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有一丝丝淡淡的鬼气,从伤口之中飘了出来。
  张宏泰脸色一沉,从口袋里摸出一支毛笔。上面沾了鲜红的朱砂,在自己的手心中画了一个阴阳太极图,朝着秦方华的背上劈出一掌,那道伤口里传出一声尖利的惨叫,化作一缕黑雾从里面钻了出来。
  那个鬼魂身体非常的纤细。细得只有普通人的三分之一,它嘿嘿惨笑着,忽然朝着文鸢央飞了过去。
  文鸢央是我们之中实力最弱的,它倒是知道柿子选软的捏。
  文鸢央大惊,匆忙后退。叫道:“禹浩,救我!”
  周禹浩一个闪现便来到了她的面前,手中忽然洒出一把五帝钱,打在那鬼魂的身上,鬼魂惨叫一声。身体被打散,在空中飘荡了片刻,又凝聚成了一缕,朝着窗外夺路而逃。
  我心中惊叹,五帝钱果然厉害。
  五帝钱是灵气。也是法物,具有帝王之威,能辟邪驱煞,还能避灾、保佑、祈福等。
  五帝钱有大五帝钱与小五帝钱之分,大五帝钱指的是秦半两、汉五铢、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现在说的五帝钱一般是指小五帝钱,是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
  大五帝钱极为难得,它们汇聚了华夏大地之灵气、中华民族之灵气、真命天子之灵气、传承百家之灵气,是非常珍贵的法宝。
  而小五帝钱,威力远远比不上大五帝钱,但对付一般鬼怪,也足够了。
  我看了一眼,周禹浩扔出的五帝钱是大五帝钱,土豪果然是土豪。
  张宏泰自然也不甘示弱,甩出一串铜钱,直接将那鬼魂套住,抓了回来。
  第204章 黑龙电光鞭
  我一看,那一串铜钱居然全都是五帝钱,而且是大五帝钱,用红线串着,少说也有百十来枚。
  不愧是茅山的公子哥儿,这才叫真大手笔呐。
  百十枚五帝钱的威力自然是极大的,哪怕是高级厉鬼,被它套住了,也难以逃脱。
  张宏泰将那鬼影拉到面前,审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怎么把我们弄到这里来的?”
  鬼影嘿嘿嘿地笑着,一句话都不说,张宏泰冷哼一声,拿出一根红线,往那鬼影身上一打,鬼影惨叫一声,全身瑟瑟发抖。
  但他仍然嘿嘿笑着,什么都不肯说。
  张宏泰怒喝:“冥顽不灵,今天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为我华夏的青年才俊报仇!”
  说罢,他将那串五帝钱一收,鬼影彻底魂飞魄散,化作灰飞消散无踪。
  张宏泰收起五帝钱,对黄海道:“去开门吧。”
  黄海点头,打开了这间饭馆的门。门外的吴芊芊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文鸢央和叶雨菱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让她坐好。
  吴芊芊一下子就哭了起来,她讲了自己那一队人遇险的事。和秦少华说的差不多,她之所以活着,是因为她身上戴着一条项链,那项链是他们吴家的宝物,凭着那条项链,她才能逃出来。
  吴芊芊的左肋下有一个血洞,还在汩汩流血,樊荣将疗伤的药丸给她喂下,伤口的血立刻就止住了,她或许是失血过多,很快就睡了过去。
  众人也都各自休息,只留下黄海守下半夜。
  而在小镇的另一头,徐山正躲在一间奶茶店里,蹲在柜台下面,脸色有些苍白。
  他手中拿着武器,细长的一根,是古代的一种名叫“刺”的武器,“刺”上粘着鲜血,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外面有一道白色的影子飘了进来,似乎在屋子里寻找着什么。
  那个白影是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色长裙的女鬼,她裙子下面没有双脚,头上戴着一个铁质的圆形发箍,发箍上立着三根蜡烛,即使它在屋中快速飘动。那三朵火焰也一动未动。
  这个女鬼毫无疑问是个日本鬼。
  女鬼的手中拿着一把钉子和一只锤子,传说古代的日本女人憎恨谁,就会对仇人施咒,她们施咒的方式,就是头顶三支蜡烛,拿着锤子和钉子,将象征着仇人的稻草人狠狠地钉在墙上,每天都往稻草人身上钉一根钉子,直到将对方咒杀。
