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得到了这个分数的丁小甜也知道自己初步成功了,她离那张自行车票又进了一步。
  曹喜凤全程围观三位评审吃掉丁小甜做的鱼香肉丝,猛吞口水。
  刚才在厨房里她看见丁小甜铲起这盘鱼香肉丝时,闻到了酸甜鲜香的味道,当时就被吸引住了,很想尝一尝这道菜的味道。只可惜,丁小甜要把这盘菜端出去让三位评审先吃。
  于是她就从厨房里跟出来了,她想,评审们吃了一筷子菜之后,还能剩下不少,等她们评分结束之后,自己再尝一尝吧。谁知道,评审们居然把一盘子鱼香肉丝全部吃完了。
  不甘心的曹喜凤只能追问丁小甜为什么这道新奇的菜,没有鱼,却叫鱼香肉丝了。
  三位评审也好奇这道好吃得不得了的鱼香肉丝为什么没有鱼,也催丁小甜快说。
  丁小甜说:“其实这道菜还有个传说呢,据说很久之前有户人家的男人很喜欢吃鱼,老婆常常给他做鱼吃。有一天老婆没买到鱼,男人又要回家吃饭了。她灵机一动,就切了一些猪肉的肉丝,把用来做鱼的作料用上炒了一盘肉丝给男人下饭。男人吃了之后,觉得非常好吃,以后就叫她做这道菜,反而不怎么吃鱼了。所以,这道菜叫鱼香肉丝是因为炒肉丝的调料,是做鱼的调料。”
  等她说完,大家都恍然:“原来如此。”
  比赛继续进行,等到最后五位军嫂进行完最后一个环节的比赛之后,统计两个环节的得分,丁小甜以五十四分排在这次军嫂厨艺初赛的第四名。
  前面还有三位军嫂比她的分高,那三位军嫂都是在煮面的第一环节得了高分,平均比丁小甜高三四分,在第二环节,她们的分也不低,只比丁小甜少一两分。综合下来,丁小甜排到了第四位。
  曹喜凤则是下降两名,排到了第八名,不过,这个名次也让她进了决赛。
  第43章
  凡是这一次参加建军节做饭比赛的军嫂们,不管获得名次与否,都得到了一张毛巾和一块肥皂的奖励。
  进入前八名的军嫂在宣布名次后,还需要去向三位评审报备自己在下周决赛时要做的菜的名字。
  丁小甜也想过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拿手菜才能在决赛的时候脱颖而出。
  从这次评委的组成来看,两位来自北方地区,一位来自南方地区。
  其实她很想知道五十七旅的旅长韩震的老母亲陆老太是哪里人,因为她手中可是掌握了三张票啊,如果按照每个评审一张票十分来算,她一个人就有三十分。
  基本上只要做的菜得到了陆老太的认可,那么就有很大的赢面。
  丁小甜想,不管陆老太太是南方人北方人,只要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喜欢吃清淡一点不油腻的菜。
  想想她自己,重生之前六十八岁,她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太喜欢油腻偏辣的菜了,尽管她是南方人,年轻的人尤其喜欢吃麻辣的菜。
  六十八岁时,她喜欢吃什么呢?
  对了,香碗!
  所谓的香碗是丁小甜的家乡,尤其是农村地区请客的时候上的菜。
  这道菜会以酥肉垫底,上面是一块块“圆子”。
  什么叫一块块的“圆子”?
