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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开国皇帝的独女 第135节

  既然韩靖不肯救他们,也就是不顾他们所谓的亲情。既如此。又何必在为了韩靖而放弃活下去的可能。
  所有的过错都是韩靖犯的,跟他们没有一丁点关系,他们为什么要为韩靖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果然都是一丘之貉。”看到这样的韩家人,在场的所有人眼中流露出了轻蔑。
  “放任你们活着,不过是让这天下变得更加肮脏不堪。你们,纵然韩靖现在不将你们的生死放在心上,从前一直供养着你们,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天下人谁都可以唾骂他,独独你们没有资格。
  “同理,从前你们因韩靖享尽了荣华富贵,现在,也该为韩靖犯下的错付出代价。”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贺遂亲自动手,取下韩氏人的项上人头,保证没有一个人活着,包括韩靖的两个儿子。
  无怨亦加入其中,挥刀而落,血溅四射,没有一人迟疑。
  韩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包括看到两个儿子的身首异处,他仅仅是眼孔放大。
  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了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人作呕。
  贺遂和无怨手中执着滴血的剑,一步一步走向韩靖。
  “到现在,你依然不见畏惧,看来还是觉得有人会来救你。”贺遂本想看着韩靖流露出亲人、儿子都护不住的痛苦呀,事以愿违,韩靖根本不为所动,让他感受不到丝毫报复的喜悦。
  贺遂时刻警惕着,没有忘记一直以来镇守在扬州的曲昆。
  阵前厮杀,没有人确定曲昆是否已经战死沙场。纵然有人查找是否发现曲昆的尸身,一时间也无法真正确定。
  眼看胜券在握,贺遂看向韩靖,不能亲手取下他的项上人头,依然不敢松懈。
  “你们以为杀了我,这天下就再也没有无.耻之徒?所谓无.耻,不过是因利而动。心中只有私利的人,无论江山如何更迭,心已不正,早晚有一天,大兴朝的前车之鉴,你们依然逃不过。”韩靖知道难逃一死,没有丝毫求情的意思。
  意味深长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想记住他们现在的模样,哪怕没有机会看到他们将来为了权力争得面目全非的样子,但已经可以想像。
  “萧谌,打天下和守天下,本就是两回事。我和曹根经历过的,他终会经历。我虽然死了,不代表我的时代结束;也不代表我韩氏会如你们所愿真正灭族。”
  是啊,到现在为止,没有人看见韩潜,这大概也是韩靖的底牌。
  “你不必心急。就算你的儿子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只要我萧家人还有一口气在,必灭你韩氏。”一直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厮杀,一片血流成河却不为所动的萧评,这一刻,掷地有声地告诉韩靖。
  希望有时候会让人前仆后继的,让人绝望的希望,只会让人更加备受打击。
  韩靖这一回终于流露出了怨恨,“你们以为你们能?”
  萧评冷笑问:“我们不能吗?你败在我们手中,你的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又怎么会认为,将来的他,在天下大局皆利于我萧氏的情况下,他能翻云覆雨?
  “你以为大兴朝的局面,经历过,我们还会重蹈覆辙?今日,我们能让你死,来日,你的儿子逃过一劫不能安守本分,胆敢兴风作浪,放心,我一定亲手送他去见你。”
  杀人更得诛心!
  韩靖依然心存希望,在他看来,他就算死了,依然没有全输。
  输的人,未知。
  萧评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儿子逃过一劫躲得远远的也就罢了,若敢回来搅动风云,他就敢让他死。
  “当然,他能不能逃出扬州城,你满心希望,是不是能成为你的希望,未必。”萧评另有准备,防的正是韩靖护人走!
  “郎君,发现逃出海的船只。”果然有人来禀,韩靖正色以对,萧评道:“捉住了?”
  第72章 人无信不立
  这一刻,韩靖竖起了耳朵,萧评问了之后,对方马上要回答。
  贺遂开口道:“为何要让他知道?”
  这话落下,萧评甚为赞同,“不错,为何让他知道结果?”
