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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尽管已知悉关于薛寻野的全部资料,但对于薛寻野这种无所顾忌自曝身份的行为,程谓很难不怀疑自己掌握在对方手中的数据早就成了薛寻野随时能拿出手威胁他的武器。
  “那份商业机密我不可能让给你。”程谓瞥向薛寻野被束缚的双手,无声提醒他眼下是哪方处于弱势。
  薛寻野把另一条腿也蹬上桌沿,恰好把正经的omega夹在中间,笑起来时能从防咬器的间隙中看见尖尖的虎牙:“商业机密倒是其次……酒店的工作人员兴许正一间间客房地排查捣乱的嫌疑人,你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
  “好办。”程谓摸出战术腰带里的匕首,手起刀落便把薛寻野的皮带割断,刀尖顺着裤腰一路划下去,划破的沾血裤子随手扔到一旁盖住躺在地面的斑蝰蛇手枪。
  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腿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疤,任何一个alpha或omega能带着这样的勋章活生生从杀戮基地走出来,意味着其腺体细胞分化等级已超越80%以上的人类。
  薛寻野近乎享受地看着程谓单膝半跪在他面前为他处理腿侧的伤口,用纱布在包扎末端打上可爱的蝴蝶结,从他这个角度看,程谓清俊的脸刚好悬在他的裆部上方,他很怕自己的鞋底会蹭脏了程谓垂首时坠在他靴子上的防滑链。
  防咬器只能防止alpha发情时乱咬人,阻挠不了alpha面对心仪的omega时汹涌而起的欲念。
  裤裆快要爆炸了,薛寻野滚着喉结,浓烈的求欢信息素直逼向与他共处一室的omega,程谓才撑着沙发起身,俯在他上方展开一个自两人见面以来的第一个笑——很淡,甚至没有直达眼底,但对于吝啬微笑的人而言已经显得很慷慨。
  薛寻野急切地舔了舔自己的虎牙,铐环和铐链碰撞发出的声响昭告着一个sss级alpha的迫切和无奈。
  “冷静点,小alpha。”程谓勾下眼镜,没有镜片的遮挡,那双眼睛更为有神又漂亮。
  薛寻野想抬头吻他,防咬器的阻挡却令人懊恼。
  “u盘在夹克的内袋里,你可以拿去。”十年前是程谓求他,十年后他不惜献出自己的所有筹码只为标记这个迷人的omega,“只要你帮我摘一下口笼。”
  程谓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他喜欢投机取巧,也喜欢看比自己强的人对自己服软。
  现下两种情况都占了,他要回了本就自己先夺得的u盘,满意地帮难耐的alpha摘去防咬器,用指关节刮了刮薛寻野脸上的压痕:“乖一点,我去开门。”
  绕开茶几时程谓顺手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砸在薛寻野脸上,那上面沾有自己的信息素,够这个发疯的alpha镇定些许。
  礼貌叩门排查的酒店工作人员是两个beta,敲开门后受到来自ss级omega的眼神问候,两位均是怔然,对视过后低声询问能否进门检查一下客房的安全隐患。
  “当然可以。”程谓让开身子领他们进去,释放高浓度的信息素让清新的雪绒花香盖过屋里的血腥味,即使beta对信息素的感应迟钝,这样做能让他感到踏实。
  两个beta绕过隔断,前头拿笔记录的那位抬脸看见沙发上衣衫不整的alpha惊愣了下,程谓将薛寻野的破裤子连同卷在里面的枪械踢到茶几底下,撑在狠狠瞪他的alpha身体一侧,回头脸带歉意冲工作人员笑笑:“麻烦缩短检查时间,我的alpha因为刚刚被断电扰了兴致很恼火,我得哄哄他。”
  后面的beta年纪较长,应对这种场面淡定许多,指着束缚薛寻野的手铐道出疑惑:“请问这是……?”
  “情趣。”对待不相干的人薛寻野挺没耐心,双手被铐住也不得安分,揪着程谓的衣领要回主导权,眼睛斜睨向没眼力见的两个beta,“客房里能有什么安全隐患?有那多余时间不如去改善改善你们的电路,别影响客人的旅宿体验。”
  工作人员点头称是,简单解释一番今晚的事情经过让他们注意人身安全便离开,程谓挥开薛寻野的手抻平自己的衣襟,前去确认工作人员到下一间客房排查才重新落了锁。
  刚要转身,薛寻野的双臂就举过他的头顶套下来,只一下子他就被一米九的alpha困在双臂间,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没有项圈保护的腺体上,浓郁的求欢信息素像蹿起的火焰在他的皮肤上跳舞。
  程谓心下凛然,手按上自己的腰间,才记起战术腰带在工作人员来排查之前就解下藏在了靠垫后。
  薛寻野的嘴唇蹭过他的腺体,程谓眉头轻皱,脑海里闪现许多他不曾有过印象的奇怪画面,转瞬即逝。
  只刹那间的失神,程谓便抓着薛寻野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人按到柔软的地毯上,膝头跪在alpha的胸膛上:“先生,请自重。”
  不喜色/欲的omega清眸里盛着愠怒,薛寻野却从他眼尾的飞红中看出难以启齿的羞恼。
  薛寻野翘起势在必得的笑:“你曾经被临时标记过吧?”
