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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重生 第17节

  “娘娘,怎的你也这样……”古嬷嬷有些无奈,先时太后问过十一殿下的意见,想把自己派到黛玉身边服侍,可十一殿下却说古嬷嬷终日板着脸,怕去了之后反让黛玉不自在。且太后断然将此人派到黛玉身边,却不知有心之人会怎么想,反而会招来不少事,太后这才作罢。
  只是如今才消停了多久,却又有人作妖了。
  “就这么定了,待此次承安回去,你就同她去吧!免得终日在这宫中,也当真无趣!”太后不可置否,做了决定。
  却说黛玉入宫的第三日,正好是正月三十,因为皇后身子不好,所以如今后宫之主,也只初一,十五,或是当月最后一日,诸位妃嫔才有来凤仪宫晨昏定省一说。
  柳皇后挑了件华贵衣裳,由着侍女给自己输了个髻,带上快压断脖子的九尾凤钗,画好了精致的妆容。她去到凤仪宫主殿之时,妃嫔们都齐聚了,这皇后虽然不理事,当时明帝虽说曾是庶子,如今得了大位越发注重嫡庶之分了,是以若是有谁敢触皇后的眉头,今上的责罚肯定比皇后娘娘的责罚还重,所以妃嫔们就算心中不服,面上也不敢错了半分礼仪。
  柳皇后在凤椅上坐定,这凤椅的放置和殿上的龙椅有些类似,专门修了一个高台,是以这柳皇后坐在此处,看着阶下的诸位妃嫔,到有些俯瞰众生之感。
  她瞧着下首那些故作乖顺的脸嘴,心中生出几分快意,如今这天开始回暖,自己的身子渐愈,倒不如仿着旧例,三日一会;想来阶下诸人,因得自己无子,不晓得有几人生出了将她拉下这后位的心思,又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咒她鸠占鹊巢,只求她早死。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就是皇后,那些人再怎么眼红,也只能憋着!
  待众妃嫔规规矩矩行礼之后,柳皇后也十分和蔼可亲的让诸妃平身,赐座赐茶。
  “那?可是何美人?”柳皇后眯了眯眼,看着自己左侧倒数第三把椅子上的人问道。
  “正是妾下。”那人起身行礼道。
  “本宫不是说了要以皇嗣为重,免了你晨昏定省吗?这大冷天的,何苦来,不必多礼,快快坐下吧!”柳皇后道,虽然她不能生养,倒也希望后宫人丁兴旺些,毕竟人越多越乱得起来。
  “是,”何美人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不忘抚了抚自己有些显怀的肚子,这位何美人已是有孕五月了,只是她先时身量就瘦小,如今衣物又厚实,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虽然皇后宽仁,她有孕头三个月的时候也不敢挪动太多,可如今这何美人一切尚好,再不来凤仪宫,何美人也怕今上责备她不敬嫡妻。
  “今儿贤妃姐姐怎么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哪里不适?”坐在元春下首的景昭仪发话了,同为国公府出来的姑娘,景昭仪是大房嫡子的嫡女,明帝还未继位时她就入了王府,如今育有一子一女,却依然只是昭仪。可这半路杀出的贾元春,不过是荣国府二房家的姑娘,爹爹这么些年也只是一个员外郎,却一来便封了正一品贤德妃。
  当朝按例应设四妃,可是如今明帝也只得三妃,分别是贤德妃,良淑妃,还有安宜妃,宫人多称贤妃、淑妃、宜妃。景昭仪明明有着最好的家世,却只能屈居昭仪排在第四位,还不能入四妃之列,怎能甘心?若是淑妃因为子女多,宜妃因为资格老,排在景昭仪之前倒也没什么,可也不知这贾元春凭的什么。
  因为贾元春原是皇后凤仪宫中之人,这后宫妃嫔对这元春还是有几分忌讳,说不准这元春就是皇后娘娘推出来的,今上一来就予她高位,约莫少不了柳皇后的推波助澜。
  昨儿这皇后娘娘的旨意先一步压着贤德妃的旨意出了宫,为的都是与贾家有关的人和事。这后宫之中,都是人精,稍微一琢磨,就觉出味儿来了。这贤德妃和皇后娘娘之间,并不如她们想的一般亲密无间。
  “昨儿妾身娘家人进宫来倒是说了件趣事,听说贤妃妹妹传了口谕,让家中姊妹去那省亲园子里住,只是妹妹那兄弟,如今快十五了吧!只是不知这姊妹里,有没有承安县主?”淑妃说话向来不客气。
  “都十五了啊!妾身还以为贤妃姐姐兄长年纪尚幼呢?”景昭仪也附和道,那模样就像是她当真不知贾宝玉已是将近十五的年龄。
  “妾身的兄弟的年岁倒是让姐姐妹妹们费心了,只是妾身只说了人姊妹们去,我那兄弟自然是要在外间进学,哪里能去。”贾元春温温和和笑道,表示自己是知礼之人,知道避嫌。
  这景昭仪和淑妃可不这么认为,只是又寻不着切实的错处,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过听到进学一事,景昭仪又有了主意。
