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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修(渣萌攻略) 第49节

  “不是傀儡,原本都是正常的人,如果听话的话也就没什么,不过可惜他们没有听吩咐,最后变成了这副样子。”黑衣檀主扶住宋顾追的肩膀,眸色闪动,“你会听话么?”
  宋顾追咽着口水:“你们之前也是这么控制陆君夜的?”
  “他不一样,他在外面有仇人,我们帮他解决了。”黑衣檀主笑着说,“你要是有仇人,我们也能帮你解决。你不是讨厌那个叫做关灵道的?我们可以——”
  宋顾追低着头道:“你们究竟要我做什么?”
  “你听我说完——”
  “不用说了,你们是紫檀宫的两个檀主,平时从不离开,为什么突然间从中原下来?”
  黑衣檀主微微笑着:“至于这件事——”
  那许久没说话的男人突然间开了腔。
  “我们要灭上清宫。”他说。
  宋顾追一动不动地望着他,许久,闭了闭眼。
  竟然是要灭上清宫,从外面进攻难如登天的上清宫。
  为什么!
  第73章 主线剧情
  “上清宫虽说是块灵地,却也算不了什么,为什么要灭了上清?”宋顾追百思不得其解,“上清怎么得罪紫檀宫了?”
  “宫主对上清宫势在必得。”黑衣檀主冷笑,“他老人家最近刚刚出关,如今的修为南北朝无人可比。你如果识时务,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上清,我担保上清宫的弟子全都安然无恙,一个都不会死。否则他老人家亲自出手,上清不但照样得灭亡,那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
  宋顾追低头不语,许久才说:“就算要灭上清,总得有个说法,否则南朝各派深恐唇亡齿寒,未必不会联合起来对抗你们。”
  黑衣檀主笑了笑:“你们暗地里偷偷摸摸地做些什么,我们都清楚,你以为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放在你们之中的奸细被发现,灭不灭上清,你们都要联合起来对抗我们。宫主出关,以他一人之力就能灭了你们上清两百多人,但他只想要上清,其他的根本不管。其他的门派迟早明白不关自己的事,会识时务地当作没看见,那时宫主血洗上清,只怕你追悔莫及。”
  “既是如此,那又何必要我为你们做事?”
  直接灭了不是更简单些?
  “这你就不必管,宫主自有打算。”黑衣檀主的声音冷了些,“你去向散尘告密也好,那时宫主不得不亲自出手。你变得跟这些傀儡一样没有知觉,我势必留你在我身边,你什么话都听,我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宋顾追的背脊上渗出冷汗:“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别的不用多想,回去先同散尘赔罪,恢复你木折宫总执事的职位,那时我们会再找你。你所杀的人就不用管了,我们自会帮你安排妥当。”黑衣檀主笑了笑,声音略有些缓和,“你听话,将来紫檀宫中自有你的一席之地。”
  宋顾追咽了咽口水,喉咙干涩:“只要你们不杀上清宫的弟子们——”
  那冷峻的男子道:“别让我们失望,我们这里死一个,你们上清宫陪葬十个。”
  ~
  关灵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下午。先是头痛,止不住地痛,受不了声响,一点也受不了,身边有只苍蝇乱飞也能让他痛得捂头。床幔遮得严严实实,幽暗没有光。他乱抓了一把,头发乱得像堆草,再低下头,身上的衣服却是很整齐——整齐得有点不自然。
  连领口都没松,腰带系得很紧。不对,这腰带不是自己系的,他不会打这种结。
  怪。
  有点怪。
  可他没心情想怪不怪,他正在纷乱复杂的记忆中捋出条线来。
  记得昨晚跟云洛天在百花楼拼酒,可这公子哥似乎是在借酒消愁,喝了不到十壶就醉醺醺的了,说自己“长得难看,修为低,谁都看不起”。关灵道从小就在师父眼皮子底下调皮,深知领罚时不能太认真,要尽量偷工减料,没有跟他实打实地拼酒,趁着不注意倒有大半倒在自己的身上。
  他记得云洛天醉得不省人事,他反倒越喝越高兴,最后唱着小曲……被人抱走了?