  第5章 好想好想
  屋内雪绒花香的压迫信息素渐渐压过烈火般的求欢信息素,却由于双方信息素至少95%的匹配度而导致程谓必须耗费更多的精力才能抗拒情/欲的侵袭。
  “没有,我不需要alpha。”程谓拖起薛寻野扔回沙发上,利落地为他重新戴上防咬器,捡回自己的战术腰带掏了两管抑制剂注射到薛寻野的腺体周围。
  环绕全身的烈焰气息淡了,被随意摆弄的alpha却没半点不悦,挨着沙发扶手悠哉地调戏面无表情的omega:“你好歹给我套个裤子,别整得我像是主动来上门服务的。”
  omega的抑制剂对alpha好像效果不大,程谓丢掉空针管,翻出根平时哄工作室小德牧的磨牙棒塞口笼里堵住薛寻野说骚话的嘴:“我的工作室有几个单身omega,我明天可以帮你问问他们需不需要一个求欢信息素过剩的alpha陪床。”
  咬着磨牙棒的薛寻野说话有点含糊:“可我只想和匹配度95%以上的omega上床。”
  当然爱/抚也不是不可以,像以前那样,踩在崩溃边缘的omega融化成一滩只能挂在他身上的水。
  程谓嫌他吵,塞了自己的抑制项圈让他和磨牙棒一同咬着,揣着手机去卧室帮他找裤子。
  正低头划拉手机查看物流信息,程谓便瞧见狗笼子预计明天到货,他盘算着先把薛寻野养在家里一阵子,到委托期结束再把人交给郑恢弘。
  他侧目望向客厅里将项圈拽出口笼后用衣角擦净项圈的薛寻野,战斗力极高的极限级alpha除了偶尔对他毛手毛脚以外,其余时间都没有做出过分的攻击行为,反而屡屡打量他后颈腺体的炙热视线让他隐隐担忧自己会不会不明不白被一个危险的alpha给标记了。
  为了防止薛寻野伺机逃跑,狗笼子必须要放卧室,这样看来睡觉时还得在枕头下多备一把手枪,以免半夜被发狂的alpha标记。
  “顺便洗个澡吧。”程谓拎着套衣服走出卧室,他不太乐意明天带一个脏兮兮的alpha回住宅里,他有轻微洁癖,应酬完要泡上一个小时的澡洗去沾染一身的杂乱信息素,杀完人要用花香味的洗手液净手,从杀戮基地归来要扔掉一整套溅满鲜血的战斗服,连枪械都要来来回回擦拭好几遍。
  薛寻野却格外兴奋,在程谓背对着他弯下身调试水温的过程中,他盯着程谓被合身的西装裤裹束的臀部几度想把omega推进盛满清水的浴缸里,让浸湿的纯黑西装服帖地缠住程谓的细腰,想看程谓抬起挂满水的脸,他要抓着omega湿漉漉的头发逼迫他跪着为自己咬。
  好想好想,他又想爆炸了。
  “别逼我对着你的裤裆崩上一枪。”程谓扯下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走过来给薛寻野解开手铐,“你床底下的ef88,衣柜暗格的格洛克,抽屉里的91式,全部被我卸去子弹了。”
  薛寻野双手一得自由就打开卫浴柜门给程谓看:“这里还有几盒弹夹。”
  “……”程谓抱臂倚着盥洗台,松锁的手铐垂挂在食指上,“不要把所有把柄都递给别人,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吗?”
  “你也是其中一个?”薛寻野脱去夹克揉成团抛进脏衣篮,紧接着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被褪掉甩进去,脏衣篮很快被挤满了,一条纯棉的黑色平角裤盖在最上面,中间还保持着隆起的形状。
  如精心雕琢的七大肌群完美地嵌合在挺拔的躯体中,胸腹后背同样布满新旧交叠的伤疤,alpha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优势展现在浴室莹白的灯光下,映在墙上明镜中的身影如同展览在博物馆里的昂贵油画。
  程谓收紧拎在手指上的手铐,移开眼盯着置物台上米白色的香薰干花,回答得真假难辨:“不算是,但如果你要这样认为我也不否认。”
  铐链叮铃作响,薛寻野把它当成沐浴的伴奏,舒服地躺进漾满温水的浴缸里,受伤的右腿搭在浴缸边沿,颈部枕着另一端的防水软垫,将沐浴乳打泡揉到自己的身上:“那无所谓,既然你和他们存在竞争关系,那我在你这里就是绝对安全。”
  难得有人这样无条件信任自己,程谓嗤笑一声:“你了解我多少?”