  至死,不知儿子是生是死,究竟希望是不是希望,难道不是对韩靖的折磨。
  韩靖目眦欲裂,正欲开口,贺遂已经挥剑砍下他的头颅,弯腰提起韩靖的头颅道:“将韩靖人头挂于城门之上示众,好让天下人知道,他已死。”
  “扬州,由萧氏接管?”萧评在这一刻不忘问出最重要的一点,贺遂毫不犹豫地道:“任君处置。”
  便是同意萧评接管扬州,这样的态度,引得简明多看了几眼。
  “韩靖共有三子,长子行踪不明,萧公?”贺遂显然将韩靖说的话放在心上,急于想知道究竟那一个人是不是活着。
  “发现逃离扬州的船只,不只一艘,其中确实发现韩潜行踪,我们命人追去,他竟然引火焚船。等我们将曲昆拿下后,靠近船只时,船已经沉了。”前来禀告的人,正是要将事情经过细细讲解,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萧评脸色不好,“扬州内擅长水性之人不知凡几,纵然船只沉落,也要将船捞起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绝不允许不清不楚。”
  韩靖心思百转千回,他敢放话,韩潜此人,萧评亦见识过,胆识和气度、见解,在同辈中人而言都是万里挑一的。
  这样的人由韩靖培养,再从这场劫难中活下来,再历磨难,将来必如韩靖所言,会成为他们萧氏的心腹大患。
  既如此,萧评岂能让他活下来。
  韩潜生或死,萧评都必须弄清楚。
  “着扬州戒严,彻查所有出入人员。劳你绘出韩潜容貌,我命人四下查找。”萧评既然下定决心,断然不会让韩潜有任何机会逃脱。
  无怨立刻应下。
  “曲昆此人,立刻送回雍州。”萧评继续下令,旁边的人听得一愣。简明问:“此人乃韩靖义子,对韩靖忠心耿耿,素来又极是骁勇善战,何不杀之以绝后患?”
  和曲昆交手后,简明意识到对方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将才,又怎么会愿意让这样的敌人活下去?
  劝服他归顺绝无可能,否则简明也不会说,他对韩靖忠心耿耿。
  “我自有用处。”简明内心的疑惑,萧评不打算解释到底,一声吩咐,立刻有人去办。
  简明既心知阴谋算计比不过萧评,岂敢多嘴多舌。
  人要是送到雍州,交到萧谌和萧宁手里,其实更好!这两位脑子比他好得不要太多,必然知道究竟该如何才能保证对萧氏有利。
  想通这一点,简明立刻把嘴闭上,再也不敢多言。
  萧评接连发令,又有人小声的询问,韩氏的人就此曝尸街头怎么都不为过,莫忧呢?
  莫忧毕竟是萧宁的生母。如何处置韩氏的人都不为过,但放任莫忧和韩氏的人一起不管不顾,万万不能。
  其实一众人心中还有另一层疑惑,不知将来萧评该怎么向萧宁交代。
  杀母之仇,纵然莫忧对萧宁只有生恩,终究还是萧宁的生母。
  “厚葬,立碑。”萧评没有一丁点犹豫。至于众人心中的疑惑,萧评早在动手的那一刻早已经想好,并不畏惧任何结局。
  至于将来萧宁会怎么看待萧评这一行事,萧评只知绝不能容莫忧活着。
  ***
  扬州得以攻破的好消息很快传入雍州,萧谌虽然早有预料,还是大喜过望,但与之而来,还有另一个消息。
  得知萧评既然亲手杀了莫忧时,萧谌的脸色微微一僵,随后又是释然。
  转眼立刻想到萧宁,萧谌一刻都坐不住,马上寻萧宁去。
  正好碰到萧宁刚从外头回来,父女二人在门口碰上。萧宁看萧谌的表情,随口一问:“阿爹,这是要找我?”