  “进学?是该好好教教了,如今姐姐已是贤德妃,若是有人再做出调戏婢女一事,那可就不美了。”景昭仪‘语重心长’道,这神态语气,不知情的见了,还以为这景昭仪对元春关怀有加。
  “妾身的兄弟自是该教,想来妹妹娘家也是极会教导孩子的,不然也不会生出那样的底气,,为家中庶子求那样一门亲,只是妹妹,虽不是门第之见,这身份上终归是不妥啊!”贾元春同样‘语重心长’,讽刺景国公家为排行第六的庶子求取黛玉一事。
  柳皇后端坐上首,倒也不插话,微笑看着这几人你来我往,见说得差不多了,这才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开腔。
  “行了行了,不过说到亲事,大公主再过两月就要出嫁了吧!”柳皇后茬开了话题。
  “回娘娘,公主的婚期定在三月初六。”宜妃是诸位妃嫔中最年长,资历最老的,可她膝下只有一女,倒也没那么多心思,如今也就只牵挂女儿罢了。
  “是了,前儿圣上还说,二月里祭天之后,就给大公主拟封号,我这身子近来才好些,不知诸事可齐备了?这是本朝第一个出嫁的公主,可要开个好头,只愿今后公主们都能欢喜热闹的出宫门。”柳皇后又问。
  “多谢娘娘关怀,嫁妆都备好了,公主府也修缮了,就等着那一天了。”宜妃起身恭敬答道。
  “宜姐姐还请坐,一家人说话,何必客气,大公主也唤我一声母后。”柳皇后摆摆手,示意宜妃落座,对于这种规规矩矩资历又比她老的,皇后娘娘倒也敬着几分。“我那库里还有不少好料子,过几天让人给大公主送去,就当为她添妆了。”
  复又对诸妃笑道,“今后公主出阁,都有添妆。”
  这皇后娘娘嘴上说的料子,自然不会单单给料子,这一位倒是好东西多,无论什么好物件除了太上皇和太后那儿,其余都先往凤仪宫送,连明帝有时都是待皇后挑过才选,见皇后挑的东西少,还会自作主张赛给她些赏赐,所以有孩子或者将来会有孩子的妃嫔,当然乐见。
  一时间谢恩不跌,十分和谐。之后柳皇后说自己乏了,也怜惜诸位姐妹远远赶来,便让人散了,只是这贤妃娘娘却是舍不得走,想要留在这凤仪宫怀念一下过去,皇后回去还没来得及把这压人的头饰卸下,莫邪来报,说是贤德妃求见。
  预知贤德妃所为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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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皇后和贤德妃要开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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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虚情
  三十七、虚情
  “让她候着。”柳皇后面不改色, 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对服侍的宫女道。“先将本宫头上这些劳什子卸了再说。”
  宫女们井然有序, 该梳头的梳头,另找衣物的另找, 其余的端了热水和皇后惯用的香露面脂, 候在一旁, 这皇后娘娘不喜浓妆艳抹,每每散了晨会, 头一件事就是卸妆。
  柳皇后收拾了约莫两刻钟, 元春再见到她, 却又是那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 这约莫就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吧!虽然穿的是厚厚的冬衣,那副出尘的气韵依然没有被掩盖, 元春自今上继承大位就一直在这凤仪宫中服侍柳皇后, 也晓得她的脾性,如今就算等上一会儿, 倒也没什么稀奇。
  “贤妃求见本宫,所谓何事?”柳皇后并没有请元春进内殿,饶是她换了身清淡衣裳,随意挽了髻, 簪了几根白玉簪子, 如今却依然坐在凤椅上,居高临下,微笑着问道。
  “妾身是来告罪的, 是妾身一心只念着姊妹亲情,考虑不周,还望娘娘海涵。”元春看着柳皇后温和的笑意,心中有些发憷,她在这凤仪宫中服侍多年,从没见过这皇后娘娘动过肝火,永远是这么温和的笑着,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元春可不认为今日那一番说辞能在皇后这边蒙混过关,不然这一位何必要抢先一步,让黛玉入宫来。元春也有些想不通,虽然这柳皇后和黛玉还算投契,为何非要在此事上插上一手,这黛玉和宝玉向来亲厚,贾家又是黛玉的外家,如此亲上做亲,有哪里不好?