  薛寻野摘下防咬器抹掉飘到嘴边的小泡沫,听见程谓的轻笑还是没忍住看过去:“不多,知道你是ss级omega,委托工作室里的手下都是高等级ao,最新一项委托内容已在二十分钟前完成。”
  其实还知道更多,薛寻野知道程谓的敏感点,知道程谓的轻声吟叫挠人心窝,知道程谓镜片下的双眼什么时候最动人。
  但28岁的程谓早就不是十年前躲在学校实验楼的厕所隔间忍受发情期带来的痛苦却无计可施的低等级omega学长,腺体细胞已分化成顶尖级的omega不会哭也不喜欢笑,不可胜数的搏杀训练使他举起枪就能果断地了却一个人的性命。
  程谓用食指刮刮眉心,躲开薛寻野直勾勾的注视。早猜到薛寻野作为一名情报商肯定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但听这口吻大概是还不知道他和郑恢弘有交易。
  “我直说吧,你在我这里只会比待在任何地方都危险,”程谓用指甲在花瓣上捻了枚半月痕,将手铐挂到花枝上,“但我绝不会放你走。”
  半晌没得到薛寻野回应,只听见水流哗啦,程谓以为薛寻野沉进水里淹死了,扭头才发现alpha青筋浮起的右臂正垂在水里搓洗,枕着软垫的脖子扬起性感的弧度,喉结在那段弧度上调皮地来回滑动,alpha半掀着眼皮目光炽烈地锁着他:“再把后半句话重复一遍吧,我没听清。”
  浴室里的烈焰信息素激烈得有吞掉沐浴乳和香薰气味的趋势,程谓平时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哪个能像薛寻野这般厚脸皮,当即沉了脸色甩上浴室门出去,一缕清淡的雪绒花香夹断在门内。
  薛寻野就靠着这丝若有似无的omega信息素打完了手枪。
  程谓说什么来着,说“我绝不会放你走”。
  时间再往前推,程谓对beta工作人员说“我的alpha”。
  夜店外重逢时程谓拦着他说“抱我一下”。
  以及那场他回味了十年之久的美梦,程谓校裤半褪,后仰枕在他肩上用哭腔求他“给我”。
  总有一天,他要拴住程谓的脖子,命令他的omega跪着为他吞咽。
  用索链会刮伤omega的皮肤,他得专门定制一条刻名字的牵引绳,绳子的另一端就系在床头上。
  “帮我买条牵引绳吧,项圈的那种……对,拴狗的,明天就到家了。”程谓靠在阳台护栏上抽烟提神,邢嚣在电话里问他还有没有别的需求,程谓想了想,说再给我送两箱alpha专用的抑制剂吧。
  当晚程谓留在了1608过夜,薛寻野将另一床被褥从柜子里搬出来铺床上,自觉地戴上防咬器和手铐只占双人床的一小块:“程先生,你睡这边,我保证不咬你。”
  程谓刚洗过澡出来,穿工作人员送上来的新浴袍,绑带系得很紧,可衣襟遮不严实的锁骨和露在棉拖外的脚腕就足够让薛寻野欣赏很久。
  程谓把手洗过的衣服晾在与卧室相连的阳台外,合上推拉门扯好遮光布帘:“不用,我不困。”
  alpha打的小算盘他一清二楚,不就是盯上了他们俩之间的高匹配度,哪天他牵个小鸭子回家让薛寻野止止痒,也许就能断了薛寻野的念想。
  往日最忙的时候程谓试过七十二小时不合眼,正好邮箱里堆积了几份商业策划书没看,就用来当作今晚的消遣。
  手机不比电脑,盯个半小时就容易产生眼部疲劳,程谓搁下字体密匝的电子文件去茶水间找咖啡,经过卧室瞧见薛寻野靠在床头亮着壁灯看书,他退后一步,顿在卧室门前嘲对方好兴致:“是在看《腺体细胞分化论》,还是《abo战争史》?”
  结果薛寻野举起封面给他看,是《小alpha的睡前小童话》。
  程谓不禁想问问郑恢弘,所谓难得一遇的sss级alpha到底有什么研究价值。
  床铺上留给他的那部分还是整齐的,薛寻野将儿童读本扣在床头柜,拍着铺得平整的被褥要求程谓陪他睡:“屋里有人提防着我很影响睡眠,不如你坐我边上释放点催眠信息素,等我睡了再出去工作?”
