了,可没有别的目的,辰王妃可是冤枉人了。”
  欧阳月淡淡的笑着:“噢,是我说错了吗,你明知道三皇兄不方便这时候亲自前来,以他想安慰为由,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一反以前的针锋相对,表现的对我十分关爱,这个时候的人是最需要安慰,最需要陪的,也是最软弱的,便是我对你再有戒心,时间一长,这戒心也会慢慢放下,这时候最是趁虚而入的时候。”欧阳月面露嘲讽,“孙大小姐出身豪门,从小金尊玉贵,你知道什么人间疾苦,刚才巴巴让人送银送吃的,若是以前的孙侧妃八成会因为也们脏兮兮的直接调车离开,哪里会接受她们,噢,借机想败坏本王妃名声,只是仅这一个理由未免太牵强了。”
  孙梦儿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愤怒道:“辰王妃说的什么话,想不到这些日子里我尽心尽力为你着想,你竟然这么想我。你可知道为了照顾你的心情,我这脾气可是一直忍着,你也不想想你最近像什么样子,闷闷呆呆一句话不说,像是傻了一样,再换一个人还愿意陪你说话吗,想到我这好心被你当成驴肝肺,还有你这样没良心的人吗。我也不过是为这些人说了句公道话,辰王爷死了,这到底是谁害的,先不说,辰王爷留下那等家大家产,你一个妇道人家真以为可以守的住吗,还不如借由这次灾做些好事,给小世子积些阴德,省得真是被朝中大臣弹劾,最后落到一个殒的下场,到时候你留着这些东西天天守着就能开心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欧阳月冷冷的笑着,原来这就是目的,恐怕还不止这些吧。
  孙梦儿眸中也是冷意,虽然她说的义愤填膺,可是心中却极为开心。
  没错,当初孙昭仪不同意帮助她,却是提醒了她,她想要对付百里宿,真正要对付的人还有。这欧阳月,她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人物,这几次与她对付都被轻松反击了回去,她想让百里宿妖异的身份被众相传承认,她必须要做的一点,就是让这件事让人信服,皇宫里枯草一事她也只是让人放出风声,然后便在等待机会,没想到之后就传来百里辰已殒的消息,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最是将百里宿推到风口浪尖的机会,而且这时候还有一件让她兴奋的事,那便是齐州城突然传来水灾之事,死伤了不少,这让她无比兴奋,甚至再不需要她去传言,这百里宿是个天降灾星之事都会越传越响。
  当然孙梦儿要的还不仅仅只是这些,百里辰虽然死了,百里治与百里辰是胞兄,虽然两人感情不错,可是孙梦儿却是十分恨辰王府,以百里辰以前的风光,什么时候能到百里治出头的时候,便是现在百里宿是个天降妖星一事一出,后宫开即是闹腾,前朝纷纷上奏要处理百里宿,可是明贤帝还一直犹豫不决,分明是不忍。明贤帝如此关爱一个小兔崽子,那以后百里治还不是要给百里宿做嫁衣,虽然以百里宿的辈份,想越过明贤帝的皇子、他的皇叔夺位不太可能,但难保明贤帝动了这个心思,所以她必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只要这时候欧阳月也死了,百里宿那妖星之事必然再也无法压下去了,到时候百里宿必然会被送走,甚至会被秘密处死,而她借由这个机会不但解决了欧阳月这个眼中钉,还帮着百里治处理了隐患,对他夺大宝更增加了可能性,还有什么比现在这个借刀杀人、趁虚而入更好的事情吗,没有了,所以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噢,这可是孙侧妃的真心话。”欧阳月冷笑出声,还没怎么地便盯上了辰王府的财产了,如此贪婪恶毒之人,果然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借由孙梦儿的话,欧阳月已经能确定,百里宿的事九成九是孙梦儿折腾出来的,既然她敢打着自己儿的危险,那她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了。
  将来百里辰与欧阳月都死了,将来这家产,有几种分配的可能。一是由皇上下令接收,因为这其中有当初明贤帝赏给百里辰的不少东西,二一个便是霜霞长公主与轩辕朝华接收,必竟当初欧阳月出嫁时嫁妆不少,她名下还有许多赚钱的商铺,这些都属于她的私有财产里,可以给子女,没有子女死后也可以选择性被娘家接受,再一个便是百里治这个胞兄,继承百里辰的财产,这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百里辰的产业虽然做的低调,凭百里治以及孙府的财势,孙梦儿还是知道他名下赚钱的产业不少,再加上欧阳月的那些店铺什么的,到时候辰王府主子全都死去,她可以让流言传的更烈,让百里宿害死长辈之事传开了,再在皇室这使劲,也不会让欧阳月的产业外落,被霜霞长公主她们收回去,到时候就凭辰王府的财产,都够为百里治的组建势力的,再加上百里治与百里辰同为胞兄,原有一少部分跟随百里辰的自然也会选择性的帮助百里治,所以辰王府三人全死,对百里治与她都大大有好处。
  只不过要杀一王妃死,实在是很难,孙梦儿几番思量才想到这么个办法,派人混在灾民之中,借由灾民之口,不但将欧阳月传出为富不仁,而且借由灾民之手弄死欧阳月,这种事曾经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困难性其实并不多大,而且她已经打好招呼了,这一次保准让欧阳月有来无回,完成她的计划。
  “给我钱……”
  “我饿,求求你,给口饭吃……”
  “给我吃的!”
