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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学吹糖人儿

  易玹穿戴整齐后,便出门去找了花茗。
  花茗没这么早休息,此时正在看账,虽然他人不在京城,但花家各地产业经营情况他却了如指掌。
  见易玹过来,花茗放下账本,抬头笑道:“阿玹定是有事求我。”
  易玹一僵,心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算卦了?
  “咳咳。”易玹干咳一声,正色道,“就是看你这么晚灯还亮着,过来看看。”
  花茗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心说咱俩都不是一个院子,你要不特意过来能看见我屋子里灯晾着?
  “临近年关,各地的账本都送了过来,我查查。”花茗没有拆穿他,反而解释了一句。
  临门一脚,易玹反而怂了,顺势道:“花家产业繁多,你辛苦了,不过要注意休息,别身体刚好又给累着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
  花茗:“……”
  出来之后,易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花茗还小呢,都没开窍,哪懂怎么讨女孩子欢心?他也是猪油蒙了心才想着来问花茗,还好及时醒悟。
  回了屋,易玹继续认真思索该送什么礼物。奇珍异宝吧,之前下聘的时候没少送;奇花异草么,凌相若能搞到的比他的珍贵多了;金银又太俗,体现不出独一无二的心意……
  真是叫人犯愁。
  就在易玹焦头烂额之时,门被敲响了。随即,花茗推门而入。
  “你怎么过来了?”易玹一惊,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猜你有心事。”花茗直白道,“过来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易玹老脸顿时一红。
  不过在花茗的注视下,他还是说出了他的窘境。
  “你想岔了,关键不是你送什么物品,而是你在这礼物上花了多少心思。”花茗说的条条是道的,“打个比方,金银固然珍贵,但你唾手可得,哪有什么心思?还不如你亲手做个小玩意花的多呢。”
  “有了。”易玹闻言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送这个必然既有我的心思,也合她的心意。”
  于是翌日一早,他就瞒着凌相若出了门,回了县城一趟。
  而凌相若因为想着给易玹再缝一条换洗的内裤,就没注意。
  易玹来到集市,目光环视四周,似在找什么人。走了一段之后,他忽然脚步一顿,眼神已经锁定了目标,随即快步上前到了一个卖糖人的老头的摊前。
  “公子,您买糖人?”老头笑着迎客道。
  易玹点点头,又摇摇头,随即取出一锭银子给老头:“老人家,您这些糖人和饴糖我都买了,能否请您教我怎么吹?”
  凌相若好什么?好吃啊!送糖人可不就既有他的心思,又合她的心意么?易玹觉得自己简直棒棒哒。
  而凌相若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在易玹的印象里,她果然成了个吃货。
  老头一愣,疑惑道:“老朽瞧着您也是个富贵人儿,怎么想着学这下九流的手艺?”
  都说七戏子、八乞丐、九卖糖,吹糖人虽然是个手艺,却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易玹微微脸红:“咳咳,送人。”
  老头恍然大悟:“原来是送心上人啊,公子真是有心,不过这银子给的多了,您还是收回去吧。”
  “束脩。”易玹坚持道。
  老头为难地收下,更决定拿出压箱底的技艺教他。
  易玹找了个茶楼,包了个清静雅间,免得被人打扰。
  “我们开始吧。”易玹询问道。
  “好。”老头将饴糖微微加热,迅速揪下一块揉捏成团,“这吹糖人的手艺关键就在吹和捏,您瞧好了。”
  老头的手法十分娴熟快速,一边吹一边捏造型,不多时一只活灵活现的兔子便完成了。
  “您试试?”老头鼓励道。
  易玹净了手,擦干,然后学着老头的动作揪下一团,掐出个头来开始吹,结果太用力给吹破了。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多练练就成了。”老头忙安慰道。
  于是易玹重新揪下一块继续吹,这回小心翼翼多了,然后开始捏造型。
  最终还是被他捏成功了,就是模样太丑了,捏出来的地方太用力,变得坑坑洼洼的。
  易玹眉头都快挤一块去了。
  “您进步很快了,这才第二次呢。”老头却满是赞赏,“想当初老朽和师父学的时候,可没这个天赋。”
  易玹眉头舒展了一些,然后再接再厉继续练习。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时辰,易玹终于能像模像样地吹出一只兔子来了。
  老头直感慨这么好的天赋怎么就托生在富贵人家了呢?不然跟着他卖糖人多好啊!
  白瞎了。
  易玹:“……”或许这就是命吧。
  他打断老头的感慨:“您再教我吹蛇和狗吧。”
  他属蛇,凌相若比他小五岁,属狗。
  等他学会吹蛇和狗,配成一对送给凌相若,那寓意多好?心思多巧?
  易玹美滋滋地想着。
  “好。”老头满口应下。
  蛇好吹,成条的。再沿着棒儿绕几个弯,让它盘旋上去就成了。
  易玹一开始吹学不会绕弯,就吹成直的了,且又短又粗,活像那啥。
  老头脸都青了:“你你你……公子您瞧着文质彬彬的,怎么如此粗俗不堪,吹出这么个不堪入目的玩意?”
  易玹脸也憋得通红,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欲盖弥彰地一口咬掉了糖人,嚼吧嚼吧都给吃了,毁尸灭迹!
  “咱们还是先学吹狗吧。”老头有阴影了,一时不想看易玹吹蛇。
  易玹不敢说什么,唯唯称是。
  有吹兔子的功底在,这回易玹没过半个时辰就学会了吹狗。
  老头又给易玹示范了一遍怎么吹蛇,就匆匆告辞了:“老朽忽然有些内急,先走一步,公子您慢慢学。”
  易玹:“……”
  这真是造孽,学个糖人还把人老人家给吓着了。
  老头一走,易玹就只能自己慢慢摸索了,好在蛇确实简单,他在接连吹出几根不雅之物后,就渐渐掌握了技巧,吹出来的蛇能拐弯了!
  看着手中的一蛇一狗,易玹微微皱眉,还是觉得有些不满足。
  盯着它们看了一会,易玹突发奇想:“要是吹在一起就完美了,那才是真正的成双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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