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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问题是,谁能劝住他呢?
  除了太太,谁劝都不好使。
  可砚总也说了,谁都不能去打扰太太,临风也就没办法去找扶软求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砚总这样内耗。
  就这么耗下去,不出问题才怪!
  因为上一次停留的地方被扶软严令禁止,这一次临风挑了更隐蔽一点的位置,能让砚总看见太太的同时,又能不被太太发现。
  今晚难得宁静,月上柳梢头,夜风也徐徐。
  季大师正端着紫砂壶在庭院里喝茶,一旁是正在埋头写字的沈棣。
  他的身边,已将放着厚厚的一叠字了。
  因为他违背师命,偷偷跟着师姐去m洲,回来后被季大师一通训斥,还罚他写一百遍师规。
  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沈棣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小心地看了一眼正欣赏着皎皎月色的季大师,顿了顿,开口,“师父。”
  “嗯?”季大师冷哼了一声。
  “你以前也这么罚师姐吗?”沈棣小声的问道。
  季大师睨了他一眼,下一秒抬腿就踹去。
  沈棣被踹了个结实,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嘟嘟囔囔了两句。
  “上次你惹的麻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能不能消停点?”季大师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沈棣觉得委屈,“上次的事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是受害者好吧,谁知道徐宁那个疯子会做出那种事来!”
  说起这个,沈棣就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想到师姐会去救我。”
  见季大师皱着眉满脸愁容的样子,沈棣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就劝道,“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徐宁自己都害怕还逃出国了,你还担心什么?”
  季大师叹了口气道,“徐家虽不如周家,但在南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接连被这么羞辱,难免会怀恨在心,俗话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以后在外,还是收敛收敛锋芒。”
  沈棣嘴上应着,心里却在想,师父肯定还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儿吧,要是知道了,肯定得跳脚。
  算了他还是不说吧,省得又罚他抄一百遍师规,那他今晚别想睡觉了。
  第三百四十章 :是不是心药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沈棣去找扶软打八段锦的时候,见到前厅有客人拜访。
  他好奇的张望了一眼,是徐夫人。
  沈棣眉心跳了跳,加快步伐去找扶软。
  扶软刚起床,和往常一样准备和沈棣一起打八段锦。
  只是今早的沈棣,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好几个动作都做错了。
  扶软踢了踢他问,“怎么回事?”
  “没事。”他挠了挠头上的小卷毛。
  “你一撒谎的时候就挠你的头发。”扶软直接拆穿他。
  沈棣挠头发的动作顿了顿,知道瞒不过,就指了指前厅方向跟扶软说道,“徐夫人来了,估计是因为昨天的事来的。”
  “我知道。”扶软语气闲适的回了一句。
  “你知道?”沈棣有点错愕。
  “她昨晚就来过了,我让师父帮我回绝了。”扶软做完八段锦最后一个动作,缓缓吐出积蓄在丹田的气,脸色红润了不少。
  沈棣也迅速收起姿势,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她是来算账的?”
  “不是。”扶软摇头,“她是来道歉的。”
  沈棣更错愕了。
  道歉?
  还是登门道歉?
  难不成徐家没落了?
  不等沈棣追问,扶软就折身去了餐厅,吃阿姨早早就准备好的早餐。
  尽管沈棣心里有疑虑,但还是好奇的跟了过去,一边胡乱往嘴巴里塞吃的,一边好奇的打量扶软。
  可师姐始终不疾不徐的,叫人猜不透心思。
  扶软吃饱喝足后,才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去了会客厅。
  沈棣小小算了一下,那位徐夫人,已经在会客厅等了约莫三小时了。
  耐心真好。
  换做是他,铁定是做不到的。
  徐夫人的确是个定力很足的人,即使被晾着三小时,也没有半分情绪,态度依旧温和。
  “不好意思,让徐夫人久等了。”扶软客客气气地跟徐夫人道歉。
  “是我冒昧来访,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徐夫人赶紧起身解释,“没打扰扶小姐吧?”