  “别跟她们废话了,这些人就是为富不仁的人,快将将马车弄翻了,将她们都拉出来当做人质,还怕她们不交东西吗,快将马车围起来。”突然间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欧阳月她们所在的马车便被围了起来,直接对着跟车而来的下人推推挤挤,那些下人体力虽然还不错,但是跟这些已经快饿疯了的人相比还是不行,有些甚至被推挤的出了人群。
  “出来……出来!”
  “出来,快出来!”那些灾民将马车围起来之后,开始不断推打着车子,有些甚至从车帘与车窗那里伸出手,往里面伸着抓拿着车里的东西,欧阳月坐在后车壁上,一时倒是没事,倒是孙梦儿坐在一边,被人抓了几把头发,惹的她一肚子火。
  “抓我没用,这个,看看这个,此乃辰王妃,是皇上最宠爱皇子的王妃,只要抓到她,为了自己的皇子,皇上也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孙梦儿心中争愤却不忘记为欧阳月拉仇恨。
  那些人看着欧阳月的眸子都绿了,车帘与车窗帘根本不经不住拉扯,几下子便拉扯开了,车内的情景立即映入眼帘,今天欧阳月做的还是辰王府里较为低调的马车,只是车里还是桌椅皆有,上面一只小香炉还淡淡吹着香气,而那金灿灿的东西都让这些人眼晕,金香炉?是金的吗?便不是金的,这以他们的阅历也知道这东西很值钱,再加上这里有些雕壁,马车是红木所做,说不准诉了能换些钱。
  “出来,出来,快出来!”那些人不断拍打着马车,有些甚至直接推打着,让马车一阵摇晃,孙梦儿一个没抓猛,整个身子往地上一倒,碰的一声,马车摇晃的更加厉害。
  更有甚者,直接将马车前面的马拿了下来,几个人围上前去,直接拿了尖锐之物,便冲着马扎去,那马痛的撕天鸣叫起来,可是这些饿疯了的人哪里管的了它,直接围上去争相的生生撕咬着马的血肉,顿时一片血淋淋的,孙梦儿看着一阵恶心,忙着冲人群中人使眼色。
  “快啊,这马多大的个,但是这辰王妃那么尊贵的身份,她想要多少马都有,想要多少肉都有,快将她抓起来,接下来咱们都不用饿肚子了,快,快将她抓起来。”
  “不要动王妃。”冬雪等人挣相挤进来,然而欧阳月与孙梦儿已经被人从马车里抓起来,其它的人直接冲进马车里争相抢夺的东西,此时的他们跟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欧阳月一点也不怪他们,当没有饭吃,现在只剩下本能活着下的希望的时候,吃已经成为她们的本能愿望了,这时候跟他们讲太多的都是无用的,而且若非孙梦儿故意刺激这些人的疯狂,他们原本也只是木然的等着救助,真正可恨的是利用如此可怜的他们,为了达到自己暴利与欲望的人。
  欧阳月被几个人抓下来,但借由巧劲其实并没有感到疼,冬雪等人这时候又挤进来护住她,反倒是孙梦儿被拉扯下来时有些狼狈,她挣扎着大叫,反而把头发都抓散了。
  “你……你们……我乃治王侧王妃,你们竟然这么无礼,简直岂有此事!”
  “辰王妃,你家大业大,现在这些灾民流离失所,现在正是展现您仁慈仁爱的时候,还请你支援一些,像您这种人物,只要拿出九牛一毛就够草民们度过这个难关了。”人群里走出个黑脸的男子,这个男子面上有着黑灰,让人看不太清楚他的面貌,只是他说出这话时,那些灾民一个个都十分期待的看着欧阳月,欧阳月沉默不语,那黑脸男人冷笑出声:“辰王妃如此为富不仁当真是少见,辰王妃大概不知道草民们现在饿的快疯了,再大的事情草民们都做的出来,辰王妃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再多的钱都得有命花,若是没命花了,那一切都是罔然。”
  “喂,这……这到底是王妃……”旁边有个老汉显然还有些理智,有些小声的道。
  那黑脸男人大叫道:“王妃又怎么样,我们都要死了,拉一个王妃做垫被的,才能让朝庭更加重视我们这些灾民,才能让我们的家人以后过的更好的日子,怕什么王妃,如此恶毒的王妃,死又怎么样,这般的为富不仁,私下不知道做了多少恶毒的事,害死了多少人,我们现在也算是为民除害了。抓住她,将她的衣服都扒了,这衣服也值不少钱!”
  那些人还有些迟疑,突然间人群中冲出二人来:“冲啊!扒了衣服换钱,换饭吃!”
  听到饭吃,那些灾民终于眸中闪亮,一窝锋的向欧阳月这里冲来,欧阳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嘴角时不时挂着冷笑,冬雪等几人一直将欧阳月护在身上,此时手中已拿起匕首,这些灾民受到蛊惑不知道他们做的什么,但是没失了理智的却是知道,若欧阳月真被他们扒了衣服,不死清白也毁了,再碰到百里辰没有消息,众人都以为他死了,那欧阳月说不准便要被下令陪葬,这些人根本怀着就是要杀了欧阳月前也要尽情污辱她的想法,心思不是一般的歹毒。
  孙梦儿在一边上,眸子已经弯了起来,面上是再也藏不住的愉悦,终于等到这种时候了,看着欧阳月死,在死前还要受尽这些下贱贱民的污辱,让她人死也染上永远洗不清的卑贱名声,一个死前丧德的女子,死有余辜,这种给皇室带来丑闻的人还想收回嫁妆,简直是做梦儿。
  欧阳月等人被迅速围成一圈,在最前面的是以黑脸男子为首的几个眸子不停闪动的男子,伸着手便要往欧阳月胸前抓去。
  “啪!”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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