  谁把他抱走的?
  拉开床幔,立刻被窗外射进来的初夏阳光晃瞎了眼,泪水直流。难受,被阳光照着也能头痛,像是里面有个铁锤狠狠敲着,一阵一阵地痛。
  窗边站着一个人,慢慢向着他走过来。关灵道捂着眼睛乱猜:“敲声,是你?”
  师父那么忙,也没什么耐心,该是不会有时间照顾他。照顾人的事,向来是石敲声这种性情温和的书呆子经手。
  那人没出声。
  “我记得昨晚喝得正高兴,让人给抱回来了。糟,师父知道我去青楼了,是不是要罚我?”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怕了,“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快,快在我身上捏几块青紫出来。”
  有点受伤的样子,再哭上两声,师父就不舍得罚了。
  “是么?受了伤再掉泪,我就不罚了?”
  关灵道浑身的汗毛竖起来,放下手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子:“师父,是你?”又是怕,又忍不住高兴,关灵道呆呆地问:“师父怎么在这里?”
  计青岩在他身边坐下来,答非所问:“嗯。”
  何止在这里,昨夜根本没有走。
  “师父,昨晚是不是你把我抱回来了?”关灵道笑着咬指头,“我昨晚喝醉了酒,记得给人唱小曲了。”
  计青岩把话题岔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轻声道:“你昨夜跟云洛天拼酒,是想让他退婚?”
  目光深邃,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关灵道觉得这目光里至少不是罚的意思,莫名其妙的有些缠绵不尽,连忙笑着应下来:“是呢,就是不想让师父的妹妹嫁给他。”
  “嗯。”又是一句没头没尾的回应。
  “师父,昨晚你把我抱回来,我做什么了?”模糊里似乎做了点事,又记不清楚,头痛,想不起来。
  计青岩垂下头:“没做什么,闹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不对,我记得我对唱小曲了,我唱了什么?”
  唱的是《十八摸》!
  计青岩面不改色,唯有呼吸略有些轻微的起伏:“今后不许再去青楼那种地方。”
  “嗯。”
  不管今后去不去,至少先答应下来。
  计青岩各自寂然无声,计青岩默默地站起来:“我要出去见几个多年不见的故人,你睡吧,青衣和石敲声就在隔壁。”
  关灵道不知怎的有些不舍,拉住他的袖子:“今晚你回来么?”
  “今夜迟回。”
  “你说到了白花城就要教我岑家的术法,什么时候教?”也不是真的想学,就是想拉住他的袖子不让走。
  “过几天再教你。”计青岩垂头看着他,“也罢,今夜回来教你。”
  “你收我做徒弟,但从来没教我什么东西,这次可不能骗我。”理直气壮,说得好似自己吃了亏似的。
  “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你教什么,我就学什么。”说到这里,忍不住想起在画涧听春宫的事,关灵道不自禁地红了脸,“反正你想教的,我都想学。”
  抬头而望,忽然间觉得计青岩虽然没笑,眸中却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喜色,极淡,不细看叫人看不出。关灵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抱住自己的膝盖只是抬着头看。
  师父,好喜欢师父,想一辈子这么看着他。
  计青岩还是走了,关灵道的头总算好了些,勉强从床上下来。捂着头走到隔壁房间,石敲声正半倚在床上看书,房间的另外一边有个大木桶,半点声音也没有。
  “你醒了。”石敲声抬起头,指指窗边的花架子,“昨晚要送去你房间的,三宫主说你睡了,要我帮忙照顾。我浇了水。”
  “嗯。”说着他走到大木桶旁边,低头看着在桶底蜷成一团的君墨,“又在泡水呢。”
  “夏天快到了。”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热的时候非得在水里泡着,几个时辰也不出来,这就是君墨。
  “那只白毛松鼠呢,不是一直跟着你?”
