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来晚了，姐姐

  何厉琛拿出了最靠近手边的那本杂志。
  这本杂志是陈离合“自杀”前拍的最后一本杂志封面，是以ai为主题的创作。
  照片上的女人穿上了科技感十足的服装，前凸后翘的身材被完美勾勒了出来，她的嘴唇是艳丽的红色，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电流，哪怕只是盯着照片看，都有撩人心魄的本事。
  她的眉心有一个凸起的按钮，看起来像是开关。
  照片上她是面无表情的，完美呼应了ai机器人这个主题。
  何厉琛的目光紧盯着手里的杂志，凸起的喉结轻轻地滚动着，呼吸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何厉琛抬起手来，修长的指尖贴上了她眉心的那个按钮——
  嗡嗡嗡——
  与此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被打断之后，何厉琛的表情十分冷淡。
  他拿起了手机，面无表情地摁下了接听键。
  “何神，事情办妥了。”
  电话是吴导打来的，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跟何厉琛说话的时候，他依然小心翼翼的：“林归黎小姐那边说明天下午来签约。”
  何厉琛：“我一起。”
  吴导：“诶？可是我们给你安排了专门的——”
  嘟嘟嘟——
  高贵冷艳的何神根本没有给吴导继续说话的机会。
  挂上电话以后，何厉琛将手机扔到了床上，再度捧起了那本杂志。
  他将手指贴上了封面，轻轻地翻开内页。
  内页里，仍然是陈离合的照片。
  这一整组照片都是以ai为主题的，大概就是从一个机器人的诞生，再到彻底报废的过程。
  里面这张，应该是在模拟ai被废弃之后的场景。
  陈离合仍然穿着那套衣服，可是身体已经“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维修的“伤口”，电线和各种芯片都暴露在了外面。
  而她眉心的那个开关，也已经变成了一个很深的黑洞。
  她的四肢被电线捆绑在十字架上，周围都是废弃的垃圾。
  这张照片里，陈离合仍然没有表情，可是她的眼神却十分悲伤，眼角还有一滴泪水。
  绝望又无助。
  何厉琛盯着这张照片，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疼痛。
  他又想起了新闻发布会上，陈甘棠和江恺诺说过的那些话，以及舆论对她的口诛笔伐——
  “你应该很疼吧，姐姐。”
  他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照片里女人的眉心，动作很轻，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是我来晚了。”他轻声呢喃着，“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
  林家是指纹锁，林归黎刷了一下指纹便进去了。
  刚一进客厅，就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坐了一个看起来十六七的孩子。
  林归黎想了一下，这崽子多半是林星月的弟弟。
  别说，姐弟两个人长得还挺像的。
  一看见林归黎，林鹤显便放下了游戏机，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拦在了林归黎面前。
  “你回来干什么？我妈说了不让你进门！谁让你抢走我姐的代言的！”林鹤显趾高气扬的，仿佛寄人篱下的人是林归黎一样。
  林归黎啧了一声，这小姑娘生前得是有多窝囊，随便一个小屁孩儿都敢来她面前叫嚣？
  看来，不给他点儿教训，他都不记得自己几斤几两了。
  “别墅上写着我的名字，我当然是回来睡觉的。”
  林归黎上下打量着林鹤显，“我还想问问你在我家做什么呢？住别人家里还骂主人？教养欠费了吧？”
  林鹤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