  雪绒花香轻轻柔柔的确实适合安抚睡眠,程谓转念一想,哄alpha睡了自己倒是能放下戒备借用薛寻野的电脑专心工作,他拢了拢浴袍,推开被褥将软枕垫在自己腰后,随手抄起本杂志摊开放在大腿上打发时间,恬静的信息素柔和地笼罩着侧卧的alpha。
  入睡后的薛寻野比程谓预想的要安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脸上的防咬器被蹭歪了,铐住的双手也因找不到合适的姿势而只能叠放在枕边,不知自己即将要住进狗笼的alpha睡得很香甜。
  程谓大发慈悲为薛寻野摘下防咬器和手铐轻放在床头柜上,alpha掀了掀眼皮又合上,翻过身平躺在床褥中央。
  那双眼睛里分明是沉在梦境浅滩时特有的朦胧,程谓却在那不足一秒的对视中惊愕地忆起了一双在无数次重复的梦境里出现过的眼睛——相同的形状,可梦里的眼睛涌动的是少年人的深情和疯狂的占有欲,他被看不清脸庞的男人牢牢掌控,濒临高/潮的身躯仿佛要被人撕碎。
  另一侧床头柜上盛在瓷杯里的半截香薰蜡烛悠悠熄灭光芒,丝缕白烟飘散在空中,薛寻野睁开眼,蹑手蹑脚抽走程谓用手掌压着的杂志,支起身子把沉睡的omega扣在怀里,埋首在香喷喷的肩窝里亲了一下,湿凉的吻辗转至后颈的腺体,微张着唇露出虎牙在上面磨了磨,最终还是没咬下去。
  助眠香薰的气味还未完全消散,薛寻野把omega平放在他躺过的位置,让留在床单上的烈焰信息素像温暖的怀抱箍住程谓的身子。
  薛寻野撑在程谓上方,衣襟半敞的omega看起来特别可口,薛寻野扯松了程谓的浴袍绑带,俯身在胸口落了个吻。
  第6章 始乱终弃
  寂静的城市被秋季最后一场雨浇醒,落了厚重布帘的卧室内还是昏暗一片,被褥云层似的盖在程谓身上,只露了片肩膀的omega动了动,碍于双手被束缚无法伸懒腰,反而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连同动作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让他猛然惊醒。
  程谓从暖烘烘的被窝里蹿出来,昨晚用来拘束薛寻野的手铐此刻正铐在他手上,一枚金属物体顺着他的起身动作从他的锁骨滑进衣服里,被程谓从浴袍里捞了出来,是手铐的钥匙。
  急促的手机闹铃夹杂在吵闹的雨声中,程谓咬着钥匙为自己解开手铐,赤脚奔出开了暖气的卧室抓起手机关掉闹钟。
  意识彻底回笼,程谓首先摸了把自己的后颈,腺体没有痛感,他松了口气。
  踩着冰凉的木质地板走回卧室,程谓拉开唯一能藏人的步入式衣柜的门又甩上,转头就看见床头柜上的杯子里积着滩熔化的紫色烛蜡,遗留的气味和他的信息素很像。
  薛寻野会逃跑的情况在他的预料之中,但留下了一屋子私人物品还真的让程谓有点意外。
  除了把格洛克,其它枪械都还在,电脑应该被使用过,关机了但并未合上。
  程谓更关心的是昨晚从薛寻野手里夺回的u盘,他急急扒开沙发缝隙,u盘原封不动地夹在里面,除此之外还多了盒m1935用的巴拉贝鲁姆弹,估计是薛寻野看他手枪没弹了为他准备的。
  ……他被敌友不分的alpha弄得想笑。
  昨儿半夜大概刮过狂风,晾在阳台的衣服都干了,程谓边换衣服边接邢嚣的电话,那端alpha搭档语速很急,说是工作室一大早来了客,出价三十万请求接一份委托。
  “才三十万?不接。”程谓偏头夹着手机腾出手系袖扣,这才早上八点没到,能在营业时间外找上门来的肯定是急单,三十万唬谁呢。
  “不是,委托人是邓叁啊,”邢嚣生怕他大清早的脑子不清醒,喋喋不休地在电话里补充,“就第三医疗所的院长,上周才在新闻露过面儿的。”
  第三医疗所在东口市创立有三十逾年,程谓记得电视播报的新闻,年过半百的beta老头儿精神矍铄,披着白大褂接受媒体采访时笑得满面春风,说自家小诊所门面虽小,但医者之心可以容纳所有前来求医的病患。
  “委托的什么内容?”程谓用吊袜带夹好衬衫下摆,站在穿衣镜前将西裤往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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