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节

  如果他不同意是不是有其它考虑。
  孟心悠起身,急忙伸手拉住她,有些犹豫:“会不会让你难做?”
  郁初北觉得不管孟总外表看着多么冷艳,心里都非常温暖:“没事,夏侯先生人挺和善的。”
  孟心悠闻言,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松开手,正色提醒:“顾董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初北,请不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力。”
  郁初北也很无奈,夏侯先生做事和顾君之挺像,有些不讲情面,但做生意有的时候并不是情面的问题,尤其做到夏侯执屹那个位置:“稍等一下。”
  ……
  夏侯执屹的休息时间是分人的,顾夫人这里自然是全年无休:“易朗月的事?”什么事。
  郁初北有些不好意思,对方虽然一直对自己十分客气,但夏侯执屹的地位摆在那里:“是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吗?”
  哦,夏侯执屹想起来了,没有,就是不想,觉得他烦,随便一说,需要什么理由,心情不好算不算:“奥斯项目还是值得做的。”
  是啊,所以为什么没有继续?
  夏侯执屹看着郁初北疑惑的神色,脑子几乎不用转,答案随手就来:“我们可以拿过来自己做,不是非奥斯不可。”
  “但奥斯已经进行三分之一了,主要也是易设计师倾注了心血,如果不影响我们自己项目的进度,您看可不可以……”
  夏侯执屹故作思考了三秒,郑重道:“行。”量他也没有胆子跟顾夫人提这件事,那就只可能是孟总找了郁初北,有这层关系,他的那股邪火当然要看人发。
  郁初北没想到这么简单,其实这已经不是郁初北第一次觉得夏侯执屹对顾君之和她格外照顾和好脾气。
  心里不禁有些愧疚:“相信金盛一定会做好这个项目,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们都是为了易朗月的前程,有什么比易朗月的前程更重要的。”夏侯执屹神色真诚无比。
  是啊,是啊,郁初北猛然想到一件事:“说不定易设与孟总多相处相处,还能收获一个家庭。”
  夏侯执屹闻言,神色严肃了几分:“夫人觉得易朗月和金盛的孟总合适?”
  难道不合适吗,虽然有点年龄上的差距,但是孟总也很优秀,而且孟总人也很好。
  夏侯执屹想了想,开口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易朗月有过女朋友?”
  好像提过,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也早已经分手了,不是吗?然后开启一段新恋情,不好吗?
  夏侯执屹看着夫人的神色:不好,肯定怪我说的不够详细:“如果是抱着这个想法合作就不用了,易朗月的女朋友是当着他的面死的,死在国外,当时碰到了两股势力交火,他女友成了国际犯手里的筹码,为此与对国谈判,他女朋友在那些罪犯手里坚持了三天,还是死了,非常凄惨,那是他永远的痛,并且不治,初北你明白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夏侯执屹很‘大度’:“以后都是一家人,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是觉得你以后对易朗月感情方面不要多问,他不谈恋爱是真的不想谈,他走不出那段感情。
  当时那些人将人折磨死后,人也没有给他,他拼尽所有,流浪异国一年多还在寻找那个女孩的尸体。”是不是很感动,其实是为了给女朋友报仇,求到了顾先生脚下,磕头、哀求、跪在外面不走。
  但顾先生又不是做慈善,不是谁在组织外跪的时间长谁有理,最后他抵债,自己看着他画押,他帮忙出面说动了顾先生出面。
  顾先生将人拎回来的时候易朗月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所以易朗月谈什么梦想,本来就死了,他就是物尽其用。
  不过他既然称之为梦想,估计项目中的设计与他年少时的女朋友也有些关系。
  做就做吧,毕竟养狗也要给吃口肉呢,他真是一个善良的资本家。
  “是我莽撞了。”她没有想到易朗月有那样凄凉的一段往事。
  “这件事告诫我们,没事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旅游。”
  郁初北觉得夏侯执屹有时候挺没心没肺的,但也是,在夏侯执屹看来,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在易朗月心里,悲伤都已经长成了伤疤。
  而她只是刚听说,所以还有些悲凉。
  ……
  38层,会客室内。
  孟心悠有些惊讶:“可以了?!”这么快!您说了有二十分钟吗?
  郁初北见状有些不好意思,她也觉得挺快:“夏侯先生很好说话的。”
  孟心悠笑笑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你信吗?
  不信。
  “不过说起来,易朗月对他表哥真是忠心耿耿,我几乎能看出来他对奥斯由内而外的渴望,结果,夏侯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之间有很多他们自己才懂的感情,彼此扶持过来的,夏侯执屹多数情况下考虑的是易朗月的情绪波动。”
  孟心悠十分敏感:“奥斯的项目,与易朗月女朋友有关系?或者父母有关系?还是涉及其他伦理问题?”
  郁初北不得不佩服她的坦荡:“孟总你真敏感。”
  郁初北也是想让她知道,避免受伤:“他故去的女朋友与他感情非常非常好。”
  孟心悠看着郁初北。
  郁初北点点头:非常非常好,刻骨铭心的过程,不平凡的经历,想被取代太难太难了,单是背景就意味着永远不能超越。更何况易朗月自己就不打算走出来。
  孟心悠收回目光,反而坦然了,淡淡一笑:“应该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人,让他念念不忘,永生永世了。”如果活着还好说,不在了,是永远取代不了的。
  她孟心悠不至于要屈居第二:“这个项目还是谢谢你。”
  “我没有帮什么忙。”
  孟心悠闲适的很快从无为的感情事情中抽身,别有深意的看着她,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狡黠璀璨,朱唇轻启,仿佛魔音:“那是你不知道金盛付出了多少代价也没有见到你们夏侯大当家的事实,他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阴险、毒辣、不讲道理。”
  330不经推敲的表兄弟(一更)
  !  孟心悠见她只是笑,没有开口,又想起最近听到的消息,也是因为她对易朗月有心,想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给他留一个好印象:“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要跟你讲一下。”
  郁初北觉得不会是小事。
  孟心悠神色郑重了几分:“我没有听说易朗月家有表兄妹,他父亲那代有三个哥哥,母亲家里两个孩子不假。
  但是他小姨去世的早,没来及结婚,所以外家倾注了全部的精力培养了易朗月的母亲,他母亲才有机会在那样的大时代中得到良好的教育,养成现在宽厚的性格。
  可也正因为易朗月的姥姥不再生,得罪了那边很多亲戚,关系都不怎么好,所以他那些表哥们怎么来的?”
