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雨绸缪

  “西兮姐，”林娜娜顺手将房门虚掩，脸上堆着温顺的笑，“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这两天我还一直在劝建宇哥去接你回来，说到底代孕这件事是我们没跟你商量，但你也要体谅，他毕竟是男人，要传宗接代的。”
  顾西兮听得不耐烦了，索性一股脑将保险箱里面的东西全都刮到帆布包里，站起身来，“我很体谅，这不是打算给你们腾地方么？等你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我再什么时候搬回来。”
  林娜娜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住了，“你不打算离婚？”
  “不啊，你不是不求名分只想给我们夫妻生个孩子么?那我也得大度点儿，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儿，想住多久住多久，直到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人都会很感谢你的。”
  ‘一家人’三个字格外强调的语气在卧室里回荡，林娜娜的脸色绷不住了。
  顾西兮冷笑着，似是看穿了林娜娜的心思，接到邻居表面同情实则嘲讽的电话时，是真的恨不得立刻把离婚协议摔在齐建宇和这个贱人的脸上，让他们全都滚蛋。
  可这样也太便宜他们了。
  齐建宇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不想离婚么？好，她不提离婚。
  林娜娜不是心甘情愿给齐家当小妾生儿育女还不求名分么？好，她就遂了她的心意。
  她就是要占着齐太太的位置不走，倒是要看看，林娜娜这朵白莲花外表下藏着的丑恶面孔能藏多久。
  “希望你这段时间在这儿住的愉快，工作不忙的时候，我会回来看看，给你带些安胎的药。”
  顾西兮将帆布包的包袋往肩膀上提了提，挺直了背朝着门口走去。
  “你站住。”身后传来林娜娜阴冷的声音，“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吗？”
  顾西兮以为字听错了，回过头，“你说什么？”
  林娜娜的目光阴森森的，“如果你不离婚的话，那你那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就会真的成为一个死人。”
  “胎儿出生羊水呛到气管，造成假死症状……”
  阴郁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恶鬼在耳边吹气，顾西兮忽然想起，生产的那天接生的护士就是林娜娜，还有后来抱着孩子去病房说要给他们看一眼的也是她，如果有什么意外……
  不寒而栗。
  连日来生活天翻地覆的变化都是因为一出生就死了的孩子，可是现在一切竟然都是人为的计谋！
  她脸上的错愕渐渐转化为震惊，浑身都发起抖起来，一下子揪住了林娜娜的胳膊，“说清楚，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儿去了？”
  林娜娜看了门缝外面一眼，威胁道，“如果你敢再嚷嚷，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顾西兮气到了极点，连呼吸都是粗重的，低下头在包里一阵胡乱翻找，“我要报警，你这个疯女人。”
  林娜娜急忙阻止，揪着她的包试图扯下来。
  “你滚开……”顾西兮猛地推了她一把。
  “啊——”尖叫声中，林娜娜被推倒。
  与此同时，齐建宇听见争执声进来，见状骂道，“顾西兮你是不是疯了？你敢跟娜娜动手，你知不知道娜娜已经怀孕了。”
  顾西兮捏紧了拳头，怒极反笑，“不是说是因为我生不了孩子所以你才和她上床的吗？这才几天，都怀孕了？”
  极端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她终于心灰意冷。
  齐建宇恼羞成怒，“那又怎么样？反正你也没生出孩子来，我这是未雨绸缪。”
  “我的孩子没……”
  客厅突然传来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齐建宇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去客厅开门。
  就在他走后，林娜娜脸上的柔弱一瞬消失，讥诮道，“就算你说出来，也没人信，你要是希望你儿子活着，就尽快离婚，别逼我。”
  顾西兮恨不得把这个恶毒女人的嘴给撕了。
  客厅里有嘈杂纷乱的脚步声。
  “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