  徐山紧张得满身都是冷汗,这个女鬼虽说只是高级厉鬼。但岁数很大,至少都有好几百年的鬼龄了,会两项很厉害的技能,他所带的那支队伍里,有两个人已经死在了女鬼的钉子下,而弟弟徐子安和他走散了。
  他缓缓地将手伸向自己的怀里,而那边的女鬼已经从柜台边飘了过去,朝着内室飘去。
  徐山打定了主意,一旦女鬼进入内室,他立刻夺路而逃,去找其他人会合。
  可是,在女鬼即将进入内室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又缓缓地转过了头,看向了柜台。
  徐山头发一阵发麻,脸色很不好看,心中骂了这女鬼一千遍一万遍。
  女鬼缓缓地朝着柜台飘来,她的身体升到半空之中,脑袋伸向了柜台后面,手中的锤子举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徐山猛地站起身来,取出怀中的八卦镜,对准了女鬼。
  八卦镜是道家的法器之一,镇邪化煞,威力非凡。
  八卦镜中射出一道黑白两色的光。射向女鬼,女鬼的动作一顿,他又立刻甩出八枚五帝钱,在空中组成一个八卦的形状,朝着女鬼袭去。
  女鬼发出一声尖叫,举起锤子,朝着那五帝钱八卦狠狠一锤,只听啪啦一声,仿佛镜子被锤破了一般,八卦消失,八枚五帝钱跌落在地,每一枚都碎成了好几块。
  乘着这个机会,徐山已经冲出了奶茶店,在小镇的街道上一阵飞奔,心中大骂了一声窝草。这女鬼要成精了,那可是堂堂的大五帝钱,而怀中这八卦镜,又是徐家的法器之一,两件宝物合起来的一击。女鬼居然这么轻易就破解了。
  之前他弄错了,这不是几百年的女鬼,这是个千年女鬼!
  一般的高级厉鬼,就是再愚笨,只要没有被杀,一千年肯定是成了摄青鬼了。这个女鬼之所以没有晋级,一定是被人用邪法控制了修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高级厉鬼,但其实力堪比摄青鬼!
  还不是普通的摄青鬼!
  逃!一定要逃!
  我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心中一动,睁开了眼睛。
  周禹浩在我身边,他是不用睡觉的,因此一直在闭目修炼,我一动,他便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我立刻站了起来,高声道:“起来,大家快都起来。”
  众人都被惊醒,叶雨菱本来是睡在一张饭桌上,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指着左边的街道。说:“有个很可怕的厉鬼,从那边来了。”
  樊荣松了口气:“厉鬼而已。”
  “不。”我摇头道,“这只厉鬼非常厉害,就是普通的摄青鬼,都没有它厉害。”
  话音未落,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叶雨菱来到门边,从门缝看出去,道:“是徐山,他身后跟了一个白衣女鬼……”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抖了一下,“那个女鬼……很强,非常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高级厉鬼。”
  忽然,那女鬼举起了锤子和钉子。对着徐山的方向凌空一打,那钉子居然一下子就不见了,接着徐山就猛地扑倒在地上,背上的衣服晕染出一朵鲜血大花。
  叶雨菱惊道:“那个女鬼有某种空间技能,能够直接将钉子打到人的身体里。”
  女鬼飘到了徐山的面前。举起了锤子,忽然,它抬起头,看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叶雨菱和她的目光对视了一瞬。立刻便变了脸色,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几步。
  但是,张宏泰出手了,门轰然而开,他足尖一点,如同子弹一般射出门去,手中那一串五帝钱被他给扯开了,百十枚大五帝钱朝着女鬼铺天盖地而去。
  那些大五帝钱在空中自动摆成了八卦图案,这百十枚的钱和之前徐山的八枚铜钱完全不是一个等级,铺开之后,空中出现一道金色的八卦图案。
  女鬼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手腕一转,咚咚咚将手中的铁钉钉入那金色八卦之中。
  碰!
