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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悠悠(微h) z ui jile.c om

  天色半明不明的时候,最能催发朦胧情思。
  姚玉照从梦中醒来,一睁眼便看见君山的脸。柔软的光透过窗子晕在他脸上,英气逼人的眉目也变得温情柔和。
  “你没有睡?”她的嗓音还带有沉睡的余韵,慵懒低哑。
  “我不困。”
  也是,修仙多年的人,哪还需要什么睡眠?
  他看向自己的眼睛,太过温柔,她心中微微一动,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轻轻描画他的眉眼,仿佛在探索他的皮肉是否也如他的眼神一般柔软。
  眉眼是硬朗的,脸颊摸着也没什么肉。她的手往下滑去,点在他的唇上。
  唔……只有嘴唇,还算柔软。
  君山的视线亦停在她脸上,她对上他的眼睛,恍惚从中看出了几许深情。
  她心口一热,唇不由贴上了他的唇。
  两具身子如并蒂莲般紧贴在一起,不知是谁的体温渐渐升高,热意透过薄薄的内衫传递出去,把两人的鼻息都烧得发烫。
  两人口中俱是对方的气息,彼此的意志在唇舌交战之际被对方击溃,浓重的情欲随吞咽入腹的津液交换到各自体内,皆往那不可描述之地冲去。
  系得并不牢靠的抹胸又被人扯开,温热的掌心代替抹胸熨在她心口,雪做的团子被反反复复推到一起,压出一道深深的雪沟。
  几个时辰前才湿过无数回的花田又漫出水来,把盖在花田上的薄绢也沾湿了,而那把铁锹正顶在薄绢上,把薄绢顶得凹进花田中。
  大早上的,发什么情。姚玉照一面唾弃自己,一面又抑制不住地期盼那铁锹能冲破薄绢的阻碍。
  接下来的事,也确如她所期望的那样发生了。
  直到天色大亮,铁锹方才勤勤恳恳地完成松土工作,离开这片花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x un huanl i.co m
  情潮过后的余韵还未随着发烫的体温散去,两人仍抱在一起,仿佛谁也不愿从脉脉温情中抽身。
  许久过后,两人的体温终于不再发烫,呼吸也渐渐平静下来。
  “我会对你负责。”君山先开口道。
  “此事全因我而起,师父不欠我什么,我亦从你身上得了修为,所以师父不必对我负责。”
  姚玉照的声音十分平静,望着他的眼神亦无波无澜,仿佛在告诉他,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二人仍不过是一对师徒。
  她的语调和从前并无两样,可听起来却那般冷情——分明她还在他怀里,而就在方才,两人才云受雨散。
  若回到从前,他或许还有意志控制自己待她只如徒弟,可两场性事过后,他的意志早已被情欲吞没。
  他的眼睛发暗,嘴角绷紧,如剑锋般锐利。窗外日光太亮,竟照得他脸色苍白。
  他不高兴了。姚玉照想。他这副模样,竟叫她想亲吻他的唇,亲得他面上发热,泛起红晕。
  她偏偏还要继续说,而且,就要挑这样煞风景的时刻说。她想逼他露出一点脆弱,好叫她窥见他心中所想。
  “师父与我无情无爱,便只有负责一说。”她从他的怀抱中脱离,定定地望着他,“可我绝不要这样的负责,我只要对我有情之人,而你口中的负责,于我而言,不过是负担,想必于师父而言亦然。”
  “你怎知我对你无情?”君山强行压下心中酸涩,但比平常更显低哑的嗓音,到底未能掩饰住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只是……不敢对她生情罢了。可她……他本也以为她对他至少有一丝情愫,她在榻上百般勾缠……而今晨已无情花扰心,她竟又主动诱他交欢……难道这一切,皆只出于欲?
  姚玉照心下喜悦,但面上神色仍未变,“师父莫要拿我开玩笑。况且,我这样的女子,注定身边不止一个男人,师父现在说要对我负责,日后亦有别的男人对我说这番话,到那时,师父可接受得了?还不如你我不再越线,省得师父日后面上难堪,倒成了桩孽缘。”
  君山垂下眼帘,一言不发,脊背绷得笔直,显然是在抗拒什么。
  他究竟抗拒的哪一点?是她说日后有别的男人,还是两人不再越线?
  她微微勾起唇,直言道:“我同师父坦白吧。如今师叔和云川,皆同我亲密,一个是你的师弟,一个是你的弟子,师父若加入其中……日后又该如何和他们相处?”
  “我会同他们解释。”
  ……?
  她目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
  “我亦不会拦着你和谁交往,只要那人心地不坏。”他说话的声音比平常要慢上许多,“所以,你不必再说这些。”
  “你……你——”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似乎很轻易就接受了她有别的男人的事实,而且还是两个,还是他最亲的两个人——他甚至一点儿也不惊讶。
  “我和他们在一起,你就不觉得奇怪吗?”她怀疑地看着他。莫非……他早知道她的事了?
  “师弟与我说过。”
  竟然是谢青时告诉他的。他们亲得连这种事都可以分享吗!
  她哼了一声,道:“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要负责,随你。”
  “还有,你要同他们解释到位,不许他们再来问我。”
  “好。”
  她把麻烦全推给他,他竟然应下得如此爽快……他是在宠着她吗?
  她心头生出一丝甜蜜,刻意装得冷硬的语气也维持不住,变得绵甜起来。她拉起他掩在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一根根将他的指分开,与他十指相扣,“师父说的,日后可不许反悔。”
  她的柔情蜜意从紧扣的手指一路传到他的心口,层层涟漪从心湖泛开,他绷直的脊椎骨似浸在温水里,一节一节松懈开来。她这般说,便是答应了拿他当自己的男人待。他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守着师徒的界限,生怕流露出一丝不符合身份的情意来。胸口压着的石头仿佛落了下来,让他心中一轻,只觉过些日子回宗,面对谢青时亦无甚可烦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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