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擦肩而过
章佳楠双目微闭，竭尽全力利用肌肤外表的每一个暴露在外的毛孔感受着周围空气的流动。虽然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章佳楠已经拥有了极强的夜间视力，但是相比眼睛结构如同猫眼一般的黑子，章佳楠这种后天形成的双眼根本不值一提。
此刻尽管在屋内，但是章佳楠附近依旧是存在着急速的风声，这是黑子在黑夜中全速移动所造成的。
“你说你能赢我？你拿什么赢我？”黑子一边急速移动一边质问着看起来自信满满的章佳楠。瞬间这个男人突然停住脚步从章佳楠侧后方杀向仍在拼命感受着自己位置的章佳楠。
砰！尽管章佳楠的反应速度已经到达了人类的极限，但是黑子隐藏着自己的气息以及他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章佳楠又是猝不及防地遭受到了这一击，随后整个人因为这一击的惯性而向前倒去。双脚在地面摩擦了许久后章佳楠才勉强站住身形。
“想不到堂堂联合调查团的最强战力也有今天！”黑子一边嘲讽着一边继续在黑夜之中快速移动。
“游戏结束了，臭小子。”章佳楠缓缓抬起头对在自己身边飞速移动的黑子说道。
“你找死！别在这里狂妄自大了！”黑子怒吼着，再一次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杀向章佳楠。这一次他身上携带的杀意远强于之前几次进攻。
“自大的是你！”章佳楠怒吼道，随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下一秒，来自手机电筒的强光立刻笔直地洒向毫无防备的黑子的双眸。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光黑子眼前一白，随后他的双目立刻间歇性失明。
“现在轮到我了！”章佳楠将手机甩向一边，立刻迎着黑子杀了过去。由于惯性过大黑子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经止不住自己的脚步。就这样，双目失明的黑子的腹部正中章佳楠一拳。
“呕…”这一拳直接将黑子胃里的东西活活打了出来。献血伴随着胃液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从黑子口中涌出。遭受重击的黑子企图再次隐藏气息快速移动到黑夜中，只可惜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已经将原本没有一丝光芒的房间照得彻彻底底，黑子再也无处可藏。
“该死！”气急败坏的黑子捂着自己的眼睛暗骂道，随后他立刻冲向房间的出口企图离开，但是章佳楠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在黑子还没来得及发动，章佳楠一把抓住他浓密的头发将其真个人拎了起来。
“啊啊啊…”感受着头皮几乎离开脑袋的剧痛，黑子疯狂地嚎叫着，同时双腿从侧面踹向章佳楠。此时他的所有动作已经全部凭借本能，因为黑子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若要等到他视力恢复恐怕要花上一段时间，但在此之前章佳楠已经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想跑？不存在的。”章佳楠的话语如同死神般冰冷，随后他狠狠地将进行着无用挣扎的黑子摔在地上，随后高高跃起膝盖狠狠砸向黑子毫无防备的脚踝。
咔嚓！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断裂声，紧接着便是黑子透彻心底的惨叫，黑子的右脚脚踝已经被打成粉碎性骨折，即使他的视力恢复，即使再次回到他的黑夜主场，他也不可能再对章佳楠造成一点威胁了。
“我的腿…我的腿…”黑子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脚踝痛苦地嚎哭着。
“你应该感谢我只断了你一条腿。”章佳楠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淡淡地说道。
“我要杀了你！”黑子怒吼着，拼命地依靠着仅存的一条腿跃起冲向章佳楠。但是等待他的只有章佳楠压倒性的攻击，后者轻而易举地将其整个踢飞。黑子重重地砸在房间的墙壁上，原本整洁的墙壁也因此出线些许裂痕。
“咳咳…”倒地的黑子大口大口地咳着鲜血。
“我问你几个问题。”章佳楠走到黑子面前冷漠地说道。
“你认为我会回答你吗？”胜利无望，但是黑子依然不打算妥协。
“真不回答？”
“真…”下面几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章佳楠的脚已经狠狠踩在了黑子另一只健全的脚踝上，并且带着冷笑的他还在持续发力。隐隐地被章佳楠踩在脚下的黑子的脚踝竟发出咯吱咯吱的骨头摩擦声，仿佛下一秒这只脚踝也会被摧毁。
“啊…啊…”黑子痛苦地呻吟着，但口中对章佳楠的谩骂始终没有结束。