  “考虑不周?先时你在这宫中做事,那可是样样周全的。”柳皇后笑着摇摇头道。
  “妾身……妾身只是太过心急了,归省之时得见兄弟已长成人,和县主自小长在一处,二人亲厚非常。家中祖母年事已高,最是挂心仙逝的姑母,有心成全这段亲事,只是如今倒是有许多人家对县主有意……”元春说着已是跪了下来,躬身将头伏于掌上,行了个大礼。
  “娘娘,于情于理,妾身的娘家都不会亏待县主,放眼望去,京中哪有贾府那么真心实意求娶的人家?还望娘娘成全!”
  贾元春一直觉着虽然这皇后娘娘的心思难以捉摸,但是她应当是赏识自己的,若不是沾了凤仪宫的光,这今上怎么会一来便给她封了贤德妃,其余诸位妃嫔都求的是今上或是太后,却不知这皇后娘娘估计更有分量。
  “真心实意?”柳皇后又笑了,“听说你那兄弟是衔玉而生,灵秀非常,不知如今可有什么建树?”
  “妾身的兄弟如今只得十五,家父一直督促其进学,在家中最是孝顺良善,待姊妹也亲厚非常,至于先时调戏婢女一事,应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兄弟在家中最是敬重姊妹的。”元春俯身又道,瞧着皇后这动容的神情,此事约莫有戏。
  “真是不错。”柳皇后颔首,只见跪倒在地的贾元春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贤妃果然周到非常,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只是若是诚心有意,自去向承安提亲便是,这无名无分将这二人凑一处,于你那兄弟倒是没什么损失,只是承安的名声……”
  柳皇后又笑了,“虽说贤妃如今在宫中身居高位,可你那兄弟的身份却也配不上承安,再说安乐王的脾性本宫清楚,最是温和讲理,定然不会随意发火的,不过瞧着贤妃这行事风格,你那兄弟倒也算是上行下效了。”
  “娘娘,妾身只是一片好心办了坏事,自姑母仙逝,县主便在妾身娘家住下多年,家中诸人待县主疼爱非常,想要县主有个好归宿,自是一片赤忱!”贾元春又强辩道,如今虽然不是声泪俱下,不过倒是委屈非常。
  “这人啊!虚情假意到了一定的地步,倒是跟真的一样,且歇了那些心思,好好做你的贤德妃便是。”皇后莞尔,仿佛看了一出好戏,留了句话,便从那凤椅上起身,施然下了台阶,绕到屏风之后去了。
  好归宿?也亏得她说得出来,柳皇后心下冷笑,才不管那贤德妃跪在那地上凉不凉,她难得有心思与人虚与委蛇一番,如今觉得乏得很。
  贾元春木然的从地上爬起,纤纤素手早已攥成了拳,瞧着上首那空掉的凤椅,神色怨毒,就因为那人在这个位置上,所以今日可以如此游刃有余的戏耍于她。那翩然离去的姿态,那了然于胸的笑意,就是对她最大的嘲讽。
  可是她必须忍,这么些年了,若不是她贾元春忍得住,如何能一朝得到如今这位置,所以为了将来,她还得忍下去。
  然贾元春也不是没有心气的,今日皇后如此,她越发要将黛玉宝玉凑做一对,而且就如母亲所言,她们贾府内囊将尽,确实十分需要黛玉,或者说林家的家财。
  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并不是什么都能左右的,这皇后娘娘的外家,不过是一个早已卸了职的将军府,族中子弟也平平无奇,宁荣二府就算袭爵已是降了一等,但也是高了这国舅一家不知多少去。
  这柳皇后如今就算身居高位,圣眷正隆又如何!她无子无女,外家不显,身子骨又差,也不知还能熬上多久,这宫里的女子不就是比谁能熬吗?今上还算雨露均沾,贾元春自认她总有一日会怀上龙种,也只能一日日熬下去
  贾元春自豆蔻之年入宫,如今二十有三,已是熬了九年,再多来几个九年又有何妨?
