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决定
堡垒地面建筑，一个小房间里，言烨、王伟和艾斯三个人围在一张小桌子前坐着。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言烨有些紧张的问道。
艾斯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紫光，原本紧张的神色放松了下来，说道：“我的能力有用，可以完全隔绝那道意识的感知。虽然对方是魔鬼，但我好歹也快要突破八级了，这种程度还难不倒我。”
“有办法剥离吗？”王伟皱眉问道。
“做不到。”艾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的能力还没法做到这么复杂的事情，目前只能起到屏蔽的作用。”
言烨叹了口气，说道：“随便了，就当它不存在好了，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它早都知道了。”
艾斯也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言哥这话说的很咸鱼，但也不无道理。我们没有什么应对办法，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当它不存在了。”
不，能做的事，其实还是有的。
王伟低垂着眼帘，默默的看着脚下的瓷砖，里面倒映着一个模糊的虚影。
......
言烨回到了地下堡垒，打算找叶小柒好好聊聊。
自从两人在那个满天繁星夜晚确立了关系后，在一起相处的日子比以前反而少了许多。
先是猎魔小队被彭奕设计，言烨不得不在废土上提升自己的实力，努力搜寻着对方的踪迹。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当叶小柒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丝毫不知情，甚至当时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沉浸在了一段朦胧的感情之中。
后来，彭奕向他解释清楚了一切，他也回到了堡垒，但还没过一周，就又被段磊团长拎着去了欧洲大陆提升实力。
这一去，又是两个月左右。
回来之后，自己也没能跟多陪陪她，而是潜心准备起了之后的契约决战。
在决战开始的前一刻，他召集了猎魔小队全部人，告诉了大家在决战结束后，他还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在宣布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在偷瞄着叶小柒的表情。
女孩表现的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轻声说道：“记得快点回来。”
他知道，那只是她怕自己担心，强行装出来的平静。因为，那对记忆里一直明亮灵动的眸子，在那个瞬间失去了光彩。
言烨来到拓荒者宿舍门口，打算直接将叶小柒喊下来。
于是他叉着腰，头一抬，气沉丹田，张开嘴......
“你要干嘛？”
言烨回过头来，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美丽面庞。
“想你了，刚刚打算把你叫下来聊天。”他嘿嘿一笑。
“上来吧。”叶小柒淡淡的说道，然后率先走进了楼道。
“这...不太好吧。”言烨紧跟了上去。
叶小柒的房间很干净，很简洁，一张单人床，上面铺着纯白色的床单和被褥，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敞开的柜子里，整齐的挂着军装与淡色便服。
叶小柒将柜子门关上，把椅子拉出来，然后坐在床上，问道：“什么事？”
言烨厚着脸皮，无视了那张椅子，直接坐在了女孩的身边：“也没啥，就是单纯想和你聊聊天。”
叶小柒皱着眉头往从旁边挪了挪，有些不适应他突然的献殷勤。
嗯，像个色眯眯的怪大叔。
“就是......”言烨酝酿了一下，想说些有水平的诗词，来表达自己对女孩的关心。但搜肠刮肚了半天，大脑却依旧是一片空白。
最后，他放弃了，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为什么？”叶小柒感觉有些疑惑。
“就是，我...好像很少花时间和你待在一起。”言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有些尴尬。
“哈......”叶小柒突然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美眸里泛起一丝温柔：“怎么感觉你今天好傻。”
“我不知道。”言烨闭上眼睛，感觉有些头痛。
明明以往的相处没有丝毫问题，不论是说话，还是拥抱，还是亲吻，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而今天当他刻意的寻找话题时，却发现自己前所未有的嘴拙，不论说什么都觉得很生硬。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叶小柒主动凑过来，将头轻轻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言烨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道：“就是，自从我们确立关系以来，我好像很少陪在你身边。就像这次，我马上又要离开堡垒，又要离开你......我不想让你觉得，我不在乎你。”
“我们只有十九岁。”叶小柒突然轻声说道。
“嗯？”
“后面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足够了。”女孩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鼓励：“你现在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我完全能够理解。人生的每一个时段，都有首要的事，和次要的事。”
“就好比学院里的孩子们，首要的事情是训练和学习。”
“而对于年轻的拓荒者，首要的事情是完成各项任务。”
“在这个时间段，你最首要的事情，不是考虑我的感受...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但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而我不想成为你的牵绊。”
“谢谢你。”言烨将她搂入了怀中，轻轻的吻了下去。
......
小木屋内，王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囊，将一张纸条放在了正对着门的柜台上。
纸条上面的内容很简洁，只有五个字：我走了，勿念。
他的右眼变成了一片漆黑，嗓音有些低沉：“去哪？”
“离开堡垒，离开言哥他们。”
“为什么？”
“因为你。”
“我不会做什么的。”
“我不信。”
王伟将行囊背在肩上，大步走出了小木屋。
由于契约决战的缘故，军部的监管比较放松，只要是拓荒者基本可以自由出入地面和堡垒。如果他想离开的话，也只有趁着这段时间了。
“离开，也好。你继续留在这里，实力根本无法长进。”
“我为什么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成为你更顺手的工具吗？”
“不，不，你还没发现吗？我控制不了你的行为，顶多和你对话而已，你身体的主控权还在你自己的手上。”
“所以呢？”
“所以，你实力的提升，并没有坏处。艾斯和言烨，他们两个已经超过你太多了。你如果不变的足够强，将来怎么帮得上朋友的忙？”
“他们...并不需要我的帮助，我只要离开堡垒，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是吗？”
“是的。”
“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