咔嚓…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意味着黑子的另一只脚踝也断了。此时黑子因为剧烈的疼痛额头尽是冷汗，口中发出的声音也逐渐从对章佳楠的谩骂转变成了哀号。
虽然黑子的另一只脚踝已经碎裂，但是章佳楠的脚却依然没有松开。章佳楠依旧逐渐加大力度，此时他脚下所踩的已经是黑子碎裂的脚踝。细碎的骨头摩擦着血管神经，这带来的痛苦甚至比骨折更让人难以忍受。渐渐地，黑子开始向章佳楠求饶。
“我回答…我回答…”黑子喘着粗气妥协着说道。
“这样才对。”章佳楠终于松开踩在黑子脚踝的脚。
“你想知道什么？”黑子捂着脚踝痛苦地低声问向章佳楠。
“本来我想问玉心集团到底和鬼龙有没有关系的，但是根据现在这个情况答案我已经有数了，”章佳楠耸着肩膀说道，“现在我问你，希尔伯特到底在哪里？”
“金王？我不知道啊…”黑子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答道。
“看来你还不老实。”章佳楠冷笑一声，再次抬起自己的脚作势要踩向倒在地上的黑子。
“我说我说…”看到章佳楠这副样子黑子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忙不迭地开始求饶，“希尔伯特已经离开这里了，刚刚我在这里就是为了拖住你！”
“什么？”得到黑子的回答章佳楠愣了一下，随后他暗骂一声不好便丢下身负重伤的黑子冲上剩余违背搜查过的楼层。与此同时，他拨通了在楼下苦苦等待着的邹思超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邹思超有些担忧的声音。几分钟之前在楼下等待的他已经听到了楼上剧烈的打斗声，但是碍于自己行动不便，邹思超还是决定在楼下坚守放风的工作。况且邹思超绝对相信章佳楠的实力，换言之，邹思超绝不相信章佳楠会在任何一场战斗中落败。
“你在楼下有没有看到什么？”章佳楠有些着急地问道。
“没有，一片寂静，怎么了？”
“希尔伯特可能跑了。”章佳楠有些不甘心地说道。此时他已经赶到了顶楼。这一楼层只有一间办公室，此时这间办公室内唯一一扇窗户已经被打开。冰冷的风无情地打在章佳楠沾着少许献血的脸庞，好似在无情嘲讽着这名战斗的胜利者。不出意外，希尔伯特很可能已经通过这扇窗户逃离这座建筑了。虽然这里距离地面有三十层的高度，但是章佳楠相信以希尔伯特的能力一定有办法可以从这逃走。
“什么？”听到章佳楠失望的话语邹思超一惊，“你刚刚是在和希尔伯特交手？”
“不，刚刚和我打的是黑子，他为了给希尔伯特争取逃跑的时间拖住了我。”
“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把黑子带回局里慢慢审问。”章佳楠有气无力地说道，随后转身下楼。
当章佳楠赶到和黑子的作战地点时，双腿俱断的黑子已经不见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章佳楠心里一惊。随后他开始发疯似地在附近楼层搜寻黑子的身影，但都是无果而终。以黑子所受的伤势，光凭他一人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离这里。章佳楠暗暗想道，随后他的猜测更是让他心里一惊：很有可能希尔伯特通过某种方法来到了这里带走了黑子。
呼…冰冷的风透过打开的窗户吹在章佳楠的脸上。望着眼前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章佳楠怅然若失。
“希尔伯特这个狡猾的家伙！”章佳楠暗骂一声，随后他冲电话那头的邹思超急匆匆地说道：“你看好一楼！绝对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从这座建筑里出去的人！”说完章佳楠立刻由上至下开始逐一搜查每一层楼。“我就不信今天抓不到你，希尔伯特！”章佳楠暗暗想道。
“收到！”邹思超应了一声，随后他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双眸狠狠地盯着这座建筑仿佛要将它看穿一般。
几分钟后，二人在一楼隔着一层玻璃门相遇。章佳楠已经将这座楼完完全全地搜查了一遍，却没能发现任何人的踪迹，甚至连有关鬼龙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怎么可能…”望着玻璃门外的邹思超，章佳楠目光空洞地嘀咕道。
同样惊讶的还有门外的邹思超，按照章佳楠的说法此时他们应当是瓮中捉鳖，但这所谓的鳖却金蝉脱壳一般消失不见。
“该死…”章佳楠骂道。这座楼一定有玄机！当章佳楠决定反身重新搜查一遍时，玉心集团外部隐隐传来连绵的警车声，这让两名偷偷擅自执行任务的搜查官吓了一跳。
“警察来了！快走！要是被发现就糟了！”邹思超催促道。联合调查团规定，如果组织内成员不按照组织规定擅自执行任务，最重的判罪可以定为革职。这也是这两个家伙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迫于无奈，章佳楠冲到五楼窗户沿着管道一路滑下，随后和邹思超飞快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