  “刚从书院回来?”萧谌的心思藏不住,瞧着萧宁身后的人,并没有直接说话。
  萧宁有什么不懂的,父女间就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萧谌欲言又止,只能是不适合外人听见。
  有些是萧宁又怎么可能不曾听闻,面对萧谌的样子,立刻朝身后的人打发,“你们先下去吧。”
  父女有话要说,不想让外人听闻,谁又敢多问。
  得令的众人各自散去,萧宁缓缓走到萧谌的身旁,“好些日子没陪阿爹走走了,我们出去散散步?”
  “也好。”自打萧宁回京之后,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根本不给萧谌思虑的机会。
  父女二人一并往外走,出了府门,守卫两人的黑衣玄甲,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走得太近。
  “扬州诸事,你都听说了?”萧谌开门见山,萧宁也不绕弯子,“是。”
  “你五伯所为,乃我授意。”萧谌直接了当的承认。萧宁微微一顿,随后道:“阿爹难道以为我会不懂五伯的用心良苦?韩靖此人,非等闲之辈,诸多谋划,纵然身死,谁能保证再无算计?
  “一个连自己的死都能利用的人,他身边的人,又有哪一个不能利用?
  “当年她同阿爹和离,于我也只有生恩。我欠她恩情,萧家从来不欠。说我凉薄也好,无情也罢,我并不觉得五伯对她痛下杀手有何不可?”
  莫忧对萧宁来说,就只是一个生下她的母亲,等同于一个符号罢了。
  突然听闻莫忧身死的消息,萧宁的确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在预料之中。
  兵马出动是为夺下扬州,扬州城破,韩靖必死无疑。韩靖一死,莫忧又怎么能活?
  萧谌听到萧宁的一番话,眼中流露出了赞许。
  “你能不执着于其中,我很高兴。其实我们谁都怕你一不小心认死理。她是生你的母亲,这是无法抹杀的事实。我也从未想让你不认她。毕竟十月怀胎,生产之痛,九死一生,她皆为你受了。
  “你五伯已经命人厚葬立碑,来日,你到她坟前,给她上一炷香吧。你欠她的恩情,这辈子还不了,下辈子再还。”
  言尽于此,也是希望萧宁不要再将此事牢记在心。
  莫忧生她一场,她该牢记此恩。然人已死,萧宁欠莫忧的,这辈子无法偿还,只能下辈子再还。
  “是。”下辈子,是真有下辈子,毕竟萧宁已经经历了所谓的下辈子。
  “扬州具体事宜,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萧谌心知萧宁掌握的具体消息远远不是他可比,现在的情况于他们而言是大好的局面,接下来如何行事......
  “五伯会寻韩潜的。比起寻韩潜,我更想知道五伯对贺遂的心思。”贺遂现在代表的是梁州,梁州是不是要顺势纳为己有,需得运作。
  萧谌给了萧宁一记你果然是人精的眼神,萧宁道:“我们与贺郎君有几分私交,他亦是聪明人,定能明白如今的时势在谁一方。曹根,他以为他能挟先帝之陵墓而要挟人,要挟得了一时,要挟不了一世。”
  具体这方面的事,不必多言,父女二人都各有算计,断不可能如人所愿。
  “你的事,一步步来,不宜操之过急。书院既是你所创的,你五伯不在,既由你姑母代掌,得空是不是也该去给他们上上课?”萧谌倒不担心萧评会不知如何把握机会,趁此良机一举得梁州。
  倒是萧宁,她打算不少,自该前去多多收拢人心。
  萧宁低头看了看自己,“阿爹你确定?”
  她这样的年纪,比有些学生都要矮半截,她去上课?
  萧谌瞟了萧宁一眼,“如何令他们对你敬畏,心之向往,你不懂?”
  换句话来说,所谓的上课,难道不是忽悠人?
  这一点萧宁一向得心应手!
  从未在书院正式露脸的人,她这一回打了一场漂亮的仗,即御外敌,又夺城池,焉能不在不能动刀戈时,出面好好地为书院中的学子竖立一个目标。
  萧宁已经不想说话了,总觉得萧谌对她寄以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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