  “没有。”扶软面色从容的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也在打量扶软,虽然听闻过她的事,但两人却是第一次见面。
  到是跟自家那远方表姐所描述的相差无几。
  相貌清美,态度从容,是个端庄温婉的人。
  以至于徐夫人无法把眼前这人,和用刀扎过徐宁的人联系到一起。
  但真相就是如此。
  她看不透眼前人,只能说明自己识人的能力不够。
  “冒昧来拜访扶小姐,是想跟您亲自道歉的。”徐夫人态度很诚恳的开口,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
  跟聪明人打交道,那些弯弯绕绕就显得很多余,倒不如直截了当提出来,更显得诚意。
  “徐夫人言重了,况且这件事,也不是徐夫人的问题。”扶软点明道。
  徐夫人赶紧解释,“按理说应该让我侄女来亲自跟您道歉的,可她昨天出了点事,被人绑架,十根手指头全都被掰断了,这会儿还在医院里等着手术呢,实在来不了,所以我才代她来跟您道歉。”
  扶软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难得动了动。
  徐夫人也在小心的打量着扶软的反应,自然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她苦笑一声,又解释道,“不管怎么说,昨天是她冒犯了你,等她好些了,我会再带她来亲自跟您登门道歉的。”
  “这倒不必了,我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扶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之后,又才继续说道,“回头还劳烦徐夫人帮我问另侄女一声好。”
  听到这里,徐夫人心里才松了口气,立即感激道,“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扶软叫了阿姨送客。
  等徐夫人一走,沈棣才从后面冒出来,好奇地问扶软,“师姐,我刚没听错吧?徐夫人说她家侄女昨晚被绑架,被人掰断了十根手指头?”
  “嗯。”
  “谁啊!干得漂亮!”
  扶软不愠不火的说道,“对了,师父早上出门前说,让你今天再抄一百遍师规。”
  沈棣才刚刚拔起来的情绪,顿时被扶软浇了个透心凉。
  俊脸肉眼可见的垮塌下去,“又抄?想要我狗命直说!”
  “赶紧抄去吧,师父说了,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抄好,会超级加倍。”
  沈棣一溜烟就跑了,多一秒都不敢停留,生怕被超级加倍。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些,扶软怔怔的坐了一会儿。
  尽管徐夫人没说,她也知道邓智恩十指被掰断的事是谁做的。
  其实就连徐宁那次的事,徐家没找她麻烦,甚至还送走了徐宁,扶软就能猜到是谁在背后为她撑腰了。
  徐夫人跟云州的秦夫人算是远方表亲,秦夫人跟扶软有过一点交情。
  估计徐夫人是从秦夫人那里知道她从前的事,所以才会连夜把徐宁送出国吧。
  这半年来,陆砚臣在云州的声望愈发显赫了。
  从曾经的陆家铁废物,一跃成为掌管着云州经济命脉的人,他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
  当然这些都只是旁人表面所看到的。
  没人知道,陆砚臣为了这一天做了多少的努力,又付出了多少的汗水。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也没有人能真正的一步登天,即使是天才也不行。
  他们都是经过漫长的蛰伏,才有了最耀眼的当下。
  陆砚臣能有今日的成就,扶软很为他开心。
  偶尔也会多愁善感地想,如果他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是不是会登得更高?
  意识到自己这两天想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扶软有些惶恐。
  她下意识地看向之前黑色轿车所停留的位置,那里空空的,她顿觉心里也空落落的。
  下午桑榆来给扶软看病,跟她聊了不少,又让她答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题。
  看着测试结果,桑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抬眸问扶软,“你这两天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特别的人吗?”
  扶软别开眼,想否认。
  可桑榆又点明道,“从这几份测试结果上显示,你近期的情绪有轻微的波动。”
  见扶软用有些担忧的神色看向自己,桑榆又宽慰道,“你先别紧张,我的意思是,你的这种情绪波动,更趋向于好的一方。”
  她顿了顿,才说道,“是不是,心药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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