  郁初北淡淡的看着孟心悠疑惑的目光,左手轻轻地撵着右手的指头,她也怀疑过,比如顾振书没有姐妹,连干姐妹和关系好的亲人家的姐妹也没有。
  然后,她就发现,她和他们的关系竟然全来自于他们怎么说,也没有看到过两家人当亲戚走动。
  甚至,她到现在还没有拜访过照顾顾君之长大的易朗月的父母。
  提起后,也被顾君之当没有听见‘忽略’了。
  孟心悠看着郁初北的神色和她鼓起的肚子,还有一件肯定的事:“顾振书没有兄弟姐妹,他父亲深爱一位嫁为人妇的女人。”
  郁初北从姑妈的思绪里回神,瞬间八卦起来:“啊?”
  孟心悠就知道她会走神。
  两人默契的笑笑。
  孟心悠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完,至少郁初北该了解一下:“没人跟你说也不稀奇,毕竟天世集团都是你丈夫的,这些遥远的家世说不说意义不大。
  顾老爷子是一位难得痴情的人,他喜欢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好兄弟后,他就没想过结婚,生下了顾振书是意外,后来,顾振书的母亲因为不能忍受有名无实的婚姻,三个月后就离婚了,顾振书没有兄弟姐妹。
  至于顾老爷子的兄弟姐妹?有是有,但是因为当年种种原因都不联系了,随着顾老爷子的去世,本身也就断亲了,所以那位姑姑是怎么来的?”
  “……”
  “亲戚?多远的亲戚能托付梦想和一生的事业,包括偌大的家业?”顾君之在天世的对外代言人是夏侯执屹谁都知道!
  “说结论。”
  “夏侯执屹、易朗月、顾君之,与其说亲戚关系,他们更像坚固的上下级关系,不是简单的一纸合同的雇佣关系。”
  郁初北目光闪过一丝凌厉,她怀疑过他们表兄弟关系好,但没有怀疑过,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很多事就解释的通了,她只是身在局中,不停琢磨表兄弟的构架,然后把他们三个人框在一起看。
  如果跳出这个框看呢!郁初北犹如当头一棒,看的更多了,
  “没有任何一段亲属关系是可以让人抛弃倾注了全部梦想的工作的,而夏侯执屹做到了,我们为了攻下易朗月,查过一些关于夏侯执屹和顾家的关系,你猜怎么样?”
  郁初北不用猜,聚精会神的听着。
  “夏侯执屹的父亲,曾经是顾老爷子的属下,顾老爷子是夏侯执屹父亲的救命恩人,一直跟在顾老爷子身边,这种利益构成,在上一代或者坚不可摧,可是下一代却未必。”
  郁初北懂孟心悠的意思:夏侯执屹会甘心如此?
  孟心悠有些担心郁初北,如果夏侯执屹倒戈,她和顾君之怎么办?虽然都说顾君之能胜任天世集团,但真的不是夏侯执屹的经营?
  毕竟顾君之每次出现都像没有见过人的大姑娘一样。
  郁初北没有想这个。
  孟心悠再换个思路提醒:“也许是我们多想了,当初他们进公司的时候那么称呼,也许只是为了带顾君之进入金盛。”
  “但为什么要带顾君之进入金盛?”
  郁初北想起了很多过往,关于易朗月的、关于夏侯执屹的,关于顾君之从来不正眼看他们,他们也从来不敢过多接触顾君之的。
  尤其以夏侯执屹的身份,对一位‘傻表弟’如此照顾不说,还如此低声下气,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有对顾君之发火的时候吧。
  但夏侯执屹从来没有,如果将两人之间换一种关系,是不是就更能说的通了?
  可这几个人为什么要说谎呢?郁初北关心的是这一点。
  孟心悠:“你也不要一下就想差了,对方一开始不对你说,也许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知道,这些简单的说明人与人之间关系的词汇,是我们当真了,而你现在可以以顾君之妻子的身份再问一下,对方也许愿意跟你说实话呢。”
  不会!郁初北心里很肯定!
  因为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表哥她也叫过。所以他们为什么后来还在继续撒谎?
  三个人不是表兄弟为什么又胜似表兄弟?因为那些关心并不是虚假的!可偏偏又看不出亲昵。
  更像是一种难以理解的封建关系,毕竟如果伺候的不开心保姆也是可以辞职的。为什么顾叔从来不辞职。
  还有很多问题,如果她一直不问,或者说,不是被她看见了,这些人是不会告诉她的?
  也就是说,不到不得不解开面纱的一刻,他们更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换一个思路看,他们想盖住什么!
  “你怎么了,表情那么严肃?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孟心悠突然有些担心了,她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都是我不会说话,你现在还怀着孩子……”
  孟心悠急忙上前看她。
  郁初北瞬间握住孟心悠软腻的手臂,笑了笑,“没事,我知道轻重缓急。”
  “真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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