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如果有一天……
对于未知的事情，人们总是充满了好奇。
因此，当凌天说起千年前的事情，众人心中虽掀起了惊涛骇浪，但却尽皆竖耳倾听。
“千年前，天峡海域一战之后，我重伤回归天宫，于密室之内闭关疗伤。”
“岂料，在我闭关的紧要关头，玄梦儿却冲破密室，诓骗我说，玄义竟趁我闭关，欲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当时，对于玄梦儿的话，我自然是深信不疑，当即不顾伤势，欲要出手教训玄义。”
“只可惜，当我失去理智之时，玄梦儿那毒妇，却趁机出手偷袭，以匕首刺穿了我的心脏……”
言语间，凌天不禁握起了双拳，任凭过去了千年，想起当年的那一幕，他仍旧是心如刀绞，匕首刺穿心脏的痛楚，仍旧无比的清晰。
“嘶！”
一时间，周围韩毅几人，也尽皆面色一寒，凌天言简意骇，并未细细描绘，可是，通过他言语之间的杀意，他们似乎能体会到那种心痛。
“本来，以我当初的修为，匕首刺穿心脏，并不会危及生命。”
“只不过，当匕首刺穿心脏的瞬间，我知道，玄梦儿背叛了我！”
“可是，当我悲痛欲绝，欲要斩杀那毒妇的时候，玄义那畜生，也冲进了密室，趁我重伤不备之际，又一枪刺穿了我的脖颈……”
言语间，凌天心中怒火更盛，脸上杀意更浓，声音也愈发冰冷道：“你们可知道，千年前，我为了他们两人，可倾尽一切，颠覆天地？！”
咔咔咔……
一言落地，凌天双拳之中，传出阵阵脆响声，指甲，深深的刺破皮肉，刺入掌心之中，鲜红的血液，肆意流淌。
“大叔……”
一看如此，萧雅茹不禁轻唤一声，急忙上前一步，紧紧的搂着他的手臂，轻抚着他青筋暴起的双拳。
一番话，听的韩毅众人也是怒火中烧，可是，看着杀意凌冽的凌天，却又不知道该劝慰些什么。
毕竟，这是千年前的仇恨，更何况，不论是玄义，还是玄梦儿，都是他们现在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圣尊境的强者，乃是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存在。
更何况，那可是天宫之主，这一方世界的主宰。
他们？不过是一群刚刚参加万宗试练的武修罢了。
如果说，天宫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庞大的高山，那么，他们这些人，不过是高山之下的一粒微尘罢了。
一时间，山洞之中的气氛，显得无比沉重了起来，除了萧雅茹紧紧的握着凌天的手臂之外，其他人尽皆沉默了。
沉默之间，却又有浓郁的怒火、杀气，在逐渐蔓延着，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呼……”
这一幕，让本欲说下去的凌天，不禁长叹一声，他知道，这一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太过于遥远，可是，却给他们太大压力了。
之前，凌天之所以不愿意说这些事，也是因为如此。
毕竟，大家都不是傻子，凌天对他们情深意重，如今，知道了凌天的深仇大恨，他们怎会置身事外？
可是，面对凌天的事情，莫说是出手相助，连出言相劝，他们都不知该如何说起，如此一来，便是一种压力。
“好了，这些事，如今还太过遥远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凌天收敛了气息，冲众人说道：“不用去考虑太多了，抓紧时间修炼吧，一切，待通过万宗试练再说。”
言语间，凌天自顾自站起身，向山洞外走去。
“大叔，你干什么去？”
一看如此，萧雅茹不禁面色一紧，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呵呵……”
摇头一笑，凌天捋了捋她的长发，柔声道：“丫头，我没事，你们安心修炼，我去外面放风。”
“我陪你一起去。”
可是，萧雅茹却并未松手，反倒是抓的更紧了。
无奈的瞥了她一眼，凌天摇头道：“不用了，你……”
“不要！”
不过，不等他说完，萧雅茹却颇为坚决的摇头道：“我就要跟你一起去。”
言语间，萧雅茹更是直接一用力，把凌天的手臂，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摆出了一幅死活不松手的架势。
如此，凌天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多言，只能带着萧雅茹，走出了山洞。
对于萧雅茹的心思，凌天自然心知肚明，这丫头，不过是想要多陪陪他，不希望他继续沉浸在仇恨之中罢了。
两人走出山洞，篝火的光芒，逐渐暗淡了下去，外面的山林，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紧紧的搂着凌天的手臂，萧雅茹不自禁将脑袋，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时，凌天的思绪，还是有些混乱，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也并未察觉到，当靠在他肩头上之后，萧雅茹的俏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温馨的笑意。
不远处，便有一处空地。
“丫头，其实，你不用这样。”
任由萧雅茹靠在肩膀上，凌天坐了下来，看了眼漆黑的世界，柔声道：“这仇恨，都已经在我心里积压了上千年，我已经习惯了。”
“嗯……”
静静的靠在凌天的肩头，萧雅茹的神色，似乎有些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大叔，你之前说，你跟那个玄梦儿，是青梅竹马？”
略微沉吟了一番，萧雅茹忍不住抬起头，问了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
“嗯。”
点了点头，凌天并未察觉到小丫头的异常，自顾自说道：“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加入宗门修炼，一起除魔卫道，最终，一起创立了天宫，可是……”
“那、大叔，如果有一天……”
只是，不等他说完，萧雅茹却打断了他，声音有些犹豫，问道：“你有机会可以杀了她报仇雪恨，你、你下得了手吗？”
“嗯？”
如此一问，倒是让凌天一愣，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是啊，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再次面对玄梦儿，我能下得去手吗？
猛然间，凌天的脑海之中，也涌出了一个同样的疑问，可是，在此之前，他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毕竟，千年前，玄梦儿是他心中的挚爱，可以用性命去呵护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