  一声巨响,金色八卦轰然炸开,女鬼被强大的力量掀得飞了出去。
  徐山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张宏泰身边:“张天师,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张宏泰一身正气,说:“快去疗伤。”
  徐山点了点头,快步冲进了饭馆,而那个女鬼,居然伤得不是很重,拿着锤子飞了回来,手中不知何时又有了一把钉子。
  樊荣和黄海的家族都和茅山有极深的渊源,两家的老祖宗就是从茅山出去的俗家弟子,隐隐有点茅山附属家族的味道。
  因此,连徐山都出手了,他们肯定不能干看着,也拿起武器冲了出去,汪乐紧跟其后,
  叶雨菱咬了咬牙,正要出门,被周禹浩抬手拦住了:“你留下来保护伤员,我去。”
  说罢,一道黑色的光从他体内窜出,如同游龙一般绕着他的身上盘旋,最后落在了他的手中,凝成了一条黑色的电光鞭。
  叶雨菱忍不住惊道:“黑龙电光鞭?”
  周禹浩看了她一眼,纵身跳入战团之中,黑色光鞭所过之处,犹如黑龙呼啸。
  第205章 周禹浩是我的
  她眼中有些意味不明的光芒,沉默了片刻,便回到了饭馆中。
  我和文鸢央一起,让徐山趴在饭桌上,撕开他背上的衣服,在他的背心处,有一个细小的洞,我轻轻地按了按,发现里面的硬东西,应该就是那枚钉子了。
  文鸢央说:“我去烧水,找刀子来。”
  “不用。”我说,“那是个女鬼。她使用的武器,是用怨气幻化而成的,只要破掉怨气,钉子就会自动消失。”
  我从包里取出一张化煞符,口中念诵咒语,将灵气注入符咒之中,符咒哗啦一声就烧了起来。
  我让文鸢央去端了一碗水过来,将烧掉的符灰放在水中,用手拨弄了几下,然后倒入徐山背上的伤口中。
  “啊!”徐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股黑烟从伤口中冒了出来,空气中立刻充满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像那种在淤泥之中埋了很多年的味道。
  我体内的金甲将军一下子就跳了出来,飞到空中,吸食着那股怨气。
  这股怨气非常浓厚纯正,那个女鬼的阴岁,估计达到了上千年了,它的怨气。对金甲将军来说,是大补之物。
  我拍了拍金甲将军的背,说:“外面还有只大的,你要想吃就赶快去吧,吃得饱饱地回来,说不定还能再升一级。”
  金甲将军是虫子。不能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它非常高兴,绕着我飞了一圈,便朝着门外飞去。
  徐山脱力一般趴在桌子上,面白如纸,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如果没有你们,今天我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只是不知道我弟弟还有没有活着,和我走散时,他跟萧家的萧霖在一起,萧霖那小子,鬼点子最多,但实力一般,希望他们没事。”
  “放心吧,他们还活着。”我拿了酒精给他消毒,他侧过头来:“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说。
  文鸢央在一旁说:“姜女士有超乎寻常人的感知,刚才你们还没出现的时候,她就能感觉到有个厉鬼过来了。”
  徐山惊道:“这么厉害?那你能感知的范围有多广?整个少阳镇你都能感应到吗?”
  我动作一顿,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感知范围有多广……”
  “不是这句。”我打断他,“你说这个镇叫什么?”
  “少阳镇啊。”
  “你怎么知道?”我之前在街道办事处,门上的牌子已经斑驳了,根本看不清小镇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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