  也就是在酥肉上面摆放的是小孩巴掌大一块,用做圆子的馅儿做的东西。
  做南方的圆子和做北方的狮子头的肉馅儿相似,只不过南方的圆子是拿来煮或者蒸,北方的狮子头也是做成圆子的样子,但要下锅炸,炸了捞起来再红烧。
  香碗里面那一块块小孩巴掌大厚的“圆子”是要上锅蒸的,蒸后,配上丁小甜自制的汤汁儿,吃起来软糯鲜香,又清淡又营养,尤其适合老人孩子吃。
  这样的一道菜,取材简单,做法也比较原始,但恰恰能做出食材本身的味道,无论南方人北方人大人小孩都能接受,因此丁小甜认为做这个香碗,作为她决赛的时候要做的菜是比较合适的。
  不过,当她对三位评审说自己要做的菜是香碗时,她们还是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菜。
  就连50123团的团长爱人戚从霞也不知道这个菜,虽然她是湖南人。
  丁小甜只得向她们解释,这菜应该叫蒸酥肉圆子,她们才懂了。
  记下了这道菜的名字后,评审还要丁小甜自己写需要些什么材料,丁小甜就把自己要的材料写了,一斤半去皮五花肉,四个鸡蛋,姜葱胡椒粉若干。
  曹喜凤在丁小甜之后去报上的菜名是锅包肉,用料和丁小甜的差不多,她认为这道菜是她过年时候做的好菜。其实她很想报的菜是香芹炒豆腐干,这道菜是她常做的菜,只不过,她觉得这道菜太家常了,还是素菜,不如锅包肉这道菜显得是大菜。
  至于其她的几位军嫂,也纷纷报上了自己的拿手菜的名字。
  这次进入前八名的军嫂里面,除了丁小甜之外,只有一位是来自南方地区的军嫂,她是湖南人,所以报上了一个剁椒鱼头。做剁椒鱼头的剁椒需要先用盐码,所以她问三位评审可不可以自己在家带剁椒来。三位评审说调料都可以自己准备。
  于是丁小甜也要求她自带一份蒸酥肉圆子的汤底,三位评审也答应了。
  汤底自带,丁小甜是更有把握赢了。
  三十一位军嫂们参加比赛后,中午在干部小食堂聚餐,把她们做的菜,配着后来做的米饭面条都吃了,然后才各自回家去。
  丁小甜和曹喜凤两人,手里拿着她们今天的参赛奖励,一块毛巾和一块肥皂高高兴兴地回去。
  一路上,曹喜凤不断夸奖丁小甜,说她果然说准了,丁小甜有文化人聪明,学什么都快。那天包饺子她就看出来了,丁小甜做饭一定不错。没想到,本来只是让丁小甜陪着自己来比赛,最后丁小甜取得的名次比自己还好。还有,她让丁小甜明天上她家去,教她做鱼香肉丝,她可想吃那道菜了。
  她说:“明天我去部队后勤部肉食品销售处买一斤里脊肉回去,上午十一点你到我家来,你手把手教我怎么做那个鱼香肉丝。咱们明天吃米饭,你带你女儿上我家来吃饭。”
  丁小甜道:“饭就不用吃了,我教了你回家吃饭刚好。”
  曹喜凤开玩笑:“你家男人一顿离了你不行?”
  丁小甜也跟着笑:“是啊,我们一年下来聚少离多,巴不得每时每刻在一起呢。”
  曹喜凤听了就也不好勉强,尽管她知道丁小甜是太客气,才不吃自己家的饭,为了替自己家节约一些。
  于是两人约了明天中午十一点见,丁小甜带着秀琳过去教曹喜凤做鱼香肉丝,做好之后就回去吃饭。
  心情不错的丁小甜回到宿舍,意外发现宿舍里烟雾缭绕,多出来一个人。
  何忠灿是不抽烟的,推开门闻到屋子里一股烟味儿,丁小甜就知道有客人来了。
  透过烟雾,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孙延庆。
  一看到这个人,她就知道他干嘛来了。
  但是比起讨厌他来借钱,丁小甜更讨厌的是她在这间屋里抽烟,只顾自己吞云吐雾,不管这屋子里还有个小孩子。
  秀琳此时正在何忠灿旁边的凳子上坐着,翻一本小人书,她也不知道吸进去多少二手烟了。
  一看到这个情景,丁小甜心里就来气。
  她把自己手里的毛巾和肥皂放到门口的写字台上,一言不发走过去就抱起来女儿。
  这时候何忠灿和孙延庆也看到丁小甜回来了。
  何忠灿笑着站起来走向她,问她:“怎么样,今天参加建军节的做饭比赛,你进入决赛了吗?刚才,我还在跟孙延庆聊这事呢。”
  孙延庆坐在条凳上没动,手里夹着烟,在看到丁小甜之后也是不咸不淡地向她打招呼:“嫂子。”
  丁小甜不知道多讨厌这个人,脸上连敷衍的表情也没有,看都没看他一眼,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这样不给面子的举动显然让孙延庆很尴尬,何忠灿也觉得老婆这样对孙延庆有点儿过了。
  他收了笑,跟在丁小身后走出宿舍,低声说:“小甜,你干嘛呢,人家跟你打招呼,你一声不吭,这样会显得很没有礼貌。就算不借钱了,他跟我也是战友和同乡,面子上应该敷衍一下吧。”
  丁小甜问:“他来了多久了?”
