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医国手的水平

  福伯一开始还对叶蓁期待万分，可叶蓁说了这句话之后，他的神情却暗淡了下去。
  他并不觉得，叶蓁一个小姑娘，调理身体的本事，还能胜过中医国手。
  她多半是……夸大其词了。
  哎。
  福伯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白期待一场。
  墨千寒挑了挑眉，看着叶蓁的眸里，闪过了一丝兴味：“有把握？”
  “有。”叶蓁毫不犹豫地说道：“但是有条件。第一，我会开一副药，你得坚持吃。第二，你的三餐，以后都得吃我指定的食物。第三，要配合一定的的运动。只要你能做到，我就有把握。”
  想了想，叶蓁又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不相信我。我可以先开一副药，你尽管找专家来看。如果我开的药不合适，专家自然能看出来。如果我开的药还算合适，你们也可以对我多一份信心。这样如何？”
  叶蓁平静地说着话，瞳孔间，有摄人的光。
  墨千寒看着她，突然笑了。
  眼前的叶蓁，灼灼生辉，自信璀璨。
  和之前在叶家时的怯懦拘谨判若两人。
  墨千寒泛起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好奇心。
  他听见自己说：“好，你开药方吧。”
  墨千寒答应了。
  叶蓁松了一口气。她又重新给墨千寒把脉，然后，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一边写着，一边她还结合墨千寒的脉象，细细斟酌。
  比如最开始，她写的药方，芡实25g，反复斟酌之后，叶蓁改为了27g。
  别看这只差了两克，在中药方上，一克之差，就是天壤之别。
  叶蓁一样一样地添加着药物，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郑重地将药方交给了墨千寒。
  “墨先生，这药方是根据你的实际情况，量身定做的。这已经是我目前能力的极限了。”叶蓁说着，神情还颇有些懊恼。
  如果老师在的话，应该能开出更好的药方来。
  她的能力，还是差了一些。
  看出了叶蓁的沮丧，墨千寒想，他的病情大概还是太棘手了。看着少女咬牙不甘的样子，他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你。”
  叶蓁摇了摇头，凝声道：“墨先生，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的。”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他护了她，她也当全力回报。
  墨千寒原本想说，让叶蓁不必太在意这件事情，毕竟，这是连中医国手都无能为力的棘手病情，但是，看着叶蓁执着的目光，他只弯了弯唇角，没有再说什么。
  墨千寒来海城，是要开拓新市场的，早上已经耽搁了太久时间，他和叶蓁略说了几句，就去了公司。
  至于药方，在叶蓁的执着下，他便让福伯，拿去给几位中医国手斟酌了。
  随后，墨千寒也没有太关注这件事情，很快忙碌了起来。
  叶蓁呢，她问福伯借了一点钱，出门剪了个头发，又卖了几套平价的衣服，这才回了墨家。
  夜。
  墨千寒略有些疲累地回了家。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但他刚进大厅，就看见灯光明亮。叶蓁正坐在茶几前，认认真真地刷着题。
  “墨先生。”听见声音，叶蓁抬起头来。
  一时间，眸光揣测，灼灼生辉。
  墨千寒微微愣住了：“你……”
  “我剪了个头发。”叶蓁笑着说道：“那刘海实在是太丑了。”
  墨千寒不由笑了：“你也知道？”
  “我又不瞎。”叶蓁小声说道：“可是叶桐失踪的时候，就是这个发型，叶先生叶夫人，不准我换发型呀。”
  墨千寒看着叶蓁此刻的艳丽容貌，又想起她之前那副装可爱却又四不像的造型，不由摇了摇头。
  这叶家也是挺绝的，生生把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毁成那样子。
  墨千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道：“你明天还要上学，怎么还不睡？”
  叶蓁利落地收齐卷子：“我先给你按个摩。”
  她等到这么晚……
  竟是想要给他按摩？
  墨千寒愣了一下，不知为了，心底闪过一丝异样。
  他定定地看着叶蓁。
  少女神情平静，没有讨好，没有谄媚，眸光清澈地似天边晨光。
  墨千寒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什么问什么？”叶蓁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墨千寒揉了揉眉眼：“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
  叶蓁却不赞同：“墨先生，我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如果连这点事，你都不让我做，我也没脸住在这里了。”
  灯光下，少女的面庞，仿佛在发光。
  墨千寒沉默了一会，突然笑了：“好，那就麻烦你了。”
  他竟忘了，这是个有恩必报的姑娘。
  叶蓁的手，轻柔地放在了墨千寒的额头两侧。
  熟悉的舒适感又来了，墨千寒感觉一整天的疲惫，都消散了许多。
  舒缓的感觉中，叶蓁问道：“墨先生，中药方你找人看过了吗？”
  叶蓁还想着这件事情，墨千寒虽然对叶蓁开出来的药不报什么希望，但他还是把药方发给了几位中医国手。
  这会，叶蓁问起，墨千寒说道：“目前还没有收到回复。晚点，我再问一问。”
  “好。”叶蓁微微有些紧张：“墨先生一定要抓紧时间啊。早一点吃药，就能早一点开始调理身体。”
  那样子，倒像是比墨千寒自己还要在意他的病情。
  墨千寒目光微柔，轻声应了下来。
  他突然在想。
  罢了。
  就算叶蓁开出来的药方不好，他也吃吧。
  就当，是全了小姑娘的一片回护之心。
  叶蓁认认真真地给墨千寒做了一个小时的按摩，确定他已经是最舒适的状态，才放他回房间。
  叶蓁的按摩手法很好，墨千寒觉得自己倒头就能睡。
  但他想了想，却拿出手机，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这电话刚打出去，那头就传来了激动的声音。
  “墨先生！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墨千寒愣了一下：“吴院长，怎么了？”
  吴中永，天京市中医院的院长，现存的五位中医国手之一。
  他为人素来稳重，显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刻。
  “墨先生，这个药方，是谁给你开的？”吴中永强压着激动，努力用平稳的声音询问。
  吴中永的表现有些奇怪，墨千寒的目光闪了闪，没有说出叶蓁的名字，他胡乱说道：“是一个偶然遇见的医生。怎么，药方有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简直太大了。”吴中永忍不住说道。
  “什么问题？”墨千寒原本就是想要问问药方的情况，这会不由直了直身体。
  “问题就是……太……太完美了啊。”吴中永的声音一下子亢奋了起来：“这药方上，足足有28味药，但药性，却十分温和。”
  “哦。”墨千寒随口应了一声。
  吴中永听出了墨千寒的敷衍，他顿时急了：“墨先生，你不知道，这世间的药物，都有各自独特的药性。有的药性相克，有的药性相合，要让这些药，融合在一起，达成一个和谐统一，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么许多药，只要有一味药出了差错，整个药方，都会废掉。但是你给我的药方，却把这么多的药物糅合在了一起，而且还浑然一体，半点差错也无。开出药方的人，最起码也是国手的水平。”
  墨千寒：“？？？”
  最起码也是国手的水平？
  他竟不由恍惚了一下。
  叶蓁？
  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