  “在花公子那里。”
  闲聊几句,关灵道绘声绘色地把百花楼里大胜云洛天的事说了,很有兴致地说到一半,忽觉得石敲声有些心不在焉。他停下口,问道:“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怎么总是去摸你那只毛笔?”
  “没什么。”石敲声意兴阑珊地笑了笑,把毛笔放进前胸的衣服里。这支笔不知怎么回事,从昨夜里开始就没什么动静,无论怎么唤它也没反应。这些日子习惯了它陪着看书,如今突然间成了死物,让他有些不太适应,连看书也没什么意思。
  怎么会突然间没动静了?
  关灵道见他实在没有说话的心思,不想打搅他,只好作别出了门。隔壁的门开着,他随意往里面一看,忽见花彩行正背着手凝望一张画起来的纸。
  说是纸,却也很是古怪,被墨迹染成了黑色,几乎看不到任何的白。不是画,至少看不出来是画,就只是乌黑的一大片。
  “花公子,你在看什么?”关灵道好奇地走进来,调侃笑道,“这是你刚画的画?”
  “嗯,你觉得好看么?”花彩行略带些笑意地转头,“这是我画得最好的画,叫做入梦。”
  关灵道无语,仔细又看了半晌,还是看不出他究竟画得是什么,笑着说:“这画倒也是特别,我从未见过这种画——花公子画的是什么?”
  说着,似乎在画里隐约看到一个小男孩,说是看到,又似乎不像是看到,就像是梦里的画面,心里面知道那是个男孩,却也说不出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下一刻,那男孩似乎动了起来,关灵道的目光胶着在那张“画”上,一动不动。
  男孩的脸上很脏,看不清楚长相,泥土混杂着血迹,全身都是。那是什么?一道道的黑色铁杆出现在画中,男孩的双手紧紧抓着两根铁杆。
  他是被人关在牢房里?
  心里面忽然间触动了什么,关灵道像是突然间天旋地转,跌入万丈深渊,头痛难忍地闭上双目。像是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耳边传来轻缓的滴水声,鼻间尽是腐烂的恶臭,身体粘腻。
  关灵道缓缓睁开双目。
  周围很暗,只有很远的地方有个小窗户,光亮从外面透进来。两只手就在眼前,紧紧抓着铁杆,手背上满是血污。那两只手很小,不是他的手,却又像是他的手。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关灵道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脸,可任凭他怎么用力,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像是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能看、能闻、能听、有触感,却什么也控制不了。
  紧接着,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道:“哥哥,我饿了。”
  那是个小男孩的声音,至多不过七八岁。
  第74章 主线剧情
  手很小,有几道淡淡的伤疤,紧紧抓着眼前的黑铁栏杆,头凑上去向外看。关灵道这才意识到自己很饿,也不对,不是他饿,是这小男孩的肚子饿,肚皮里翻搅着空虚着,热包子什么的就不敢想了,有块隔夜的硬馒头也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那么真实,那么熟悉,搅得人的记忆也模糊起来。不对,这不是梦,不是梦。他想着想着就开始咽口水。
  什么人这么狠,把一个这么小的男孩关在牢房似的地方?不给光,不给饭,他犯了什么罪?
  “别急,快到晚上了。” 右边忽然间传来温柔的声音。嗓音低沉、沉稳,听起来是个青年带着莫名安抚的力量,叫人不知不觉地想要信任和依赖。
  关灵道恨不得立刻转头看看,可是小男孩没有动,他也就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铁栏杆的外面。寂静、黑暗,只有“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小男孩舔了舔唇,转身回到后面,地上尽是肮脏的污水,脚上的铁链哗啦哗啦地拖着地,扯得他脚踝作痛。好狠,竟然连脚腕也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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