  何忠灿:“有一会儿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一来就提了借钱的事情,我把你来了需要花钱的理由说了。可他说,家里母亲重病,需要钱,希望我能再借给他一次。”
  “那你怎么说?”
  “我就说,你来了,钱都交给你了。”
  “于是,他就赖着不走,想等我回来说服我?”
  “小甜,一会儿你帮我打发他走吧,我跟他毕竟认识好几年了,有些话我实在说不出来。”
  看着丈夫为难的样子,丁小甜忍不住摇摇头。
  好吧,这样一来,她就唱白脸,当回坏人算了。
  丁小甜在重新进屋之前,还是向何忠灿说了下自己为什么回家不高兴。
  “秀琳还小,你竟然关着门,让她坐在你旁边吸了半个小时的二手烟。你知不知道,二手烟,对孩子的健康损伤很大?”说起这一点,丁小甜相当不满。
  “二手烟?”何忠灿很奇怪这个词儿从哪来的,他没听过。
  丁小甜激动之下脱口而出关于二手烟损伤孩子健康的话之后,才想到这个词儿的确在这个年代还没有。
  “就是你的好战友吸烟,又从嘴巴里吐出来的烟,被别人吸入肺里,这就是二手烟。抽烟导致癌症,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二手烟对大人有害,对小娃娃更有害。”
  解释完了二手烟之后,她对何忠灿说:“你要是还想我们母女进屋去,你就去对你战友说请把烟灭了。要不然,我就带着秀琳去找曹大姐了。”
  “”
  “你是开不了口是吧?那好,我带秀琳去找曹大姐了。”
  说完,丁小甜抱着孩子就走。
  何忠灿“哎”了一声,丁小甜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说出带孩子去钱家找曹喜凤,除了不想让孩子在吸二手烟,还有她跟孙延庆避而不见,也间接向他表明自己不会同意借钱给他。
  何忠灿这次发了工资之后,他把钱交给丁小甜,丁小甜直接把钱放进随身空间那棵神秘小树下的储物箱里了。那个箱子里还有她自己挣的钱以及一些票。
  丁小甜固执地认为,那些钱和票放哪里都不如放在自己的随身空间里安全,不会遗失,而且取用方便。
  因此她抱着秀琳离开时,一点儿也不担心丈夫会耳朵软,听进去了孙延庆的鬼话,什么他母亲重病需要钱看病,还借钱给他。
  何忠灿在老婆孩子离开之后,摇摇头,重新走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孙延庆刚才隐约听见何忠灿和丁小甜的话,什么二手烟,什么借钱。
  然后他又看到丁小甜抱着孩子气冲冲地走了。
  这下他明白了,今天他无论如何是借不到钱了,因为管钱的何忠灿的老婆走了。
  他暗想,这个婆娘一来,就坏了自己的好事,真他妈讨厌!
  她不给自己面子,那么有些事,他肯定要讲给老战友听,让老战友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何忠灿重新走进宿舍之后,就跟孙延庆说:“钱营长的爱人曹大姐叫我老婆带孩子去玩,所以”
  后面的话,何忠灿没说了,他想孙延庆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没关系,那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了。”果然,孙延庆随后说,他把烟头扔到地上,一脚踩上去,把烟给踩灭了。
  他站起来,拿起刚才来的时候脱下的军帽重新戴上,向何忠灿告辞。
  何忠灿就说送他出去。
  走出去把宿舍门带上,何忠灿跟孙延庆一起并肩往军营外走。
  眼看要走出营区了,孙延庆停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忠灿也跟着停下来,他问孙延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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