  元春离了这凤仪宫,不知是不是地板太过冰凉冻了脚,走下凤仪宫台阶时步履有些蹒跚,不似往日那么婀娜雍容,她扶了候在宫外的侍女,一步步往自己的寝宫去了。
  却说这凤仪宫里,柳皇后倒是悠哉得很,似乎真的是看了一出好戏那么惬意。她歪在塌上,盖了一袭狐裘,宫女又给她捂上了一个汤婆子。柳皇后同黛玉一样,不喜烧炭,若是被熏燎,总免不了咳嗽几声。
  一时莫邪掀了帘子,引了黛玉进了里屋,柳皇后示意黛玉一同与她上塌上捂着,莫邪给二位主子递上手炉,便招呼服侍的其它宫女回避。
  “方才可都听见了?你这表姐待你倒是一番苦心啊!”柳皇后把双手捂在手炉上,先时在那殿上,又空又冷,冻得她手都僵了。
  “娘娘”黛玉欲言又止,她原想着同这些贵人们保持距离,不敢言深,却不想这一位居然让她去在那屏风后面听晨会。
  诸位妃嫔散去后,黛玉原本也想离去的,却见她那贤德妃表姐居然逗留在凤仪殿中,求见皇后娘娘,最后柳皇后与贾元春那一番机锋,黛玉自然是听到了的。
  贾元春的言行在黛玉的意料之中故而她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是这柳皇后的举止让黛玉有些摸不着头脑,黛玉感受得到,这位皇后娘娘,绝对不是因为想要弹压自己宫中飞上枝头的贤德妃才拿贾府一事作伐子。
  皇后娘娘是真心实意护着自己的,然而黛玉百思不得其解,凭着自己和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的关系,这样的回护似乎有些过了。
  “莫怕,此次你若出宫,我将莫邪与你,若过个三两年你能离了京城,记得给她找个好人家,反正我在这宫里,是出不去了的。”柳皇后拍拍黛玉的手,安慰道,笑得凄然。
  “娘娘,不可。”黛玉郑重的摇摇头,“臣女尚能自保。”
  黛玉瞧得出来,这偌大的凤仪宫,柳皇后真正信赖的,就是这叫做莫邪的宫女。
  “罢了,现在也不是时候。”柳皇后摇摇头,复又对黛玉道,“这几日在宫中你不妨各处转转,赏景也好,认人也罢,虽说后宫不干政,可是这后宫嫔妃,不过就是这京中人家的缩影罢了,往后你在这京中行走,总是绕不过这几家人去,若有什么不懂,大可来问我。”
  “多谢娘娘。”黛玉诚恳谢过。
  “谢什么,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柳皇后眉头微颦,轻轻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元春不是没脑子哦~,她只是低估了皇后对黛玉的维护。
  因为林家献了金矿这事,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
  这种打着好心的幌子背地里污了黛玉的名声~反正在她们的认真里黛玉无亲无故,不会有人给她鸣不平,最好和宝玉有点什么,然后一床锦被盖了了事。
  皇帝对于皇后的这种宠爱和重视,也只是在后宫之中存在威慑力。
  皇后和太后母家不显,所以在宫外就显得弱势得很,而且这种弱势,一来是一种保全自己的方法,再者也是皇帝打压的后果。
  所以这些妃子们在宫中倒是一个个循规蹈矩,但是宫外就不一定了~
  第38章 选侍
  三十七、选侍
  是夜, 黛玉并没有歇在凤仪宫, 今儿是晨会的日子, 却也是今上歇在皇后宫中的日子。才用过午饭,柳皇后就打发了莫邪将黛玉送到太后的寿康宫去了, 黛玉眼看着就要十四了, 这后宫之中有只得皇帝一个男子, 必须以防万一。
  今上很是知礼,是以这初一十五和每月最后一天, 必定要来凤仪宫留宿, 当然有时就算不是这日子, 兴致一起, 也是会摆驾凤仪宫的。不过柳皇后倒是也想岔了,如今明帝很是爱惜自己的名声, 美人嘛, 这宫里已是有了不少,他并不是贪图美色之人, 倒不会做这些落人话柄之事。
  “朕瞧着你倒是与承安县主十分投契,莫不如直接认了她当女儿?再将她位份提一提,封个郡主如何,要么公主也是可以的。”用过饭, 明帝漫不经心与柳皇后边下棋边道。
  “圣上还请饶了承安这一遭吧!这不是将她架在火上烤吗?”柳皇后倒也不与明帝客气, 直言道,“那些人面上不说,却不知背地里又使些什么手段。”
  “娘娘真是……”明帝笑着落了一子, 柳皇后是他的发妻,与他说话从来不似其它妃嫔那样小意奉承,弯弯绕绕,这也是明帝一直十分宠爱柳皇后的缘由,而且这柳皇后娘家不显,家中子弟又十分老实规矩,让明帝很安心。
  “大公主这便要出嫁了,朕不是想着你膝下寂寞……”明帝叹道,他也遗憾不能和柳皇后育有一儿半女,这毕竟是曾和他相濡以沫的发妻,柳皇后身子差,近年来连夫妻之事都受不住,明帝每每来,夫妻两也只是合衣而眠。
  不过这后宫中有的是女人,明帝来这宫中,倒也不单为这一事,更多的时候是想要与皇后说说话罢了。
  “有些事,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宫中的孩子不都是要唤我一声母妃吗?”柳皇后笑得释然,轻轻落下一子。
  “这倒是。”明帝干笑着,也落了子,又说到,“是了,那日朕去泰宁宫,见了贤德妃省亲之时家中姊妹所做的诗句,倒也有几分看头,那‘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一句甚得朕心,正是承安所写。父皇还在位之时,就有为宫中郡主们选侍的想法,之后父皇禅位于朕,此事就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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